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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4章 活下去,活下去的可能。


更新時間:2025年07月21日  作者:痞徒  分類: 都市 | 都市異能 | 痞徒 | 戰地攝影師手札 
正文卷

正文卷

廢棄教堂的地下室里,衛燃舉著蠟燭將這狹小的空間檢查了一番。

這里一共只有兩副花崗巖石棺,兩副棺材的棺材并沒有蓋著,反而像是床板似的,并排橫搭在兩口石棺的上面。

這兩口石棺里自然沒有什么圣髑,第一口石棺里是基本上都是各種明顯來自德軍士兵的繳獲品。

這其中最多的,便是M34或者M39背包以及成套的德軍制服,只是唯獨沒有武器。

再看第二副石棺,這里面堆放著一大捆蘆葦桿,在這蘆葦桿的下面,還能隱約看到一大一小兩個帶有LV經典花紋的行李箱。

“那是德拉甘的行李”

米洛什解釋道,“這里面這些是他從德國人手里繳獲的。”

“繳獲的?怎么繳獲的?”衛燃好奇的問道。

“用槍”

米洛什低聲說道,“去年春天德國人占領了南斯拉夫之后,德拉甘就開始戰斗了。

他用槍去幾公里外的一條公路狙擊路過的德國士兵,然后把他們身上繳獲的東西帶回來。”

“他當時沒有加入游擊隊?”衛燃問道。

只不過,在這個問題問出來之后,米洛什卻沉默了。

片刻之后,他還是開口解釋道,“他去年加入了切特尼克,但是在年底他就退出了。”

怪不得.

衛燃暗自點點頭,隨后問道,“我可以從這些戰利品里找些用得上的東西嗎?”

“當然可以”

米洛什提醒道,“不過你最好小心一些,這里有很多蝎子,被它們蟄到會很疼的。”

“我會小心的”

衛燃說著,取下肩頭的步槍挑出來一個德軍背包抖了抖,同時說道,“米洛什,你去外面放哨怎么樣?順便看看有沒有漏光的地方。”

“好”米洛什立刻應了下來。

“別亂跑”

衛燃不放心的提醒道,“我有預感德拉甘肯定會來這里的,這個時候亂跑一旦引來德國人,這個最后的藏身點恐怕也沒了,到時候會害了德拉甘的。”

“我知道了”

米洛什說著,已經撩起那道厚實的簾子離開了地下室。

直等到聽見外面傳來的開關木門的聲音,衛燃立刻將其余的德軍背包都一一挑出來,并在一陣翻找之后,從其中兩個背包的邊緣解下了兩盞煤油燈。

輕輕晃了晃見里面根本沒有燃油,他又立刻取出金屬本子里的油桶,倒了滿滿一飯盒的煤油依次灌進了這兩盞煤油燈里點燃。

吹滅不是很好用的蠟燭,衛燃收起油桶之后先將這幾個德軍背包翻了一遍。

就像米洛什提醒的一樣,這些背包里確實藏了不少蝎子,除了蝎子,他甚至還發現了一條不知道有沒有毒的蛇。

好在,或許正是因為有這條蛇的存在,他倒是并沒有發現老鼠。

挑挑揀揀的留下一個品相看著不錯背包,幾條毯子以及可以拿來搭帳篷還能做雨披的帆布,衛燃將其余的背包連同那條蛇全都丟回了石棺里。

沒管挑出來的東西,他又用槍挑走了另一個口石棺里的蘆葦桿,將那兩口名牌行李箱拎了出來。

這兩口箱子上的鎖具自然難不倒他,只不過,在撬開這兩口皮箱看到里面的東西時,他卻嘆了口氣。

稍大了一號的皮箱里,一個挨著一個擺滿了被德軍防毒面具罐。

這些防毒面具罐上寫著一串串看起來和意大利語相似度頗高,但卻讓他似懂非懂的文字,以及他能看懂的一串日期。

這些罐子被拿來裝骨灰了.

衛燃幾乎瞬間便做出了判斷,但這上面用油漆手寫的文字卻并非他已經學會的任何一種語言。

難道是羅馬尼亞語?

