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輕笑打破室內寂靜。
“果然,是這樣……
我感受到了身體疼痛的減輕時,我就猜測到,凜前輩您可能發現了這一點。”
君麻呂故作輕松的道:
“還有一年呢,未來或許會有奇跡,也說不定?”
不知道為什么,他不愿看到少女擔心自己的眼神。
“音隱派你前來,是想讓你在臨死前,最后發揮一點價值么?
如此做派,請恕我難以茍同。”
宇智波臨語氣在不知不覺間,加重了許多。
“不,請不要這么說!
前來木葉,并非是大蛇……音隱高層的命令,而是我主動請纓才得到的機會!”
像是被觸及到了一根敏感的神經,君麻呂情不自禁的加大聲音,語氣格外認真。
“……雖然您是我的救命恩人,但也請不要在沒有理由的情況下,胡亂做出判斷,侮辱我的村子!”
以及……侮辱大蛇丸大人!
他默默在心底加上了一句。
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外人在不理解的情況下,這樣評判大蛇丸大人!
“稍稍說到有關大蛇丸的話題,立刻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將君麻呂的每一個微小表情都看在眼里,宇智波臨不得不感嘆,大蛇丸雖說實力算不得忍界一流,但論洗腦的能力,恐怕也就鳴人的別天嘴能穩壓一頭。
沒錯,他剛剛并不是無意識的口誤,而是是故意隱晦的提了大蛇丸一嘴。
就是想借此試探一下此刻大蛇丸在君麻呂心中的地位。
若是已經到了不可動搖的地步,那他就不會在君麻呂身上過多的浪費精力。
畢竟,等著喝茶的人,還有很多。
花費同樣的時間,他可以在忍界找到差不多的潛力股,那又何必死盯著一顆樹不放。
隱晦的觀察著君麻呂眼神變化,宇智波臨眉頭微挑。
“看來,你很熱愛你的村子。”
他的聲音恢復柔和,表情不復此前嚴肅。
“因為……那是我活到今天……的意義……”
君麻呂聲音低到了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程度。
“意義么……”
聽到這句話,宇智波臨眼底流露出幾分感嘆。
正如原著中大蛇丸所說的那樣,君麻呂并非是不知道大蛇丸對于他到底是利用更多,還是真心更多。
只是在君麻呂最孤單、最無助的時候,那一番話,那一只主動為他伸出的手,就是黑暗中,唯一的一盞明燈。
相比起被利用,君麻呂更加無法忍受無人理解的孤獨。
“要是蛇姨在得到君麻呂的忠誠以后,持續培養、升溫感情的話,我哪怕茶藝再高深,這墻角恐怕也是挖不到的。”
宇智波臨暗暗搖頭,可惜就可惜在,蛇姨他太渣了。
把人挖到自己身邊就算收官,等忽悠進來后,相比起關心部下內心狀態,他更喜歡一頭扎在研究室里鉆研他的禁術。
這也很正常,無論部下再怎樣忠誠,在他心中的地位,也比不得自來也、三代他們,更別提長生這個大老婆。
再怎樣優秀的部下,在大蛇丸那里,充其量也只能得到第三等級的關心與愛護。
“有挖墻角的機會,就是需要從長計議。”
宇智波臨在心中總結出結論。
他,宇智波臨,面對有潛力的小羊向來一視同仁,待遇一流,這墻角,如何挖不得?
假裝無奈的嘆了口氣,他摸出一個小瓷瓶,放入君麻呂掌心。
“拿著吧。”
“凜……凜前輩您這是什么意思……??”
還是第一次被人送東西的君麻呂整個人都結巴了。
這么多年下來,就算是大蛇丸大人,也從沒有說送過他什么物品。
唯一說勉強能算的,怕是只有……
按捺下想要摸向后頸天之咒印的動作,他默不作聲的推開小瓷瓶。
“我……我不能收……”
“不是什么珍貴之物,它只不過是能在你病癥爆發時,讓你減輕一點疼痛的藥物罷了。”
宇智波臨把小瓷瓶反推了回去,并用雙手,覆蓋在君麻呂抱著瓷瓶的手外。
“服用過藥物后,你可以盡情的爆發自己全部實力,而不用擔心過程中遭受病痛的折磨。”
聽到這句話,君麻呂想要推開的手頓時停住。
他清楚,這就是他目前最最需要的東西。
他,拒絕不了。
“當然,這個藥物的效果,只是暫時性的壓制疼痛,你經過劇烈的激戰后,一樣會導致生命力的大量流失。”
女聲又一次在身前響起。
“能夠壓制疼痛,這就足夠了。
非常感謝您……凜前輩……”
君麻呂緩緩握緊了瓷瓶。
“但是……我不明白……您為什么要這樣幫我?
您應該知道,我是外村的忍者,在接下來的中忍考試中,很可能會碰上你們木葉的下忍……”
他的聲音,隱隱顫抖著,仿佛在拼命壓制些什么。
“你是覺得,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恨?”
少女俏皮的一笑。
君麻呂陷入沉默。
“那你就把我的這個行為,當成一次對你的利用吧!”
她背著手,一蹦一跳的來到窗前,仰望繁星閃耀的夜空。
“活下去,然后……
向路邊那些需要援助的人,伸出你的手。”
流星劃過夜空,少女認真的側臉,化作永恒回憶,定格在君麻呂內心深處。
來自君麻呂的親密值101
“我……該走了……”
袖口拂過眼角,君麻呂認認真真的將小瓷瓶包裹嚴實,雙手放入隨身攜帶的忍具包里。
行至門前,他也不知是為何,突兀的停下腳步。
“木葉中央的核心街區風景很不錯,如果能搬到那里居住,我覺得一定會是一種享受。”
眼波流轉,少女的笑顏,比那盛開的花兒,還要燦爛。
“嗯,我也這樣認為。”
輕輕推開大門,清涼的夜風呼嘯著涌入,君麻呂衣衫獵獵作響。
他即將離開的剎那,清脆女聲從后方遙遙傳出。
“我有五成把握,有機會治愈你的病癥。”
也不知夜風是否將話語送入了他的耳中,他并沒有做出回應。
邁出的腳步稍作停留,幾個閃落以后,背影消失在茫茫月色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