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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宴沒再做無意義的猜疑,看在他是夏思遠的父親上,暫且信他。
她坦白的講:“是x病毒解藥。”
“x病毒解藥?”夏國維自語的講:“好像聽人說起過,沒想真有這東西。”
時宴見夏國維不知道這回事,想或許真有一些事,是他控制不了的。
或者說,是有人故意瞞著他。
時宴直接的講:“夏少爺是第一個因x病毒解藥而獲得免疫的人。現在也已經有專業領域的人,在進行將解藥通過空氣傳播的方式來挽救夏城的研究。大將軍,要你剛才說的話都能實現,夏城或許用不著放棄。”
時宴沒有說是誰研究的解藥,又是哪些人在進行實驗。總的來說,她還是沒有完全信任他。
夏國維知道她的意思,沒有多問,也沒抱多大希望的講:“這樣最好。”
他說完便講:“走吧,我送你們去第一軍事港。”
第一軍事港?
那不是撤離的地方嗎?她去那里做什么?
夏國維見她疑惑,便瞧著天臺中央的夏思遠講:“我有件事還需要你幫忙。”
時宴請:“請說。”
“不管你們的解藥是不是有用,都請在第二軍事港口開啟后,讓我夫人和兒子優先離開夏城。”
時宴聞言一頓。
夏國維望著她黑亮的眼睛,誠懇的講:“希望你能理解。”
老婆和孩子。
他們所做的這一切努力,不就是為了身邊的親人與朋友嗎?
這有什么不能理解的?
時宴思索了片刻,便講:“我也有件事,想大將軍您幫忙。”
夏國維點頭。“你說。”
“曲鴻儒還在夏城嗎?”
曲鴻儒,科學院的院長。
夏國維聽到這個名字怔了下。
他打量著極其內斂平靜的女孩,沉默會兒便講:“在。”
時宴挑眉,挺意外的。“我以為他早跑了。”
夏國維講:“原計劃這個時候科學院的人都會撤離出去,但陳堃去了第一軍事港,將喪尸引了進去,現在他與我夫人都被困在地下安全室。”
這就是他為什么要去第一軍事港的原因。
救他的夫人,以及曲鴻儒等人。
時宴聽到夏國維的話,感到無比驚訝。
陳堃居然讓第一軍事港淪陷了?怪不得夏國維剛說要重啟第二軍事港!
夏國維試探的問:“你找他做什么?”
時宴看他布滿皺紋,卻充滿男人味的老帥臉,緋色的唇角微揚,極淺的笑道:“殺他。”
她淡漠無畏的說完,便抬腿走了。
夏國維看她挺直的背脊與肆意的步伐,想了半秒,當做不知道這事。
他回到天臺中央,就下令去第一軍事港。
夏思遠原本在問蘇琳要新的防毒面罩,聽到他爸的話,詫異的講:“去那里做什么?我不走!”
現顧蘊初和沈子清他們還冒著生命危險,在實驗室尋找挽救夏城的辦法,他怎么能在這個時候逃走?
不行,絕對不行!
夏國維呵斥的講:“不走也得走。跟我上車!”
夏思遠被他嚴厲的話與神色嚇到,卻還是堅持的講:“爸,蘊初她……”
時宴看又慫又勇敢的夏思遠,打斷他話的講:“夏少爺,不是讓你撤離,是第一軍事港涌入了大量的喪尸,我們要去救你的母親。”
“什么?那里怎么會淪陷?!”夏思遠一聽到老媽有危險,立即講:“快快快,快走啊,別站著了!”
他說完,比誰都著急的走向車。
時宴看火急火燎的夏思遠,又看一旁的夏國維。
這多么簡單的事?把真相說出來就好了,為什么偏要用強硬的方式來勾通?
這少爺還是挺講道理的。
夏思遠坐進他老爸的車,就探出身揮手。“時宴,快來。”
夏國維看了下車上的兒子,便有些復雜的看女孩。
他沒說什么的,在兒子催促下,同她一起上車。
夏國維做為帝國的大將軍,是有專屬司機的。原本他這個長官是該坐到后面,現后邊被兩個年輕人霸占,他便只好坐到前邊的副駕駛。
蘇琳和周志科等士兵,等他們上車,也迅速回到車上,驅車跟上。
夏思遠在車子離開天臺時,特意看低下被火燒死的大片喪尸,以及仍有幾個漏網之魚,還不死心的想往樓上爬。
他收回視線,看前邊副駕駛的爸爸,以及身邊的時宴,頓時覺得安全感十足。
大概是因為有時宴在吧,夏思遠沒那么緊張,他質問的講:“爸,第一軍事港怎么會淪陷呢?那里防御這么垃圾的嗎?”
這么垃圾?
也不能說是垃圾,陳堃頂著張跟顧凜城一模一樣的臉,他進入第一軍事港,哪里有人敢攔他?
而且,再垃圾,那也是他爸統管的部隊!
這少爺不害怕他爸的時候,是真的狂,怪不得天天被兇。
夏國維鐵青著臉,沒理會他。
現還好他坐在前邊,看不見夏思遠,這要坐在后邊,鐵定得一巴掌呼他臉上。
時宴見夏國維不說話,而夏思遠還往前湊的要追問到底,也懶得管他,扭頭看窗外。
很安靜。
不是大將軍的頂級坐駕隔音效果好,而是另一種安靜。
時宴還清晰記得初到夏城時,它給自己震撼的難以忘懷的感受。
它先進、繁榮、優美,充滿著無可比擬的活力。
這天空,無論是白天還是夜晚,都有著數不清的車與飛行器在交錯卻又有秩的飛行著。
而那高聳入云的大樓,還未完全天黑就亮起了無數的燈光,幾乎每盞燈下都充斥著忙碌。
可現在。
天空安安靜靜的,沒有縱橫交錯的光帶,沒有密密麻麻的懸浮車,和代替鳥兒、蜻蜓、蝴蝶的飛行器。
大樓更是黑麻麻的,少有亮著燈的房間。
現整個夏城,只有道路上一到時間自動亮起的燈,其它再無光源。
時宴有些恍惚,覺得不太真實。
她只是和顧凜城被人追殺的在城外呆了一晚,怎么一回來夏城就變成這幅鬼樣子了?
夏思遠在他爸那里問不出一句話,悻悻的坐回來,見身邊的女孩在看窗外,就好奇的湊過去。“你在看什么?”
大概是好奇她在看什么看到這么專注,他一下湊得有些近。
時宴感到背后從夏思遠身上傳來的溫度,以及噴在耳上溫熱的鼻息,沉靜講:“我在看,兩百年前的災難,人們是不是也像現在這樣脆弱。”
現在的人看似無所不能,實際頃刻之間就會被毀滅。
兩百年前,應該是x病毒初次暴發的時候。
那個時候,他和他們的爸媽都還沒出生呢。
夏思遠又看了下空無一車的夜空,回答不上來的想了許久。“那個時候的人比現在更沒經驗,應該會更加恐慌與絕望吧。”
現在就不恐慌不絕望了嗎?
還是一樣如待宰的羔羊,或是等待別人的營救。
時宴漠然的講:“看來這兩百年過去了,我們也沒比那個時候好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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