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讓朕來番外:你真不要臉啊(中)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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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你真不要臉啊(中)


更新時間:2025年08月26日  作者:油爆香菇  分類: 言情 | 玄幻言情 | 東方玄幻 | 油爆香菇 | 退下 | 讓朕來 


寥嘉要準備沖擊至臻,自然要做好盡可能周全的準備。羅殺沒想到對方會來找自己,有種將頭伸出窗外看看太陽打哪邊升起的沖動。他與寥嘉并無交集,頂多算個點頭之交。

不過,他已經不是當年剛上岸的魚了。

內心驚訝,但禮數周到。

“寥公請進。”

寥嘉抬眼掃過府內陳設。

羅殺算是武將集團中最為另類的一撮,名聲不顯,在朝堂存在感也不高,盟友極少,仗著自身修為境界有一立錐之地。不過也沒人敢欺負他,人家再不濟也還是二十等徹侯。

“家中怎如此素凈?”

府內陳設都是建造時自帶的精裝修,沒有私人增設的東西,看著跟羅殺地位不匹配。

羅殺笑道:“不長住。”

他還要養島上移民過來的族人呢,那么多張口要吃飯,他們的住房、工作、生計,羅殺都要操心。這些年當官的俸祿賞賜都沒剩下來,不過好在最艱難的日子早就過去,現在族人的日子都很安定,跟隨羅殺上岸的部曲也有自己的歸宿。羅殺還沒來得及攢下積蓄。

除了宿衛輪值,他大部分時間都在外地,位于凰廷的賜宅大多是空置狀態。要不是賜宅不能動,羅殺都想改一改出租了,多筆收入。

寥嘉識趣沒多問。

二人落座后,羅殺主動詢問寥嘉來意。

無事不登三寶殿。

寥嘉道:“不瞞君侯,有一事相求。”

羅殺懵了一下,想破腦子也想不到對方有哪里需要求自己的,還親自上門。他也沒有一口答應,而是認真在肚子里分析寥嘉求自己作甚——這件事肯定不是需要他的實力,以寥嘉跟一眾武將元從的交情,也不是沒有實力相當的人選;應該也不是需要他的人脈……

思來想去,他只能想到自己特殊出身。

難道是想出海去老家孤島?

羅殺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

他單刀直入詢問是什么事情。

“寥某摸到文士之道至臻的關鍵,有了點頭緒,只是中途可能會碰見一些……可能會威脅到廖某性命的事兒,便想找君侯在側,護我一護。君侯若能答應,廖某感激不盡。”

羅殺不解:“其他人不行么?”

其他人跟寥嘉交情好,不是更上心?

寥嘉揚起唇角,明明是略帶著點苦澀的笑容,給人的感覺卻像是他要陰死誰:“其他人不是不行,只是面子上可能過不去。君侯獨立臣工之外,與人交往不多,最適宜了。”

羅殺的腦子也成長了。

他敏銳嗅到了什么:“敵人在朝中?”

這個“敵人”極有可能是人脈圈子比較廣的,寥嘉找其他人可能會找到“敵人”的朋友頭上。羅殺就不一樣了,他勤勤懇懇工作,老老實實領俸祿,一心一意只為照顧好跟他一起上岸的族人,只要不觸及自身利益,他基本不跟其他文武朝臣起沖突,算是中立黨。

羅殺實力強,也不會因為人情往來跟寥嘉的“敵人”打著打著就放水了,確實合適。

寥嘉繼續笑得奸詐:“是的是的。”

羅殺仍未沖動答應他,反而繼續試探寥嘉:“事關至臻……主上那邊不可能不重視。為何不請主上出面說和一二?兩邊坐下來好好談一談,或許能找到化干戈為玉帛之法?”

寥嘉:“若此舉可行,早做了,正因為不可行,寥某才厚著臉皮登門找君侯相助。”

羅殺沉吟了幾息,終于還是點頭答應。

寥嘉面上大喜:“君侯大善。”

私下找人幫忙肯定要給報酬的。

這可是二十等徹侯出手,出場費天價。

羅殺也沒有跟他客氣,全部收下,這筆額外收入納過稅,剩下的能在年底給族人多一些分紅,給每個孩子都添幾份學習文具與過冬的新衣。他最近就在休年假,跟王庭打個報告,報備一下行程以及離開時間,三五個月在外不成問題。寥嘉跟羅殺二人簡單收拾行囊上路,一路走走停停,看著不像是出門躲仇家,倒像是旅游。羅殺盡職盡責給寥嘉護衛。

“君侯不必緊張。”

寥嘉摘下一朵花簪在發間。

臨水自照,欣賞自己的俊容。

雙手環胸警戒四周的羅殺:“……”

平靜日子過十多天,羅殺根本沒碰見一個熟人,更別說是實力不凡還要威脅寥嘉的熟人了。他忍不住問:“寥公說的人何時出現?”

