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的烽火依然沒有停止,不過濉河郡的戰火卻逐漸平息了下來。
隨著濉河郡城被攻破,整個濉河郡再也無人阻擋嚴明臣所率領的仙武軍,雖然現在還沒有完全占據濉河郡全境,但已經是早晚的事情了。
而在收到濉河郡城被攻破的消息之后,鄭銘立即讓內閣派遣官員前往濉河郡接收各地衙門,同時調遣剩余的預備軍填充濉河郡各地的城防軍。
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大約三個月時間,濉河郡徹底納入了鄭銘的麾下。
京都朝堂對此非常無奈,雖然他們非常不愿意放棄濉河郡,但當前的局勢讓他們無暇顧及濉河郡。
西部蕭家依然不依不饒,靠著鬼卒的特殊不停地蠶食朝堂大軍。
東部鬼仙道居然聚集了一支不怕死的僵尸大軍,搞的朝堂大軍潰敗數百里。
至于南部更不要說了,有了天御宗的加盟,古家大軍如同打了雞血一般四處出擊,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就將戰線向北推進了千里。
面對這樣的局勢,朝堂根本無力奪回濉河郡,只能任由鄭銘將濉河郡一點點吞沒。
不過在吞掉濉河郡之后,鄭銘也消停了下來,倒不是他不想繼續擴大戰果,而是手中兵力太少,已經無法繼續征伐。
二十多萬鎮守軍到最后剩了不到十六萬,還要鎮守司海郡和濉河郡兩郡之地,這點兵力實在是相形見絀。
而且之前他還答應北陵要幫助北陵出兵易陽郡,一同進攻易陽郡的朝堂大軍。
面對兵少將寡的情況,鄭銘再次在司海郡和濉河郡開始大規模招兵,只要是修為達到宗師以上,幾乎來者不拒。
雖然如此做會出現良莠不齊的情況,但鄭銘已經顧不上這么多,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他必須在大盛朝堂覆滅之前擁有一支強大的軍隊。
而另一邊,大璃同樣在大規模向仙地增兵,而且相比于司海郡和濉河郡,大璃的增兵幅度更加大。
大璃京都。
飛舟基地中。
羅京站在寬闊的場地中,看著停放在基地的十幾艘破土四郎,滿臉平靜。
回想當初跟隨鄭銘進入山海縣,在山海縣度過的幾年時間,他不禁有些唏噓。
那時候,他是鄭銘身邊的侍衛首領,而現在他是皇城禁衛軍的統領,職責上似乎沒有太大的變化,但實際上卻是天差地別。
那時候他只是五品武者,而現在他卻是洞神境高手。
這些年他雖然很少在跟在鄭銘身邊,但卻一直聽從鄭銘的調遣。
先是加入了禁衛軍,后又因為修為太低,被鄭銘派到精武堂進修了數年,爾后又被提拔為禁衛軍副統領,然后今天有成為了禁衛軍統領,同時還是都督府新增的軍務大臣,主要負責向仙地輸送新兵的事情。
“大人,飛舟已經準備完成了。”一名禁衛前往稟報道。
羅京微微頷首,轉身看向身后的眾多士卒。
一張張略顯年輕稚嫩的面孔,一道道朝氣蓬勃的氣息,一雙雙凌厲又精銳的眼眸。
這是大璃皇朝的年輕一代。
有的來自軍中,有的來自民間,有的來自六大圣地,每一個都是年輕一代的佼佼者。
人數不多,只有三千人,卻是都督府精心挑選出來的。
他們在精武堂受訓了三個月,接下來會前往司海郡的仙武軍營地繼續接受訓練。
未來他們將是仙武軍的中堅力量。
其實,現在大璃每個月都會挑選一批士卒送到司海郡,從最初的每個月千人左右,到現在的每個月近五千人,這一年多,大璃從未停止過向仙地輸送兵力。
羅京看著眾人,神色肅然。
他舉起右手放在胸前,高聲喊道:“忠誠即吾命,為陛下效忠!”
“忠誠即吾命,為陛下效忠!”
三千年輕士卒齊聲喊道。
聲音氣勢磅礴,響徹整個飛舟基地,其中蘊含著難以描述的崇拜和信仰。
如今在大璃內,鄭銘就是唯一的信仰。
或許在老一輩強者眼中,他們對鄭銘的忠誠更趨向于局勢、權勢、利益等等。
可是在年輕一代中,他們對鄭銘的忠誠是刻在骨子里的。
鄭銘登基十余年,大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很多年輕一代都是從通過各級學堂,一步步成長起來的。
他們從進入學堂的那一刻起,心中就刻下忠誠的信仰。
榮譽即吾命,吾之榮譽即忠誠,吾之忠誠即為陛下效命!
這就是他們的信仰。
看著一個個朝氣磅礴的年輕一代,羅京眼中閃過一抹神異的光彩。
“登船!”
