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
隨著話音,龍形的劍光搖頭擺尾,撞在了松江神他們幾個神明聯手布下的一道防護罩的外面,只聽一陣咔嚓咔嚓的聲音,劍光擺動之間,連續在防護罩上斬下了數百劍。
劍光一個翻卷,白衣道士孔清的身影從劍光中飛出,懸浮在了天空上。
“咦,這個神術有點門道啊,居然可以硬接貧道一劍!不過這里可不是只有貧道一個人,你們光防著貧道有什么用。”
仿佛是為了給他的話做驗證一樣,接著松江神他們就聽到從河岸上傳來了一個堅定的聲音。
“勁風劇寒,剖冰濟水!”
隨著話音,那些沖到運河上的陰兵身上瞬間卷起了陣陣寒風,他們手中所持的武器上也帶上了一層寒霜。
在寒風和寒霜的侵襲之下,太湖水妖們一個個舉動似乎都變得慢了一拍。
“啊!”
慘叫聲響起,數十個因為被寒冷遲滯了手腳的水妖被陰兵砍翻在河面上,帶著慘叫聲沉了下去。
“哼!”
看到這種情況之后,霅溪神頓時不悅的冷哼了一聲。
“區區小法術,看本神如何破你!”
說著,他雙手一掐,一道黑色的光芒從他的指掌之間射出,從那些身上纏著寒風的陰兵的身上一掃而過。
“神力破法!”
黑色光芒消失之后,陰兵身上的寒風依然還在盤旋。
“這怎么可能!”
霅溪神吃驚的喊了出來。
“這不是法術,居然是兵家秘術……不可能!世界上怎么會有這樣的兵家秘術!”
“哈哈哈……”
看到霅溪神那吃驚的樣子,白衣道士頓時開心的笑了起來,手中一掐劍訣。
“你們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我斬!”
隨著話音,那道白色的龍形劍光繼續在三位神明的周邊游走,快速的起落,一瞬間好像是雨打芭蕉一樣,打的松江神面前的防護罩濺起了陣陣的漣漪。
在他的對面,松江神他們在利用防護罩抵擋的間隙,也在朝他釋放著各種法術,但其中大部分都被他輕松的躲開,就算是偶爾沒辦法抵擋的法術在擊中了白衣道士的身體之后,也沒有起到任何的效果,好像他刀槍不入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在運河的河邊又出現了一個一模一樣的白衣道士,在他的手中還拿著一把閃爍著電光的法器。
他舉起手中的法器,朝著運河里瞄了瞄,然后一扣扳機。
閃電擊出,一名剛剛從波濤里探出頭的水妖的天靈蓋直接炸開,尸體無力的摔進了運河之中,沉了下去。
“喝啊!”
隨著一聲怪嘯,松江神扭頭看過去,只見一個穿著黑甲的陰兵正揮舞著長刀,在水面上縱橫來去,沿途所遇的所有水妖全都被他一刀兩斷。
“巫長……”
松江神咬了咬牙,大喊了一聲,接著朝那個十分驍勇的陰兵指了一下。
“殺掉他!”
“得令!”
就在松江神發出命令之后,那個手捧著蠟燭,穿著虎皮衣的巨人從波濤中浮現,縱身躍起,好像泰山壓頂一樣,朝著那個大號陰兵壓了過去。
“鼠輩,受死!”
看著這個面目猙獰的巨人,黑甲陰兵臉色絲毫不變。
“張王二虞候何在!”
“在!”
隨著兩聲粗重的應答,兩個巨大的身影也從天而降,狠狠撞在了巨人巫長的身上。
一聲悶響之后,三個巨人就在河面上纏斗在了一起,一拳一腳都激起了周圍的巨浪,硬生生的在運河河面的戰場上開出了一塊空地。
“勁風劇寒,剖冰濟水!”
就在三個巨人正打的難分難解的時候,兩道黑線從天而落,鏈在了那兩個巨大的身影上,下一刻,一股冰冷的寒風也從張王二虞候的身邊卷起。
受到寒風的影響,巨人巫長的身體凝滯了一下,隨后兩只巨大的拳頭就砸在了他的臉上。
“吃你阿耶一拳!”
“賢弟!”
松江神看著周圍的戰況,臉上全是焦急之色。
“某在這里擋住這個殺害了龍君世子的妖道,你快去把那個可惡的兵家弟子處理掉……”
“是!”
此時的霅溪神也已經發現了對面這個兵家子弟的強大,他答應了一聲之后,身形一轉,飄飄然踏波而行,朝著岸上就沖了上去。
“凡人,接受神罰……”
“抱歉!咳咳……”
還沒有等霅溪神的話說完,一個老者已經咳嗽了兩聲,出現在了霅溪神的面前。
“恐怕霅溪神你今天是哪里也去不了了。”
“范蠡?原來是你把他們引到這兒來的!”
霅溪神看著這個面色蒼白的老者,恍然大悟。
“是了,你范蠡是何等人物,既然敢動手殺龍君的兒子,自然是早就想好了退路……”
“其實某沒有……算了,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范蠡一句話說到一半,喟然長嘆。
“霅溪神,你跟龍君毀我祠堂,破我神域,今天老夫就要跟你好好的清算一下。”
“清算我……”
霅溪神大笑了起來。
“就你這個被擊破了神域的半殘廢,也敢大言不慚的說這種話。”
“是嗎?”
