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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謂歸屬感?”
對于趙昆的新奇言論,嬴政一直都很感興趣,所以第一時間詢問趙昆。
趙昆覺得自己能參與歷史上沒有的大事件,頓時來了興趣。
于是他笑著說:“除了文化之外,我們還可以拓展他們的思想,用中原的各種事物去開闊他們的視野,使得他們更加親近中原。”
說到這,
頓了頓,又意味深長的道:“只要讓他們在文化和思想上認可中原,那么對秦國,自然會產生一種歸屬感!”
“也就是說,讓他們自然而然的認為自己跟中原人差不多,不需要別人去強迫他們承認?”
“沒錯。”
趙昆點頭道:“只有這樣的他們,
才符合我們的利益。”
其實這種思維,
在后世屢見不鮮。
不少外地人,
甚至農村人,來到大城市,為了得到城里人,當地人的認可,不斷學習他們。
使得外地人和農村人漸漸失去了原有的生活習慣,變成了新城里人。
這種方式是潛移默化的,不需要任何人去強迫。
“其實,當初在設立科舉的時候,我少考慮了一環節,現在父皇提出這個思路,我倒是有了新的想法。”
“哦?”
嬴政挑了挑眉,笑道:“你有什么想法,盡管說出來吧。”
“父皇說給他們詩書典籍,他們就能讀書,那么,是不是可以讓那些烏桓和鮮卑族人,
通過科舉考試,來我大秦讀書,
讓他們更好的了解中原文化?”
趙昆說著,面帶興奮的道:“這樣一來,他們就像我大秦散發出去的種子,播種到他們的土地上,生根發芽,逐漸壯大,直到遮蓋所有區域。”
“讓他們通過考試來大秦讀書?”
嬴政愣了愣,有些不解的問:“去哪里讀書?”
“大學啊!”
趙昆理所應當的道:“秦國最高學府是博士宮,再往下,就是大學。讓他們來大學讀書,不是正合適嗎?”
“合適倒是合適。”
嬴政沉吟了一下,面露無奈;“可大學還沒創辦,怕是實施不了。”
“實施不了也是暫時的。”
趙昆笑著道:“想讓烏桓和鮮卑人來秦國讀大學,都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反正秦國的大學肯定是要創辦的,而且越多越好,不僅烏桓和鮮卑,以后全世界都要來我大秦留學。”
嬴政眼睛大亮,
抬手道:“你接著往下說。”
“其他國家先不提,
就說烏桓和鮮卑,
讓他們的人來大學進修,來秦國生活,等他們有了好的學問,也可以參加科舉考試,擔任地方官吏,參與朝政議事。”趙昆侃侃而談。
嬴政眉頭微蹙:“你還打算讓他們當官?”
顯然,讓異族人學習詩書典籍,甚至在秦國生活,他是可以接受的,但讓異族人當官,甚至參與國事,即使思想不那么迂腐的始皇帝,也接受不了。
卻聽趙昆又道:“父皇,你抱著這種思想,之前的歸化思路也就行不通。”
“這是為何?”
嬴政有些不解。
趙昆笑著解釋:“你把他們當異族,那朝中大臣肯定上行下效,長此以往,我們是我們,異族依舊是異族,他們怎么可能把自己當秦人?”
“這.....”
嬴政遲疑了一下,點頭道:“你說的不錯。”
“其實,只要我們不把他們當異族,歸化他們,也是順理成章之事。”
“呵呵。”
嬴政笑了:“還是你小子想的遠。”
“父皇作為大秦的皇帝,自有傲氣,讓您接受異族,確實有些不容易。”
“且不管容易不容易,你繼續說下去便是。”
嬴政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趙昆看了他一眼,又接著道:“讓他們來秦國讀書和生活,是為了讓他們更了解我們,親近我們,讓他們參與國事,是為了培養他們共同的治國理念;
我這么說,父皇應該可以理解吧?”
嬴政笑而不語,顯然已經理解。
趙昆頓了頓,繼續道:“雖然我們讓烏桓和鮮卑人來秦國讀書和生活,甚至當官參與國事,但不能永遠留他們在秦國。”
“等習慣秦國生活,學得治國理念,得友好的讓他們回國,如此一來,便可以潛移默化的影響他們國人。”
聽到這里,嬴政已經明白了趙昆的思路,稍微沉吟,便笑著道:“你說咸陽會是經濟,文化,政治的中心,不如讓烏桓和鮮卑的貴族來咸陽?”
“嗯?”
“你小子剛剛不是還說上行下效嗎?”
