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羅的出現使得手鞠與勘九郎的情緒波動到了極致。
哪怕村子對于對方的感官并不是特別良好,就連他們兩個都對這孩子有著無法回避的畏懼。
但不管怎么說,其終究是二人的親弟弟!
血緣的關系無法抹除!!
“我愛羅,好久不見。”
目光觸碰,作為姐姐的手鞠率先出聲,音線有著些許紊亂。
“呦,我愛羅。”
勘九郎亦隨之起身打招呼,對比起前者,他的狀態就要顯得更加慌亂。
畢竟在過往的日子里,這位弟弟對于手鞠的態度還算友善,可對于自己的態度就與陌生人沒有什么太大區別了。
雖然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但殘留下的余威一點未減。
走入會客室內的我愛羅自然也在意到了久未謀面的哥哥姐姐,不過與二人所表現出的慌亂狀態不同,其明顯就要平靜鎮定很多。
“好久不見。”
在少許的沉默后,他開口說道。
如此常規的反應多少是讓手鞠與勘九郎的內里安定了下來,尤其是對后者而言。
并且,這般回應也讓二人感到了些許驚異。畢竟若是放在以前,我愛羅大抵是不會對他們做出如此有禮貌的回應。
是在妖隱村內生活的這些日子里,使之產生了一定的改變吧。
思量間,手鞠與勘九郎的目光又不自主地落在了不遠處的那位年輕首領身上。
必然是了,只有更為強大的力量,才能夠讓我愛羅真正意義上的穩定下來。
二人的目光讓荒從自我思量中脫離,也順勢看到了走進屋子里的小守鶴。
“哦,你已經來了啊。”
“那么,就自己做出選擇吧,是繼續留在這個村子,又或是跟隨你的哥哥姐姐回到砂隱村。”
“當然,無論是哪一個選擇,我都會認同。”
他停止了輕敲桌案的動作,并直接打出直球。
如是開門見山不止是讓性格孤僻的我愛羅感到了意外,亦是讓手鞠和勘九郎大為震驚。
就這么簡單的給出回應?
這位年輕的妖影大人是不是已經忘記了什么事情?
明明己方剛剛才明確表示過砂隱村無法從木葉的聯盟邀請中隨意抽身!
而我愛羅是他們的弟弟沒錯,可是在當前這糟糕的局面下,更是任何一方都必然想要爭奪的戰爭兵器啊!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對方真的有如此大方嗎?
還是說,這是另一個圈套?
勘九郎下意識地想要從自己姐姐的眼睛里找到答案,可手鞠的眼睛里也仍舊是難以置信。
她怔怔地看著視野中的初代目妖影,想要從對方的臉上找到藏匿起來的戲弄或是其它什么別樣的情緒。
但是,無。
宇智波荒的面目上只有平靜,一尾離開或是留下都沒差的平靜!
那么在這件事的處理上,所能夠期待的也就只有我愛羅自己。
手鞠隨之將視線落在了這最年幼的弟弟身上。
而作為當事人我愛羅似乎也沒有能夠在第一時間中從這突然性的選項中緩過神來。
這是要,舍棄自己了嗎?
首個念想于之心底升起。
其本人也像是征詢一般看向了那位將自己收留下的‘友人?’。
不對,其實并不用去做出這樣的猜想。
畢竟,若是想要舍棄自己也不用等到手鞠和勘九郎親自上門,也不會是主動給予兩個選項了。
所以,真正的理由在于,砂隱村。
想到這里,我愛羅的目光隨之看向了來自故土的二人。
不過,哪怕他們之間有相同的血脈在流淌,可在其眼中也并沒有閃爍過時隔許久不見的欣喜。
說到底,記憶的故土并不歡迎自己。
甚至想要殺了自己。
一瞬的意念,使之目光著重的落在了勘九郎的身上,有縷縷敵意就此釋放。
相較于一直都有在照顧他姐姐,這個名義上的哥哥更適合承接其此間的紊亂情緒。
感受到來自弟弟的目光,勘九郎猛然吞咽了一口唾液,他知道自己已經被盯上,也知道,其無法也不能夠選擇逃避!
