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葉夏根本不為住房發愁,甚至想著過個幾年,就不再帶學生,待在家悠然寫作,過真正的慢生活。
而葉夏如今不管是事業還是家庭,在葉夏不知道的情況下,皆成為堂妹沈珺的眼中釘肉中刺,但凡葉夏和陸向北帶龍鳳胎前去大院,
只要被沈珺碰到,勢必得開口酸葉夏兩句,亦或是夾槍帶棒刺兩句,覺得葉夏一個村姑不該比她這個在大院長大的過得好。
礙于沈老爺子和沈大伯的情面,葉夏從不和沈珺計較,多是你說你的我就當沒聽見,可沈珺卻不知收斂,回回得寸進尺時,要么被沈老爺子怒喝滾蛋,要么被親爸沈銳直接轟出家門。
如此幾次下來,沈珺的心理變得有些扭曲,在她自個家是看誰都不順眼,那性子完全就是一見火就著。
罵在鐵路部門工作的丈夫沒出息,罵兩個年幼的女兒是笨蛋、丑八怪、沒眼色,好吃懶做,就連在公婆面前也不知道控制情緒,動輒撂臉子。
說起來,沈珺那兩個女兒,一個年八歲,一個年六歲,姐妹倆長得清清秀秀,和丑八怪可不掛鉤,
但在沈珺眼里,她和沒出息的丈夫長得算是俊男美女,偏偏生下的女兒在相貌上毫無特色,讓她走出去沒法在小姐們面前炫耀,
只能聽旁人夸贊誰誰家孩子聰明伶俐、玉雪可愛、懂事乖巧,知道爸爸媽媽下班回家累了,幫忙倒水喝,幫忙擦飯桌擺碗筷等等。
天可憐見,沈珺那倆女兒異常懂事,日常從學校回到家,沒少幫著家中長輩做家務,至于智商,不說有多出眾,
可絕對在普通及格線上,是沈珺虛榮心強,眼瞎,看不到自家孩子身上的優點,全憑她自個臆想,對倆孩子極度不滿。
尤其在最近這一年,沈珺一看到葉夏兩口子的恩愛樣,看到龍鳳胎越長越精致,且聰明伶俐,早早就能說話,能夠邁著小短腿走路,就愈發對自己丈夫和一雙女兒生惱。
在這樣的家庭環境生活下,沈珺那倆女兒漸變成鵪鶉膽,只要聽到人大聲說話,就會嚇得渾身發抖。
對此,夫家人自然心疼得不得了,沒少和沈珺說叨,但沈珺絲毫聽不進去,且仗著背后有沈家做依仗,全然不擔心夫家能拿她怎樣。
就這么著,沈珺盡可能地放飛自我,又在小姑沈蔓用言語刻意引導下,不知廉恥到勾搭有婦之夫,
熟料,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這不,沈珺做的丑事被她勾搭到手的那個男人的妻子帶人來了個當場捉奸,同時拍照,洗成照片寄給沈珺單位的領導和大院沈家。
捅出這么大的簍子,張嵐懵了,她沒想到被她疼寵長大的長女,會喪心病狂到做出那般不知廉恥之事,她后悔至極,后悔自己不該慣著長女,
不該在家里男人管教長女時出言護著,可再后悔有何用?張嵐又悔又恨,沒臉出去見人,連續數日都待在家里,不曾跨出家門一步。
沈銳則被長女沈珺的不堪行徑氣得暴跳如雷,著兒子沈磊將沈珺找出來,至于找回來做什么,沈銳并未在兒子沈磊面前說出來。
再說到沈老爺子,則直接被氣得暈倒,好在羅茗嵐女士及時給喂下一粒葉夏親手制作的藥丸,沈老爺子才轉危為安,緩過氣來。
整個大院沈家,被沈珺的事攪得氣氛沉悶、壓抑。更過分的是,沈珺勾搭的那個男人是沈霞高中同學的老公,
得知自己同胞姐姐做出的丑事,又被同學找到家里當著夫家人的面質問羞辱,沈霞就像是被天雷擊中,整個人驚得呆怔在當場,且腦中一片空白。
震驚、難堪、不可置信等多種情緒在沈霞眼里交織,她不敢去看丈夫和公婆還有小姑子的眼神,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那位同學,
帶對方氣呼呼離開后,沈霞拎起包包就跑回大院沈家,問親媽張嵐可知道沈珺做的丑事,問親媽張嵐為何要養出沈珺那樣的女兒,害得她平白無故被同學遷怒,在夫家人面前丟盡面子,
就像是她自己做出丑事似的,無法和夫家人繼續處在一個屋檐下。張嵐回答不上來,不是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是她開不了口。
難道要她說你姐都是被我給寵成那糟心樣子?
