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書、、、、、、、、、
“二爺.....”
神武門前,賈福見看著賈琦一臉凝重的模樣,連忙迎上前去。
上書房內發生的一切在賈琦的心里蒙上了一層陰影。
“二爺!”
賈福上前輕喚了一聲。
賈琦回過神來,伸手接過馬韁,翻身上馬,沉聲道:“走,去輔國公府!”
輔國公府。
秦威品著碗中的香茗,看著坐在下手面無表情的賈琦,笑道:“你小子怎么突然想起來找我這個老頭子!”
賈琦聞言,面上擠出一絲微笑,道:“瞧您這話說的,作為晚輩來瞧瞧您是應該的。”
“你啊!”
秦威笑著搖搖頭,顯然不相信賈琦的話。
忽又說道:“正巧我原本打算請你過府一趟,有事和你商量的。”
賈琦奇道:“您老有事找我?”
“還記得太原鎮總兵襄城伯郭銓不?”
聞言,秦威嘆了口氣,問道。
賈琦聞言,眉頭微微蹙起,看了秦威一眼,道:“記得,怎么了?”
“他的兒子郭孝德昨個過來找我了,想讓我給他安排個軍職。”
“軍職?他不是襲了爵位并在中軍都督府領了游擊一職么?”
“嗨,王子騰看他不順眼,找理由上書罷黜了他!都是好幾日前的事情了,昨個才找上門來的!”
“王子騰?”
聞言,賈琦面色一變,道:“怎么回事?”
秦威放下手中的茶碗,淡淡道:“還能怎么回事。鎮國公該是和你說過了,王子騰最近動作不斷罷免了不少開國一脈的勛貴子弟,僅僅是因為郭孝德等人沒有向他低頭,當然王子騰還是要臉面的,考問幾人兵法策略,最終以郭孝德不通行軍布陣之法將他罷黜。”
賈琦聞言,面色頓時沉了下來,道:“一個游擊要考什么兵法策略,他王子騰未免太欺人了,宮里難道也沒有表示,當初這個游擊可是蔭封的。”
“呵。”
秦威輕輕一笑,道:“不管怎么樣,游擊也是將官,王子騰給的理由沒人能反駁的。”
“那,您老的意思是.....”
賈琦聞言,沉默少許,問道。
“如今王子騰擺明了要將中軍都督府四萬大軍握在手中,他是不允許有郭孝德這樣的人存在的。其他人都好說,家中父輩都在,產業也多,只是郭孝德不一樣,如果咱們不幫扶一把的話,偌大的襄城伯府根本支撐不起來。我想讓他到前軍營任一軍職,游擊、千總都可以!”
秦威聞言,抬頭靜靜的看著他,少時,緩聲說道。
聽了秦威的話,賈琦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見狀,秦威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沉聲道:“怎么了?”
賈琦嘆息一聲,良久之后,緩緩將今日宮內發生的一切細細道來。
說完,賈琦眼神微微深邃起來,雙眼注視著秦威,沉聲道:“您說,陛下是何用意?!”
聞言,秦威呵呵輕笑一聲,道:“怎么,怕了?”
話鋒一轉,道:“你啊,還是太年輕!你也不想一想,如果你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宮里,將對勛貴軍方甚至整個朝廷產生多大的沖擊,就是圣人都不能這么做的。”
說完,瞧了面色寡淡的賈琦一眼,又道:“你還是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以前的王子騰是勛貴中的另類,現在的賈家同樣是勛貴中的另類,只要你不明確表態,所與人都會認為你們是站在皇帝一邊的,你們賈家是勛貴,亦是外戚,雖說四皇子年幼但是陛下亦是正當壯年,一切皆有可能的。”
賈琦聞言,面色不變,淡淡道:“如果今日我不簽了那封奏折怕是很難平安走出皇城吧。”
秦威笑道:“你不是簽了么!”
賈琦聞言心中一滯,見秦威笑吟吟的看著自己,道:“我敢不簽嗎!”
聞言,秦威嘴角抽了抽,無奈的看著賈琦,事情太突然了,誰都沒能想到圣人身子會出現變故,當初正是考慮到圣人放權,而神京駐軍中,自己和賈琦統領七萬大軍,還是分別駐守城內城外,太招搖了,正巧自己身子不適加上宮內傳出的風聲,自己順坡就下,讓爵交出了兵權,如今中軍都督府軍權交了出去,前軍營又出了變故,步軍營有睿親王劉恭坐鎮,裘良根本不能輕易動彈,這樣算來,除了左五營掌握在賈家手中,開國一脈在神京沒有能調動的人馬了。
還有那個王子騰,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如今拉攏了好幾家了,特別是齊國公陳瑞文與治國公府世襲二等伯馬尚已經讓家中子弟到王子騰麾下擔任軍職了。
這把刀終是將開國一脈斬了開來!
