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什么事兒想不通了?”洛凝璇問道。
“嗯。”東方薇渃看向她道,“你與九皇兄到底怎么回事?”
“我們?”洛凝璇淺笑道,“沒什么,一切都很好。”
“真的?”東方薇渃眨了眨眼雙眼,“我怎么瞧著奇怪的很呢。”
“哪里奇怪了?”洛凝璇問道。
“反正就是奇怪。”東方薇渃說著,還不忘將岳麒順走的瓜子仁給抓回來。
洛凝璇見岳麒這么快便回來了,便笑道,“看出什么來了?”
“直接將我攆出來了。”岳麒無奈。
“看樣子,她是不愿意了。”洛凝璇暗自搖頭。
“她還真是個怪人。”岳麒嘴角一撇。
“那便等她如何說了。”洛凝璇沉默了好一會,又說道,“事到如今,咱們也不好說什么。”
“嗯。”岳麒應道,又想到了什么,才開口,“你這處呢?”
“我?”洛凝璇挑眉,“這不是挺好的?”
“哎。”岳麒重重地嘆氣,便又說道,“袁錦年是個不好對付的。”
“看出來了?”洛凝璇好笑道。
“他遠比咱們相像的還要難對付。”岳麒湊近道,“你當真確定要與他為敵?”
“不是我要不要與他為敵,而是他本就有所圖謀。”洛凝璇沉吟了片刻,又說道,“可是,我如今還不確定,他到底要做什么?”
“何意?”岳麒又問道。
“我始終覺得,安邦王沒有與我說實話。”洛凝璇有那種感覺。
“怎么又扯上了安邦王呢?”岳麒不解道。
洛凝璇暗自搖頭,“倘若果真如他所言,母親還活著,那么這一切又如何解釋呢?”
岳麒想了想,“你說的不錯。”
“可是……”一旁的東方薇渃嘟囔道,“我反倒覺得安邦王許是另有深意呢?”
“什么?”洛凝璇又問道。
“安邦王能夠被算計,想來,那人隱藏的絕對是咱們意想不到的人,如此一來,安邦王與你所說的,也未必便是告訴你的。”
東方薇渃嘴角一撇,“許是,意有所指呢?”
洛凝璇沉吟了片刻,“不錯。”
“看來洛姐姐也想到了什么?”東方薇渃湊近說道。
“哎。”洛凝璇重重地嘆氣,“即便如此,我也不知這最后所隱藏的到底是什么?”
“嗯?”東方薇渃挑眉,不解地看向她。
洛凝璇暗自搖頭,倘若果真如此,那么,這個人又會是誰呢?
她抬眸看向面前的東方薇渃,又看向岳麒,仔細地想來,又覺得,這一切似乎另有玄機。
到底是什么呢?
洛凝璇總覺得沒當自己要抓住的時候,便又從自己的手中消失了。
她暗自搖頭,這一刻,她突然覺得事情似乎真的與她想的天差地別。
可是,明明都近在咫尺了。
她有些片刻地失神。
岳麒見她如此愁苦,又湊近道,“二公主怕是時日無多了。”
“嗯?”洛凝璇一怔,漸漸地回過神來,看向他。
“說的可是真的?”洛凝璇看向他道。
“嗯。”他點頭道,“我雖然并未給她把脈,可是瞧著她的氣色,必定是。”
“看來,我所料不錯。”洛凝璇無奈地搖頭。
反倒是岳麒聳肩道,“慕容栩是清楚的。”
“他清楚什么?”洛凝璇一怔,看向他。
“清楚,他與孟錦偲之間,必定不會有結果。”岳麒低聲道,“能走到現在,也絕對是奇跡。”
“哎。”洛凝璇重重地嘆氣。
岳麒又說道,“你也莫要難過,這一切不過是命中注定的。”
“我并非難過,不過是遺憾罷了。”洛凝璇勾唇淺笑,“他二人能夠走到這一步,的確難得。”
“可……”岳麒搖頭,“從一開始,孟錦偲便知曉自己最后的結局,在她看來,能走到這一步,乃是最好的了。”
“嗯。”洛凝璇點頭,很是認同。
岳麒又說道,“你也莫要難過,剩下的日子,便讓他們好好地度過吧。”
“好。”洛凝璇應道。
“我那處有個清靜之地,要不……”岳麒提議道。
“端看他們。”洛凝璇又說道。
岳麒淺笑道,“也好。”
二人對視了一眼,算是心知肚明了。
東方薇渃見狀,暗自搖頭,“都是癡男怨女。”
“噗……”岳麒噴茶了。
他抬手摸了摸東方薇渃的發髻,“你就不能說一些我愛聽的?”