張嵐怕這話一出口,沈霞這個女兒會立馬和她離心。因為沈霞自個知道她這做媽的偏寵長姐是一回事,
由她這做媽的自個說出來是另一回事,張嵐不想沈霞和她離心,三個兒女中,次女沈霞和兒子沈磊高考前在二房幾個孩子幫助下,
一前一后皆有考出好成績,就讀知名大學畢業,姐弟倆工作好,前途可期,如果這一兒一女與她離心,那她還有什么?
從張嵐嘴里什么都沒問出,沈霞把自個關在出嫁前住的那間屋里,連續兩日以淚洗面,沒吃沒喝,
哪怕其丈夫來到沈家說家里人并未因沈珺的事對沈霞有任何成見,沈霞依舊不開門,說她需要好好調整幾天情緒,等她能夠走出房門,會自個回家去。
這日,準確些說,是沈霞回到大院沈家第三日,終于走出房門,她雙眼紅腫,連早飯都沒吃,走出大院,乘坐出租來到B大找葉夏,她需要有個人能夠聽她說話,否則,她得把自個憋死。
說起來,沈蔓用言語故意引導沈珺做出丑事,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要沈家丟臉,要報復沈家,要攪得沈家雞犬不寧。
她恨沈家,恨沈老爺子這個父親,恨親媽羅茗嵐女士,恨她那倆同胞弟弟,恨沈家每個人。是,她是有做錯事,
有對不起沈芯,有對不起沈逸,對不起沈逸前面娶的那個農村婆娘,可沈芯不是已經恢復成正常人,沈逸不是已經和他那幾個農家出身的崽子住到一起生活,憑什么就不能原諒她?
要她在農場遭罪,成日不是刨地就是挑大糞,絲毫不顧及她的感受,不在乎她的命,有這樣的家人嗎?
服刑期滿,她被釋放,走出農場,沒有一個人接她,就這還不算,丈夫在她被送往農場前,態度強硬逼她簽字離婚,
重新回歸社會,倆孩子不再親近她這個母親,去往大院,直接被門口值警的同志告知,沈家沒她這個人。這些種種要她如何不恨?
為了能活下去,她將前夫堵在單位門口,逼對方給她一筆錢安家,否則,別怪她做事難堪,反正光腳不怕穿鞋的,她如今什么都沒有,被家人和丈夫,乃至兒女拋棄,臉面什么的,她一點不在乎。
擔心沈珺真搞出事讓他無法在單位抬頭做人,沈珺的丈夫胡偉不得不給沈珺一筆錢。拿到胡偉給的錢,
沈蔓又是做頭發又是買衣服,把自個好一番拾掇,然后瞅準一個年齡和她差不多的鰥夫,將人勾到手,與對方領證生活在一起。
她這是給自己找到一張長期飯票,畢竟她手里沒多少錢,且不想找工作上班,覺得太苦太累,便裝扮一新對老實人下手。
不用懷疑,沈逸找的那個鰥夫,是個實實在在的老實人。
職業:八級鉗工。
膝下一子一女,大的是兒子,小的是女兒,和沈珺結婚那會,兒子剛考上大學,女兒讀初三,兄妹倆不喜歡沈蔓,卻左右不了父親的決定。
沈蔓到底是出身沈家,相貌中等偏上,哪怕在農場改造數年,收拾過后,看起來和實際年齡幾乎沒什么差別,再有從小到大養成的氣質加持,讓一個老實人拜倒在石榴裙下,真不是件難事。
沈珺沒腦子,被沈蔓這個存著險惡用心的小姑牽著鼻子走,丑事曝光,有家不能回,躲在一家條件不怎么好的旅館,心慌意亂,不知該怎么辦好。
“姐,你說她怎么能做那樣的丑事,而且她禍害的是我高中同學的丈夫,姐,你是不知道我在被我同學當著蘇源和他爸媽還有妹妹,
及你小外甥的面質問和羞辱時,臉皮子有多滾燙,有多想找個地洞趕緊鉆下去,好給自己保留一點點臉面。
姐,她就是個禍害,是個不折不扣的禍害,就因為她做出的丑事,害得爺爺差點出事,氣得我爸暴跳如雷,現在大院里估計都在傳咱沈家的風言風語,姐,我討厭她,我這輩子都不想看到她了!”