所以德拉甘是羅馬尼亞人?

所以米洛什才會在戰后去羅馬尼亞生活?

衛燃總算從遙遠的記憶中想到了些關鍵的細節。

沒有打開這些金屬罐子,衛燃重新鎖好了這口箱子放回原位,隨后看向了第二口箱子。

這口箱子要小了很多,箱子里放著的除了放著一套冬裝之外,其余的空間還放著一個塑料皮本子和幾枚來自西班牙內戰的勛章獎章,以及一沓不同身份的護照乃至不多的幾張美元、英鎊和德國馬克。

沒等他細看,外面便傳來了細碎的動靜,他也立刻扣上箱子鎖好放歸原位,并且用蘆葦重新蓋好。

等他忙完這些,并且以最快的速度取出了金屬本子里的防毒面具包塞進剛剛挑出來的那個早期型M39背包里的時候,米洛什也鉆了進來。

“怎么了?”

衛燃一邊整理著背包一邊低聲問道,他需要這個包充當掩護,他從金屬本子里往外掏東西的掩護。

“坦克,德國人的坦克!”米洛什難掩慌亂的說道。

聞言,衛燃立刻將那兩盞油燈吹滅,隨后拎著槍,跟著米洛什鉆出了地下室。

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外面的霧氣更加濃厚了一些,可即便如此,他們還是能看到濃霧中昏黃的車燈光束,以及履帶碾壓地面時吱扭吱扭的聲音。

“我們要做些什么嗎?”米洛什低聲問道。

“你覺得只憑我們手里的武器能做什么嗎?”

衛燃的低聲反問讓年輕的米洛什沉默了下來,做不到,他們什么都做不到。

“回去吧”

衛燃低聲招呼了一聲,帶著一臉無助的米洛什又躲回了廢棄教堂狹小的地下室。

重新點燃了那兩盞油燈,衛燃用帳篷布做了個吊床綁在了兩根石頭柱子之間。

“休息一會兒吧”

衛燃說道,“我去外面盯著,后半夜你來替換我。”

“我還.”

“睡一覺吧”

衛燃催促道,“休息好了才能繼續戰斗。”

聞言,米洛什終于點點頭,老老實實的躺在了衛燃幫他制作的吊床上。

沒有急著出去,衛燃背對著米洛什取出了馬毛長包,從里面翻出那套銀制的咖啡萃取壺擺在石棺蓋板上,點燃酒精燈煮了一壺咖啡,任其在蒸汽壓力的作用下一點點的流淌進了他的英軍水壺里。

與此同時,他還從防毒面具包里翻出了得自巴新戰場的蚊香筒,點燃了一盤蚊香備用。

做足了熬夜的準備,衛燃收好了除了蚊香筒之外所有的家當,又背上剛剛翻找出來的那個相似度極高的德軍馬毛包,隨后才離開了彌漫著咖啡香氣的地下室,躲在了不遠處的玉米地里。

最后檢查了一番旁邊的蚊香筒已經扣緊蓋子并且不會冒出火光,他又取出了蘇軍帆布斗篷披在身上,并且脫掉了腳上泥濘的靴子,換上了和斗篷一并取出來的行軍靴。

再次試著取出裝有燒餅的木頭箱子無果,衛燃取出工兵鏟鏟倒了一棵玉米,扒了葉子又啃掉了外皮,將其當做甘蔗時不時的咬上一口慢慢的咀嚼著,吮吸著甜絲絲的汁水。

在他安靜的窺視下,那些剛剛經過這里的坦克越行越遠最終奔赴了包圍前線。

這個不知道被荒廢了多久的教堂以及旁邊的墓地和玉米地也重新恢復了安靜,安靜的聽著相隔僅僅一座山的另一邊戰場上傳來的廝殺。

這里安全嗎?這里當然不安全,如果不是為了等待德拉甘,現在立刻逃跑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但如果按照所謂的燈下黑原理,這里又是安全的——前提是躲在這里的人不會失去冷靜。

在衛燃耐心的等待中,天色漸漸變亮,霧氣逐漸散開,視野也變好了許多——這可并非好事。

不過,也正是在這愈發稀薄的晨霧中,一個身影卻一瘸一拐的從遠處走了過來。

是德拉甘?