“我說什么,便是什么,管你愛不愛聽呢。”東方薇渃冷哼道。
岳麒勾唇一笑,“好,好,你想說什么便是什么,我都愛聽。”
洛凝璇嘴角明顯抽搐了幾下,“二表哥變的也太快了。”
“有嗎?”岳麒反問道。
“嗯。”洛凝璇非常認真地點頭。
東方薇渃有些不好意思,便扭頭不理會,繼續吃著瓜子仁。
知茉與知棋對視了一眼,便默默地退在了一旁。
不知道過了多久,慕容栩獨自回來。
岳麒看向他,暗自搖頭道,“可都想清楚了?”
“嗯。”慕容栩看向洛凝璇,“她說想一直待在你這。”
“好。”洛凝璇欣然答應。
“正好,邊關那我都安排妥當了。”慕容栩又說道,“我想多陪陪她。”
“你都知道了?”洛凝璇看向他說道。
“嗯。”慕容栩點頭道,“她都告訴我了。”
洛凝璇淺笑道,“如此便好。”
慕容栩勾唇笑著,眉眼間并未有憂愁,反倒是釋然。
對于他來說,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就連孟錦偲,她能夠走到這一步,也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故而,這二人對待感情太過與理智,又帶著彼此的克制,才會走到這一步。
有時候,感情明明是需要沖動的啊。
東方薇渃不解地看向慕容栩,又看向岳麒道,“你我之間,可不必如此,否則,我會另擇良婿。”
“我可不會。”岳麒淡淡道,“我也不是他,你也不是她。”
“這倒也是。”東方薇渃附和道。
洛凝璇淺笑道,“我瞧著,二位也是好事將近了。”
“啊?”東方薇渃搖頭,“我這有孝在身。”
“倒是忘了。”洛凝璇低聲道,“那我便等著了。”
岳麒見東方薇渃如此說,笑的越發地明媚。
她并未拒絕。
東方薇渃說罷之后,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當即便起身走了。
這反倒惹得一屋子的人哈哈大笑。
晚些的時候,慕容栩便去陪著孟錦偲。
“大皇子那,該不會偃旗息鼓了吧?”辛慕言看向洛凝璇說道。
“這我便不知道了。”洛凝璇搖頭,“畢竟,他的心思,也是時刻變化的。”
“他不過是為了爭一口氣罷了。”辛慕柏在一旁說道。
“難道……”辛慕言盯著他,“大皇子與你是一樣的?”
“嗯。”辛慕柏點頭。
“原來如此。”辛慕言反倒好奇道,“你那背后的人到底是怎樣的?”
