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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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辭醒過來已經是五日之后。
她從床上蹦下來,赤著腳往帳篷外跑。
陸平謙在帳篷門口拉住她,大聲喊:“姐!”
清辭怔怔看著他,如墜一場大夢,遲遲才反應過來,抓住他的雙臂,上上下下的盯著他看。
他黑了瘦了,原本白白嫩嫩的臉被邊關的風沙吹糙了許多,人是干凈的,大概是剛洗過澡。
“你沒事啊。”
清辭一開口,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掉了。
陸平謙也哭:“對不起,我什么都做不好,還拖后腿,害你剛生好孩子就過來了,我什么用都沒有。”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清辭心口的巨石放下了,又問:“秀月呢?那個女人居然騙我吃迷藥,她有問題。”
陸平謙雙眸閃爍了下。
“姐,秀月走前給了征西將軍一道圣旨,圣旨上說,我一歸軍,就即刻率兵攻打碧璽城。姐,回金陵城去吧,接下來的事你不用管了。”
清辭遲遲聽不明白,“什么意思?”
“你是怎么回來的,平謙,他們是怎么放過你的?”
陸平謙不知道該怎么說出口,說實話,當知道是秀月代替了清辭時,他心里大松一口氣。
可他現在卻說不出口了。
清辭的臉色越來越差,她推了一把陸平謙。
“秀月不可能代替我去吧,羽國人又不瞎,怎么能辨不出真假?”
“姐!”陸平謙說,“從你出金陵城到這里一路的蹤跡,都有故意暴露給羽國的線人,因而他們志在必得,那張人皮面具是姐夫一早準備好的,他料準了你的性子是一定要來救我的,也不會同意讓秀月代替你去,所以他瞞著你。”
清辭怔住。
她原本以為弟弟還能平安無事的站在眼前,便是圓滿。可現在,她的心里,嗓子眼,都像被什么東西結結實實的堵住了。
秀月跟著傅景翊這么多年,他居然讓秀月替她去送死?
陸平謙及時說:“是秀月自己的意愿,姐你不要愧疚,跟你沒關系,欠也該是我欠她的。”
清辭頭暈目眩的,沉聲問:“所以呢,已經攻打碧璽城了嗎?”
陸平謙點頭,“咱們留在這里等消息便可,或者回金陵城去,這里用不著咱們。”
清辭跑回帷帳里找了一圈,找到了秀月的佩劍。
她拔劍出鞘,鋒芒依舊。
被兵臨城下的時候,司霆曳才意識到手里這個皇后有問題。
他幾乎氣急敗壞。
“陸平謙一送過去,就打過來了?怎么他們不管這個皇后了?”
到這時,秀月才放心得笑出聲來,“蠢貨,我祁元朝的皇后豈能落入你手,就你也配。”
司霆曳拽住她的頭發把她拎起來。
“臭婊子,你找死!”
原本以為拿捏住了祁元皇帝的心肝,結果反而被戲耍了一道。如此一來,城破在即,他更沒有辦法向王上交代。
司霆曳把所有的怨氣都撒在她身上,狠狠踹了幾腳仍覺不解氣。
“把她掛城墻上當靶子,讓她死在祁元的箭下!”
屬下把秀月往外拖,司霆曳又道:“等等!”
他強硬掰開秀月的嘴,往她嘴里塞了條千足蟲。
“用你身上我還舍不得呢,”司霆曳咬牙切齒道,“這東西是幫你收尸的。”
羽國人頂著亂箭飛射,也要奉命把她掛在城墻上。
她雙手被捆著掛下來。
秀月看到浩浩蕩蕩的祁元軍隊,那飛揚的火紅色旗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