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真千金擅長打臉650 請君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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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0 請君


更新時間:2022年11月11日  作者:蘇幕遮玥  分類: 言情 | 現代言情 | 豪門世家 | 蘇幕遮玥 | 佛系真千金擅長打臉 


南溪島往南一千五百海里的地方,有一座美麗的小島,這里背靠著神秘的神篤國,在遙遠的地球最南端,享受著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

這座島的名字叫朝圣島,這里的居民有著共同的信仰,每一天凌晨,在太陽還未升起的時候,她們就會起床,前往位于小島最中心的神廟,虔誠的朝拜,寒來暑往、刮風下雨、都未曾讓她們減緩前去朝拜的腳步。

傳聞只有真正虔誠的信徒、才可以被選中前往神篤國,朝拜圣女。

所以在朝圣島民的心中,神篤國、才是她們真正向往的圣地。

凌晨十分,一個渾身濕淋淋的人猶如水鬼般爬上了岸,守在岸邊的侍衛立刻警惕的亮起手中的長槍。

“是我……。”男人虛弱的開口,“我要見瓦卡大人。”

侍衛走過去蹲下身,看到男人的臉,吃了一驚:“利澤?你怎么如此狼狽?”

利澤這一路的艱難險阻自不必說,“快帶我去見瓦卡大人,出大事了。”

侍衛見事關重大,立刻令手下抬著他,前往中央神廟。

神廟有重兵把守,守在這里的侍衛隊長自然認得利澤,進去通報了一聲,就把他抬進去了。

不多時,一個身著金色長袍的男子走了出來,看那一臉未盡的春色,就知他剛剛經歷過什么。

男子高鼻深目,嘴邊有一圈絡腮胡,看起來相當威嚴。

半夜被從溫柔鄉里叫起來,男人自然沒什么好脾氣,“利澤,如果不是要緊的事,擾了我睡覺,你知道后果。”

“大人,大事不好了,南溪島出事了?”

瓦卡冷哼了聲:“又是你們內斗,別拿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來煩我,快滾。”話落不耐煩的甩袖,轉身就要離開。

“大人。”利澤急忙上前,急切的說道:“華國來了一個女的,她十分厲害,和秋野郎勾結在一起,把那些海匪全都策反了,咱們的秘密全都曝光了。”

“什么?”瓦卡不可置信的轉身,猛然揪住利澤的衣領:“你胡說八道什么?”

“大人,屬下若有一句虛言,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秋野郎之前離開了島上,平成說他去華國報仇去了,可是我越想越不對勁,半個月前他忽然和一個女的一起回來了,他和那個女的演了一出戲,把我給騙了,他們分明就是沖著您來的啊,也許背后還有更大的陰謀,他和那個女的想要我的命,我好不容易找到機會逃出去,歷盡千辛萬苦趕回來,就是要讓您知道啊。”

瓦卡濃眉緊蹙,冷哼一聲放開利澤,本就虛弱的利澤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立刻爬起來跪好。

“華國人?怎么會有華國人摻和進來?”瓦卡很是暴躁。

“不過諒他們也翻不出什么浪花來,一群烏合之眾罷了。”瓦卡并沒有放在心上。

“大人,華國人心思狡詐,不可不防啊,何況,島上的秘密干系重大,絕對不能泄露出去,不如由屬下帶兵,剿了他們。”

瓦卡點點頭:“行,我就調給你一支兵隊。”

“大人,南溪島上的調兵權也請一并給我,由我全權調配,如此一來里外夾攻,她們絕對插翅難逃。”

瓦卡同意了。

利澤離開房間,迎面侍衛長領著一個穿著黑袍的人走了過來,黑袍走動間,露出一角銀麟,月光下閃閃發亮。

利澤瞇起眼睛,等人錯身而過,他忍不住的扭頭望去。

銀甲衛。

那是圣主的貼身護衛隊,他們是勇士的象征,每一個人都有著至高無上的武力,所有男人都以進入銀甲衛為榮。

就連他也不意外,可惜他太菜了,根本就沒有資格。

利澤想著,他費盡千辛萬苦,才走到如今的地位,只要再努力努力,一定能進入圣廟,那里、才是權力的中心。

他拿著令牌往外走,心中思索著銀甲衛為什么這個時候來見瓦卡。

難道國主不行了?

這個時候宗主一定會出手,而圣主又會做什么呢?