“我并未見過他的真容。”辛慕柏直言道,“他的武功深不可測,而且,我們都喚他尊主。”
“尊主?”辛慕言勾唇一笑,“這倒是新鮮。”
“尊主神出鬼沒,至今我們都不知曉他到底身在何處。”辛慕柏隨即說道,“可是,他手下的人,對他卻都是死心塌地的。”
“那你呢?”辛慕言又看向他說道。
辛慕柏直言道,“倘若有一日,尊主有難,我必定會以死相報。”
“我知道了。”辛慕言大抵明白了。
墨素心看向他道,“我想,他倘若真的在乎你,便不會讓你如此做。”
“尊主很矛盾。”辛慕柏直言道。
洛凝璇從辛慕柏的口中聽得出來,這位他口中的尊主,也許,與他們有著同樣的遭遇。
洛凝璇隨即又說道,“既然如此,那便等著那位尊主出手。”
“嗯。”辛慕柏點頭。
“那咱們現在?”辛慕言又說道。
洛凝璇沉吟了片刻,這才說道,“現在咱們該做的都做了。”
“卓家的人當真會出現?”辛慕言不確定道。
“有大皇子在,必定能出現。”洛凝璇又說道。
“你不是說他會隨時變化嗎?”辛慕言反倒聽不懂了。
洛凝璇淡淡道,“他對我的態度,定然是隨時會變,可是對那帝位……”
“我知道了。”辛慕言輕笑道,“這倒也是個機會。”
洛凝璇暗自搖頭,“不過那人能夠算到這等地步,想來也會有所動作。”
“到底會是誰呢?”辛慕言皺眉。
“到時候便知道了。”洛凝璇輕聲道。
“你又這般神神秘秘的。”辛慕言無奈道。
“并非是我神神秘秘,我也不是什么都能算到的。”洛凝璇看向他說道。
辛慕言嘆氣道,“即便師姐知曉什么,也不會與我說的。”
“怎么可能?”洛凝璇挑眉道,“我向來對你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當真?”辛慕言又問道。
“難道不是?”洛凝璇反問道。
“那我便放心了。”辛慕言拍著胸脯道。
洛凝璇隨即便將手中的茶盞朝著他丟了過去。
辛慕言連忙接住,笑道,“多謝師姐賞茶吃。”
“哎。”岳麒在一旁扶額望天。
洛凝璇淺笑道,“這又是怎么了?”
“沒什么。”岳麒搖頭,“不過是瞧著你們這師姐弟,還真是讓人感慨萬千啊。”
“有何感慨的?”洛凝璇慢悠悠道。
“說你們二人反倒更像是親姐弟。”岳麒直言道。
“噗……”辛慕言差點沒有被茶水嗆到。
他睜大雙眸看向她,“你又胡說。”
“難道不是?”岳麒上下打量了著二人,“你二人當真是……更像親姐弟。”
“什么?”秦贄正好進來,臉色不悅。
“罷了。”岳麒連忙擺手道,“我也布偶股成隨口一說。”
洛凝璇睜大雙眸,盯著辛慕言看了半晌,“這怎么可能呢?”
“我也只是隨口一說。”岳麒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闖了什么大禍。
“等等。”秦贄突然說道,“有什么可以認親的?”
“你當真相信?”岳麒搖頭道,“那所謂的滴血認親,并不全是真的。”
洛凝璇突然笑了,“倘若他與我是親姐弟,那,紫月妹妹呢?”
“我……時候也不早了,我還是去歇息了。”岳麒舒展著手臂,“近來我可是來回奔波呢。”
岳麒說罷,便趕忙走了。
辛慕言搖頭道,“還是莫要聽他胡說,我怎么可能與師姐是親姐妹呢?不過是因為師父一樣,故而才會如此。”
“就是。”洛凝璇也覺得不可能。
“莫要胡思亂想。”洛凝璇看向他說道。
“嗯。”秦贄也覺得如此,便也不多想了。
二人對視了一眼,沉默了許久之后,突然笑了。
洛凝璇暗自搖頭,“咱們都在這里想什么呢?”
“怎么了?”東方薇渃睡得半夢半醒地問道。
洛凝璇低聲道,“沒什么,不過是說笑。”
“哦。”東方薇渃便又回去睡了。
辛慕言想了想,“我看時候也不早了,我也先回去歇息了。”
“好。”洛凝璇點頭。
秦贄看向洛凝璇道,“妹妹,我也只是覺得,二表弟所言也不無道理,畢竟他的眼睛毒辣。”
洛凝璇淡淡道,“可是這種事情,到底不能當真。”
秦贄是真的當真了。
怕是只有洛凝璇與辛慕言覺得這是匪夷所思的。
畢竟,倘若真的如此,那么,辛紫蘇與辛紫月呢?
