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駱連忙跟著,“你就不能在她面前說我點好話嗎?”
“除非我腦子不清醒。”秦贄涼涼道。
沛駱嘴角一撇,上前便要踹秦贄。
“這可是宮里頭。”秦贄一個側身躲開,淡淡道。
沛駱無奈,扭頭不理會他。
秦贄也只是泰然自若地坐著,“聽說大召的九王爺來了。”
“哦。”沛駱坐下,歪著頭看他,“他要裝到何時?”
“裝什么?”秦贄接著問道。
“大召的皇帝也不是傻子,只不過沒有抓住把柄罷了。”沛駱嘆氣,“這些年來,他可沒少被下黑手。”
秦贄抬眸看著遠處,想了想道,“要看我那妹妹何時醒悟。”
“這與她何干?”沛駱不解。
“日后你便知道了。”秦贄說罷,便不理會他了。
這廂,秦蓁反倒覺得南宮青墨是個心直口快,胸無城府之人。
南宮青墨打量著秦蓁,略顯不屑道,“你哥到底看上她哪里了?”
“我怎么知道?”沛瑛無奈,繼續道,“秦小姐,她本就如此。”
“原來南宮小姐鐘情沛世子啊。”秦蓁當即戳穿了。
“是又如何?”南宮青墨倒是并不掩飾,“也不知怎的,他反倒直接拒絕了我,絲毫不留情面。”
秦蓁笑了笑,“這也許就是歡喜冤家。”
“什么?”南宮青墨一愣,湊了過去,看著秦蓁道,“難不成你對他無意?”
“嗯。”秦蓁點頭,“我何時對他有意了?”
南宮青墨暗暗地松了口氣,“如此甚好。”
隨即便沖著秦蓁笑道,“既然如此,我也不計較了。”
沛瑛無奈搖頭,而后便瞧見秦楣走了過來。
“大姐。”秦楣看著秦蓁,低聲道。
秦蓁輕聲道,“二妹妹。”
“大姐,等壽宴之后,我隨大姐回府上小住幾日。”秦楣在秦蓁跟前,倒是裝作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
秦蓁正要開口,卻瞧見秦洛插嘴了,“二姐,大姐來京城也有數月,這會兒怎的想起回去了?”
秦楣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接著道,“前些日子我有事兒要忙,故而抽不開身。”
“那連封書信也該有吧。”秦洛冷笑了一聲,“適才在外頭的時候,二姐對我與大姐視而不見,如今反倒過來套近乎。”
秦蓁看向秦楣道,“二妹妹,你若是想回來,便回來,府上自然也有你小住的地方。”
秦楣點頭,“嗯。”
秦洛看著她,“大姐,您何必如此呢?”
秦蓁搖頭,“這總歸是秦家的事兒,今兒個乃是太后壽宴,莫要讓旁人看了笑話。”
“是。”秦洛這才反應過來,免得自個也失了身份,便住嘴了。
戚氏無奈地看著秦洛,而后又看向秦楣道,“二小姐,我也剛進京,這些時日都在忙著府上的事兒,你嫁去齊家,這回門怕是也不得去,過兩日,便讓齊大公子陪著你回來。”
“好。”秦楣倒是沒有想到,她們沒有當眾給她難堪,反而處處替她著想。
秦楣看著秦蓁,眼神復雜。
秦蓁接著道,“二妹妹,你不必擔心。”
“嗯。”秦楣不知為何,這樣看著秦蓁的時候,反倒多了幾分地暖意。
只不過,在秦楣的心中,卻充滿著不屑。
她之所以過來,也不過是因齊家的人都看著呢。
待她回了齊家那處,齊老夫人輕咳了幾聲道,“過兩日,便讓他們回秦家住幾日吧。”
“是。”齊夫人也應道。
秦蓁眸底閃過一抹冷意,不過也只是轉瞬的。
南宮青墨瞧著,再看向秦蓁的時候,低聲道,“不過,早先大家都以為她才是秦家的大小姐,至于這位,你又是誰?”
