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么？”含笑一臉我不信的模樣，“那可能是你最近身體不好，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你才19歲，千萬不要太糟蹋自己的身體，不然等以后上了年紀你會老得很快的，到時候外面的小姑娘可都要不喜歡你了。”
她笑著打趣，眉眼彎彎，笑容格外的又感染力。
像是四季里最和煦的春風般，輕撫面容。
但或許只有真正了解含笑的司斐在這才會看得出女孩眼底深藏著的惡意以及狡黠，像是只小狐貍在惡作劇一般。
只是蘇城不明白，只是沉浸在這張與他記憶中白月光有些許相似的面容之中，囁嚅了一句，“那姐姐會一直喜歡我么？”
粉絲的喜歡早晚有一天會消失，那你呢？
你會一直喜歡我么？
他反應過來，又覺得自己這個問題可笑，對著季含笑居然像是個初識情愛的毛頭小子一樣。
他突然想要收回那句話，偏偏心里又有個聲音期盼著含笑的回答。
但含笑聞言也只是微微一笑，剛準備說些什么，口袋里的手機就響起來。
梁語山的手機，打來電話的是他的經紀人。
是找含笑的。
含笑接通走到一邊，“嗯，沒，沒走丟，我馬上就回去了，還點什么……那就幫我再要一個小蛋糕吧，要巧克力味的，我不怕胖……謝謝啊。”
少女嬌嬌軟軟的聲音傳來，不似在蘇城面前的那般成熟與包容，更像是個嬌俏的小女生。
蘇城心中突然有些悵然，潛意識里甚至覺得或許他認識的那個含笑也只是……他以為的認識。
含笑掛了電話又走了過來，這一次有些焦急的模樣“阿城，我要回去了，最近一段時間都不能和你聯系了，如果你有什么問題的話就去找趙啟輝，就是上一次你讓我去幫你要資源找的那個富二代。”
她自顧自地說著，像是沒注意到少年面色的難看，笑容越發嬌媚，聲音輕軟，刻意放緩了語調，像是蠱惑一般，“你去找他，他會幫你的，不過可能要委屈你說些好話，其實他人其實挺好的。”
一瞬間，蘇城眼中只看得到含笑那張雪白面上的淡色薄唇，是如花瓣一般美好的形狀，只是說出的話卻讓他如墜冰窖。
趙啟輝，酒局里那個出手闊綽的富二代，也是他讓含笑故意接近的那個男人。
《落泉》的資源就是趙啟輝給的。
至少蘇城現在是這樣認為的。
潛規則，又是潛規則。
但蘇城只能強逼著自己露出一抹笑容，乖巧道：“姐姐，我知道了。”
含笑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照顧好自己，要是有錢多去幾趟美容院。”
蘇城抽了抽嘴角，笑容僵硬，但還是乖巧點頭。
含笑離開了。
那冷意席卷全身，不斷的拉扯著蘇城的身體，要將他推入冰涼的河水里。
不過19的少年，正是人生中如花一般的年紀，故作成熟，每天幻想著整個世界都在與他作對，叛逆卻故作沉穩，冷漠又自作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