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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
但他依舊勾勒出了自己最為凄慘的那段時光的景象。
受人打罵,被人欺辱,甚至于還要以垃圾老鼠為食。
光是想想,他都覺得惡心。
他第一次這么的厭惡自己,厭惡那個失去記憶,甚至連話都說不完全的傻子。
可就是這樣一個傻子,卻要比自己先一步認識了含笑。
即使夢見的回憶只是片段,但他依舊能夠感受到,含笑對他很好。
至少和對自己時候的冷淡嘲諷完全是兩副面孔。
沉默許久,司越他攥緊了拳頭,開口問:“為什么?”
含笑不看他,只是專注地把取下的飾品收好,“什么為什么?”
司越努力保持著平靜,可不穩的聲音卻出賣了他此時的心情。
他在不安,甚至是……嫉妒。
“為什么你明明早就認識我,卻要裝作不認識。”
“我的確是不認你啊,司越。”含笑蓋上了手里的木盒,對著鏡子里的自己露出了個嬌媚的笑容,“我認識的那個小可憐,他叫阿木。”
輕輕緩緩的一句話,甚至于她念出那個名字的時候,都帶著不一樣的柔情。
她是真的有點懷念那個小可憐。
真誠,善良,又固執。
倒在血泊里也要努力微笑的模樣,像極了以前的她。
司越根本就無法理解,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含笑早就和自己認識,甚至于還有可能是她救了自己。
可是在林可柔站出來頂替她救命恩人的身份的時候,她卻始終都只作壁上觀。
就像是……他們從未認識一樣。
“有什么區別么?”司越不明白,“他就是我,我就是他。”
含笑站起身,抬眸看他,認真道:“不一樣的,畢竟,在你的心里也無法接受自己成為阿木那樣的存在,不是么?”
司越又沉默了。
他的確是無法接受自己有一段那樣的過去。
懦弱又惡心。
就像是躲在下水道里臭蟲,滿身臟污。
他的驕傲絕對不會允許他讓自己變得那樣的狼狽。
剛恢復記憶的那段時間,看著自己身上的傷口,他也曾猜測過自己失去記憶的那段時間或許過得并不輕松。
可是當真相擺在他面前的時候,還是超出了他的預想。
阿木是真的過得很慘。
村子里所有人都可以來欺負他,沖他砸石頭,把他騙到山谷上推下去,甚至還會故意把他按到河里,就是為了看他快要窒息時候努力掙扎的模樣。
沒有人會給他飯吃,他只能憑借著本能,自己去山上挖些草根,又或許是抓些蟲子來充饑。
可即使是這樣,千辛萬苦得來的食物依舊會被那些人無情地踩進泥地里。
小孩子們圍著他拍手,圍著他笑,笑話他是個傻子。
大一些的孩子會逼著他吃老鼠,甚至還會逼著喝村里人自產的“肥料”。
他們不把阿木當人,他如果反抗,等到的只會是一頓毒打。
打得滿身鮮血。
即使是爬著去尋找食物,他也還是努力的活著。
司越永遠也無法接受,無法接受自己會有這樣的一個過去。
如果能夠回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