衛燃立刻抄起了身旁的毛瑟狙擊步槍,先是瞄準對方的面部證明了猜測,隨后立刻瞄準了對方的身后。

萬幸,直到對方走到廢棄教堂的旁邊,他的身后也沒有出現德國人,不遠處的土路上同樣沒有出現德國人。

以最快的速度收起身上的蘇軍斗篷,衛燃背上拿來做掩護的背包竄出了玉米地。

他這邊剛剛出現,德拉甘便立刻注意到了他并且將其認了出來。

“你受傷了?”

衛燃在走近之后,立刻注意到了對方頭上、腿上和手上的血跡。

“流彈”德拉甘有氣無力的解釋道,“米米洛什”

“里面呢,沒有受傷,你先進去吧。”

衛燃說著,已經沿著德拉甘來時的方向走了過去。

在一番檢查確定沿途沒有多少血跡之后,他立刻跑回了廢棄教堂的地下室。

“去外面盯著”

衛燃在進來的同時朝米洛什說道,后者也立刻拎著槍跑了出去。

“怎么受傷的?”

衛燃用西班牙語詢問的同時,已經拎起油燈開始檢查對方的傷勢。

“米洛什說你其實會塞爾維亞語?”德拉甘問出了一個完全無關的問題。

“我其實一直在學,但是不如西班牙語熟練。”

衛燃換上了塞爾維亞語說道,“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

“一顆炮彈落在了我附近”

德拉甘因為傷口被觸碰顫抖了一下,“是一個游擊隊員救了我,等我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死了,就壓在我的身上,我趁著沒有人注意到躲了起來。”

“這些繳獲品里只有些紗布,而且在這里放了這么久已經被污染了,況且只有紗布根本不夠。”

衛燃一邊觀察傷口一邊皺著眉頭說道。

德拉甘頭上和腿上被彈片劃出的傷口雖然或深或淺,但卻已經結痂。

但他的右手傷勢卻格外嚴重,彈片幾乎徹底削掉了這只手除了大拇指之外所有的部分。

如果不是手腕處死死勒住的皮帶,他或許早就因為失血過多死掉了。

“看來我終于要死在戰場上了”

德拉甘的語氣中并沒有傷感,反而只有解脫的輕松甚至愉悅。

“為什么這么說?”

衛燃詢問的同時,已經借著石棺的掩護從馬毛長包里取出了咖啡萃取壺,隨后拆下他的英軍水壺的杯套,依舊借著石棺的掩護,取出水桶往里倒滿了清水。

將杯套架在咖啡萃取壺的酒精燈上,衛燃將其點燃之后,又翻出幾包紗布丟進去進行蒸煮消毒。

“我的朋友都死了”

德拉甘囈語道,“都死在了西班牙,只有我活了下來。”

“如果你死了,誰送他們回家?”衛燃一邊忙著蒸煮紗布消毒一邊問道。

“你看到了箱子里的東西?”德拉甘滿不在乎的反問道。

“是啊”

衛燃坦然的承認了他私自翻動私人物品的行徑,“我想找到些能用的東西。”

“我們來自同一個班級”

德拉甘說道,“羅馬尼亞戰爭高級學校的同一個班級,我是個羅馬尼亞人。”

“那是個好學校”衛燃怔了怔。

“我們里面最多的只在那座學校讀了兩年,大多只讀了不到一年就休學去西班牙參戰了。”

德拉甘苦澀的笑了笑,“我們一共13個人,組成了一個戰斗班,但是最后只有我活了下來。

我.我都不知道該怎么把他們送回家。”

“我也不知道”

衛燃嘆了口氣,就像他沒有辦法通過經驗戰勝饑餓的恐懼一樣。

他同樣沒有辦法通過戰斗經驗去舒緩送陣亡戰友回家的痛苦。

甚至,這是這兩種經驗越豐富反而越無解且越恐懼的痛苦。

“是啊,我也不知道。”