嬴政有些好笑的道:“除了讓那些學習詩書典籍之人來秦國生活和學習,還應該讓烏桓和鮮卑的貴族來咸陽游玩,等他們見到了咸陽的繁華,會加快他們國內的變革。”
“這個思路不錯。”
趙昆點頭:“倒是可以實施!”
“朕賞賜烏桓和鮮卑詩書典籍只是起了個頭,后面的計劃,還是你小子補充得周全!”
嬴政說到這,開懷一笑:“如果真按照這計劃實施,恐怕用不了多久,烏桓和鮮卑將會被秦國歸化。”
“秦國的崛起,靠的是軍事力量,但軍事力量不能支撐秦國的長遠發展,所以,咱們得另謀出路。”
趙昆說著,端起茶壺,給嬴政倒了一杯茶,又給自己到了一杯。
咕咕嚕,趙昆喝了一口,又接著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如今長遠計劃已定,就看當前形勢了。”
聽到這話,嬴政若有所思,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烏桓和鮮卑的人來秦國讀書生活之事,我會讓人去辦,當務之急,還是匈奴!”
“不錯。”
趙昆點頭表示認可。
忽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趙昆和嬴政互相對視,齊齊轉頭望去。
卻見一名傳令司馬,急匆匆的跑進來稟報道:“啟稟陛下,云中郡城二十里外出現匈奴大軍,而且斥候還發現金色狼旗,似乎是匈奴大單于冒頓的直屬軍!”
“嗯?”
嬴政眉頭一皺,趙昆微微一愣,旋即追問道:“你說冒頓來攻打云中郡城了?”
“末將不能肯定,但斥候確實發現金色狼旗在匈奴大軍之中!”
“金色狼旗不是什么人都能掛的,很有可能是大單于冒頓!”
趙昆笑著看向嬴政,嬴政嘴角上揚,立時下令道:“傳朕口諭,凡是探查此次消息之人,包括傳令之人,都爵升一級!”
傳令司馬聽到嬴政的口諭,不由有些愣神,遲疑了一瞬,才反應過來,朝嬴政拱手;“謝陛下隆恩!”
“好了,下去通知云中郡城的守將,前往城樓,朕稍后就到!”
“諾。”
傳令司馬應諾一聲,轉身就走。
趙昆目送他離去,呵呵一笑:“等了這么久,終于把他等來了,看情況,王離那邊的戰果已經出來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去城樓看一看那個冒頓!”
嬴政說完,便率先朝院外走去。
趙昆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也跟著前往城樓。
沒過多久,嬴政和趙昆就看到了城外飄揚的金色狼旗。
“這應該就是冒頓來了。”趙昆面露沉吟之色。
嬴政想了想,大手一揮:“來人,將朕的黑龍旗懸掛在最高處!”
“諾。”
一名守將應諾一聲,很快在城頭懸掛始皇帝獨有的黑龍旗。
另一邊。
城外的匈奴斥候看到黑龍旗,不由滿臉錯愕,紛紛調轉馬頭,朝匈奴軍陣沖去。
很快,黑龍旗之事便傳到了冒頓軍賬。
冒頓聽到匯報,先是一愣,旋即哈哈大笑,一把摟住身旁的女奴隸,狂親了一口,笑道:“真乃天助我也!感謝長生天!”
說完,一把推開女奴隸,笑著站起身,環視眾人道:“大秦的皇帝來了,我們去見見他吧!”
沒過多久,冒頓便待著一干大將,策馬來到軍前,抬頭仰望云中郡城,果然發現城頭高掛著一面黑龍旗,不由咧嘴一笑;“突襲我王庭之仇,總算可以報了!”
“來人,取我的鳴鏑來!”
話音落下,一名親衛急忙遞上一支特別的箭矢給冒頓。
冒頓接過箭矢,直接彎弓搭箭,只聽‘嗖’的一色,那支鳴鏑箭便離弦而出,直奔城頭的黑龍旗。
與此同時,他身邊的親衛,幾乎下意識地跟著他一同射向黑龍旗。
一陣刺耳的破空聲中,上百支箭矢緊隨其后。
城頭上的秦軍早有戒備,迅速拿起盾牌防御。
一名守將見匈奴一言不發就進攻,急忙跑向嬴政和趙昆那邊,匯報軍情。
只是片刻功夫,嬴政和趙昆便來到了城樓前端。
此時,黑龍旗依舊在飄蕩,而冒頓的目光,始終落在城樓前端。
他射出那支鳴鏑,并非是為了射斷黑龍旗,而是為了讓嬴政出來跟自己會面。
嬴政看著城外的金色狼旗,冷冷一笑。
就在這時,他身邊的將領葛嬰提醒道;“陛下,既然匈奴大單于冒頓親臨,不妨讓末將出戰,取他首級來獻給陛下?”
