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爾·巴頓聽到江焯的話,這才猛然驚醒。
他根本沒管張易杰,連滾帶爬的往安全部大門跑。
他邊跑邊喊:“來人,快來人,有殺手!”
張易杰被突然倒地死掉的士兵嚇到。他聽到謝爾·巴頓呼天喊地的叫聲,又看與兩個女人激烈打斗的江焯,害怕的爬著躲到車后。
暫時獲得安全的他,看安全部涌出來的士兵,又看被兩個女人打得后退的江焯,慌張的貼著車往前爬,意外看到沒有鎖的車門。
是剛江焯開的車!
張易杰緊張得滿頭是汗。他看混亂的場面,緊了緊干澀的喉嚨,壯著膽子悄悄打開車門上去。
他坐到車里,一邊抖一邊摸索的發動車。
車忽然響起的引擎聲,引起畢娉、畢婷的注意。
她們兩人如箭般沖向開槍的士兵,將四人攔腰劃過后,直接躍向準備逃離的車。
江焯見了追上去,想將她們攔下。
畢娉忽然折回身揮刀砍向他,兩人打得難解難分,士兵們一時不敢開槍。
而追上去的畢婷翻身躍下車頂,看到駕駛位上的張易杰。
她眼神凌厲,毫不猶豫的揮刀。
張易杰看到直刺向自己的刀,嚇得怔住,大腦一片空白,完全忘記反應。
那把泛著寒光的刀在他瞳孔迅速放大,頃刻就要刺穿玻璃直取他腦袋。
面如死灰動彈不得的張易杰,在刀尖刺中玻璃時用力的緊閉上眼睛,做最后的禱告。
禱……告?
預想中的疼痛和死亡沒有到來,只聽到“咚”的一聲響。
張易杰迅速睜眼,看到有絲裂紋的玻璃,以及扎在玻璃上的長刀和窗外憤怒的女人。
知道這是防彈車后,張易杰顧不得驚喜,用此生最快的速度猛打方向盤,再將油門踩到底。
他橫沖直撞的撞開好幾輛車,其中兩次將追上來的女人撞開,咬著牙拼盡全力的,朝著柏油路歪歪扭扭的急弛離開。
時宴在空中看跑掉的車,又看那兩個如入無人之境,將士兵盡數斬殺,又與江焯纏斗的女人,握了握手興奮的講:“我知道她們,雙生姐妹花,花開兩朵的并蒂蓮,她兩人同時出手,據說還從沒戰敗過。”
她說完準備開車門。“顧少將,你去追人吧,我來會會她們。”
顧凜城將要跳車的人拽過來。“會開車嗎?”
忽然半個身快依在他懷里的時宴,嗅到他的氣息,看他冷峻嚴肅的臉,有些懵的點頭。
顧凜城托著她下巴,讓她看前面。“導航上的紅點是那輛車的定位器,跟上它,把人帶回來。”
低沉悅耳的嗓音,以及冷然不容拒絕的話。
時宴被他營造出來的氛圍弄得,不知怎么就點頭了。
顧凜城得到她的回答就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跳了下去。
車子還在自動駕駛。
時宴愣了半秒,一邊想自己在干嘛,一邊迅速坐到主駕駛位。
她解除自動駕駛便一腳油踩到底,風馳電掣的追上那輛蒼惶逃走的車。
論開車的瘋狂,城里除了剛才的顧凜城,怕是萬里也挑不出一個敢和她比肩的。
時宴在外面開的車和城里的不同,另外,她是陸地上的霸主,這是她第一次開這種先進的懸浮車。
但基本原里應該差不多。
她既然是陸地上老大,空中也同樣是她的領地。
時宴在車子翻滾的下墜,小A提醒她要墜車時,仍然穩得一批。
努力適應的時宴,在小A的指導下,粗略的熟悉怎么弄之后,便以雄鷹之姿的俯沖向那輛驚慌失措的車。
張易杰看到后視鏡如子彈般撞來的車,緊張得不知怎么打方向盤,只有拼命的踩油門,腦子唯一的想法是趕快離開這里!