雖然宗主有著歷史地位,但很顯然、他并不是圣主的對手了。

圣主不僅得民心,她還有大將軍的支持,這一點至關重要。

只要把這一仗打好,利澤想,他就有了往上爬的資本,他一定一定要朝著那個方向前進。

調遣軍隊,利澤開始雄赳赳氣昂昂的奔赴南溪,在距離南溪島百海里的地方,他抓到了一伙出來放風的海匪。

從這些人嘴里,利澤得知在他逃走后,島上竟然發生了巨變。

那個女人研制出來的藥并不能完全解決疾病,好像變的更加嚴重了,海匪中倒下了一大群人,就連秋野郎和那個女人都染上了疾病。

這一小伙海匪是偷跑出來的,準備去陸地國家治病,運氣不好碰上了利澤。

利澤瞇了瞇眼,那個女人十分狡猾,他并不敢完全相信這些人的話。

在他的再三威逼下,這群人依舊沒有翻供,他們身上也確實有大片越來越嚴重的瘡斑。

看來他還是高看那個女人了。

即使如此,他也不敢掉以輕心,聯系駐島的中隊長,在他口中得知島上那些海匪確實病倒了很多,烏煙瘴氣一片,如果不是沒有命令,他不廢吹灰之力就可以滅了他們。

這樣利澤徹底放心了,他要親手抓住那個女人,聽說大將軍喜歡東方面孔,他要把這個女人調教的聽話,送給大將軍,以期獲得機會。

想到這里,利澤渾身就更加有勁了,指揮船員加快行進速度。

在傍晚的時候,船靠岸了,整座島靜悄悄的,一絲往日鮮活的氣息也無。

利澤派了一支人馬先下去探路,抓了幾個人回來,這些人的說辭跟先前逮到的那伙人的說辭差不多。

利澤這下沒什么好懷疑的了,人馬一分為二,一撥去抓秋野郎,他則帶著剩下的人馬去抓明鏡。

船上很靜,打開幾個房間,床上躺著奄奄一息的人,他認出這些人都是明鏡的護衛,有幾個臉色青紫,似乎已經死去多時。

利澤皺起眉頭,拿著手帕捂嘴,一臉嫌惡。

來到最里邊的一間房門前,利澤心有余悸,手里握著槍,再摸摸腰上藏的槍,對手下吩咐道:“把門給我撞開,你們幾個一起上。”

六個扛著沖鋒槍的手下走上前,暴力拆門。

鐵門轟然倒地,利澤在六個沖鋒手的掩護下,警惕的走進房間。

大床上躺著一個少女,她仿佛熟睡了一般,是那么的安詳靜謐。

利澤瞇起眼睛,“你,上去看看,她是死是活。”

被點到的那個人硬著頭皮上前,利澤這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搞的他也很緊張。

當看清少女的面容時,他忍不住摒住了呼吸,生怕驚擾到少女。

這樣纖弱美麗的少女,怎么會是利澤口中猶如魔鬼般恐怖的殺手呢。

他不相信。

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放在少女的鼻息下,感受到一絲微弱的呼吸,他松了口氣。

“還活著。”

利澤咬了咬牙,“立刻將她給我綁起來,雙手雙腳都要綁住。”

手下心想,這樣暴力的對待這個女孩,實在太不應該了。

但是上司的命令,他又不敢違抗,只能動了點小手腳,讓女孩少受一點痛苦。

利澤確定她不能反抗了,這才推開人群走出來,上前就捏住了少女的臉頰,入手的嫩滑讓他的心臟都跟著顫了顫。

這樣的極品,大將軍一定會喜歡的。

只是這個女孩太危險了,利澤瞇了瞇眼,神篤國有一種巫術,挑斷人的手筋腳筋,卻還不影響這個人正常走路,只是從此之后,再也無法跑跳,更無法用力,每走一步路的時候,都會忍受非人的痛苦,本是古時候用來懲罰犯人的,流傳到現在,也就只有最神秘的巫醫手中才握有這門技術了。

他覺得,這門刑法,似乎就是專門為她而生的。

一個美麗的人,就該是脆弱的,那樣才會引來男人的憐愛。

太強勢的女人,是不會討男人喜歡的。

利澤有些流連忘返的撫摸著這張臉,冷不丁在對方睜開雙眼的時候,利澤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等他被那雙柔弱無骨的小手,再次鎖住咽喉的時候,利澤大腦里只有一個想法。

一個人怎么能在同一個陰溝里翻船兩次呢?

