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
女生:
她捂著胸口,彎腰整理裙擺的時候正好露出腳上穿著的一雙藍色高跟鞋。
鞋子上裝飾著碎鉆,燈光下看,有些像是水晶鞋。
等司越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彎下腰主動替她整理了裙擺。
含笑直起腰,唇邊掛著一抹笑,“小侄子,今天怎么有空過來找我,是來要壓歲錢的么?”
臨近年關,年味不說十分重,但是很多地方都已經開始掛上了紅燈籠。
司越來的路上看到過。
不覺得熱鬧,只覺得冷清,這會兒聽她一句調侃,心里竟然生出了一種歸屬感。
他站起身,終于開口問出了那句話,“季含笑,你以前就認識我,對么?”
含笑抬頭看他。
司越難得地正了面色,語氣里帶著質問。
她沒說話,而是抬手指了指角落里一張凳子,“找張凳子坐著,總是抬頭看你,我很累。”
格外熟悉的一句話。
就像是曾經也有人和他這么說過一般。
司越眼神微頓,好一會才又回過神來。
他走到角落里,看著被人隨意放在地上的一張小矮凳。
想了想,還是沒拿,轉身坐在了沙發上。
含笑看著他的動作,笑了笑,問他,“你指的以前,是多久以前。”
司越盯著她的眼睛看,“我失憶的時候,你是不是認識我?”
他的語氣幾乎是肯定,因為沒了以前的故作的懶散。
含笑搖搖頭,不帶一絲猶豫,“不認識。”
她說完,轉身對著鏡子開始取下自己身上的飾品,先是耳環,再到手鏈。
直到一張照片被放在了她的面前。
挺久以前的一張照片,照片的背景是在一個簡陋的屋子里,一旁還有不少的拍攝機器。
機器對準的地方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含笑,一個看不清面容,頭發凌亂,身上的衣服也很破舊。
司越目光定定,“既然你說不認識,不如告訴我,這張照片里的人是誰?”
照片是他從曾經的一個節目工作人員的手里拿到的。
這幾年,他從來都沒有放棄過要調查自己失蹤的事情。
一開始他只是想要找到司斐動手的罪證,可誰知道,被他查到了別的事。
含笑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給他介紹:“是一個靠著撿垃圾為生的小可憐。”
她說到這,又停頓了一會,抬頭對上司越的目光,笑了笑,“怎么,你們認識么?”
司越分不清含笑是在演戲,還是真的不明白。
于是他直接道:“這個人,就是我。”
含笑依舊表現得十分平靜,甚至還搬出了長輩式的關懷,“看來你失憶那段時間,過得不是很好,撿垃圾的日子一定很難過吧?”
司越不說話了,只是靜靜地看著含笑的側臉。
其實他什么都沒想起來。
但他還是能夠認得出照片里的那個人就是自己。
那個蓬頭垢面,甚至連手指上都還帶著泥巴的人就是自己。
他根本就無法想象潔癖的自己居然會有這么狼狽的一天,可是之后調查的資料卻容不得他不信。
沒有多余的照片,只是聽著別人的轉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