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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昆看完章邯的奏折,眉頭微蹙,隔了半晌,才將奏折重新放回木盤。
扶蘇看著他的樣子,不禁有些疑惑:“昆弟方才在想什么?”
“我在想....”
趙昆沉吟了一下,抬頭望向嬴政:“父皇也覺得趙陀死了嗎?”
“嗯?”
聽到趙昆的話,眾人童孔一縮,紛紛望向嬴政。
嬴政瞇了瞇眼睛,若有所思的道:“我兒的意思是,趙陀還沒死?”
“只是覺得太順利了,有些假。”
“確實比較順利,但相貌和身形與趙陀別無二致,這又如何解釋?”
“或許這趙陀,比我們想象中的還神秘!”趙昆似笑非笑的答道。
按照原歷史記載,趙陀在南越稱王,是個長壽的君主,不僅熬死了自己兒子,還熬死了自己孫子。
這實在有些不合理。
畢竟南越那個地方,根本不適合中原人生活。
趙陀在南越活了一百多歲,且實際掌控南越長達八十一年,怎么想都覺得有蹊蹺。
所以趙昆猜測,趙陀應該有替身,或者掌握了什么秘術。
但無論怎么猜測,都不可能這么輕易死去,而且還是自戮而亡。
自戮需要極大的勇氣,在趙昆看來,趙陀應該沒那種勇氣,否則他也不會戀權八十一年。
“就算再神秘,如今已經敗了,又能翻起多大的風浪?”嬴政瞇眼道。
“正常情況,確實翻不起多大的風浪。”
趙昆點了點頭,沉聲道:“但父皇難道忘了?趙陀手里可有五十萬秦軍!”
“這.....”
嬴政遲疑了一下,疑惑道:“那五十萬秦軍不是按兵沒動嗎?再說,章邯那五萬精銳,不容小覷吧!”
“就算章邯手中的精銳戰力非凡,但五萬對五十萬,別說章邯,就是項羽,恐怕也夠嗆!”
聽到這話,嬴政還沒開口,一旁的扶蘇急忙道:“昆弟說得不錯,趙陀死后,章邯曾親自去接受那五十萬秦軍,結果被駐軍將領拒絕了,說章邯沒有父皇的圣旨和虎符,不能接受!”
果然,果然有蹊蹺。
趙昆之所以判斷趙陀未死,完全是因為皇圖霸業系統沒有反應。
按照皇圖霸業系統的設定,南越一旦歸秦,那塊地域的標示就會亮起。
一旦南越重歸秦國,他的任務便完成了。
如今距離皇圖霸業的設定期限,還有兩個多月,再不完成,他就要爆體而亡了。
所以,本來他就打算秋游結束后,去南越一趟,徹底解決南越問題。
現在趙陀詐死,趙昆也只好提前了。
“那父皇有何打算?”趙昆朝嬴政試探著問道。
他相信自己來之前,嬴政已經與眾臣商議了,所以沒貿然開口。
只見嬴政皺了皺眉頭,然后看了眼蒙恬,朝趙昆道:“朕打算讓蒙恬帶著虎符和圣旨去南越!”
聽到這話,趙昆搖頭道:“蒙恬將軍是帝國老臣,在軍中的威望很高,派他去,確實穩妥!”
“但是。”說著,他又話鋒一轉,接著道:“對方醉翁之意不在酒,就算蒙恬將軍去了,恐怕也無濟于事!”
“太子此話何意?莫非覺得蒙恬震不住那些南越將領?”
蒙恬有些不悅的說了一句,然后朝嬴政道:“陛下,實不相瞞,南越將領中,有幾人是老臣的故交,當初任囂在的時候,就是老臣推薦他們去南越的!”
“蒙恬別急,且聽昆兒把話說完。”
嬴政能明白蒙恬現在的心情。
他既然敢豁出去講自己的‘黨羽’,就說明他真的想為這個國家盡力。
畢竟從云中郡回來,他一直無所事事,讓他養老,他也才四十多歲,著實有些不合適。
雖然他也明白,自己是該給年輕人讓路,但心里還是不甘的。
“老將軍誤會了。”
趙昆聽到嬴政的話,笑看著蒙恬,解釋道:“假如趙陀是詐死,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呢?無非是最后一個機會!”
“如果錯過這個機會,他將永無翻身的可能!”
“南越的五十萬秦軍,早已被趙陀滲透,里面的將領,也是他的人,所以老將軍想靠圣旨和虎符,根本收攏不了他們!”