“我愛羅,我知道村子和你之間一直有著很深的矛盾,但是,我們這一次是真誠接你回去的。”
說話間,勘九郎也緩緩自落座之處站起身子,并主動朝著這一直給予之原初恐懼的親弟弟走去。
縱使在這接近的過程中他的心臟跳動得厲害,可是為了村子,為了釋放自己的善意,為了消除某種可能,其也要這么做!
“父親已經去世了,現在是千代婆婆暫時在打理村子。”
“你是知道婆婆的,她不會像父親大人那般激進。”
“最重要的是,我們需要你,村子需要你。”
勘九郎立足在了我愛羅的身邊。
也就在這時,他抬起的雙手大膽地落抓住了我愛羅的雙臂,并更為誠摯的呼喚道:
“請跟我們回去吧。”
“我愛羅。”
顫抖,
恐懼,
強撐!
勘九郎自然比任何都清楚自己這樣做的危險性,畢竟,這是他的怪物弟弟啊!!
雖然名義上他們是親兄弟,可是實際上,對方大抵就沒有將自己當作哥哥看待!
找死?
別礙事!
躲開。
殺了你!
這些冰冷的字句充斥著二人過往的交流。
但是為了村子,他不得不這么做。
畢竟,同時失去父親大人與人柱力的村子,已經到了連大名府都無法平等對話的程度了!
若是再沒有力量做出改變,那么砂隱村遲早有一天會湮滅在沙漠中,成為忍界的歷史。
“我沒有被控制,也沒有被監視,”
“把你的手拿開,不過,如果你已經不需要它了的話,我也可以替你解決掉。”
然而就是在這看似和諧的兄弟重逢下,冷漠到沒有感情的聲音自我愛羅的口中道出。
如此直接的回答與恫嚇,頓時就讓勘九郎整個人背脊一寒,果斷松開前者雙臂的同時,整個人也猛然向后倒退數步。
沒錯,他之所以會選擇做出如此大膽的觸碰動作,就是擔心我愛羅是被宇智波一族的寫輪眼所控制住了,這樣一來也就完全能夠理解為什么對方愿意將去留問題交給我愛羅自己來決定了。
不過,其剛才在抓住我愛羅臂膀的時候已經偷偷摸摸注入了自己的查克拉能量用于測試,萬幸自己的弟弟并沒有被控制。
但是,這被自家弟弟點明小心思的情景,多少還是有些尷尬的。
“不,不要誤會,我只是,我只是想要”
勘九郎有絞勁腦汁想要做出解釋,說到底這還在妖隱村內部呢,自己這樣的行為顯然是十分不禮貌的。
可無論是荒,還是我愛羅,似乎并沒有在意他的行徑。
“你已經不需要我,不需要我的力量了嗎?”
注視著正在思量著什么的救命恩人,小守鶴也同樣開出了直球。
老實說,
在呆在妖隱村的日子,他的的確確是有懷念過砂隱村。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故鄉這種情愫是會刻印在骨子里的,至死都不可能輕易解開。
更何況,那里還埋葬著最愛自己的人。
但又不得不說,在這里的生活給予了他與砂隱村不一樣的體感,不,是翻天覆地的體感!!