時宴見他跑得更快,這成功的引起了她的好勝心。
地以直線距離,在全速追上后也不急著撞擊。她并排開在對方的旁邊,甚至還滑下車窗向他打招呼。
張易杰以為是顧凜城在追他,現看是她,猛得松了口氣。
時宴瞧他拍胸口,一臉劫后余生的樣,笑了下。緊接在他要說什么時,一甩車尾,將他撞出車道。
急速前進的車一下失去控制,打轉的往下降。
時宴駕駛著車,一個靈活的轉頭俯沖,像片自由落體的樹葉,優雅的滑到勉強穩住的車邊,沖里邊的男人伸出大拇指,向下示意。
有他弱爆了的意思,也有讓他停到地面的意思。
張易杰知道她也是來抓自己的后,赤紅的眼睛驚惶看了她眼,又急速跑。
時宴覺得沒意思了,追上他就直接把他車撞翻。
現在他們距離地面沒多高,張易杰的車在空中翻了滾,就“碰”的摔地上,摔了個四腳朝天。
江焯好歹也是特殊任務部的高級軍官,他的配車不僅防彈,還耐摔,有自動緩沖裝置。
時宴把車撞翻后,在旁邊停好車,看滿頭是血,掙扎的爬出來的張易杰。
真麻煩。
她為什么要做這種事?
自己明明只是個平民,為什么要幫顧凜城抓人啊?
時宴一邊抱怨,一邊下車。
張易杰說不出話的沖她擺手求饒。
時宴一把抓住還要跑的張易杰,盯著他眼睛警告的講:“再跑就弄死你。”
平靜柔軟的嗓音,卻充滿著致命的銳力。
張易杰瞧她漂亮得沒一點殺傷力的臉,莫名感到陣寒意,慌亂的連連頭。“不跑不跑!”
時宴這才按著他腦袋,將他塞進車后。
她拍拍手,回到駕駛位,系上安全帶,沒馬上出發。
張易杰恐懼的看她,也不敢做什么或說什么。
時宴想了幾秒,返頭看他。“剛才你逃走的地方,叫什么來者?”
張易杰:……?
見她不像是開玩笑,幾次差點死掉的張易杰,放棄掙扎的講:“安全部。”
時宴這才開車出發。“小A,導航到安全部。”
“好的夫人,正在為您導航。”
“夫人,導航已設定,請按交通規則行駛。”
時宴笑了下,對它的提議不以理會。
而此時的安全部大樓前。
幾十名士兵盡數犧牲,鮮血快染了整塊地。
顧凜城打飛兩個女人,在她們還要反擊時揮手。
地上兩把泛著寒光的長刀升起,以閃電般的速度,“嗖”的下,同時插進她們腹部。
長刀直接插穿,鮮血頃刻染紅衣服。
這種程度的傷勢本應該要了她們的命,可畢娉、畢婷臉色陰戾,仿佛刀不是插在自己身上的,直接將刀生拔出來。
她們把刀拔出,血流得更快,但傷口也因此逐漸愈合。
畢娉、畢婷沒管傷勢,相互看了眼。
在她們縱躍起來想跑時,另兩把刀,比之前更快速、力道更大的射向她們。
“咚”的聲。
兩把長刀穿透她們的胸口,力道大到將她們從半空中擊落,最后三分之一的刀身死死釘在地上。
這次她們傷勢過重,口吐鮮血,無法動彈。
在她們落敗時,畢婷口袋的飛行器鉆出來,展開小翅膀。
飛盤沒有片刻停留,迅猛而快速的飛走。
在它快飛出這片血海時,無形中似有股力量擋住了它,任它如何拍打翅膀都前進不了半分。
緊接一把軍刀像擊中它的主人一樣,將它直接射穿
顧凜城沒看掉落的飛盤,轉身看在大批士兵擁護下出來的謝爾·巴頓,禮貌講:“巴頓部長,看來你這里也不是很安全,需要我派人來保護嗎?”
軍裝整潔筆挺,沒沾上一星半點灰塵或血腥的年青少將,連領帶都端端正正沒有一絲歪斜。
他挺拔的身姿、從容冷冽的氣場,以及平靜淡漠的話,仿佛沒有戰爭與犧牲。
跟頭發、衣著凌亂,以及臉色難看的謝爾·巴頓部長相比,兩人大概就是這世界最大的參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