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
女生:
平日里都是她硬拉著別人要算。
什么紅鸞心動,千里姻緣的話她說了一大堆,可惜就是沒人信。
連她的老姐妹都不信她。
“難得哦,阿婆這么大的年紀了終于碰上個懂我的小姑娘了,阿婆開心啊。”
李阿婆年紀大了,除了眼睛有些花了,其他的都沒什么毛病,動作利落地給含笑倒了水又搬來了一張凳子。
屋子外面雖然看起來有些簡陋,但是屋子里卻布置得很好,該有的東西一樣沒少。
電視,電腦,空調,冰箱,墻角還擺著一副嶄新的麻將桌。
正式業務開始之前,李阿婆還和含笑閑聊了幾句,“小姑娘有男朋友了么?”
含笑回答:“有了。”
李阿婆翻著手里一本泛黃的古書,嘴里念念有詞,“有對象了,那就不是紅鸞心動了,得換一個。”
含笑:“……”
是不是有點不太靠譜?
今天她來也只是一時興起,并不是真的想要來算命,只是想要來拜訪一下老人家,順便告個別。
李阿婆把幾枚銅幣放進了龜殼里,開始搖晃之前又問,“小姑娘今年多大了?”
含笑說:“二十二。”
李阿婆閉上了眼睛,“真是年輕啊,想我這個年紀的時候,還扎著麻花辮和喜歡的人表白呢,沒想到一晃都過去這么多年了……”
時間走得太快,從來不會為任何人停留。
銅錢撞擊龜殼的聲音清脆,卻又有些發悶,李阿婆嘴里念著點什么。
含笑認真聽了聽。
哦,是在念白天打麻將被萍姐截胡了一次,明天一定要贏回來。
龜殼搖了有半分鐘,李阿婆又突然停下動作,“忘了問了,小姑娘姓什么?”
這要是不知道名字可算不準啊。
含笑嘴角彎了彎,“姓季。”
李阿婆點點頭,正準備繼續呢,又突然睜開眼,笑了笑,“小姑娘,不是這個姓吧?”
含笑抬眼看過去,正好對李阿婆有些渾濁的一雙眸子。
耳邊李阿婆還在念著,像是老人家不放心地叮囑,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姓氏都是父母給的,往過去,扔了那叫不孝。又說癡心父母古來多,孝順兒孫誰見了,可是這個中滋味,旁人終究是辨不清的。”
有人向陽而生,站在光影之中,可終究也有人逆風生長。
你不懂他的美好,他也不懂你的苦難。
并非是誰對誰錯,不過是互相之間無法了解,可若是將自己所謂的“好意”和“不該”加諸在別人身上就實在是不對了。
房間里,有些刺眼的燈光鋪了滿地,定定看過去,晃得人眼睛疼。
李阿婆最后還是放棄了她手里的龜殼銅錢,換了個簽筒拿過來,讓含笑抽簽。
抽出來的是個上上簽,說的也都是吉利話。
含笑走之前,李阿婆又抓住了她的手,輕拍了拍,“局中人不得其法,局外人看得明白,可既然這局外人入了這局,便也是這局中人了。”
含笑垂眸,唇角帶起笑容來,“謝謝您,我知道了。”
一開始,即使是被囚在這劇情之中,她也只當這是一場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