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予挑眉，“抓住機會？”
姜豐收摸了摸鼻子，“我跟縣主說老實話，我其實那個，打聽了東家的喜好，送了點禮。但是！這也是正當的手段是吧？而且我接手雜貨鋪后，那雜貨鋪的生意就越來越好了，我在那三年，柳家就把隔壁的鋪子也買下，擴大的鋪面。”
路三竹抬起頭，嘖嘖嘖的，送禮？走后門？這方式不可取，這人不正派。
他渾然沒想過自己在桃林一次一次的加工錢，每一次都沒少過禮。
舒予卻覺得姜豐收確實是個十分機靈的人，她剛問了四個字，他立刻就明白自己想知道的是什么，不需要他額外多說。
“柳家的雜貨鋪，……那你是何時離開的雜貨鋪，怎么離開的？”
姜豐收手指微微收緊，小聲的說道，“去年，去年十月底。家中老父生了病，照顧不過來，跟東家聊過后，就，就辭了那份工。”
舒予的手猛地一頓，去年十月底，那段時間正是承谷縣被山賊騷擾混亂的時候。
這個姜豐收，怎么那么湊巧，剛好在府城混亂之前抽身離開的。
她話里有話的開口，“我記得柳家雜貨鋪，也身處年前混亂的旋渦中，牽扯進了前知府的案子里吧。”
姜豐收點點頭，聲音更小了，“是，柳家人都被判了流放。因為我之前在柳家做過事，官府也傳我去問過話，確認與我無關后，就放了回來。”
舒予笑道，“那你這運氣挺好的。”
姜豐收就干笑兩聲，“父親生病了嘛，還好他現在沒什么大礙了。”
舒予就明白了，這姜豐收是個十分機靈的人，他方才說早些年做的是走街串巷的貨郎，應該是意識到了什么，所以后來在承谷縣發生混亂的時候果斷從柳家抽身了。
舒予神色柔和了下來，這兩天面試的這掌柜中，就沒有一個是像他這樣提前辭職的，全都是事情發生，府城混亂，東家的鋪子開不下去了才丟了活計。
“你的情況我了解了，不過我得再考慮考慮，兩天后你再過來吧。”兩天后進行復試。
姜豐收一愣，隨即驚喜的抬起頭來，“是，那縣主我就先回去了。”
他很開心，明明還沒確認，卻仿佛已經內定了他似的。
等人走后，路三竹一臉深沉的搖搖頭，“你看他吊兒郎當的，說話笑瞇瞇，一看就是賊眉鼠眼的樣子，跟我一點都不像。這種人要是當了掌柜，你的鋪子早晚都要毀在他手里。”
“跟三叔你不像嗎？”
“當然不像，你聽聽他剛才都說了什么，他這是已經猜到主家要遭難了，所以提前辭掉了掌柜的活計，這就叫大難臨頭各自飛，將來肯定也會出賣你，不忠心。”
路三竹腦子轉的快，剛才還沒明白，現在已經猜到舒予和姜豐收在打什么啞謎了。
“我倒是覺得他這樣機警挺好，柳家牽扯甚深，結局不是他能改變的，及時抽身保全自己和家人，才是明智之舉，他又沒有出賣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