“這是我家的五妹妹。”秦蓁接著道,“她乃是二叔家的長女。”
“哦。”南宮青墨皺眉道,“你們都瞧著面生的很,早先秦家進宮的,也并非是你們啊。”
秦蓁淡淡道,“秦家的女子都要待在祖宅,這是祖上的規矩。”
“我早先聽說過。”南宮青墨繼續道,“故而,與秦家的人甚少往來,不過后來,聽沛姐姐提起過你,這才對你有了印象。”
南宮青墨繼續道,“過幾日,你可去我家坐坐?”
秦蓁笑了笑,“好啊。”
沛瑛瞧著這二人顯然將自個忘記了,她無奈道,“那我呢?”
“你?”南宮青墨冷哼一聲,“去不去隨你。”
“你……”沛瑛皺眉,盯著她。
秦蓁瞧著這二人,也只是在一旁淺笑不語。
不知不覺,眾人便能進大殿了。
南宮青墨湊了過來,看著秦蓁說道,“這太子想來會陪著太后過來。”
太子?
秦蓁想著之前在大召時,這太子指明要讓她和親,如今她來了云國,也不知他可知曉這其中的波折?
不知為何,隱約覺得這云國的太子,應當與她相熟,否則,不可能會如此。
可他到底是誰呢?
秦蓁仔細地想著,便聽到外頭傳來宣揚聲。
“太后駕到!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太子殿下駕到!”
眾人連忙起身,恭敬地行禮。
直等到太后被太子攙扶著入了大殿,而后坐在鳳榻上,皇上與皇后、太子依次落座,諸位皇子亦是如此。
不是九王爺也到了嗎?
為何不見人?
秦蓁徑自疑惑著,便又隨著眾人起身,相繼落座。
太后淡淡地掃了一眼,輕笑著說了幾句。
隨即便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秦蓁猛地抬眸,便瞧見那端坐與高堂之上的人,雙眸閃過詫異。
怎么會是他?
他竟然是云國太子?
秦蓁只覺得一道目光看向她,她連忙慌亂垂眸,一時間難以平復心緒。
怪不得呢?
他會消失的無影無蹤,原來,他竟然是……云國的太子。
秦蓁不知為何,只覺得滿目的嘲諷。
她只是靜靜地坐著,聽不到周遭在說什么。
連帶著南宮青墨喚她,她都聽不見。
直等到過了好一會子,南宮青墨拽著她,“你怎么了?”
她才猛然回神,看向南宮青墨。
“秦家的丫頭?”一道略顯蒼老卻慈愛的聲音響起。
秦蓁這才抬眸看去,便對上那坐與鳳榻上太后的雙眸。
她連忙起身,不緊不慢地行至大殿中央,恭敬地行禮。
“臣女參見太后。”
“這是怎么了?”太后不解地問道。
“許是頭一次進宮,有些惶恐。”秦蓁如實道。
“倒是如此。”太后沉吟一會,接著道,“你祖母可好?”
“太后放心,一切安好。”秦蓁斂眸道。
太后看向秦蓁,怔愣了好一會,才看向一旁的皇上道,“這丫頭哀家很喜歡,待會便讓她坐在哀家跟前吧。”
“是。”皇帝也看向秦蓁,那雙眸閃過一抹深意。
秦蓁緩緩地起身,行至太后身旁,越過皇后坐在了一旁。
只不過,對面坐著的那人,讓她始終有些不想對面,只是扭頭不看。
那人的一雙眸子透著陰沉之色,可是落在她的身上時,隱約看出了幾分地無奈。
端木衢坐在一旁,瞧著二人,臉上露出了幾分地晦暗之色。
他端起一旁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太后的壽宴,自然是熱鬧非凡的。
不知不覺,太后便慢悠悠地起身了,畢竟太后年事已高,待不了多久。
等太后被攙扶著出了大殿,秦蓁也被帶了出去。
到了偏殿之后,秦蓁也只是恭敬地立著。
“聽你祖母說,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今兒個怎如此沉默?”太后瞧著秦蓁問道。
“臣女惶恐。”秦蓁如實道。
“哎。”太后嘆氣,“這幾日你留在宮中。”
“是。”秦蓁低聲應道。
太后忍不住地笑了,“難道哀家會吃了你?”
