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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海郡,行宮。
書房中,謹仙站在鄭銘身前稟報著這段時間清瀾島的收入。
“陛下,上個月清瀾島上與海底妖魔族落的交易規模已經達到了二十萬靈石,獲取收益六萬三千靈石。”
“飛云城與飛羽皇朝的交易規模達到了三十多萬靈石,獲取收益八萬六千靈石。”
“還有司海郡各城坊市收益總計七萬六千靈石。”
“另外北家預定的十艘破土四郎已經在上個月交付,收益二十五萬九千靈石。”
“上個月總計收入靈石四十八萬四千枚。”
謹仙徐徐說道。
目前鄭銘的靈石收入主要集中在三個方面,第一就是清瀾島,雖然現在清瀾島已經不是鄭銘的主要基地,但它卻是與海底妖魔族落交易的關鍵,很多來自海底的靈材都會通過清瀾島時售賣出去。
第二則是天御宗勢力范圍內的飛云城,其實飛云城的潛力要比清瀾島還要大,因為清瀾島面對的市場只有海底妖魔族落和北家,而飛云城面對的市場卻包含天御宗麾下的所有附屬勢力。
從上個月的交易情況就能看出,飛云城已經超過了清瀾島。
第三個方面則是司海郡各城的坊市,隨著鄭銘在司海郡的根基越來越牢固,坊市已經逐漸被他掌握了,幾乎占據了司海郡所有坊市的五成份額。而且現在鄭銘還占據了濉河郡,等濉河郡平穩下來,坊市的收入還會增長很多。
至于破土四郎,收益并不穩定,目前還不能算是大璃的主要靈石來源。
不過破土四郎還有很大的潛力可挖掘,飛云城那邊已經接到了三十多艘的訂單,未來又是一大筆橫財。
鄭銘微微頷首,笑道:“還算不錯。”
一個月收入近五十萬靈石,哪里是不錯,簡直就是賺大錢了。
不過其中一半是來自破土四郎,其實穩定的收入只有二十多萬靈石而已。
謹仙笑道:“陛下,最近有不少海底妖魔族落想要與我們合作,我們要不要接受?”
隨著清瀾島的貿易擴大,那些合作的妖魔族落全部賺的盆滿鍋滿,自然會引起其他妖魔族落的羨慕。
“來者不拒,只要遵守我們制定的規則就行。”鄭銘隨口說道。
妖魔族落自然越多越好,他沒有理由拒絕。
“不過鮫人族、蚌妖族等族落似乎不想讓他們與我們合作。”謹仙說道。
目前與清瀾島合作的妖魔部落有六個,其中除了鮫人族外,其他五個都是名義上依附于清瀾島,都是給鄭銘磕頭效忠過的。
與清瀾島合作能夠賺取大量的靈石,他們自然不希望出現更多的族落來分割屬于他們的利益。
鄭銘搖頭道:“讓奔波兒灞和霸波爾奔過去跟他們講講道理,相信他們會同意的。”
講道理!
奔波兒灞和霸波爾奔是非常在行的。
一般人都會被他們說服!
“對了,以清瀾島的名義,要求合作的族落建立一支海中妖魔軍隊,讓奔波兒灞和霸波爾奔擔任統帥。”鄭銘又說道。
一直以來,他都只是讓奔波兒灞和霸波爾奔在海底鬧騰,并沒有真正的把手伸進海底世界之中。也沒有想過要在海底世界搞事情。
但現在閑著也是閑著,正好讓奔波兒灞和霸波爾奔試試海底世界的水有多深。
就在兩人說話間,小福子走進書房中。
“陛下,定國公魏言在仙武軍軍營,元將軍請示該如何處置?”小福子稟報道。
鄭銘微愣。
“魏言!這小子怎么跑到軍營去了?”
“元將軍說定國公有意從軍,想要加入仙武軍。”小福子回道。
鄭銘翻翻白眼,這不是胡鬧嗎?
定國公府就這樣一根獨苗,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怎么跟魏語交代!