一切發生的太快,等利澤的手下反應過來將沖鋒槍對準的時候,瞄到的是利澤的腦袋,利澤的身形完全掩蓋了少女。

他們無法鎖定目標。

“你再一次敗給了你的自以為是。”少女笑吟吟的聲音落在耳畔。

利澤咬牙切齒:“你這個狡詐的女人,竟然給我下套。”

“兵不厭詐。”

這個時候利澤什么都明白了,包括他在海上遇到的那支逃跑的海匪,也是故意引他上鉤的鉤子。

他真是蠢,又中計了。

“那些人根本就沒有病,你故意讓他們裝病讓我放松警惕。”

“不、他們確實病了,但我研制出了藥,給他們吃了,治好了。”

利澤忽然想到自己在島上的時候也出現了癥狀,但他逃走后就好像忽然痊愈了一樣,身上的斑點消失了,現在想來……

對方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點出了他的困惑:“如果你病了,又怎么能回去給你的主人傳消息呢,所以在你被打昏迷的時候,我就讓人給你服了藥。”

利澤冷笑一聲:“你可真是算無遺策,敗在你手里,我也算服了,不過我提醒你,我身后的勢力,絕對是你惹不起的,你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明鏡從他身上摸出一枚令牌,掂在手里,淡淡道:“我從無意與任何人為敵,只是想解救那些無辜的人,算了,如你們這樣的人,恐怕永遠也無法理解。”

在那些高位者眼中,這些普通人不過如螻蟻般卑微,生殺予奪予取予求。

“你……你真是個瘋子,你不怕死嗎?”

“看來我那天的話你還是沒有聽明白。”明鏡搖了搖頭:“夏蟲不可語冰。”

明鏡舉著令牌,“全部都退出房間,不然我現在就捏破他的喉嚨。”

屋子里的人全部退了出去。

明鏡松開手,退后一步。

利澤下意識摸上后腰,身后傳來少女笑吟吟的聲音:“你在找它嗎?”

利澤猛然扭頭,只見明鏡的手指挑著手槍的扳手孔,一臉的閑適從容。

利澤擦了擦頭上的冷汗,蒼白著臉說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很簡單啊,讓你聽我的話。”

利澤嗤笑一聲:“你不如直接殺了我。”

“不急。”少女笑瞇瞇的,她手指勾著的手槍晃啊晃,晃啊晃,利澤看著看著就不知不覺的被一個黑洞吸入進去,徹底失去了知覺。

房間門再次打開,利澤的手下發現利澤走了出來,他看起來沒有任何受到創傷的痕跡,整個人看起來非常正常。

他背著雙手,對所有人說道:“此女子已被我降服,一個跳梁小丑而已,不足為慮,不過是這伙人的垂死掙扎罷了,你們現在回去向瓦卡大人匯報,就說島上的海匪已悉數被我降服,讓他不要擔心,古哲,你留下來。”

下屬們雖然心底有很多疑問,但這個時候也不敢說什么,領著命令離開了。

古哲就是剛才給明鏡綁繩子的那個沖鋒兵,他一頭霧水。

“你跟我進來。”

十分鐘后,房間門再此打開,利澤的身邊跟著一個沖鋒兵裝扮的士兵,如果有外人在就會發現,這個士兵要比剛才進去的瘦多了,鋼盔帽下,那張臉上涂抹了迷彩的顏色,一眼望去,幾乎和他身上的衣服顏色融為一體,這個時候,就很少有人注意他的長相了。

他的身上掛了一把沖鋒槍,端著沖鋒槍走路的樣子,很有幾分氣勢。

利澤騎著一輛綠色的侉子三輪摩托車,沖鋒兵坐在他身邊的座位上,摩托車在野地上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往西北方向而去。

沒過多久,就遇到了路障,被守衛的士兵攔住,利澤出示了令牌,守衛放行。

一路暢通無阻。

此地重兵把守,如果沒有令牌,還未靠近就會被亂槍掃射。

一路上,明鏡認真的觀察著四周的布防。

終于,再經過了十個路障后,來到了一頂綠色的碩大的帳篷前。

帳篷的門口站著一排持槍的守衛。

利澤帶著人走進去,見到了一個戴著貝雷帽的軍官,他就是虎威軍的中隊長庫哈。

明鏡目光飛快的掠過那人的肩章,然后低頭盯著地面。

利澤說明來意,庫哈點點頭:“之前瓦卡大人有聯系我,說是那些海匪叛變了,讓你帶兵來剿滅,必要的時候你我聯手,現在看來,那些人是自作自受。”

“是的,剿滅了海匪后,瓦卡大人還有更重要的任務交給我,下次交易的日期即將來臨,瓦卡大人不放心,唯恐延誤了出貨的日子,因此派我來盯著。”利澤的態度十分友好。

庫哈仔細打量著他,似乎在判斷他的話。

利澤再次說道:“我回來的時候,在神廟似乎見到了圣都來的銀甲衛,想必圣都一定是發生了大事,想必閣下也不想在這個荒島上度過余生吧?”