“不是。”秦蓁這才收斂心神,看向眼前的太后。
慈眉善目,與大召時的太后倒有幾分相像。
她輕輕一愣,而后說道,“太后,臣女的過往,您可是都知道?”
“知與不知很重要?”太后反問道。
“是。”秦蓁正色道,“只因臣女心存疑惑。”
“你的疑惑,哀家明白,只不過時機未到,與你說了,也不過是庸人自擾。”太后淡淡道,“你如今只管遵從自個的心走就是了。”
“是。”
秦蓁知曉,太后這處,她是找不到任何答案的。
只不過適才太后說要讓她待在宮里頭?
秦蓁看向太后道,“太后,您待會可是要?”
“哀家不去湊熱鬧了,你隨哀家回宮就是了。”太后低聲道。
“是。”秦蓁輕輕點頭。
過了半晌,秦蓁便隨著太后去了寢宮。
這處。
南宮青墨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歌舞,著實有些無聊。
轉眸看向沛瑛道,“秦小姐呢?”
“跟著太后回去了。”沛瑛道,“你也莫要惦記了,等日后得空,再聚也不遲。”
“嗯。”南宮青墨點頭。
秦洛在一旁,瞧著南宮青墨,有心相約,不過南宮青墨自始至終都不曾給她一個正眼,她也只能作罷。
不過好在其他有心要攀交的,與她倒是熟絡了不少,知曉她才是秦家五小姐,而且還是真正二房的嫡出,頓時驚訝不已。
秦洛如今也只能按照這些時日教習嬤嬤所教導的,與她們閑聊。
端木衢瞧著秦蓁被帶走了,轉頭,卻不見太子。
他愣了愣,正要離去,卻被皇后攔住了。
他也只能坐著,卻是如坐針氈。
“對了,九王爺呢?”南宮青墨很是好奇這位大召國的九王爺。
沛瑛挑眉,“有什么好奇的?聽聞他不過是個傻子,若非是太后壽宴,大召要派人過來,怕是他也不會被丟過來。”
“派個傻子過來,難道不是小瞧咱們云國?”南宮青墨揚聲道。
這聲音沒有收住,引得旁人注目。
端木衢聽著,反倒來了興致,饒有興趣地看了過去。
南宮青墨卻以為是沛駱在看她,一時間有些不好意思,便扭頭不敢多言了。
沛駱看向端木衢,“太子呢?”
“不知。”端木衢不知為何,突然又有些煩躁起來。
他最不想看見的便是秦蓁與太子相見,可是偏偏,無法阻攔。
原以為已經做好了準備,可是真當到了,他才現,自個整個人也徹底地亂了。
他的確有些坐不住了,想要離開,可是母后的眼神,讓他不能這樣離去。
沛駱嘴角一撇,瞧著端木衢如此,借機離開。
只不過他出了寢宮,到底也沒有看到什么。
遠遠地,卻瞧見一個黑影閃過。
他眉頭一皺,連忙縱身一躍,便跟了過去。
待到了一個拐角處,那黑影突然落在了他的身后,直接朝著他的后背劈了過去。
他警覺地一個轉身,手中的折扇擋住了那人的劈手,二人便在這處對打起來。
只是緊接著又出現了一個黑影,在他與這個黑影交手時,趁其不備,一枚銀針射中了他的頸項處,他悶哼一聲,渾身無法動彈,緊接著兩眼一黑便暈了過去。
那兩個黑影便將沛駱直接帶走了。
這廂,秦蓁隨著太后進了寢宮,顯然太后已經給她準備好了住處。
知茉與知棋跟著她進去。
“大小姐,太后為何要將您留在宮中?”知茉不解。
“想來是有話要說。”秦蓁低聲道。
“奴婢瞧著,像是另有緣故。”知棋想了想道,“這宮中,太后最為尊貴,而您今兒個先是拿著玉佩進宮,而后又得了皇后的看重,如今又在太后寢宮住著,今兒個前來賀壽的可都是這京城中的顯赫世家,皇族貴胄,他們怕是有了旁的心思。”
秦蓁輕輕點頭,“你說的不錯,不過,眼下我也不能違抗太后懿旨,除非活的不耐煩了。”
“可是太后如此做又是為了什么?”知茉接著道,“她畢竟是沛家的人,為何會處處幫著您呢?”