寥嘉看了一眼乾州的界碑。

伸了個懶腰,扭著胯放松酸脹肌肉。

“咱們不正在找他么?”

羅殺:“啊?”

不躲著仇家,直接殺上門?

不過,這也確實是個好辦法。

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

先將“敵人”打個半身不遂,給寥嘉至臻留出時間,等寥嘉成功了,生米煮成熟飯,萬事大吉。這樣既能讓寥嘉完成至臻,也不傷同僚性命,不至于結下死仇,確實比較好。

揣著這種想法,羅殺自以為全懂了。

但——

事實證明他還是想得少了。

寥嘉帶著羅殺來了一處兵營,大老遠就能看到炊煙以及操練的聲響,二人略一靠近就被哨塔發現蹤跡。寥嘉掏出能證明身份的物件。

查驗過信物真偽,隊率雙手將信物遞還。

“大將軍眼下不在營中。”

“沒事,我可以等。”

等了不過一刻鐘就將人等來了。

呂絕收到消息,第一時間化出戰馬疾馳趕回,生怕寥嘉是帶來調兵旨意。他剛跳下馬背還未跟寥嘉打招呼,便見寥嘉抬手指著自己,扭頭沖隨同而來的羅殺道:“就是他。”

羅殺:“???”

呂絕:“???”

在戰場磨礪出的直覺讓他后退一步,下意識將手放上腰間佩刀刀柄,不解看著二人。

羅殺沉吟了會兒,沒頭沒腦問了一句。

“寥公,你確信是……他?”

寥嘉點頭:“嗯。”

二人對話過后,呂絕就看到羅殺沖自己一步步走來,磅礴武氣從體內涌出,在體表化成許久未見的全副武鎧,五指虛空一抓,利刃在手。雖無殺意,可這個陣勢一看就有鬼!

呂絕同樣以作戰姿態相迎。

喝問道:“爾等這是要作甚?”

羅殺:“跟將軍切磋切磋,松松筋骨。”

他也沒有一上來就說要將人打個半身不遂,自己是在休假當中,然而呂絕仍在崗。自己不由分說襲擊他,等同于襲擊整個軍營。雖說不是不能打,可羅殺不想擔負叛逆之名。

整個大陸都是康國的地盤。

自己丟了這份工作,天下將無立錐之地。

只是切磋,性質就不一樣了。

呂絕:“……”

人家下戰帖,他豈能不應戰?

他也沒有察覺到羅殺身上的殺意,看著就跟對方說的那樣,只是過來切磋踢個場子。

恰好,呂絕最近也碰到了瓶頸。

若能跟徹侯羅殺對戰,或許能有體悟。

于是,他欣然應下。

二人默契飛向深山老林,免得波及無辜。

寥嘉也屁顛顛跟上了。

二人一交手,一開始還挺正常,可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勁,羅殺這不像是來切磋,倒像是奔著將自己打殘來的。最后沒被打殘,但也被困住。呂絕抱著刀,眼神詢問咋回事。

跟著就聽到羅殺問寥嘉:“真要打殘?”

呂絕:“???”

大家伙兒好歹也是同僚啊,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只是切磋,犯不上下手這般兇狠吧?

寥嘉笑道:“暫時不用。”

羅殺松了口氣。

讓他對呂絕下手,他還是有心理壓力的——主要是怕丟工作,牽連族人一起回孤島。

呂絕:“寥相,這怎么回事?”

他不眼瞎,羅殺這分明是聽寥嘉指揮的。

這倆總不會受了主上密詔搞自己吧?

呂絕反省了又反省,仍是想不到自己被這般對待的理由——總不會是自己都想不起來的哪個親戚干了滅九族的大罪,牽連到自己?

思來想去也只能想到這一條。

寥嘉揚唇笑道:“自然是借呂君一用。”

呂絕抬手捂著眼:“你別笑。”

寥嘉一笑,他更怕自己的猜想成真。

若如此,他死不瞑目啊!!!

寥嘉捕獲了呂絕,讓呂絕寫了一封請假信送去軍營。呂絕不知道他葫蘆賣什么藥,但仍照做了。之后跟著寥嘉兩人去一個地方,去那個地方的路越看越眼熟:“來此作甚?”

寥嘉口中的地方不正是梅夢的書院?

