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盯著九尾狐的時候,對方眼中的血光開始慢慢褪去,嘴里卻在喃喃自語道:“你們真沒有拋棄我么?”
我這個時候,應該說什么?
要是林照在能說什么?
早知道,我應該把那條小渣狗給帶上,有她在,問題就解決了。
我還在跟九尾狐對峙之間,山洞的方向傳來一陣陣轟隆巨響,聽上去就像是有人劈山開路似的在飛快前行。
將臣來了!
只有將臣才會轟碎蛇道,昂首闊步的闖進墓葬。
本來就已經是搖搖欲墜的水蟒墓葬,在將臣轟擊之下隨時都有可能崩塌。
我以前聽葉陽說過墓葬里的機關,大型墓葬如果沒有術士參與布置,機關的種類也就是那么幾樣,其中最難對付的就是流沙。
水蟒并沒想要徹底摧毀自己的墓葬,我們頭頂落下來的流沙,應該是放在石板和巖洞之間夾層里的東西。
如果,將臣真把巖洞也給震塌了,我們幾個還有命在么?
我連著往身后看了幾次,趙月竹卻仍舊是蹲在地上摸索著開啟石鎖的辦法。
強敵將近
死亡來臨
我反倒冷靜了下來。
先前,我在怕什么?
我怕自己不是將臣的對手,我怕自己失去伙伴,我怕自己辜負了兩界堂。
怕,厄運便不來了么?
不是,越怕,厄運反而來的越是兇猛。
我心有熱血,手有鋼刀,難道還斬不斷,心中的恐懼?
我師父刀魂跟我說過!
我只能教你用刀,卻無法教你悟刀。
刀,乃霸者之兵。
善用刀者,非霸即狂。
用刀之人,都在追求至霸至狂的境界。
你能悟出此道,才配為刀魂。
我先一味逃避追殺,就是失去了刀客的本心。
這一次,我不逃了。
我輕輕震動雙肩,震去了身上的塵土,步履從容的向將臣的方向走去:“冷狗,帶著他們兩個走吧!”
“兩界堂的人,總歸還是我們來救。”
“將臣交給我了!”
“這一次,我不是在送死,是在悟刀。”
“那家秘境中,你誤劍的時候,我沒打擾過你,這次,你也別來打擾我。”
“記得,帶著上那只傻了的狐貍。”
“不能讓人家說我們兩界堂言而無信。”
我緩步而行之間,身上原本狂暴如火的刀氣,漸漸收斂,不到一會兒的工夫,我身上就再找不到一絲刀客的痕跡,就像是一個普通人,在落沙中漫步前行。
我腳步停在了蛇道邊緣的當口,蛇道附近的巖石轟然炸裂,兜帶著勁風的石塊,直奔我眼前呼嘯而來,卻又在距離我一米開外的地方,被無形的刀氣,震成了粉屑。
將臣踏步走進墓葬,饒有興趣的往我臉上看了過來:“返璞歸真?由霸道入王道,有點意思!贏勾,去會會他!”
“是!”此時的贏勾只是往前邁出了一步,身上尸氣便滔天而起,滾滾氣浪呼嘯欲出,卻又像是被什么東西給控制在了有限的范圍之內,蓄勢待發。
我雙目不由得猛然一縮:贏勾的實力變強了。
贏勾冷笑道:“李魄,說起來,本將還要感謝你。”
“沒有你招來那條蛇靈,本將的實力還不會在短時間提升幾重。”
“本將可賜你僵尸之血,讓你成為我的部下。”
我淡淡道:“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我聲落之間,周身無盡刀氣已經從我身上自然流出,似乎我全身每一寸肌肉,每一塊骨骼都在散發著刀意。
我的這身皮囊便是刀鞘。
我不出手,便是在積攢刀意。
“人刀合一!有意思!”將臣笑道:“贏勾,你只有一次機會,你殺不了李魄,本座就會親自出手。他就不是你的部下了!”
贏勾哈哈笑道:“主上放心,這個后裔,我收定了。”
贏勾笑聲未落,一拳轟出,霸道拳風,以直搗黃龍之勢,向我沖來。
贏勾根本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說什么收我為后裔,純粹是為了亂我心神,他以為給我一絲希望就能讓我心存僥幸,摧毀我一往無前的刀意。
“來得好!”我怒吼當中,雙刀齊出,同時斬向了贏勾的拳頭。
我那毫無花俏的一刀,以開天裂地之勢,迎向對手時,就抱定了不斬敵于刀下,便粉身碎骨的決心。
剎那之后,雙刀一拳便碰撞在了一起。
一瞬之間,墓葬當中像是萬籟俱寂,時間與空間都像是定格在了我們對碰的一瞬。
眨眼過后,刀刃與拳頭就爆出了沖天巨響,刀氣,尸氣,像是大河決堤般無可收勢,也無可阻擋的向四面八方洶涌滾去。
“呵——”
我和贏勾同時暴喝之中,身形沒動,卻以暗勁再次對碰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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