還是說,辛慕言并非是如今安邦王妃的親生子,故而,才會使得她對母親耿耿于懷?
倘若如此,又說得通了。
看來,安邦王跟前那個隱藏極深的人,應當便是安邦王妃?
若果真如此的話,那,辛慕言與她親姐弟,那么,她難道也是安邦王的親生女兒?
洛凝璇睜大雙眸,難道這便是母親早死的原因?
那么,秦家又是怎么回事?
洛凝璇越發地不明白。
她覺得,若如此算下去,那么一切豈不是都亂了?
洛凝璇暗自搖頭,“不對,絕對不是這樣。”
秦贄繼續說道,“許是我亂想了吧。”
洛凝璇看向秦贄道,“兄長,倘若如此,那咱們原本以為的也都亂套了。”
秦贄也覺得是,便也打消了這個念頭。
辛慕言回去之后,也有些坐立難安起來。
他翻來覆去睡不著覺,當夜便去了岳家。
岳麒剛回去睡下,突然瞧見有人正等著他,他嚇了一跳,當即便踹了過去。
辛慕言并不躲閃,只是盯著他,愣愣地。
岳麒頭疼,都怪自己多嘴。
如今再仔細地看向辛慕言,竟然有些不敢直視了。
“你若真的想要知道,大可去問安邦王啊。”岳麒說道。
“倘若父王真的要說,便不會如此了。”辛慕言無奈道。
“可是……”岳麒又說道,“你仔細地想想,安邦王妃,便是我那姑姑,待你如何?”
“算不上親近。”辛慕言直言道。
“這不就得了。”岳麒直言道,“你看看,但凡是親生子,哪有這般的?”
“這……”辛慕言陷入了沉思,“那倘若如此的話,我與師姐乃是親姐弟,那么,我們的父親便都是……”
“這個我可不敢保證。”岳麒又說道,“只能說你與她是親姐弟,至于父親是誰?我就不知道了。”
“這是何意?”辛慕言不解道。
“畢竟,你們若真的是親姐弟,那么,秦大公子該如何自處呢?”岳麒又說道,“他難道不是秦家的人?”
“你這說的,我反倒糊涂了。”辛慕言皺眉,有些泄氣地坐在那。
岳麒坐在一旁道,“你仔細地想一想,我說的有沒有道理,我先去睡了。”
“哦。”辛慕言當真傻愣愣地坐在那冥思苦想。
而岳麒是真的累了,便躺在床榻上呼呼大睡。
夜深人靜,當真是幾人歡喜幾人愁啊。
次日。
岳麒醒來之后,便瞧見還坐在那傻愣愣地辛慕言,暗自搖頭道,“所以,我說讓你去問安邦王的。”
“我沒有證據,如何去問?”辛慕言反問道。
“沒有證據?”岳麒上前,“你想如何?”
“我想確認我到底與師姐是不是親姐弟?”辛慕言看向他。
“我知道了。”岳麒點頭,“那也要她答應才是。”
“好。”辛慕言說罷,便起身往外頭走了。
“哎。”岳麒頭疼地靠在一旁。
又過了一會,岳洄匆忙趕過來。
“又怎么了?”岳麒以為是辛慕言,并未回頭看。
岳洄卻上前直接一腳將岳麒從椅子上踹了下去。
“你……”岳麒疼地齜牙咧嘴,正要破口大罵,當瞧見是岳洄后,委屈道,“大哥,你做什么?”
“你都說什么了?”岳洄低頭看向他道。
“什么?”岳麒一臉無辜。
“妹夫怎么急匆匆地走了?”岳洄問道,“適才妹妹哭著過來,妹夫看都沒看她。”
“什么?”岳麒一聽,頓時挽起袖子,“看我不揍死他。”
“你到底與他說什么了?”岳洄盯著他問道。
“嗯?”岳麒這才反應過來,便撓著頭,“沒什么,不過是隨口一說。”
“隨口一說?”岳洄冷聲道,“那你與母親解釋去吧。”
“別別。”岳麒告饒道,“大哥,我不過是說,他與表妹瞧著像親姐妹。”
“什么?”岳洄不可思議地看向他。
“難道不像嗎?”岳麒嘴角一撇,“我當時也不過是打趣,誰想到他當真了,昨兒個便來我這,是要證據。”
“那到底是不是?”岳洄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十有八九吧。”岳麒如此說,便是確定了。
“你何時發現的?”岳洄又說道。
“這種事兒,對我來說,不是小菜一碟?”岳麒得意道,“不過,也頗費了一些心思。”
“那你是……”岳洄湊近道,“到底怎么回事?”