朗朗讀書聲還從院墻飄入三人的耳朵。

呂絕:“此處,不是很歡迎寥相。”

主要是梅夢不太想看到寥嘉。

寥嘉道:“不歡迎也得來一趟啊。”

他整了整衣服,端著比人販子還要標準的笑容去敲門,險些嚇到書院門口的護衛。直到他表明來意,人家這才沒有將他當人販子打出去。寥嘉來找他們院長,在梅夢來之前,他還笑吟吟沖羅殺道:“君侯做好準備,有硬仗。”

羅殺:“……”

他什么也沒有說,只是看了眼呂絕。

如果寥嘉口中的硬仗是呂絕,他覺得還不夠硬。呂絕進步是快,天賦也高,但跟開了醍醐灌頂掛的他相比,還是太嫩點。且不說如今的呂絕離徹侯門檻還遠呢,即便他現在成了徹侯又如何?羅殺進入徹侯境界更久。

寥嘉笑道:“不止是呂守生。”

梅夢身邊最棘手的武膽武者可不是呂絕。

而是當年給己方帶來不少麻煩的戚蒼。

當年的戚蒼就很強,現在只會更加深厚。

羅殺聞言也警惕起來。

梅夢過來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

寥嘉這個不速之客坐在會客廳喝茶,相貌驚人的武者雙手環胸站在一側,隱約壓制著鼻青臉腫的呂絕不敢輕舉妄動。梅夢面色鎮定,平靜望向寥嘉:“敢問來者尊姓大名?”

“寥嘉,寥少美。”

區區五個字就將梅夢干沉默了。

她道:“我這書院,寥嘉跟狗不得入。”

梅夢跟寥嘉的梁子源于當年。這廝介入她的圓滿儀式,奪走了勝利果實以完成自身的奪人所好。她能看寥嘉順眼才叫有鬼。

“女君莫氣,你要不看看呂將軍處境?”

呂絕:“???”

梅夢多年涵養險些破功,她面無表情看著寥嘉,語調生硬地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么屁話就痛快說,你總不會是來道歉的。”

“寥某確實不是來道歉的。實不相瞞,寥某偶有心得,多年積淀終于有進一步突破的可能,只是——若想至臻,尚需女君配合。”

兩句話直接將梅夢干破防了。

爆發的文氣將戚蒼引過來。

“何人在書院放肆!”

羅殺這才明白,合著硬仗在這兒。

梅夢氣得青筋暴起,五官險些扭曲。

“寥少美,你不要欺人太甚!”

寥嘉眨眨眼,笑。

羅殺這位二十等徹侯護衛就是可靠。

以一敵二也游刃有余。

“去別處,別誤傷了學院學子。”

不用羅殺提醒,戚蒼也曉得。

待幾人冷靜下來,已是月上中天。

寥嘉雙手環胸倚靠在樹干上,笑吟吟看著臉色比夜幕還黑的梅夢:“女君別氣嘛,寥某保證這次能是雙贏,若沖擊至臻成功,女君或有再次完成圓滿儀式的機會,不心動?”

梅夢深呼吸:“你覺得我會信?”

寥嘉:“橫豎不會比現在糟。”

梅夢:“……”

她都想撕開寥嘉的臉皮稱一下有多重。

這廝是怎么說出這種話的?

寥嘉倏忽正色:“女君這些年應該也試著再次突破吧?若沒猜錯,定是踏步不前。”

梅夢:“是又如何。”

寥嘉道:“寥某知道為何。”

其實也不復雜。

當年的梅夢是完整完成圓滿儀式的,只是被寥嘉橫插一刀奪走,她的境界并未因此滑落而是卡在原地。做個不恰當比喻,便是寥嘉頂替了她的成績學籍上了大學,她沒學籍。

除非寥嘉愿意歸還。

梅夢:“……你愿意歸還?”

“女君肯輔助寥某完成至臻儀式,寥某不需要‘它’了,自然可以原封不動歸還。”

梅夢:“……”

她的腦仁突突不停,疼得厲害。

聽了全過程的羅殺:“……”

難怪寥嘉要找他護衛了。

但凡換其他人,他今天都免不了一頓打。

寥嘉露出一抹自認為友善的笑容。

抬手道:“女君不信,某愿擊掌為誓。”

梅夢并未第一時間給予回應,而是冷著臉色:“你不是尋我幫忙而是你非我不可。”

寥嘉嘆道:“女君聰慧。”

梅夢卡著他,他一輩子無緣更進一步。梅夢不幫他,他也能一輩子卡著她互相傷害。

梅夢:“……”

她此刻的心里話非常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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