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贏勾之間只是堅持了數秒,就被贏勾拳頭上傳來的巨力振飛了出去。
我的人還在空中倒飛的當口,贏勾已經一拳襲來,快如閃電拳風,須臾間便貼近了我的雙腿。
那時候,我還在拼命化解對方的第一拳的力道,那里還有余力去應對那接踵而來的一拳。
千鈞一發之間,葉陽忽然出現在了我身邊,左手一掌將我橫推了出去,右手長劍頂向了贏勾的重拳。
我連滾了幾圈之后,抬頭再看時,葉陽的長劍贏勾壓成了弓形,彎向了一側。
葉陽嘴角鮮血直流,卻死死頂住對方寸步不退。
“快……噗——”我本來是想喊“快退”結果“退”字還沒出口,就噴出了一口鮮血。
葉陽這是瘋了!
他及時收勢,或許不會受傷,這樣硬頂下去,等于是跟贏勾比拼內力。
這樣下去,他必死無疑。
我掙扎著站起身來,踉踉蹌蹌的往葉陽身邊走去,雙手死死握著黑白雙刃,將真氣灌向了刀口。
我在重傷之下,強提真氣,立即加速了傷口的惡化,鮮血從我嘴里,鼻子里不斷流出,一滴滴落在地上。
我連走了幾步之后,雙手同時揮刀砍向了葉陽的長劍。
我的刀砍不斷贏勾的手臂,卻能震開葉陽的冷焰。
我不知道,自己這一刀能不能救得了葉陽。
但是,我知道,我這一刀之后,葉陽的長劍,贏勾的鐵拳都會偏移方向,同時打到我的身上。
希望那條冷狗能了解我的用心吧?
別看見我血肉橫飛之后,就傻啦吧唧的上去跟人玩命。
那我可就白死了!
我的雙刀碰向長劍的巨響,在我耳邊乍起的時候,我已經閉上了眼睛。
我不是不敢看自己崩飛到空中的鮮血,而是不敢去看,那條冷狗發瘋一樣沖過來救我的樣子。
兩道勁風同時向我沖來的瞬間,我忽然覺得身子一輕,人就像是飛上天了一樣飄飄忽忽的飛了起來。
我早就聽九鬼說過,人在挨刀的時候很疼,等到那疼過了,你就會覺得自己像是在天上飄著一樣,說不出來的舒服。
那就說明,你已經死了。
人死的時候,會感覺到舒服,其實是老天給鬼魂的一點安慰,免得他們嚇得魂飛魄散。
我估計……
我腦子里還在胡思亂想,屁股上就挨了一腳。
我還沒睜開眼睛就聽見葉陽罵道:“醒醒,死了沒有,沒死吱一聲。”
“吱吱!”我下意識的吱了一聲,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落進了一個像是深井似的地方。
葉陽的衣襟上還沾著血,卻也沒忘了在那罵我:“你是不是自殺癖又犯了,沖過來干什么?送死啊!”
我轉頭往邊上看了一眼,卻看見趙月竹,九尾狐全都臉色慘白的坐在地上。
應該是她們兩個,在最后關頭把我和葉陽從鬼門關上拽了回來。
我強撐著身子問道:“這是什么地方?”
趙月竹虛弱道:“水蟒墓的下一層。我們總算是進來了。”
我又看向了九尾狐,后者只是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趙月竹出手救我們還有點理由,九尾狐為什么要冒這個風險?按照她的性格,她應該趁機腳底抹油啊!
九尾狐不等我說話就開口道:“這里應該是狼妖的墓葬。”
“狼妖更不好對付,你們要小心。”
趙月竹站起身道:“我們得趕快走,上面的秘鎖擋不住將臣。往里走走看吧!說不定里面還有什么機緣?”
趙月竹的話,我只能權當是安慰。
機緣?
我從不相信,什么找個地方跳下去就能碰到機緣的事情。
那種傳說,就算真能變成現實,人在接下機緣的同時,也得接下對方的因果。
禍福難料。
我剛走出幾步,就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摔倒在了地上。
葉陽上來扶我,我們兩個卻靠在一起,才算是撐住了身子。
這一次,我們傷得太重了。
能撐到現在,全憑的是最后的意志。
一旦我們昏死過去,能不能醒過來,都是未知之數。
九尾狐忽然說道:“我們的契約是不是應該換一換了?”
“你們兩個傷勢,不必風若行和王屠夫輕上多少,有了生生之氣,你們兩個還要占去幾分。這樣的買賣不劃算。”
九尾狐不等我們說話,就直接攤牌了:“趙月竹把我留下,是因為我能溝通妖族!這里的很多大妖都還活著,他們不相信人類,只相信同族。”
“有我在,你們或許可以有驚無險的從妖墓走過去。”
“這就是她愿意,讓我占便宜的原因。”
“現在,你們要分走我的利益,我也該重提條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