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予不理會路三竹不滿的神色，抬眸看向坐在對面的男子，“名字。”
“小的姜豐收，今年三十有二，家在城西，有過三年的掌柜經驗。縣主，您招我，保證不吃虧不上當，我這人做事特別靠譜。”
這人說話的時候笑嘻嘻的，天然的給人一種諂媚的感覺。
就這個模樣，和路三竹真的十分相似。
舒予也笑著看向她，不說話，就看著他。姜豐收被看得臉上的笑容漸漸的變得僵硬了起來，半晌后，他小聲的問道，“縣主，小的這臉上，是哪里臟了嗎？”
不對啊，他明明有好好的洗好臉刮過胡子努力打扮過的。
舒予搖搖頭，“這倒是沒有，我就是有個疑問，想讓你給我解答一下。”
考驗來了，姜豐收立刻坐直了身子，“縣主請問。”
“你既然昨天就來了，在鋪子外邊守了半天，為什么昨天不進來，到了今天下午才來。”
姜豐收臉上的表情徹底僵住，慢慢的龜裂開來。
路三竹也詫異的看向舒予。
姜豐收干笑了兩聲，“縣，縣主怎么知道我昨日在店鋪外面？”他昨天有喬裝過啊。
不過他的喬裝，在舒予這種老手面前卻根本不夠看。
“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就好。我要聽實話，要是不老實交代的話，那你可以走了。”
姜豐收咬咬牙，抬起頭看了舒予一眼，緊跟著又看了路三竹一眼，這一眼讓路三竹十分的莫名其妙。
半晌，他終于苦笑一聲，嘆了一口氣說道，“好，我說實話。”
“其實前幾天我看到鋪子外面貼的告示時，我就去客棧找過縣主。只是縣主恰好不在，伙計又說了縣主不會在客棧招人。那時候我大概猜測縣主的行事作風了，所以昨天我也不敢貿然進來，就喬裝了一下躲在鋪子外邊先看看情況。我看到不少曾經熟悉的掌柜進門，又看到他們出門。有人憤憤不平，有人搖頭嘆氣，還有人茫然不解擰著眉頭。我在想，縣主對這么多人都不滿意嗎？那到底想找個什么樣的。不過我想通了一件事，就是那些掌柜當中，都沒有我這一類的，說不定縣主想找的就是我呢，所以今天我來了。”
舒予，“……你倒是，挺有自信的。”
而且他看姜豐收的樣子，還以為他跟路三竹一樣，屬于沖動型的，沒想到他卻在碰壁過一次后，還能沉得住氣。
姜豐收摸了摸鼻子，“我不敢欺瞞縣主，我是很誠心的想要這份活兒。別看我瞧著不靠譜，但我做事絕對盡心盡力。而且我對長金府很熟悉，對下面的那些縣城也熟。”
舒予一邊聽一邊問，“識字嗎？”
“識字，當然識字。”
“以前都做過什么，在哪家鋪子當過掌柜？”
姜豐收坐的更直了，整個腰背都挺得板板正正的，“我一開始是做貨郎的，走街串巷的認識不少人。后來看柳家雜貨鋪原來的掌柜被東家給擼了，就抓住機會成了雜貨鋪的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