庫哈瞇了瞇眼,對方這是在提醒他,如果想離開這座孤島去尋求更好的發展,就不要懷疑他。

庫哈很快笑了:“既是瓦卡大人的意思,我就放心了,來人,帶他們下去轉轉。”

出了帳篷,發給兩人一人一個防護面罩,兩人戴好,被送上了一輛越野車,又往北開了有十來公里,車子停了下來。

這里是最北端的一處絕壁,而礦區就在峭壁上,那些開采礦石的工人沒有做任何防護,只在崖壁上搭出的簡易架子上行走,崖壁下就是濤濤翻滾的海浪和樵石,一個不小心摔下去就是粉身碎骨。

上邊有端著槍走來走去監督的,遇到偷懶的就會出聲警告。

這些工人分為兩種,一種是膚色很深的當地土著,他們沒有穿衣服,只在下身用樹皮做了遮擋,和野人差不多,還有一種,是黃皮膚的人種,他們穿著正常的衣服,只是那些衣服上已經被磨出了很多洞。

明鏡看一眼就知道,那是冉家船員統一的制服。

他們雖然有著不一樣的皮膚,可是在這個地方,他們沒有任何區別,麻木的搬運著石塊,用出賣尊嚴來換取茍活的機會。

這些人的身上,很多地方都長出了瘡斑,和那些人得的病一模一樣。

到了吃飯的時間,他們會爬著木梯上來,有人給他們發飯,沒有人說話,低頭木然的吃著沒有味道的咖喱飯。

有一個黃皮膚的人吃著吃著忽然吐了出來,趴在地上一個勁的干嘔,監督他們的士兵走上去,嘰里咕嚕罵了一通,然后對他拳打腳踢。

沒有人上去幫他,所有人的眼低只有漠然和悲哀。

眼看這個人就要被打死了,忽然有人出聲:“慢著。”

這是第一次有人開口制止,因此無數雙目光齊刷刷的望向聲源處。

那是一個格外瘦弱的沖鋒兵,他跟在一個來視察的大人物身邊,因為他的臉上戴著面罩,大家看不清她的臉。

打人的士兵看到她,伸出中指比了比,這是非常侮辱人的手勢。

那個沖鋒兵走出來,一開口就是十分流利的神篤話,“你們就只會欺辱弱小嗎?實在太丟虎威軍的臉了,我為有你們這樣的同僚而感到恥辱。”

神篤語是世界上最難的語言,這些工人沒有一個人聽得懂,但不難讓他們理解,這個人是在為他們說話。

打人的士兵冷笑道:“你算是個什么東西,也能代表虎威軍?”

沖鋒兵扔下掛在身上的沖鋒槍,往前走去:“那我就和你來一場虎威軍的決斗,如果你輸了,必須向這位被打的人道歉。”

打人的士兵聞言笑了,這人真是找死啊。

不怪他得意,因為這個人實在是太瘦了,那皮帶鎖住的腰,比他的大腿還要細,瘦成這樣也配入虎威軍?

他略微動動小手指就能弄死他。

工人們擔憂的望向那位瘦弱的沖鋒兵,久違的讓他們感受到一點溫暖,原來異國他鄉,虎狼窩中,也有好人啊。

圍觀的士兵有起哄的,畢竟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有熱鬧看誰不興奮啊。

沖鋒兵主動發起攻擊,招招威猛利落,對方一開始的得意在面門數次被擊中后,徹底怒了。

然而他的憤怒并不能改變什么,他幾乎是被吊起來打,輸的慘不忍睹。

大家紛紛拍手叫好,雖然輸的是自己的同僚,但這位小伙子打的是真漂亮。

“咔嚓”男人喉中發出痛苦的嘶吼,臉色瞬間蒼白下來。

對方輕輕松松捏斷了他的手骨,他的右手再也提不起槍。

“你該對得起你身上這身衣服,也該學會怎樣尊重生命,他們是人,不是任你們打罵的工具,混蛋。”

