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看鳳笛仙子,本來,大家對她的出現充滿期盼,盼望她能帶給靈丘一場新的生機。
須知,能催長散發仙靈之氣的靈植,是多么驚人一項技能啊!
催長的仙靈之氣越多,能滋養出更多出類拔萃的修士,拯救靈丘的希望就多一分。
就算人往高處走,她入了碧海圣域,若能不忘初心,大家對她期盼依舊。可惜,她一見伯琴芳心付,從此死心塌地為圣域效力,與夫郎鶼鰈情深寸步不離。
寸步不離就算了,伯少主亦是天賦頗高、有大氣運的天之驕子。
夫婦倆強強聯手,共修大道未嘗不是好事。
然而,她為了討好夫家,不惜屢屢耗費靈力拉攏仙宗門派,為圣域的擴充勢力添磚加瓦。而她的修為每況愈下,幾百年了,修為停滯不前著實教人失望。
其實,夫婦二人一個是仙靈之體,一個是運道之子,本該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若能共同進步,何愁解不了這天罰禁咒?
但如今,一個只顧讓夫家圓滿,一個自己遲遲不得圓滿。好不容易渡個劫還失敗了,下個機緣不知是何年何月。
兩人在一起,到底是成全了對方,還是拖累了對方?
外人不得而知,總之,不少大能對夫婦二人持觀望態度,失望居多。反而開始重視兩百年前驟然出現在仙云宗的阿姁,她的一言一行備受大家的關注。
沒辦法,誰讓她來到靈丘才短短兩百年就動了神劫?
這可是運道之子伯琴都做不到的,俗心太重,曾經一度追著為鳳笛仙子闖的禍善后,修為難以精進。
而東姁雖然飛升失敗,至少讓仙云宗掙脫天罰的禁制,重現生機,自然受人關注。讓人想不到的是,在仙云宗的她好學上進,溫和有禮,眾人心中甚慰。
但人啊,果然不能只看表象。
她一出山就開始放飛自我了,把前世的霸道作風表露無遺。不到一年時間,就給自己樹立了一個亦正亦邪的名聲,如今還打算脫離仙云宗自己建國了。
事至今日,外邊的人怎么看她,廣嵐真君不清楚,他只知道仙云宗諸賢的想法。
莫誤入歧途,加快靈丘的滅亡速度就好,不敢指望別的。
“你們多慮了,”圣君失笑道,“元君口硬心軟,是個秉性純良的。”
雖與她相處的時間較短,見微知著,頂多行事作風霸道一些,容易得罪人。誰沒個年輕氣盛的時候?等她安定下來,心有所依,有所護,自然有所收斂。
“秉性純良,也架不住她得罪的人多。”她又是個有大修為的,一旦起沖突,其破壞力非同小可。說到這里,廣嵐真君揶揄地看他一眼,“譬如她今天這么待你,唯你有此雅量不跟她計較。”
換作旁人,早就打起來了。
“換作旁人,未必有機會跟她計較。”圣君笑了笑,“說到底,她對我也算手下留情。”
所以,誰更有雅量可說不準。
“哈哈哈……”兩人哂然而笑,舉盞淺飲。
看出圣君對她真的心無芥蒂,廣嵐真君的一顆心算是放下了,嘆道:
“雖然她一無所知,卻依舊選擇在天詔國安居,可見這是天意。又奪了混元鏡,估計對那地方的異常心中有數。以后有她在,咱們幾個以后就輕松多了。”
他與西炎、圣君,還有無極宮掌門等大能,再也無須每年為天詔國地心的異常輸出靈力壓制,導致修為一直上不去。
“是啊。”圣君頷首,“你趁機回仙云宗靜養幾年,外事有我看著,你無需掛心。”
趁仙云宗的靈氣濃郁,趕緊回去修煉。聽聞西炎記錄了幾部新功法,或有適合廣嵐的。在下一代能獨當一面前,他們這些老一輩得努力活著。
他已經是上界之人,下界的事不便干預太深太多,只能在小事方面幫襯著。
“阿姁年紀尚小,前塵往事歷歷在目,言行舉止難免帶有戾氣。以后再有得罪,望圣君看在我仙云宗的份上包容一二,莫要見怪。”廣嵐真君誠摯道。
“西炎已經跟我提過,你就甭操心了。”圣君無奈得很。
哈哈,廣嵐真君微哂,泯了口茶,心情悅然。
“啊,對了,聽你的侍者伽南說起,前陣子無極宮的云鶴道人在西嶺秘境吃了個悶虧……不會是什么邪物化作女子在作祟吧?你可有眉目?”
圣君喝茶的手頓了下,而后淡定地喝了口,將茶盞擱回幾上,淡然道:
“暫無頭緒,我的人在秘境亦未發現邪祟之物,與那結界無關。怎么,你們仙云宗也在追查此事?”
“那是當然,”廣嵐真君正色道,“同為修仙宗門,我等與無極宮掌門更是關系匪淺,豈能坐視不理?”
圣君聽罷,眉梢輕輕跳了下,沉吟片刻方道:
“云鶴道人的記憶被人截斷,還打了個結,存心讓他徹底忘掉那段經歷……你覺不覺得,打結這種惡作劇的手法像不像一名初入道的稚童一時興起所為?”
至于,那位能在靈芥里不死不滅的小姑娘就先不提了,怕友人重傷初愈承受不住打擊。
廣嵐真君挑眉,“稚……”童?
腦海里瞬間點亮某個人如今的形象,頓時語結。不、不會吧?她真把靈丘的大能全得罪一遍了?!詫異地瞪著圣君,見對方一本正經完全不像在開玩笑。
果然,人不可貌相啊!她原來是玩心這么重的人?
仙云宗上下都看走眼了!
廣嵐真君神色不變,額頭微微滲汗。不過沒事,太遺憾了,他重傷初愈,沒能及時出手相助,真是愧對無極宮掌門啊!
“圣君,以后還請多多包涵……”親自為對面之人滿茶,感激涕零。
“好說。”圣君微笑,安然接受某位真君一臉心虛地獻殷勤。
一夜傾談,把目前的形勢一五一十告知廣嵐真君,包括東姁被蘭鈴兒栽贓的鬧劇。此事,仙云宗已在明查暗訪,派人四處搜尋蘭鈴兒的下落,未有結果。
還有妖靈幡也下落不明,令人甚是憂心。還好驚魂鐘在圣君手上,廣嵐真君的心才算落地。
直到凌晨寅時,得知小東姁已經閉關,廣嵐真君不想驚擾她。便直接從傳送陣重返仙云宗,讓宗門上下又是一場驚喜……
廣嵐真君離開后,圣君庭院獨坐獨飲,眉目清冷。
“稟圣君,”靡樂進來稟報,“元君讓我不必伺候。”
對此結果,圣君絲毫不感到意外,沉吟了下,道:
“既如此,你下山吧。”
嗯?靡樂愕然抬眸,她被困在靈岳宮做了四百年的雜役,從未下過山。
“你對怨念之氣有著特別敏銳的觸覺和追蹤之法,”圣君神色清朗,目光深邃,“在這方面,本君不如你,只能拜托于你。靡樂,望你在濁世里心境清平,冷靜自持。
莫要重蹈覆轍,從此萬劫不復。”
“靡樂謹遵圣君教誨,定不讓您失望。”
“我是否失望不要緊,主要是清楚自己的內心所求,旁人的意愿不重要。”
“是。”
“去吧。”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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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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