德拉甘嘆息道,“死在戰場上,和他們一樣死在戰場上,或許是最好的答案。”

“于你來說確實是最好的答案”

衛燃盯著棺材板上的酒精燈說道,“但是對于死了的那些人來說,你活著回去,活著送他們回去或許才是最好的答案。”

“是最痛苦的答案”

“是啊,是最痛苦的答案。”

衛燃點點頭,“你要活下去嗎?如果你打算死在這里,等下我也跑了,我可不打算管米洛什的死活。”

“你這算什么?”德拉甘哭笑不得的問道。

“自由決定,當然是讓你自由決定。”

衛燃笑著說道,“你打算放棄,那我也放棄。”

“好吧,我選擇活下來。”

德拉甘無奈的搖搖頭,“你打算怎么做?”

“至少我們需要先弄到一套足以幫你治療傷口的手術包,或者找個合格的醫生才行。”

衛燃說話間,從包里摸出一包繳獲來的R6香煙,分出一支遞給了對方,“至于接下來怎么辦,我也不知道了。”

任由衛燃幫忙點燃了香煙,德拉甘說道,“如果你還打算繼續戰斗,那么我們接下來要去找游擊隊。”

“那就.”

衛燃的話剛剛冒出個頭兒,米洛什卻跑了過來,“遠處又有德國人的汽車開過來了,有很多!他們抓了很多人!”

“我去看看”

衛燃說著已經鉆出了地下室,躲在蘆葦堆下面,舉著望遠鏡看向了遠處。

幾乎消散的晨霧中,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遠處開過來幾輛卡車和半履帶裝甲車,以及夾雜其中的挎斗摩托。

除了這些,還有大量被俘的游擊隊戰士和村民,以及同樣被俘的牛羊和馬車。

隨著對方的距離逐漸拉近,衛燃往后縮了縮身體,取出祿來雙反朝著那支車隊以及被俘的人群按下了快門。

在他和他手中相機鏡頭的注視下,這支車隊并沒有停下來,只是押送著那支漫長的俘虜隊伍繼續沿著土路走向了遠處。

“砰!”

就在他又一次按下快門的時候,路上那支押送隊伍里卻響起了一聲槍響。

下意識的抬起頭,衛燃抿了抿嘴,他剛剛在取景框里都能看的清楚,被槍殺的那個男人,僅僅只是因為似乎一條腿受傷走的慢了些。

朝著身后試圖鉆出來的米洛什擺擺手,衛燃重新端起相機,躲在蘆葦堆里屏住呼吸觀察著。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被槍斃的人拖累了行程,這支押俘的車隊竟然在這個時候停了下來。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衛燃不由的繃緊了神經。

在那些克羅地亞仆從軍的推搡以及呵斥之下,戰俘隊伍里那些或是因為年齡,或是因為傷勢跟不上隊伍的被挑選出來,并且被推到了這座廢棄教堂的斷墻邊上站成了一排。

“開火!”

一個坐在挎斗摩托上的軍官擺了擺手,態度格外隨意的發出了命令。

“砰——!”

幾乎重迭的槍聲中,躲在蘆葦堆里的衛燃又一次按下了快門,隨后便聽到了那些靠墻站著的俘虜接連摔倒在地的沉悶動靜。

他沒敢再次舉起相機拍照,但蘆葦堆外面的那些法吸絲卻把第二批人推到了墻邊。

“砰——!”

第二輪排槍剛剛響起,第三批被挑選出來的“劣質戰俘”便被推了過來。

在衛燃的窺視下,排槍足足響了四輪終于停了下來。

緊跟著,兩個手拿MP40沖鋒槍的士兵開始了掃射,衛燃也在對方的槍口抬起來之前先一步縮回去,并且在槍聲中小心的關上了那塊狹窄的木門。

刺耳的密集槍聲過后,這支押俘隊伍再次出發并且提高了速度,只留下了廢棄教堂的殘墻邊上堆迭的尸體——他們大多都是無辜的人。

側耳傾聽片刻,衛燃直接從里面別上了木門低聲說道,“別出去,保持安靜。

米洛什,德拉甘需要醫生進行治療,你現在與其好奇外面發生了什么,不如想想去哪里能找到醫生。”