隨著他一聲令下,三千年輕精銳邁著整齊的步伐分別朝著破土四郎跑去。
片刻之后,登船完畢,破土四郎緩緩起飛。
羅京看著它們消失在天際間,眼中浮現出一抹神往。
其中一艘破土四郎之上。
上百名年輕士卒一臉興奮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他們對破土四郎非常充滿了好奇。
“陳源,你說我們能不能見到陛下?”一個稍胖的少年對旁邊陳源問道。
陳源,大璃都督府第一軍務大臣陳澤的小兒子,今年二十二歲,有著一品的修為,長相俊逸,身材稍瘦。
而這個稍胖的少年則是魏言,大璃的定國公,魏語的親弟弟,鄭銘的小舅子,今年二十一歲,同樣有著一品修為。
陳源看著外面的飛舟外飄蕩的白云,說道:“夠嗆,我們前往的是仙武軍營地,陛下不會在營地中。估計很難見到陛下。”
他扭頭看著魏言,說道:“不過你若是暴露身份,肯定能見到陛下。”
魏言跟他不一樣,他雖然是陳澤的小兒子,算是大璃的頂尖官二代,但他這次從軍是經過陳澤同意的。
可魏言不同,魏言是定國公府的獨苗,從軍都是偷跑出來的,更何況是前往仙地。
若是讓定國公府的人知道魏言此時在這飛舟上,肯定會立即把他抓回去。
“還是算了吧,萬一陛下把我送回去,那就完蛋了。”魏言臉上露出一抹郁悶。
他想見到鄭銘,可又怕鄭銘知道了會把他送回去。
要知道他可是好不容易登上這艘飛舟的。
陳源掃了一眼甲板上的兵士,低聲說道:“你想的太簡單,估計你剛到仙地就會被發現。”
魏言微愣,問道:“為什么?”
“錦衣衛!”陳源指了指甲板上其中一個身穿白色勁裝的男子,說道。
就在他說話的時候,那名錦衣衛也朝著他這邊望了過來。
錦衣衛看到兩人后,微微一愣,隨即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完了,真的暴露了。”魏言見此,頓時有些慌亂。
陳源呵呵一笑,道:“沒事,現在我們也回不去了,飛舟可不會為你掉頭回去,你還能去仙地看兩眼的。”
魏言沉悶的低著頭,滿臉郁悶。
他可不是只想取仙地看兩眼,他想加入仙武軍,想為大璃建功立業,想重振定國公府的聲威。
如今在大璃內,那些老牌勛貴的地位最為尷尬。
老牌勛貴意味著底蘊豐厚,關系龐雜,勢力牽扯眾多,看起來似乎有著很高的地位,但是不受鄭銘和朝堂待見。
相比之下,那些在大璃統一九域神州時,新崛起的勛貴更受朝堂百官認可。
比如以陳澤、李逢忠、孫交、元華菱等等為代表的勛貴家族。
而像大璃以前的七大國公府,現在地位處境都十分尷尬,空有國公的牌面,卻沒有國公真正的權勢。
定國公府還好一些,怎么說魏語也是皇后,再加上以前魏尚留下的人脈,定國公府也不算是衰落。
可在魏言看來,這還不夠,他要成為真正的定國公,而不是靠著魏尚的遺澤和魏語的照顧的定國公。
“你是故意的。”他不滿的說道。
陳源嘿嘿一笑,沒有否認。
他雖然年輕,但他可不是一個胡鬧的人。
魏言去仙地看看還行,若是真的加入了仙武軍,走上戰場,那是絕對不行的。
定國公就這么一根獨苗,要是真有個好歹,他可負不起責任。
遼闊的天際中,三十多艘破土四郎結隊飛行,看起來非常壯觀。
大約航行的三天三夜,破土四郎緩緩降落下來。
落在了一片蒼莽的山地中。
這里就是大璃仙武軍的營地,看起來更像是一座雄偉的城池。
破土四郎降落,魏言和陳源結伴走下來。
感受著清新的空氣,陳源貪婪的深吸一口氣。
“據說仙地內的仙靈之氣濃郁,有助于修行,我怎么沒有感覺出來?”陳源詫異的說道。
“想要感應到仙靈之氣,最少也要有大宗師的修為,你若是能感覺出來,才是怪事。”魏言吐槽道。
陳源眨眨眼,原來是這樣啊!
就在這時新兵集合了。
三千人全部匯聚在一起,排成整齊的隊列。
隨后,元華菱身穿一襲玄甲來到眾人前方。
凌厲的目光掃過眾人,元華菱微微頷首。
大璃那邊羅京負責送,這邊元華菱負責接收。
一般情況下,新兵到來元華菱是不需要出面的,但是這三千新兵是年輕一代精銳,是未來仙武軍的中堅力量,所以元華菱才親自過來了。
就在元華菱掃視的時候,一名錦衣衛湊上前,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同時還指向魏言的方向。
魏言見此,哪里還不明白,這錦衣衛肯定是把他給出賣了。
他低著頭,心中充滿了郁悶。
元華菱看了一眼魏言,并沒有多說,只是安排身邊的將領帶著新兵入住軍營。
不過再輪到魏言的時候,他還是被人給攔下來了,被帶到了元華菱身邊。
“拜見元將軍!”魏言恭恭敬敬的拜道。
元華菱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堅毅的面容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說道:“既然來了就在這住幾日吧。”
“將軍,我可以回軍營嗎?”魏言還是想留在仙武軍。
可惜元華菱根本就不給他機會,說道:“不行,過幾天我會讓人把你送到陛下那邊去。”
對元華菱來說,魏言就是個大麻煩。
她這里是軍營,可沒有功夫照顧魏言。
早送走早安寧。
魏言無奈。
別看他是定國公,還是國舅爺,但他在元華菱面前一點牌面也沒有。
人家元華菱可是都督府的軍務大臣,而且還是鄭銘親封的武陵侯,可比他有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