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了,沒了統兵之權,就無法安排開國一脈各家子弟前往軍中任軍職,接受歷練,至于邊疆,那是吃人的地方,賈琦是福大命大、外加自己的本領才活下來,才有了今日的忠勇侯,不是所有人都能如此的。
“唉,老了,不中用了!”
秦威搖頭感嘆,說道。
說完,看向賈琦,眼神有些復雜,沉聲道:“琦哥兒,一個人要想成事,就得拿得起,放得下。就像打仗一樣,要勝的起,也要敗的起。
你是個聰明的人,該是明白的。你要記住那是皇帝,無論做了什么,你都不能往心里記,官場如戰場,你要學會用冷靜的目光來看問題,處理它。
另外,在皇帝眼中不只是勇武和智謀,還有忠孝節義!這也是圣人所授之道!”
賈琦聞言,默默的點了點頭,面色有些復雜。
圣人之道要是管用的話,圣人早就自個一統天下了。
見狀,原本打算再說些什么的秦威嘆了口氣,說心里話,他對于賈琦很是看好,心中已經認定他會逐步取代牛繼宗成為開國一脈的領導者,諸家的榮華富貴將系于他的身上。
自己一輩子看錯了兩個人,沒能看清李虎的陰狠,沒能瞧出水溶的野心,如今卻發現自己亦是看不透賈琦,不知道他腳下的路會通向何處。
“咳咳....”
秦威咳嗽一聲,打斷了賈琦的沉思,正色道:“琦哥兒,剛才我說的話你要記住了,另外我估計陜西戰事結束之后,你會和吉安一道晉封國公爵位,到時候,你要像牛繼宗一樣放棄兵權,進入兵部任職,隨著陛下手中權力的加強,還有文官集團的卷土重來,你作為統兵勛貴外加外戚的身份,定會成為他們攻擊的目標的。
陛下不是圣人,為了平衡,什么都可能的,萬事要小心謹慎!戶部尚書宋溥就是例子,一個好好的文官硬是被逼成了這個樣子,唉!”
賈琦聞言一怔,不解道:“還沒到四海升平,刀槍入庫,馬放南山的時候吧,義忠郡王可是逃出了神京!水溶都能將陜西攪得天昏地暗,更何況是他!”
秦威搖頭道:“不一樣的,水溶是借著陜西大旱布局多年才打了朝廷一個措手不及,另外水溶手上有著諸多廢太子麾下的武將支持才破了榆林鎮,殲滅襄城伯部,擊潰長平侯部援軍的,同樣因為沒有合格的統帥,導致被堵在潼關內,進而被你三戰擊潰,徹底喪失了進軍中原威逼朝廷的可能。義忠郡王如今僅剩劉鐘等人了,掀不起風浪來的,另外靖武侯黃琛也已經被陛下下旨請進京城養老了!”
說完,見賈琦嘴角微微翹起,面上含笑,不禁皺眉道:“怎么,你小子好像有不同的看法?”
“沒有,沒有.....”
賈琦連忙擺手,道:“瞧您老說的,我能有什么看法,您老都這么說了,定是如此的!”
說完,想了想,又道:“陛下給我擬定了梁國公的封號!”
“哦!”
聞言,秦威面露驚容,少時,撫須道:“不錯,確是一等國公爵位,按制可襲爵三代,陛下還是看重你的!”
賈琦聞言,呵呵一笑.....
大觀園,瀟湘館。
迎春見湘云起身往門外看,不禁笑道:“湘云,你坐下歇息一會子,不要晃來晃去的.....”
說完,捏起白子落下,瞬間滅殺探春的大龍,勝負已定。
探春笑道:“二姐姐最近棋藝大漲,我輸了。”
“林姐姐,二哥哥不是答應了今日請客的么,怎么還不來?”
湘云轉身問道。
卻見黛玉坐在窗前,手中捧著一卷書,兩眼直直的盯著窗外,好像有滿腹心事。
見狀,湘云一撇嘴,走到惜春跟前,眼珠子一轉,笑道:“四妹妹,咱們去問問秋月姐姐,看二哥哥去了哪里。”
“湘云。”
迎春輕喚了一聲。
湘云聞言,輕哼一聲,臉上掛滿了不高興。
自從賈母知道惜春會不經同意進出賈琦的書房后,便定下了規矩,不準賈家姊妹去賈琦的書房還有打聽賈琦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