說完,衛燃邁步走到了棺蓋的邊上,熄滅酒精燈之后借著棺材收起來,接著又將蒸煮過的紗布卷撈起來。

耐心的等它晾涼,他仔細的清理干凈德拉甘頭上和腿上的傷口,并且進行了細致的包扎。

等他忙完,米洛什也開口說道,“我知道哪里有醫生,但是距離這里很遠,就算坐馬車也要走上半天的時間,而且我不確定那里有沒有德國人或者克羅地亞人。”

“先休息休息吧,我們晚點再出發。”

衛燃在給德拉甘手上的傷口稍稍松開皮帶又重新進行捆扎止血之后說道。

無論德拉甘的傷勢多么緊急,這個時候外面全都是敵人,他們現在出去無異于自尋死路。

“外面發生什么了?”德拉甘問道。

“什么都沒發生”

衛燃說著已經站起身走到了石棺的邊上,拎起背包說道,“我去外面守著,米洛什,你負責照顧好他。”

“外面到底.”

“米洛什,別問了。”

德拉甘制止了米洛什,“你有水嗎?給我弄些”

“你不能喝水”

已經重新推開門板的衛燃提醒道,“如果你不打算死在這里,就一口水別喝。”

說完,衛燃這才鉆了出去,并且趕在米洛什打算探頭之前蓋上了門板,又用棍子頂住,堵死了米洛什上來看看的可能。

在蘆葦堆的縫隙里觀察片刻,衛燃小心翼翼的鉆出蘆葦堆,貓著腰鉆進了不遠處的玉米地,從這個角度朝著堆在殘墻邊那些尸體按下了快門。

重新在玉米地里藏好,衛燃還沒來得及重新取出蘇軍斗篷,遠處卻開過來一輛拽著個拖斗的半履帶摩托!

見狀,衛燃立刻取出望遠鏡看了一眼,見那輛半履帶后面沒有車子,立刻又鉆到玉米地另一邊看了一眼,剛剛那支押俘的車隊早就沒影子了。

要不要拼一把?

只是稍作猶豫,衛燃便放下了毛瑟步槍,這種事他有經驗,只要能安靜的搶下這輛車,問題應該不大。

小心的挪到路邊,躲在玉米地里的衛燃將蘇軍斗篷團成一團做好了準備。

在他的耐心等待中,那輛半履帶摩托也越來越近,衛燃甚至聽到了車上那三名德軍士兵合唱的莉莉瑪蓮。

“讓你特碼唱!”

衛燃一個健步竄出玉米地,像是在撒網似的將手里的蘇軍斗篷丟向了那輛半履帶摩托的駕駛員。

在驚呼聲中,這名年輕的駕駛員下意識的開始剎車,衛燃則借機一個健步撲了上去。

先是一鏟子掄在了后面坐著的一名德軍士兵的脖子上,他不等鮮血涌出來便立刻松手,抱住了另一名德軍士兵的脖子借力往車上爬的同時用力一扭。

在咔吧一聲脆響中,原本幾乎跪在駕駛員和后排乘客之間的衛燃繼續摟著這具尸體借力,轉身以近乎側躺的姿勢,狠狠一腳跺在了駕駛員的后腦勺上。

“咔吧!”

清脆的骨裂聲中,衛燃立刻松開后排士兵的尸體,轉身騎坐在駕駛員的身后探身抓住車把回正方向的同時熄滅了發動機。

抬頭看了看前后,冒險成功的衛燃根本不敢耽擱,扯來蘇軍斗篷捂住了身后被砍脖子的尸體傷口,隨后翻身下車撿起了掉落的工兵鏟。

以最快的速度把駕駛員拽出來重新擰斷脖子橫放在引擎蓋上,衛燃坐進駕駛位之后立刻調轉車頭,拽著身后的拖斗來到了廢棄教堂的邊緣。

雖然順利的搶下了一輛半履帶摩托,但衛燃知道,他們的冒險其實才剛剛開始。

接下來能不能憑借這輛車逃出去,誰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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