“怎么會,他們難道敢抗旨不尊?”蒙恬蹙眉。
趙昆笑了笑,又道:“趙陀都敢抗旨,他們為何不敢,若是不敢,又怎么會活在趙陀的統治下?”
“老將軍別忘了,任囂死后,趙陀一個人主持南越的軍政,在南越,他就相當于一個土皇帝!”
聽到‘土皇帝’三個字,眾人臉色一變,下意識看向嬴政。
嬴政表情澹澹,看不出喜怒。
蒙恬沉吟了一下,接著道:“既然太子覺得老臣不合適去南越,那么,誰又合適?”
“這不明擺著嗎?除了我,誰也不合適!”趙昆有些好笑的道。
“不可!”
聽到趙昆的話,扶蘇當即阻止道:“昆弟不可以身犯險!”
“大哥,趙陀詐死,等的機會就是我,或者父皇親臨南越,因為除了我們,沒人能收復那五十萬秦軍,就連大哥也不行!”趙昆苦笑道。
“可是.....”
扶蘇面露猶豫,轉頭望向嬴政;“父皇,您.....”
“昆兒說的沒錯,趙陀若還活著,他的野心,自然是列土封王,而能滿足他要求的人,只有朕和昆兒!”
嬴政揮手打斷了扶蘇想說的話,然后轉頭望向趙昆;“你真想去南越?”
“想,不過得成親之后再去!”
“倒也合理!那朕就答應你了。”
“多謝父皇!”趙昆笑著拱手。
一直沉默不語的張良,忽然開口道:“陛下,此去南越,臣愿同太子殿下前往!”
“嗯?”趙昆一愣,有些疑惑的看著張良。
嬴政蹙眉道;“你去南越,意欲何為?”
“回陛下,南越有臣幾個故人,興許能幫上太子。”張良誠懇說道。
嬴政想了想,看向趙昆:“昆兒覺得如何?”
“既然有熟人,自然好辦事,子房愿幫忙,那再好不過了。”趙昆笑著答道。
嬴政點點頭,表示同意,旋即朝張良道:“那子房就陪太子走一趟吧!”
“臣遵旨。”
張良恭敬施禮。
嬴政擺了擺手,然后笑呵呵的道:“南越的事就交給太子了,今夜還未盡興,來歌舞,上酒!”
此話一出,早已準備就緒的瓊瑤殿大姐姐,婀娜多姿的來到大殿中央,長袖善舞。
推杯換盞間,扶蘇幾次對趙昆張口,最終欲言又止。
趙昆看著他的模樣,有些好笑,但也沒主動搭話。
就如此,菜過五味之后,賓主盡歡,各自回到營地找老婆去了。
趙昆沒有老婆,所以只能獨自回到營地。
然而,他剛回來不久,姜潮便帶了一個人回來。
趙昆看到此人,眼睛大亮,不由驚喜交加的問了一句;“找到了?”
“找到了!”
那人也驚喜交加的答道。
“哈哈!干得好!”
“有公子繪制的圖紙,找到那個地方,并不難,只是海上風浪,變化多端,耽擱了些時間!”
“這很正常!你們能活著回來,已經是萬幸,但有過經驗,以后就容易得多了。”
趙昆笑著頷首,然后示意那人坐下。
那人并不是別人,正是一年多以前,奉命出海的盧生。
此時的盧生,皮膚黝黑,面容干瘦,一點也沒當初那儒家弟子模樣。
說起盧生,不得不提他坑騙始皇帝尋找仙藥的事。
其實早在盧生之前,盧生就騙過始皇帝,只不過后來跑了。
當然這只是原歷史。
現在的歷史是,盧生不僅沒跑,還成了趙昆的得力干將。
先是與侯生誆騙陳勝吳廣起義,后又出海尋找海外之地。
因為盧生本就有出海的經驗,再加上趙昆手繪的世界地圖,他跟侯生繞了不少彎路,這才在幾年的時間,熟悉了大片海域。
最終一年多時間,抵達了美洲。
“說說吧,這次出去的收獲!”趙昆笑道。
“公子坐在家中,便知天下事,小生著實佩服,此次出去,小生也算大開眼界。”盧生滿臉恭敬的朝趙昆作揖道。
“哦?”趙昆挑眉;“既然大開眼界,那肯定有好東西帶回來?”
“嘿嘿。公子神機妙算!”
盧生舔著臉笑了笑,然后從懷中拿出兩根似草葉卷裹的棍子,遞給趙昆一根:“公子,此乃草煙,您可以嘗嘗!”
“草煙?”