“罷了。”岳麒又說道,“等表妹過來再說吧。”
“倘若如此的話,那事情怕是亂套了。”岳洄意識到。
“都怪我這幾日忙糊涂了,原本想著過些時日再說的,昨兒個也不知怎么就脫口而出了。”岳麒自責道。
“先去母親那吧。”岳洄搖頭,“父親也在呢。”
“大哥,你可要替我說說好話。”岳麒拽著岳洄的手說道。
“松手。”岳洄冷聲道。
岳麒連忙松手,乖巧地看向他。
“這次我可幫不了你。”岳洄唉聲嘆氣道。
岳麒仰天大叫,卻也無可奈何,只能乖乖地等著去了。
待到了之后,岳大老爺與岳夫人的臉色都不大好。
岳綺夢在一旁哭紅了眼,還不住地抽泣。
岳大老爺見狀,瞧見岳麒,便直接將一旁的茶杯砸了過去。
岳麒連忙躲開,不過那滾燙的茶水四濺,好巧不巧地半數都灑在了岳麒的鞋面上。
岳麒疼地皺眉,也只能乖順地行禮,“見過父親、母親。”
“說吧。”岳大老爺冷聲道。
岳麒便將昨兒個所發生的的事兒一五一十地稟報了。
岳夫人的手一直在哆嗦。
反觀岳大老爺,也沒好到哪里去。
這下子,岳綺夢也不哭了,直接愣在了當場。
這到底是什么孽緣啊。
“咳咳……”岳洄打破了寂靜,低聲道,“二弟說,待會妹夫同表妹會過來。”
“哎。”岳夫人重重地嘆氣,“若果真如此,那姐姐與安邦王豈不是?”
“母親……”岳麒直言道,“兒子只能肯定表妹與妹夫乃是親兄妹,至于……是不是安邦王的孩子,兒子可不敢保證。”
“這是什么話?”岳大老爺冷聲道。
“兒子所言非虛。”岳麒連忙道。
這可是關乎到他名聲之事,做不得玩笑。
岳夫人倒也反應過來了。
“難道……”
“母親,兒子先前也是跟表妹去見過安邦王的,兒子偷偷地拿了安邦王的發絲……還有血……”岳麒小聲道。
“你當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岳大老爺氣的便要將岳麒給踹死。
岳麒連忙躲在了岳洄的身后,“父親,兒子這么做,是出于兒子的好奇心,卻也是想讓真相大白罷了。”
岳麒又說道,“這一切,也都是姨母冥冥之中安排的。”
“此言何意?”岳大老爺一怔,又問道。
“這……”岳麒斂眸,隨即從懷中拿出一本書,遞給了岳大老爺。
“這是……”岳夫人湊近看了一眼。
“這是姨母特意留給兒子的。”岳麒說道,“那個時候,兒子剛剛記事。”
“什么?”岳夫人將那書卷拿了過來,輕輕地摩挲了好幾遍,“我怎么不知道?”
“姨母悄悄給我的,還教授許多醫術,故而,兒子才能如今的建樹。”岳麒得意道,“所以,兒子覺得,這一切乃是姑姑一早便安排好的。”
“倘若如此的話……”岳夫人怔愣了許久,“難道,姐姐與安邦王之間還有咱們不知曉的隱秘?”
“也許便在此。”岳麒回道。
“哎。”岳夫人重重地嘆氣,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道,“倘若如此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姐姐了。”
“母親,姑姑如此做,必定是另有苦衷,而且,此事兒,怕是姑姑與安邦王都是知道的。”岳麒回道。
“知道?”岳夫人皺眉道,“這又是為何?”