“讓元華菱將魏言送過來,朕親自教訓教訓他。”
幾天之后。
魏言被一群錦衣衛押送到了司海郡城。
看著雄偉的司海郡城,魏言滿心苦悶。
早知如此,他就不跟陳源那個混蛋在一起了。
行宮中。
魏言有些緊張的來到鄭銘身前,低著頭,縮著脖子,如同一個犯錯的孩子。
鄭銘看著他,眉宇一挑。
轉眼間,已經過去十多年了。
當初那個七八歲的孩童,如今變成了一個大小伙了。
“知不知錯?”鄭銘問道。
“微臣知錯!”魏言道。
“有什么錯?”鄭銘又問道。
“微臣不該一個人跑出來。”魏言沉悶的回道。
鄭銘瞥了他一眼,說道:“你來仙地,想要加入仙武軍都沒有錯。”
魏言聞言,猛地抬起頭來,驚異的看著鄭銘。
“但是你不該瞞著家里人!”鄭銘看著他冷哼一聲。
如今魏言也不是小孩子,已經二十多歲了,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
他想加入仙武軍,想建功立業,這都是好事。
最起碼沒有變成一個紈绔子弟。
這一點鄭銘還是很滿意的。
但滿意不代表認同。
“微臣只想為陛下效忠。”魏言說道。
鄭銘看著他,微微頷首。
雖然做事欠考慮,但這份心還是值得稱贊的。
“既然來了,就先都督府去做個文書吧。”
讓魏言上戰場是不可能,但是在都督府做個文書還是可以的。
都督府有很多文書的職位,多他一個不算多。
魏言有些不想去,可是他又不敢多說,只能默認了下來。
時間如橫流,卷走了人世間的繁華,卷走了數百萬將士的性命,卷走了一個龐大的盛世皇朝。
剩下的只是一片生靈涂炭的狼藉和令人絕望的亂世。
大璃,華夏十五年四月。
鄭銘來到仙地接近四年的時間了,占據司海郡也有兩年的時間了。
而大盛亂局已經持續了兩年多的時間了,烽煙和戰火幾乎燒遍了大盛的每一個角落。
兩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隨著各方叛亂勢力的圍攻,大盛朝堂的處境越來越難。
南方古家和天御宗的聯軍已經攻破了高陵郡的防線,讓朝堂再次丟失一郡之地。
而且他們的聯合大軍距離京都已經不足千里。隨時都可能兵臨京都城下。
一時間京都之內一片緊張,無論是百姓還是朝堂上的文武百官皆感覺到了凝重的窒息感。
更關鍵的是盛皇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蒼白的頭發,枯瘦的面容,仿佛隨時都可能崩塌。
皇宮寢宮中。
太子跪坐在盛皇身前,神色萎靡。
“皇兒,以后大盛就要靠你了。”盛皇伸手抓著太子的肩膀,有些喘息的說道。
他面如枯槁,雙眸暗淡無光。
渾身上下再也沒有以前盛皇的威勢,剩下的只是一個老態龍鐘的老人。
雖心有不甘,然人世間十有八九不如意,哪怕是盛皇也無法讓世間的一切隨心所欲。
帝皇壽不過五百。
這句話就是他最大的詛咒。
就算他有天大的權勢,依然無法打破這份詛咒。
“父皇!”太子悲切的喊道。
盛皇揮了揮手,說道:“去吧,朝堂還需要你來主持,大盛還需要你來守護。”
他已經不是之前那個威壓天下的盛皇,此時他連上朝都已經難以做到。
如果不是有各種靈丹妙藥吊著一口氣,他怕是已經歸西了。
太子深吸一口氣,緩緩站起身來,面色堅韌的說道:“父皇請安歇,兒臣告退。”
盛皇擺擺手,示意他趕快去。
太子轉身離開寢宮。
乘坐攆車,緩緩來到朝議殿前。
文武百官早已就位,皆凝神靜氣的等待著盛皇的到來。
可惜盛皇病重,已經來不了了。
當太子從攆車上下來時,百官皆臉色大變。
雖然盛皇病重的消息已經傳開了,但他們沒有親眼所見,心里多少還有些不相信。
可是看到太子從攆車上下來,他不得不相信了。
太子目光掃了文武百官一眼,緩緩走入殿中,然后坐在了龍椅旁邊。
爾后。
一位宦官宣百官入殿,開始宣讀圣旨。
圣旨的意思就是讓太子監國,百官盡心輔佐等等。
一封圣旨更是證明了盛皇病重的傳聞,更是讓百官心神不寧,難以自持。
一時間殿內百官議論紛紛,不安、焦躁的氣氛彌漫開來。
各地的叛亂勢力越來越兇,朝堂大軍一敗再敗,如果不是盛皇還在位,恐怕這朝堂的人心早就散了。
這個時候如果盛皇駕崩了,那大盛可就真的要完蛋了。
太子坐在高臺上,俯瞰著殿中百官,滿臉淡然平靜。
這是他第一次坐在臺上,也是第一次坐在臺上俯視滿朝文武,感覺很好。
他喜歡這份感覺,所以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搶走他的高臺。
父皇病重又如何?大盛還有他在,他會成為新的盛皇,會將所有的叛亂覆滅,會讓大盛繼續傳承千年萬年。
“諸位可有事情上奏?”
他淡淡的開口道。
平靜的聲音瞬間讓朝堂議論紛紛的百官安靜了下來,所有人低頭不語。
太子目光一一掃過百官,從左到右,從前到后,一個也沒有漏掉。
“既然無事,那就退朝吧。”
話音落下,太子起身緩緩走下高臺,邁著不徐不緩的步伐從百官身旁走過,渾身散發的從容不迫的氣勢。
百官見他如此,心情稍微平緩了一下。
不管如何,太子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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