“咔嚓。”接骨成功,這一次的痛要比上一次更加洶涌,他整個人幾乎昏死過去,這絕對是他的身體難以承受的極限了。

即使接骨成功,他的這只手也要廢了。

但是離的遠的人并沒發現這一點,就算是后續醫生檢查,也查不出來什么。

明鏡隨著利澤離開,“等等。”

明鏡轉身,被打的那個人跌跌撞撞的走了過來,他用磕磕絆絆的神篤語說道:“謝謝您。”

明鏡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什么,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男人震驚的瞪大雙眼,“你……你……。”

這個人竟然說的是漢語,再看那雙護目鏡后的眼睛,赫然是一雙有著東方特點的漆黑眼珠。

他幾乎要喜極而泣,他就說,能出手救他的,一定是他的國人。

那些二棒子才沒那么好的心呢。

那人離開了之后,齊順擦干眼淚,這才轉身回到了隊伍中。

“順子,你今天運氣不錯,竟然有人出頭救你,你知不知道我當時差點嚇死了,生怕你被打死,咱們兄弟幾個一起出來的,一定要一起回去。”

齊順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

“這樣的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有時候我都想就這樣跳下去算了,解脫了,可想想我老婆孩子,我又不甘心,死了連尸骨都沒有,他們下半輩子可怎么過。”

“我們一定會回去的。”齊順斬釘截鐵的說道。

找到機會,他迅速打開手心的紙條,將上邊字一目十行的看完,他立即將紙條塞進嘴里咀嚼咽了下去。

齊順目光望著遠方的大海,目光漸漸堅定。

利澤再次回到帳篷,庫哈顯然已經知道了打人事件,探究的目光落在那個瘦弱的小兵身上。

“你這個小兵倒是不錯,留下來給我當個護衛怎么樣?”

利澤笑道:“這恐怕不行,他呀,是瓦卡大人特地送給我的,我若送給閣下,豈不是辜負了瓦卡大人的心意?閣下身邊能人輩出,定不缺一名護衛。”

就這樣,利澤順利離開了帳篷,再次騎上摩托離開了。

三日后的傍晚,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襲擊了小島。

狂風大作,將樹枝刮的幾乎要拔地而起,能見度很低,北地值班的守衛也就放松了警惕。

大帳中,庫哈苦悶的喝著酒,這里的日子幾乎快消磨了他的斗志,極差的天氣放大了他心中的愁緒,只能借著酒勁發泄。

本來是禁止飲酒的,但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誰能管住他?

“砰”一聲驚雷炸響,庫哈嚇了一跳,手一抖,酒杯掉在了地上,酒液流了一地。

“來人……。”他喊了一聲,沒有人應。

“連你們都不聽我的話了?簡直該死。”庫哈跌跌撞撞的起身,朝帳篷外走去。

剛掀開帳篷的簾子,風雨撲面而來,將他的酒意吹散了個五六分。

他喃喃著:“真是奇了,這是我來南溪島以后,遇到的最大的雨了。”

他盯著看了一會兒,后知后覺的發現,門口的守衛不見了。

庫哈皺了皺眉,再次喊了一聲:“來人。”

風雨交加的黑夜里,能見度極低,他瞇起眼睛,看到有一個人影朝這邊走來。

“誰?”來自職業的警覺令他下意識摸到了后腰的槍。

那人穿著綠色的雨衣,帽子將他完全的遮掩,在狂風暴雨中,走的不疾不徐,從容自若。

庫哈并不覺得這個時候會有人前來,他的那些手下肯定是去偷懶了。

這個人的不同尋常令他心中警鈴大作。

“你再過來我就開槍了。”他一槍打在那人的腳下以示警告。

槍聲被風雨聲完美的掩蓋了。

那人并沒有因腳下的子彈而停下腳步,對方似乎沒有半分退縮畏懼,就在庫哈大腦中在飛快的分析的同時,這個人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

庫哈嚇了一跳,怎么這么快。

他快速后退,拿槍逼著對方,警惕的打量著:“你到底是什么人?”

來人摘下了帽子,露出了一張年輕美麗的面容。

庫哈握槍的手抖了抖,眼神里露出貪婪的光。

他很快反應過來,再次拿槍指著對方的腦袋:“你就是從華國來的那個女孩?”

“庫哈將君,我們是第二次見面了。”

庫哈愣了愣,盯著對方的眼睛,腦海中靈光一閃:“是你?”

前幾天跟在利澤身邊的那個沖鋒兵。

這個時候他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利澤竟然和這些人串通,背叛他們,簡直該死。

“將君放下槍,咱們來一場談判如何?”

