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隱村。
距離荒木從月球回歸已經過去了整整半年。
這半年里,各國境內的戰火與動亂依舊連綿不息,霧隱的發展也正在大踏步地前行著。
赤砂之蝎一邊研究荒木帶回來的大筒木一族的素材,一邊開始培養傀儡師,另一邊還要負責規劃海上列車的事宜,成了整個村子里最忙碌的人。
負責協助他的人是香奈和薩拉。
薩拉就是樓蘭的那個年輕女王,她現在成了赤砂之蝎的弟子,隨他一起學習傀儡術。
樓蘭的國民也被偷偷接了出來,安置在一座環境還算不錯的小島上。
說起來,他們三個湊到一起,還真有一種漩渦一族重新復興的感覺。
不過以上種種荒木都很久沒有關心過了。
這段時間以來,他幾乎放空自己所有的心神,沒有分出精力關注任何其他事物,一心一意地撲在了與卯之花烈的較量之中。
在吸收了大筒木一族繼續千年的靈魂能量之后,他自認為在靈魂強度上應該已經不遜色于對方……至少雙方處在了同一個數量級上。
而事實上也的確如他所想,再一次面對卯之花烈的時候,他并沒有如原來那樣無力,被隨便幾刀就砍翻在地。
但是這也并不是說他就可以立刻戰勝對方了。
只是雙方終于站在了同樣的平臺上,他的攻擊不會再連對方的靈壓防御都破不了。
而只要能破防,那就代表著有更進一步獲得勝利的機會。
經過這么長時間的錘煉,荒木自信已經完全掌握了新得到的力量。
于是他抱著必勝的信念,再一次踏入了意識空間。
漆黑無垠,卻又并不影響視線的空間之中。
伴隨著荒木的呼喚,淡淡金光凝聚成形,一位身披羽織,梳著麻花辮的溫婉女子出現在他的面前。
只是,當她的手掌握上腰間刀柄的那一剎,雙目之中暴射而出的戰意和殺氣,瞬間顛覆了之前大和撫子一般的形象。
瞬步!
荒木拔劍豎劈,正好擋住了卯之花烈的一式霸烈的橫斬。
雙刃相交,震耳欲聾的響聲化作肉眼可見的音波,如漣漪般在空氣中擴散。隨之一同擴散的,還有兩股強大到不可思議的靈壓。
呼呼——
卯之花烈的麻花辮陡然崩散,原本足以及腰的長發被鼓蕩而起,張牙舞爪地飄灑在腦后,就像是一根根正欲擇人而噬的毒蛇。
荒木的衣衫同樣被強勁的氣浪吹拂著獵獵作響,他咬著牙調侃道:“這樣才對嘛花姐,咱們早都已經知根知底了,還擺出那副大和撫子的模樣想騙誰呢?”
“小家伙,”
卯之花烈嘴角微翹,“想要看到我的真實,可是要付出生命作為代價的。”
“那也得看看到底是誰的命!不是嗎?”
荒木驟然發力,狠狠朝前一推,竟然在力量上稍稍壓過了對方一籌。
“孤陰不長,獨陽不生,靈肉合一還是有些優勢的,不是么?”
“劍道,可不僅僅只是蠻力。”
卯之花烈沒有在力量上與荒木繼續僵持,她的腳步稍稍后撤,整個人便已經消失在了荒木的眼前。
下一瞬,四面八方都有利刃同時斬來,幾乎不分先后。
猩紅的斬魄刀上似有無盡鮮血流淌,不知不覺間,卯之花烈竟然已經開啟了卍解!
皆盡!
鐺鐺鐺鐺鐺鐺!
荒木沉心靜氣,此時此刻,卯之花烈的速度已經超過人的眼睛可以捕捉到的極限。他干脆閉上眼睛,將感知完全交給心湖。
心眼!
看到了!
那湖面蕩起的漣漪!
荒木八風不動,完全憑借著超強的感知能力揮舞手中劍刃。
虛空中不斷傳出一聲又一聲連綿不絕的脆響。
每一次刀劍相交,都會激蕩出強烈的振波,那是兩人覆蓋在武器之上的靈壓在進行最直接的碰撞。
死神之間的戰斗,說花哨也花哨,說簡單也簡單。
靈壓是一切的基礎。
荒木之前一直慘遭卯之花烈的碾壓,真的是因為他的劍術在對方面前漏洞百出,不堪一擊嗎?
其實并非如此。
不可否認,卯之花烈的戰斗經驗的確比荒木要強,但是在繼承了劍豪之書中一系列強者的劍術之后,雙方在這個層面上其實并沒有那么大的差距。
他們兩個差的最多的就是靈壓,也就是俗稱的靈魂強度。
就像是一力降十會一樣,在卯之花烈強大的靈壓面前,荒木最開始甚至連站都站不穩,這還拿什么去斗?
這就好比是在海賊王的世界里,任你什么果實能力花里胡哨,但是我的霸氣始終堅不可摧一樣。
荒木之前一直都缺少的是基礎,而不是技巧。
如今在他一系列的謀劃下,終于在靈壓方面與卯之花烈站在了同一個等級上。這才擁有了和對方真正廝殺的資格。
這樣一來,即便是卯之花烈都不能在短時間內擊破他的防御。
高強度的交鋒持續了很久,在這期間,卯之花烈的身形一直保持著肉眼難見的高速移動。
單論瞬步的技巧,似乎一點也不會輸給被稱作“瞬神”的四楓院夜一。
當然了,荒木壓根沒見過夜一的瞬步,這只是一種驚嘆和猜測。
就在他已經漸漸熟悉對方的攻擊頻率,感覺可以抽時間找機會反攻一下的時候,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極為強烈的心靈示警!
危險!
“怎么會?她的刀明明在另一邊!”
千鈞一發之際,荒木的劍根本收不回來,只能勉強抬起一只手臂擋了過去。
噗呲!
刀劍交擊與利刃入肉的聲音同時響起。
鮮血灑落,荒木的靈魂也同樣感受到了一股劇痛。
睜開眼睛,他看清了面前的卯之花烈。
此時對方右手持刀正在與自己的長劍相持,而左手之中卻還握著一柄又細又短的暗劍。
正是這柄暗劍刺穿了自己的手臂。
“單手揮刀的人,另一只手卻什么也不做。”
卯之花烈抽到后退,與荒木拉開距離。然后看著手中短劍上正在滴落的鮮血,淡淡開口道,“令人很難相信,他正在享受戰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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