“殺一個冒頓,還有第二個冒頓,我們的計劃是覆滅匈奴,一切按計劃行事!”嬴政搖頭說道:“先拖住他,等大軍合圍!”
“諾。”
葛嬰點頭應了一下,準備退到一旁。
就在這時,趙昆忽然感慨道:“父皇,這冒頓有點囂張啊!”
“嗯?”
“他居然敢用箭射父皇的黑龍旗,這種歪風可不能漲,我建議先射掉他的狼旗,激怒他!”
聽到這話,嬴政當即下令:“射掉冒頓的狼旗!”
“嘭!”
嬴政的命令剛剛落下,早已準備就緒的床弩,瞬間激發,如同長槍一般的弩箭,嗖的彈出。
匈奴百夫長和各族首領們,齊齊色變,急忙保護大單于冒頓。
冒頓不為所動,站在原地,冷冷注視著城頭。
隨后,長槍一樣的弩箭,轟的一聲射斷狼旗,就連扛著狼旗的匈奴壯士,都被巨大的慣性帶翻。
冒頓看了眼被射斷的狼旗,又看了眼城頭上的嬴政。
嬴政也在同時看向他。
緊接著,冒頓側頭朝身旁的老者交待了幾句。
老者看了看城頭的黑龍旗,目光逐漸陰冷,特別是黑龍旗下的那個少年,更是恨意滔天。
是他!
大秦太子趙昆!
想不到他也來了!
難怪韓信會偷襲匈奴王庭,原來有他暗中謀劃!
該死!
這小子怎么陰魂不散?
就在老者沉吟之際,冒頓的話音再次傳來:“盧軍師,把我剛才說的話翻譯給秦國皇帝!”
“是。”
盧綰點頭應了一聲。
冒頓扯著嗓子就是一頓怒吼。
另一邊。
嬴政和趙昆對視一眼,面面相覷。
卻見趙昆環視左右:“你們之中,有誰懂匈奴語?”
“不懂。”
眾將齊齊搖頭,葛嬰憤憤答道;“就是不懂,末將也能猜出他在罵陛下!”
“哈哈哈——”
嬴政聞言,朗聲大笑。
趙昆也跟著笑了笑。
城外的冒頓見對方發笑,禁不住一頭霧水,他剛才說的可是攻破云中郡城,取大秦皇帝首級,對方怎么笑得出來?
莫非他們不信自己的能力?
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冒頓心中更氣了。
就在這時,一旁的盧綰急忙提醒道:“大單于勿惱,他們應該是沒聽懂大單于說的話,大單于繼續說,我一并翻譯給他們聽!”
“好。”
冒頓沉沉的點了點頭,繼續對著城頭的嬴政嘰里呱啦。
不久之后,盧綰站到軍陣前,扯著嗓子翻譯道:“秦國皇帝,我乃大匈奴單于冒頓,你們方才的行為已經冒犯到了本單于;
本單于準備攻破關隘,斬下你的頭顱,懸掛在城頭之上,向我草原男兒展現勇猛!”
聽到盧綰的翻譯,嬴政眉頭微皺,正欲開口,卻聽趙昆笑著阻止他道:“父皇稍等,對付二鬼子,我有經驗,讓我來!”
說著,也不等嬴政同意,便拿出擴音喇叭,朗聲高喊:“前方喊話之人,可是劉邦麾下盧綰?”
“嗯?”
“劉邦臨死之前告訴本君,他劉邦雖死,但不負華夏英魂,投效匈奴之盧綰不配與他相提并論,乃匈奴鷹犬,華夏之恥辱,凡華夏之民,人人得而誅之!”
此話一出,盧綰氣得兩眼發直,睚眥欲裂。
趙昆公然辱他名節,比殺了他還難受。
他還準備復漢呢!
“身為大秦太子,竟然當眾撒謊,辱我主公,簡直惡毒至極!”盧綰憤怒咆哮。
趙昆冷笑出聲:“你一個投靠匈奴,坑害同胞的狗腿子,也配說本君惡毒?”
“你!”
盧綰鼻子都氣歪了。
卻見冒頓滿臉疑惑的問盧綰:“軍師,這少年是誰?你為何與他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