少女微笑起來的模樣,讓這個黯淡的帳篷都仿佛亮堂了起來。

“哼、你們這些宵小,這個時候還想作亂,簡直就是該死,你們有什么資格和我談判。”

“將君還在期待你的士兵來救你嗎?那可能要讓你失望了,他們再也來不了了。”少女遺憾的搖搖頭。

“你殺了他們?”

“不,我只是讓他們安心的睡一覺,畢竟這樣糟糕的天氣,應該躲在被窩里享受美夢。”

庫哈氣急:“你簡直膽大包天。”

“和你們做的事情相比,我不過九牛一毛罷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知道嗎?在你們強迫的工人中,那些黃色皮膚的人,是我家雇傭的船員,他們本該和家人團聚,卻在這里經受著非人的折磨,我來,就是要救他們離開這里。”

庫哈實在沒想到,有一天他將要因為那些黃種人,面對這樣的失敗和奇恥大辱。

“你覺得這可能嗎?我是不會讓你帶任何人離開這里的。”

庫哈扣動扳機,子彈瞬間發出。

然而令庫哈意外的是,這世間竟真有人速度快過子彈。

庫哈噔噔后退,不可置信道:“這不可能,你是人還是鬼?”

明鏡并未回答他這個無聊的問題,給他擺出條件,庫哈目前沒有別的路,只能投降。

暴雨中,一連串的腳步聲急切的響起。

下一刻,帳篷的簾子被人掀開,韓蜀和平成帶著齊順等人走了進來。

這些人戰戰兢兢的,眼神中帶著對未知的恐懼,到了這個時候,他們依然不敢相信自己得救了。

齊順反倒是最鎮定的那個人,他看到帳篷里披著雨衣的少女,激動的撲了過去:“大小姐,真的是您。”

這些冉氏的船員一共四十八人,穿著破爛的衣服,面黃肌瘦,在看到明鏡的時候,先是茫然,然后是不可置信,最后是激動。

冉氏的員工怎么可能不認識自家大小姐,這張臉他們做夢都忘不了,然后他們哭的比齊順還慘,口中哀呼著大小姐,這場面,不知道的還當他們口中的大小姐出了什么事呢。

沒想到冉家真的沒有忘記他們,大小姐親自來救他們了,他們這些人雖然遭遇慘,但也何其幸運啊。

在最絕望的時候給了他們希望,從此以后,這個少女就是他們心中的救世神啊。

明鏡扶起齊順:“你們是為冉家做事才遭受了無妄之災,這是冉家欠你們的,我救你們,也是我應該做的,等暴雨過去,你們就立即動身,韓蜀,你護送他們回江州,一定要好好安頓他們,必要的時候給他們做一些心理疏導。”

這里的經歷恐怕會成為一輩子的噩夢,不做心理疏導,這些人就廢了。

韓蜀看向明鏡:“大小姐您不回去嗎?”

明鏡笑著瞥了眼地上的庫哈:“你覺得我走得了嗎?”

“這怎么可以?大小姐不走,我們也不走。”齊順立即說道。

明鏡搖了搖頭:“我不會有事的,不過是留下來牽制住他們,不然你們還沒到達江州,就會被追上,不能再造殺孽了。”

“可是大小姐……。”

明鏡制止了他的話:“韓蜀,帶他們回去,記著讓他們先吃藥。”

韓蜀帶著人走了。

縮在一邊的平成這才走過來,有些不自然的說道:“那些野人怎么辦?”

明鏡想了想:“先送他們回去和家人團聚吧。”

平成走了出去。

明鏡坐在帳篷中,抬手揉了揉額角。

連日的奔波、讓她此刻終于有些堅持不住了。

她盯著躺在地上的庫哈,思索著接下來該怎么辦。

害怕嗎?

明鏡自嘲的笑了笑,孑然一身,何懼可有。

最起碼、拯救了無數個即將破碎的家庭。

應該開心不是嗎?

人一走,帳篷里就顯得格外的冷寂,風不停的從窗縫里鉆進來。

門簾再次被卷起,有腳步聲響起。

明鏡頭也不抬的說道:“還有什么事?”

沒有人回答她,是一串很輕的腳步聲。

下一刻,一個保溫杯遞到她面前,明鏡盯著那只手,指骨修長,指甲修剪的很干凈,在黯淡的光線中,猶如美玉般瑩瑩生輝。

“喝點熱茶,暖暖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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