沒有人將之視為怪物,
也有人會主動向其打招呼,稱呼他為同伴。
地獄到天堂,大抵就是這樣一個區別。
對方不僅僅是將自己從曉組織手中拯救的恩人,亦完全兌現了對他的承諾。
在我的村子里沒有人會將你視為怪物,更沒有人會稱呼你為怪物。
如果有,我會將之驅逐出去。
“我愛”
弟弟如此直白的詢問頓時就讓勘九郎心生不妙的念想。
其立刻開口想要再說些什么,
說些砂隱村很需要對方回去,
說些現在妖隱村真的很不妙,繼續留在這里會被牽扯到很糟糕的境地。
但是,在堪堪想要呼喚出名字的時候卻因為突然施加于之臂膀上的力量而停止了下來。
依著那道拉扯感回過視線,是姐姐手鞠。
只見其輕搖了搖面頰,示意不要繼續說下去。
她清楚地知道,無論現在怎么說都是無用的。
對于過往都處在被疏離、被拋棄環境中的我愛羅來說,其可以為愿意接納他的人付出一切。
毫無疑問,這個人現在就是宇智波荒。
最重要的是,我愛羅根本就不虧欠村子什么,一直以來都是村子在虧欠著對方。
他們現在只能夠等待最后的結果,沒有其它任何能夠做的事情。
荒沒有想到這小守鶴又會讓自己成為其做出選擇的指引。
不過,這種被認可感覺一點也不壞就是了。
“嗯,我現在不需要你了。”
在少頃的思量后,他給出了肯定的回答,且沒有任何諸如驕傲、諷刺的負面情緒在內。
有的僅是深思熟慮后的篤定。
一尾人柱力的存在或許是能夠給妖隱村增添一部分的戰力,但卻也并不是重要到能夠左右戰局的戰力。加之曉組織也已經抽取過了一半屬于守鶴的力量,將之繼續留在村子里保護,對于月之眼這樣的計劃而言,也沒有什么特殊的意義。
如此的回答頓時在勘九郎的心里掀起了千層巨浪。
他竟然否決,
竟然說不需要我愛羅的力量!!
喂喂,
你真的有好好看過我愛羅的全部力量嗎?
那可是,能夠將世界毀滅的恐怖力量!!
“是嘛。”
反觀作為當事人的我愛羅卻沒有掀起怎么的情緒波動。
因為其是親眼見證過對方的強大,見識過對方招攬于身邊部下實力的,所以對于這樣的回應自然不會有什么特別的情緒。
“嗯,再變強一點吧,我愛羅,從各個方面上。”
“這樣的話,才能讓我刮目相看。”
“當然,你若是想要繼續留在這里,我也十分歡迎。”
“因為你是我的伙伴。”
荒點了點頭回應道,依舊對于小守鶴的去留呈開放態度。
但于之心里多少還是想要對方回去的,就像是他此前對手鞠姐弟說的那樣,當初或許并不應該貪圖一尾人柱力的戰力進而收留下我愛羅。
而是應該讓對方回去,回到那個令之作嘔、痛恨的村子,去掙扎、去奮斗,去承擔。
只有這樣,其才能夠得到真正的成長,砂隱村也不會因為主心骨的缺失淪落到被大名府支配的地步。
不過,現在也不會遲。
當前狀態的我愛羅,只要有手鞠,勘九郎,以及千代婆婆、馬基等人的全力輔佐,一定會在極短的時間內爭取到砂隱村的話語權。
屆時仍舊可以在危機來臨前帶來遠超一尾人柱力的助力。
自然,這也算是一場押注。
畢竟未來的事情,誰都無法斷言。
聞言,我愛羅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這給予之避風港的友人后便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當然,他也不忘朝著置身于此的哥哥姐姐招呼道:
“我們走。”
如此姿態非但沒有讓勘九郎表現出不滿,反而是在果斷應聲后就立刻跟了上去。
現在他可比任何人都希冀對方的回歸,并進而促使沒落的砂隱村發生改變。
手鞠則相對慢了一拍,
“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嗎?”
“比如幫你轉移一些族人或是重要的同伴,我一定會傾盡全力去做的。”
在意到我愛羅離開了會議室,她才飽含感激與歉意的認真說道。
“謝謝,這就不麻煩了,我會處理好一切的。”
對此,荒自然是搖首拒絕。
若是砂隱村能夠像四代目在位時一樣自治,這于之而言會是一個不錯的消息。
但現在的砂隱村雖然看似是五大忍村中受損最小的勢力,但在上層建筑與絕對力量缺失的情況下,反而是運作最艱難的。
將家族和同伴托付給一個自身難保的勢力,顯然不是一個明智之舉,還有可能會給對方帶來不小的麻煩。
“抱歉。”
聞言,手鞠也不再說些什么,微微欠身后開始朝房間外走去,他們必然是要趁著夜色離開的。
不過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其又猛然停住了腳步。
“祝君武運昌隆。”
“再見。”
她轉面說道,且不待得到回答便又飛快地沒入了廊道中。
數日后,
平安京世界,陽間與陰間的漆黑狹間中。
“颯,我的棋盤已經擺好了,來繼續我們的博弈吧。”
“宇智波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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