“這便是我疑惑之處。”秦蓁如今倒也沒有心思想這些。
那個人……
她抬眸看著窗外,遠處似是有個人影越走越近。
知茉看了過去,接著道,“大小姐,是太子。”
“嗯。”秦蓁并不理會,而是將窗戶合起,轉身坐下。
太子先去了太后的寢宮。
“孫兒參見太后。”太子端木闕恭敬地行禮。
太后看著他道,“你當真一刻都等不及了?”
“孫兒費盡心思將她從大召帶回來,為的就是這一刻。”端木衢看向太后道。
“哎。”太后重重地嘆氣,“端看你二人的造化了。”
“太后放心,孫兒必定不辜負您的期望。”端木衢鄭重其事道。
太后緩緩地合起雙眸,不再多言。
而秦蓁這處,卻不想這個時候見到他。
知茉看著她,“大小姐,這太子您認得?”
知棋皺眉,仔細地想了想,“奴婢瞧著也有些眼熟。”
“眼熟?”知茉湊了過去,“你見過?”
“倒也不是。”知棋也不知怎的,就是覺得面熟。
秦蓁起身,去了屏風后。
她也沒有想到,會在這個地方看見他。
而他竟然是如此的身份。
她在屏風后來回踱步,也不知該如何面對。
外頭,有人扣門。
知茉與知棋對視了一眼,便出去了。
“奴婢參見太子殿下。”二人連忙福身道。
“你家小姐呢?”端木闕低聲道。
“大小姐……”知茉想了想,“歇下了。”
“哦。”端木闕眉頭緊蹙,卻也料到她不會見自己。
“那讓她好好歇著吧。”端木闕轉身走了。
知茉與知棋連忙合起門,小心地行至屏風前。
秦蓁這才出來,看著二人道,“還算你們機智。”
“大小姐,這也不是法子啊。”知棋道,“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哦。”秦蓁緩緩地坐下,“明兒個再說吧。”
“這壽宴還未作罷呢。”知茉道,“太后也未歇下。”
“你適才不是說我歇息了?”秦蓁舒展著手臂,“那我便歇息。”
“大小姐……”知茉無奈,不過也順從地上前為她寬衣。
偏殿外,端木闕只是站在門口,靜靜地聽著,好一會子之后,聽到里頭沒了動靜,這才轉身離去。
太后透過大殿看著端木闕離去的身影,也只是無奈搖頭。
沒一會,便瞧見一人進來。
“你都瞧見了?”太后低聲道。
“嗯。”
“既然都看到了,想來,你也該明白,他是不會放手的。”太后繼續道。
“嗯。”
“作孽啊。”太后無奈道,只是擺手,“去去去,莫要讓哀家瞧著心煩。”
“是。”
太后瞧著那人離去,而后便起身行至偏殿歇息了。
秦蓁這一夜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里她回到了大召,剛去醫館的日子。
等次日醒來時,天微亮,她緩緩地起身,先是一愣,現自個不是做夢,這才深吸了口氣。
知茉與知棋伺候她洗漱穿戴之后,她看向知茉道,“太后可醒了?”
“昨兒個壽宴之后,太后才歇下,不過,皇后與宮中的各位娘娘也會過來請安,瞧著時辰,怕是要到了。”知茉在一旁回道。
“嗯。”秦蓁點頭,接著道,“那我先過去吧。”
“是。”知茉垂眸應道,便跟著她一同出去了。
等打開門,便瞧見有人站在門口。
秦蓁一怔,當瞧見他時,詫異道,“你怎么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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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來了,猜猜云國太子是誰,吼吼……猜中有獎哦,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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