“我始終覺得……”岳麒抬眸小心地看向岳大老爺道,“姑姑的身子,不像是有孕的。”
“什么話?”岳大老爺厲聲道。
“就是……”岳麒斂眸,“不像是生過孩子的。”
“什么?”岳大老爺一愣,臉色一沉道,“你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什么嗎?”
“兒子不敢妄言。”岳麒連忙道,“兒子當初有所懷疑,乃是因上回妹妹成親的時候,瞧見姑姑的時候,有所察覺。”
“嗯?”岳大老爺盯著他。
此時,辛慕言與洛凝璇到了。
二人正好也聽到了。
辛慕言連忙上前道,“你這話何意?”
“這……”岳麒斂眸道,“我是說,姑姑并未生過孩子,她還是完璧之身。”
“這……”洛凝璇盯著岳麒道,“二表哥為何不一早說?”
“我也是剛剛才發現的。”岳麒便一股腦地說了。
“最開始,我也只是覺得你與妹夫很像,后來,見到多年不見的姑姑,她雖然表現出一副慈母的神態,可是,我暗中給她診脈,才發現她乃是完璧之身。”岳麒說道,“不過,我是偷偷去的,并非讓任何人發現。”
“而后呢?”洛凝璇又說道。
“后來……”岳麒又說道,“你與妹夫的確是親姐妹,不過,并非是安邦王的孩子。”
“不是?”洛凝璇皺眉,“怎么可能?”
“還有便是,辛紫蘇與辛紫月也并非是安邦王與姑姑的孩子。”岳麒又說道,“至于她二人是如何到了辛家,又或者說是,這也是姑姑為何能夠穩穩當當成為安邦王妃的原因吧。”
洛凝璇斂眸道,“為何會是如此呢?”
“我……的母親……”辛慕言不敢置信地看向岳麒,“你可知曉你到底在說什么?”
“我當然清楚。”岳麒直言道,“你若不相信,我也沒有法子,不過你大可去問安邦王。”
“我……”辛慕言向后退了好幾步,“那我到底是誰的兒子?”
洛凝璇斂眸,“你確定,我們與安邦王?”
“這……”岳麒想了想,“也許,是的,也許不是。”
“你可知曉你到底在說什么?”岳夫人頓時惱怒了。
岳麒連忙低頭,“去一趟大召,我親自驗證。”
“為何會如此?”洛凝璇向后退了一步,“為何會如此?”
辛慕言也無法接受。
畢竟,事到如今,他才發現,自己竟然不是安邦王的親生兒子……
洛凝璇突然覺得這一切背后似乎還隱藏著什么,她努力地讓自己冷靜下來。
到底哪里不對呢?
她看向岳麒,“將那本書給我看看。”
“在這。”岳夫人說著,便將書給了洛凝璇。
洛凝璇拿過,仔細地看過,這上頭講的乃是如何辨別是否是血親的法子。
洛凝璇看向岳麒道,“你是拿什么做的?”
“青絲,還有血。”岳麒又說道。
“現在,重新做。”洛凝璇說著,便看向辛慕言道。
“對,重新做。”辛慕言也不相信。
岳麒無奈,“好。”
“還有安邦王的,你當時確定拿到的是他自己的?”洛凝璇又問道。
“是。”岳麒斬釘截鐵道。
“好。”洛凝璇點頭,而后便又想到了什么,隨即說道,“先確定我與師弟的。”
“你可想好了?”岳麒看向洛凝璇道,“倘若是真的……”
“還有兄長的。”洛凝璇扭頭看向知茉,“去請大公子過來。”
“是。”知茉應道,便去了。
辛慕言不知為何,整個人呆愣在原地,此事兒對于他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
洛凝璇也沒有想到,事情會到了這個地步,竟然還有了這樣的轉機。
這難道真的都是母親一早便安排好的?
那么,到最后,真相到底如何呢?
洛凝璇突然覺得渾身透著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