看到盧生遞來的草葉棍子,趙昆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雪茄,但看樣子,又有點別扭。
不過,確實是草煙不假。
他想不到盧生竟然找到了這東西。
稍微沉吟,趙昆便對姜潮道:“姜娃兒,去拿根燭臺過來!”
“公子要抽這草煙?”姜潮歪頭。
趙昆笑著點頭道:“這煙勁大,只是嘗嘗味道,不會抽太多,放心。”
“看來,公子已經抽過煙了,小生之前還擔心公子不習慣,現在想來,真是愚蠢啊!”盧生感嘆著說道。
趙昆笑而不語。
沒過多久,兩人便坐在板凳上,一人叼著一根卷煙,開始吞云吐霧。
“嗯,味道沒有想象中的那么沖,算是好煙。”
趙昆吐出一口煙圈,贊賞著看向盧生:“你做的不錯。”
“多謝公子夸獎。”
盧生恭敬施了一禮,又笑著答道;“這次出海回來,帶了不少好東西,都在碼頭的船上,由侯生親自看管,怎么安排,由公子說了算!”
“煙草帶了多少?”
趙昆沒有問其他,先關注起了煙草。
畢竟煙草這種東西,對人的身體雖然沒什么好處,但為國家帶來的經濟效益和利益,卻是極為龐大的。
“有三船之多,若交給商會,可以大賺一筆!”盧生答道。
“三船?倒是不少。”
趙昆感慨了一句,然后搖頭道:“交給商會就不必了。”
他可以在其他地方給予盧生等人補償,但這種東西,絕對不能由私人來經營。
凡是有成癮性的東西,趙昆都會慎之又慎。
甚至,如果沒有必要,趙昆都不愿在大秦推廣這種東西。
不過,盧生這次出海的艦隊極為龐大。
那些船員在海上奔波之中,都已經混成了大煙槍。
每個人下船時,都攜帶了不少煙葉。
恐怕兩人說話的時候,這些東西已經隨著船員們流向了秦國國內。
趙昆決定先以國家運營的方式,小規模售賣,看看效果。
這種東西必須施加重稅,否則弊遠遠大于利。
總的來說,不過是一個人們茶余飯后消遣的小玩意,管控得當,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此行歸來,有何打算?”趙昆問道。
盧生苦笑一聲。
之前他身為方士,為始皇帝求取仙藥,數次出海。
那個時候,盧生是真的以為海外有仙山的,畢生理想也是借助始皇帝的力量尋找到仙人。
然而,這次出海之后,他這番心思徹底消失了。
見過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之后,盧生反而成了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
十余年的海上奔波,讓盧生不再是那個風度翩翩的方士,而是成為一個皮膚粗糙,行為豪放的糙水手。
“小生歸秦之后,見到了大秦繁茂的海上通商,卻也有些想法。”盧生說道。
趙昆點了點頭。
開海令發出以后,大秦沿海地區迅速發展起來,如今很多地方的繁榮程度,都不弱于咸陽。
沿海的漁民紛紛涌向大海,從海外帶回來巨額財富。
盧生可以說是大秦最早的海客,然而,開海令發出到現在,他一直都不在大秦。
因此,他錯過了大秦海客們在海外“圈地”的行動。
如今大秦的海客們,在海外都已經劃分好了自己的勢力范圍。
例如,遼東郡、漁陽郡、廣陽郡以及瑯琊郡的海客,將朝鮮半島的辰國、三韓以及如今日本的彌生王朝當做是自己的市場。
而會稽郡以南之地,則是一路向南,將南洋作為主要經營地。
雖同為大秦人,但海客們在海外的爭斗,還是極為激烈的。
對此,趙昆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開海初期,各種利益斗爭,正是最激烈的時候。
趙昆需要的是海客們為大秦開拓海圖,如今還沒有到國家下場的時候。
常年爭斗,讓大秦海客行事風格都極為彪悍。
盡管盧生手下也算是船多人壯,但和他們斗起來,未必能占得了上風。
“你打算常年跑美洲?”趙昆問道。
相比于如今已經有大量人口棲息的歐亞大陸,美洲完全是一個未開發的寶地。
兩面臨海,植被茂盛的美洲大陸,在這個時代完全稱得上是一個天然寶庫。
只要盧生愿意,他可以在那里獲取取之不盡的財富。
然而,盧生卻鄭重說道:“臣有一個不情之請。”
“你替本君出海尋地,本就是大功勞。你提出要求,只要不是特別的過分,本君都可以答應。”
“那,臣若想常駐美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