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玥沒等來鄧蘭的東西,只看到黃彩霞和老太太各背著一個大包,往家屬院大路方向走,鄧蘭跟在旁邊送行。
過后她才從鄧蘭口中得知,老太太拿走了家里的大餅和肉,只留了點素菜。
李玥鄙視鄧蘭沒出息:“你就是太包子了,任由她拿捏。換成我啊,親爹親媽又怎么樣?只要我不樂意,休想從我這兒搜刮一分一毫。”
司珍珠探出頭,見縫插針道:“父母是長輩,孝順他們天經地義,怎么叫搜刮?父母養你到大,你不該孝順?烏鴉反哺,羊羔跪乳。”
沒有文化素養的女人,連基本的道德倫理都不懂。
“司醫生,你不明情況別在這里胡扯好嘛!鄧大姐有給父母寄生活費,但當媽的不體恤女兒辛苦強行索要。再說,父母養育子女是他們的責任和義務,不是用來道德綁架兒女孝順的借口。”
“什么叫道德綁架?為人子女不應該贍養父母不應該?換作我,自己吃米糠咸菜也要緊著父母吃用。”
鄧蘭眼瞅著兩人要吵起來,當和事老:“司醫生,大妹子不是那個意思。你們別爭了,鬧僵了關系,豈不是我的過錯嗎?”她忽然話鋒一轉:“大妹子,司醫生,你們千萬別再吵了,我先走了啊。”
李玥笑著朝鄧蘭擺擺手。
回頭對上司珍珠,啐了一口:“圣母婊!站著說話不嫌腰疼,呸!”
司珍珠:“”什么素質啊。
滿口污言穢語。
潑婦!
傍晚賈靳豫下班回來,依舊喂李玥吃飯。
李玥折騰他,一會兒嫌飯菜燙讓他吹,一會兒喊口渴讓他倒水。
想讓一墻之隔的司珍珠聽到。
邊上羨慕嫉妒恨。
既看不慣她,又干不掉她。
結果如李玥所料。
一直關注二人動向的司珍珠,心里打翻了五味瓶。
這個李玥真不是個好東西,哪有這樣使喚人的?
賈靳豫竟然也由著。
太心疼了!
下一秒,只聽賈靳豫道:“你慢點喝,小心別燙到。”
司珍珠:“”
李玥看著杯內扶著的橘紅色小干果:“這里面怎么有枸杞啊?還是保溫瓶,我的天哪!”
李玥覺得自己瞬間開啟了老年人的生活,她印象里,太爺爺在世時的水杯,就是這種,他還總喜歡盤文玩核桃。
賈靳豫不知道李玥的反應為什么這么大:“枸杞怎么了?難道不應該用保溫瓶?”
“這是老頭喝的吧?”
賈靳豫:“.”誰跟她說的?
“誰規定年輕人不能喝這個?枸杞有延緩衰老、養肝護肝、改善貧血、明目潤肺的功效,還能增強免疫力,我專程給你買的。”
小丫頭手涼腳涼,安排她體檢并沒有發現問題,他只能用他的方法慢慢調理。
李玥一噎:“行吧,看在你用心的份上,我勉為其難的喝一點。”
吃完飯,李玥拿出夾在書里的信讓賈靳豫幫她抄。
賈靳豫一目十行的掃了遍內容。
不得不說。
她是他見過的臉皮最厚的小姑娘。
信中先是詳細闡述上次為何拒絕對方約稿,而后附上十分誠意的道歉。
最后請求人家不計前嫌,施舍她一個養家糊口的機會,還把自己的身世,編寫的凄慘無比,上有老,下有小。
哥哥殘疾,妹妹聾啞。
還好沒有寫他。
簡直是又狂又野,還沒心沒肺。
“你這樣寫,不會良心不安么?對你家里的長輩也不好吧?”
“我讓你抄,不是讓你給我拿主意的。”
賈靳豫:“”
他忍不住打聽:“你小時候是不是經常挨父母打?”
“你怎么知道?”相反,她沒有被打過。
賈靳豫心道,換我有這樣的閨女,我會吊起來打。
李玥督促賈靳豫抄好了信,又叮囑她:“明天幫我寄出去哦,賺到錢我給你做一桌子豐盛的大餐。”
“好,我等著。”賈靳豫折好信,塞進信封縫好,放進衣兜里:“以后不可以如此詛咒自己的長輩,兄弟姐妹。”
“哎呀!你真是,又不是真的。你至于上綱上線啊?我爺爺以前經常跟我說,做人就應該不擇手段。只要對自己有益的事,先干了再說。”
賈靳豫表面平靜,內心掀起驚濤駭浪,這不是李煥風的至理名言嗎?
果真是他孫女么?
鎮定下來后,他板起臉孔:“總之你以后不能這么寫,這是最后一次,下不為例。”
李玥非常無奈:“行行行,我都聽你的。”早知道他這樣啰嗦,她不讓他抄她的信了。
李玥睡覺,賈靳豫要求為她刮痧。
她不同意。
讓他刮痧,她不是被他看光了?
天氣又冷,萬一凍感冒了怎么辦。
“我不刮。”
“你不刮也得刮。”賈靳豫不容置疑道。
李玥:“”
片刻后,李玥光著背趴在床上,齜牙咧嘴的喊疼,賈靳豫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瘋,不僅要她每天喝一點枸杞茶,還說要經常幫她刮痧。
說她陽虛,濕氣重。
需要調理。
她頭一次理解賈宜蘭為什么會說以后嫁不出去也不嫁醫生的話了。
太難了!
李玥淚眼朦朧:“好了沒有啊,救命啊。再搞下去,我真的會死掉的。”
“看你嬌氣的,忍著點,一會兒就好了。”
李玥:“”你大爺的,疼的不是你,你當然不嬌氣了!
狗男人!
她這么漂亮的身體,他竟然絲毫不憐惜。
下手重的很。
李玥吃了一頓飯,司珍珠吃了一頓狗糧。
這會兒還要聽李玥哼哼唧唧求饒的聲音,她是過來人,知道隔壁房間此時的情形。
仿佛心愛的東西被人搶走了一般。
心如刀割。
她受不了了,痛苦的捂住了耳朵。
心里把李玥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
賭咒發誓,早晚會搶走賈靳豫,讓對方體會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
李玥經歷漫長的等待后,終于等到賈靳豫收回了牛角刮痧板。
男人微微垂著眸子,視線盯在李玥的后背上,原本光潔白皙的皮膚,此時被血紅色的淤青覆蓋:“你的濕氣很重。”
李玥一句話也不想說。
縮進被窩,翻身給了他一個背。
太狗了這個男人!
第二天賈靳豫上班,臨走前不忘喊醒李玥:“枸杞茶給你泡上了,記得喝。”
李玥:“”救命啊。
她裝作癔癥不搭理,賈靳豫就一直嘮叨,直到她應下,他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