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無憂冷漠地看著，從藍山河進來就一直在打量他，看到這里，心里陡然升起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藍山河在龍蘭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慢條斯理地擦了擦鏡片，重新戴上眼鏡，看向唐無憂。
唐無憂不動聲色，半晌后，藍山河突然笑了，“早就聽說過暗場訓練堂堂主無憂，當初那么小的年紀就當上了訓練堂的堂主，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唐無憂覺得古怪，他們兩個是能談論辛苦的關系？
她摸不準藍山河想做什么，“藍先生，有什么話可以直接說。”
在這種情況下還能這么冷靜，不愧是小小年紀就能做堂主的人。
藍山河看了眼龍蘭，出聲道：“你幼時被綁架，其后被拐賣，多番輾轉之后到了貧民窟，后來被暗場所救，摸爬滾打，九死一生成了訓練堂堂主，這樣的人生，還真是坎坷。”
藍山河說話的時候，帶了一種高高在上和悲憫的感覺。
唐無憂眼神更冷了，她的人生怎么樣，還不需要別人置喙。
藍山河似乎沒注意到她的目光，“這樣的人生不好，換一種如何？”
藍山河又低頭去看龍蘭，“你和我的蘭蘭有緣，不止長得像，還拜了她的父親為老師，是天意把你送到她身邊的。以后，她會用你的身體繼續活著，你雖然沒了意識，但也實現了另一種人生。”
“你在說什么？”
藍山河說這話的樣子很病態，唐無憂懷疑他瘋了，“我是我，她是她，她怎么可能用我的身體活著？”
藍山河笑了，“當然可以，你們說我們這是邪醫組織，邪醫組織什么辦不到，只要將你的人格殺死，意識消滅，再將蘭蘭的記憶植入就可以了，你看，就是這么簡單。”
這些話唐無憂聽得遍體生寒，可即使在這種情況下，她居然認真思考了下藍山河所說的方法，好像確實具有可行性。
藍山河好像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你看，你也覺得可以。”
唐無憂心想，可以個屁！
她看向龍蘭，“你這么做，經過她同意了嗎？你不怕她醒來恨你？我聽老師說，她是一個很善良的人。”
藍山河很認真地思考了下唐無憂的問題，又笑了，“蘭蘭是個像天使一樣的女孩，她不會的，我不會告訴她，一切痕跡都會抹平。”
“這種方式有極大的風險，你不怕她徹底消亡？”
唐無憂冷笑一聲，“她確實很善良，你覺得善良的她能壓得住我？你也說了，我這十多年的人生活得坎坷，但凡有過任何一絲放棄的念頭都不可能活到現在。
我這樣的人，最強的就是意志。”
她也才十八歲，可她這短短十八年的經歷，是絕大多數人一輩子都經歷不到的，在生死存亡線上摸爬滾打過來的人，哪是那么容易屈服的？
藍山河迷了眼，面色變得嚴肅起來。
半晌后，他在平板上點了幾下，正對著唐無憂的一個屏幕亮起來，上面是程西。
程西被綁在一個水箱里，里面在不斷地注水，水量很小，但只要一直往里面注入，總有把他溺死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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