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宴抬頭看璀璨漂亮的星空,腳尖輕點,幾個縱躍,想跳到大樹的樹冠上,看距離北方的城市還有多遠。
就在她快要到達頂部時,她感到腳下的樹震了下。
時宴看可忽略不計的震感,想了想還是下去,回到敲樹的夏思遠身邊。
夏思遠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朝他們過來的士兵。
那些士兵邊走邊清理還沒死透的喪尸,偶爾也會朝樹上開槍。
現在他們快要過來了,完全可以向他們求救,不然很可能被誤殺。
時宴仔細聽槍聲方位,對顧蘊初講:“向他們示意。”
顧蘊初立即打開手電筒,沖林子那邊的人晃。
她手電筒關了開,開了關,反反復復幾次,成功引起了對方的注意。
可他們不知是礙于要清理源源不斷的喪尸還是其它原因,沒有給予回應,只是沒朝他們這來了。
張龍經過剛才短暫的叢林體驗,想快點結束這個不太美妙的旅程。
現見士兵走開,以為他們沒看到信號燈,就握著手槍朝天空開了槍。
他開這槍的意思是,他們是同類和同行,并且需要他們的幫助,想讓他們跨過殘存的喪尸過來幫助他們。
張龍這么想的沒錯,要換成他的團隊做戰一點問題也沒有。
現問題是,那些士兵根本不知道他們的存在。
更重要的是,這是城外,是被人類遺忘的世界,不僅有大量的流浪者,還有許多圈地為王的反派者、掠奪者。
而不管是哪派,對邊境的士兵來說,都是敵人。
時宴聽到這聲槍響,愕然的問:“為什么開槍?”
張龍解釋:“怕他們沒看到信號燈,這槍聲一定能引起他們的注意,知道這里還有人。”
這里確實有人。
有城外的敵人!
時宴操罵了句,抓起半死不活的夏思遠跳下樹的同時低吼:“都下樹,找掩體!”
張龍剛想問為什么下樹,就聽到一陣噼里啪啦的槍聲。
他和徐俊生等師生嚇得,不少是直接滾下樹的,摔得嗷嗷直叫。
夏思遠雖有時宴這個王者帶,但他之前腿中了槍,但凡有一點小碰小撞都痛得鉆心刺骨。
“TM的,等結束了,老子一定讓他們站靶子旁邊陪我練槍!”
張龍剛也摔得不輕,費解的問:“他們明知道我們是人,為什么還朝我們開槍!”
時宴沉著臉沒說話。
趴在地上的陳秀講:“人也有壞人,就像倦羽組織。”
靠在大樹后邊的施林平靜講:“少有純粹的壞人,大家只是立場不同。”
可惜他透澈的話沒幾個人聽,因為時宴已經帶頭繼續往北邊走了。
時宴在密集的槍聲下提醒他們:“盡量壓低身,安靜快速的跑起來,要快!”
現在不是解釋與辯論的時候,必須趁著對方的目標在樹上時離開這里。
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的同學,怎么可能安靜又快速的跑起來?
逃命的他們,在士兵燈光長距離若隱若現的照明下,跑得倒是快,就是動靜一點也不小。
發現他們的士兵轉變了射擊方向,追著他們一通打。
同學們被偶爾從身邊射過的子彈,嚇得緊靠樹干,喘息大喊:“我們投降有沒有用啊!”
“可能不是帝國的士兵,你們別忘了,城外還有反派者!”
夏思遠傷了條腿,跑不動的扶著樹坐地上,對帶著自己的女孩講:“砍頭怪,你去找對方老大,告訴他娘的,就說他爸爸在這里!”
一個娘,一個爸,合一起不是一對嗎?
這少爺真是氣暈頭了,連罵人都罵不利索。
時宴看越來越近的士兵,想只有這個辦法了。
不管對方是反派者還是帝國的士兵,被抓總比亂槍打死的好。
在她要走的時候,有同學尖叫起來:“靠,有喪尸,前邊有喪尸!”
聽到他驚恐萬狀的話,所有人臉色都變了。
這是前有喪尸,后有追兵,時宴顧得了這頭顧不了那頭。
更何況,這少爺中了槍,還需要人照顧。
一直緊跟著她的顧蘊初講:“宴宴,我來看著他,你去吧。”
時宴看去到夏思遠身邊的顧蘊初,沉默半秒,拔出長刀,跳躍的離開。
她速度非常,眨眼功夫人便消失不見。
勉強可見五指的叢林里,若不是那刀光如流星般劃破長夜,大家差點以為她獨自逃走了。
不見人影,只見白光劃過的參天大樹,隆重而聲勢浩大的倒下,茂盛的枝葉與巨大的樹桿轟然倒在他們與大兵之間,形成一道暫時安全又無法輕易跨越的天然屏障。
時宴砍了樹,未等它完全倒下,便踩著樹桿躍向前方。
之前摔倒又掉下樹的倒霉同學,被眼前成群的喪尸嚇得動彈不得。
也慌成一團的其他人,有人沖他大喊:“方明,快回來!”
蔣方明聽到同學們在喊自己,大腦也告訴他快跑,可是撲面而來的腐爛與死亡之氣,讓他幾近窒息,渾身顫抖得不知如何反應。
眼見一只喪尸手腳扭曲的撲來,滿頭大汗的蔣方明,眼睛瞪得老大。
他極度害怕的同時,莫名的感到輕松。
死了便不會緊張和恐慌了,也不會感到疼痛。
在蔣方明與世界告別的零點零一秒,在喪尸露出一半骨頭的爪子即將抓破他臉時,他忽然感到眼前一亮。
是真的明亮許多,像是佛光,讓他以為去到了天堂。
趕來的時宴翻身落地,一刀砍斷那只喪尸的手,再砍斷它的脖子。
刀光與清除眼前的障礙,視線可不就明亮了么。
再次被救的蔣方明,望著忽然出現明前的女孩,完全反應不過來。
時宴見他不動,一腳把人踹回去,便轉向如潮涌撲來的喪尸。
這里的動靜太大了,無數喪尸全都奔向這邊,必須得馬上撤離。
摔得七葷八素的將方明,與死神擦肩而過的驚出身冷汗。
劫后余生的他,連滾帶爬的回到同學中,想鉆進倒在地上的茂密樹枝里。
陳秀攔住他。“喪尸太多了,夫人不可能全殺光,我們必須盡快離開這里!”
蔣方明哆嗦的看夏思遠,指著他大聲講:“夏少校都這樣了,我們還能跑去哪?樹枝這么密,我們躲進去肯定很安全!”
夏思遠正看逆光中大殺四方的砍頭怪,忽然聽到自己的名字,抬起眼簾瞧他。“麻煩慫的時候別拉人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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