范蠡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狡猾的笑容。
“那老夫今天就讓你看看老夫怎么清算你……”
說著,范蠡雙手一掐,霅溪神的身側頓時漂浮起了三枚精美的銅錢,將他圍在了中間。仔細看去,還能看到在銅錢的上面還刻著四個字。
‘千金散盡!’
“霅溪神,嘗嘗老夫最強的本領吧?”
說著,范蠡的臉上出現了一抹不正常的潮紅色,接著他雙手一扣,一聲斷喝。
“蕩盡家財!”
隨著范蠡的喊聲,那三枚銅錢上同時亮起了青色的光芒,光芒一轉之后,射入了霅溪神的身上。
隨著光芒及身,霅溪神就感覺到心中一下空蕩蕩的,好像失去了什么一樣,隨后他就感覺到身體內的神力好像洪水開閘一樣,從身體內鼓蕩而出。
一道神力形成的光芒從霅溪神的身上沖了起來,筆直的射向了天空。
隨著光芒的出現,霅溪神身上的氣勢也開始一路走低,眼看就要跌入筑基的境界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渾身燃燒著火焰的神將從空中悄然浮現,手中的火焰長劍無聲無息的朝著霅溪神的背后刺了下去。
玉峰山神看到霅溪神的情況之后,毫不猶豫的沖出了防護罩,朝著那個神將沖了過去,同時將手中的一柄石劍朝著對方丟了出去。
“小心!”
在石劍的威脅下,火焰神將只能側身閃避了一下,于是本來能刺中霅溪神后心的火焰長劍直接擦著霅溪神的肩膀扎了過去,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了一道火焰的灼痕。
“啊!”
肩頭的刺痛,頓時讓霅溪神發出了一聲凄慘的喊聲。
“霅溪神,不要擔心,某……”
還沒有等玉峰山神的話說完,三個相貌類似的老者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你是我們兄弟的對手,玉峰!”
“是你們?鳳凰山的誠家三兄弟……”
在看到這三個人出現之后,玉峰山神頓時就愣了一下。
“你們居然也背叛了?”
“某等本來也不是龍君或者誰的下屬,”
誠家三兄弟的老大誠伯對著玉峰山神點了點頭。
“說背叛什么的就不合適了!來吧……”
說著,三個老者已經成丁字形站開,將玉峰山神圍在了中間。
“來單挑吧!”
隨著霅溪神和玉峰山神的離去,以及水妖的陣勢被沖散之后,孔清已經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面前的這個松江神用來抵抗自己飛劍的防護罩變得越來越薄弱,似乎只要自己輕輕一加力,就可以把它戳破一樣。
“怎么,松江神,你支棱不住了嗎?”
孔清手指一劃,古塵所化的劍光圍著松江神微微一轉,那一層防護罩頓時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男人可不能說不行啊!”
“哼!”
松江神雖然面上還是一臉冷肅,但是他內心中感覺自己已經有點撐不住了。
雖然說眼前的這個白衣道士劍法不錯,但是如果霅溪神和玉峰山神沒有被絆住的話,那么他們還是可以取勝對方的。
但問題是現在只剩自己一個人了!
看來只能先撤退了……
不過!
松江神的目光落在了站在運河的岸邊,正在通過兵家秘術指揮著那些陰兵的兵家弟子的身上。
這個兵家弟子太可惡了,要不是他的話,這次戰斗自己也不一定會輸,自己就算是要跑,也得先弄死他!
想到這里,松江神不動聲色的緩緩移動腳步,朝著岸邊挪了過去。
幾分鐘以后,松江神的位置已經從河中心挪到了岸邊。
“好!就是此刻!”
松江神一聲斷喝,雙手一抖,那一層一直在扛著飛劍的防護罩瞬間破碎,一股強烈的沖擊波驀然出現,直接橫掃了松江神周圍所有的人,就連對面的那個白衣道士似乎也被沖擊波擊中,身體朝后倒飛了出去。
“嘿嘿……”
松江神冷笑了一聲,身體一轉就出現在了那個帥氣的兵家弟子的身邊,一掌就拍了下去。
“你給本神去死!”
就在這個時候,松江神卻驚訝的發現那個兵家弟子不但毫無懼色,甚至看向自己的眼中都帶著嘲弄的神色。
下一刻,松江神手掌前方就出現了一個太極圖的形狀。
這勢若奔雷的一掌直接拍在了太極圖上,隨后松江神就看到那個兵家弟子順著自己的一掌后退了一步,然后再次站定,毫發無損。
等等,這家伙不是一個兵家弟子嗎?
這個道門的法術是怎么回事……
還沒有等松江神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的時候,在遠處的某個白衣道士已經對著他所在的方向扣下了扳機。
閃電一閃而逝,松江神只覺得身體如遭重擊,緊接著一個手拿紅拂的女子憑空出現,紅色的拂塵一個翻卷,甩在了他的臉上。
勁風撲面,松江神眼前一黑,雙眼瞬間傳來了劇痛的感覺。
就在這個時候,在他的耳邊傳來了那個殺死龍君世子的白衣道士說話的聲音。
“松江神,上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