看到沈霞來家里,明顯是有話要和葉夏說,王大菊和洛支書一人抱孫兒,一人抱孫女,兩老兩小下樓去玩兒,留下空間給葉夏和沈霞,方便兩人說話。
葉夏在聽完沈霞說的,是真被沈珺的卑劣行徑起到笑,她不是沒見過沈珺的丈夫宋恪,身高約180,相貌稱得上小帥,
是個眼神很干凈的男同志,和沈珺結婚,這完全是沈珺倒追,婚后到現在,孩子都生了兩個,卻不自愛,親手毀掉自己的家庭,葉夏實在想不通沈珺腦子里的構造,難道里面全裝得是漿糊?
宋恪家里是不能和沈家比,但人宋恪兄妹仨,連同父母五個人,除過弟弟外,另外四人全是教室。
父母教初中,妹妹教小學,宋恪教的是高中,可以說,宋家這樣的,真稱得上是書香之家,能嫁入這樣的家庭,有一個好脾氣的丈夫,沈珺一個脾氣不怎么好的商場售貨員有什么不滿意的?
何況人是她沈珺自個追求的,許是被她纏得沒辦法,宋家找人到沈家提親,兩家才結為親家。現如今,怕是誰都沒想到,沈珺會用卑劣行徑打破她自個想要的婚姻,
這于沈家人來說,確實是一種恥辱,由不得他人知道,談論此事來笑話沈家的家教。
“知道你姐她為什么要那樣嗎?”
斂起心緒,葉夏眉頭微蹙,問沈霞。
“她沒在我面前說過,但我半年前曾無意中聽到沈珺自言自語,說什么處處被你壓著,說什么她為何會生下兩個丑八怪,還說我姐夫是個沒用的廢物,比不上洛姐夫。”
“她有病,而且病得不輕。”
沒病,做什么和她作比?
葉夏自認多年來看在老爺子和大伯父的面子上,對待沈珺的態度一直奉行“忍讓”二字,就是不想長輩們難做,
同時覺得和沈珺這樣一個腦子拎不清的計較,太跌份,熟料,這有的人啊不知道好歹,非得沒事找事把她樹為敵人,樣樣和她作比。
呵!她倒是真相問問那沒腦子的,有什么資本和她比?
嬌縱、臭脾氣、沒腦子、虛榮、自私、不知所謂等等,拿這些和她比什么?
葉夏心中嗤笑。
“我也是這么想的,姐,沈珺她絕對有病,要不然,怎么能和有婦之夫昏倒一塊而,還被人我同學帶人當場抓住,
拍照寄給她單位領導,寄到大院那邊,姐,她自個不要臉,連帶著咱們沈家所有人跟著丟臉,如今出了事,自個倒躲起來,把家里攪得一團亂,她沈珺是沒有心嗎?”
“腦子構造異于常人,難免做出蠢事。”
葉夏對沈珺的行徑淡淡發表一句意見,繼而柔聲寬慰沈霞:“沈珺是沈珺,你是你,她做的事讓人不恥,雖說你們是姐妹,但我相信以蘇源和你公公婆婆他們的人品,不會因為沈珺而遷怒到你。
再說了,你做什么要把自個和沈珺掛鉤?你行得正坐得端,沒什么可擔心的。乖,咱不哭了,瞧瞧你這雙眼睛,都已經哭成核桃眼了,這樣一點都不好看。”
說著,葉夏取來一條冷毛巾遞到沈霞手上:“快敷敷,這樣消腫快一些,對了,把你的心態調整好,保證愉悅的心情,這樣對你眼睛消腫非常重要。”
沈霞接過冷毛巾,敷在眼睛上,輕“嗯”一聲,說:“我姐夫肯定得和沈珺離婚。”
葉夏隨口回應:“那是你姐她自找的。”
“我忘了和你說,我那同學真不是個省油的燈,她不僅有給沈珺的單位和大院寄照片,還有給姐夫寄照片。說實話,從沈珺介紹我姐夫給家里人認識時,我就覺得沈珺配不上我姐夫。”
“我記得我在你姐結婚那天,有對你說過,你姐是撞了大運,找了你姐夫那么個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