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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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辭沒想到有一天,她會羨慕秀月。
秀月也察覺,她帶著崔寬給的包袱再進來之后,清辭臉色就很難看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話說出口卻變成了:
“沒耽誤太久吧,誰家沒個夫君啊,總要告別一下的。”
清辭臉色更難看了,“你夫君不上朝嗎,這個時辰怎么能出來送你。”
秀月看著她,看了一會兒后,道:“皇上今天沒有去上朝。”
沒上朝?
可他明明一大早就出去了。
他從來都不會罷朝的,哪怕身子真有一點不適,他都會撐著去的。
秀月見她想不明白,猶豫了下,才說:“皇上召見了我,他問我有沒有辦法讓清辭消失。”
清辭愣了一下,“什么?!”
她以為傅景翊想的會是如何把她留下,可她想的居然是,如何讓她消失?
秀月解釋道:“清辭消失了,你就變成了宋寧,宋寧不會想著去管陸平謙。”
清辭咬了下唇。
秀月又說:“皇上想過給你下點藥,用鐵鏈困住你,或者,干脆同你說陸平謙已經死了,叫你不至于蠢到去關外白白送命。”
“但他終究沒有辦法欺騙你,也沒有辦法強迫你,不能替你做任何決定。于是他最后的抗議就是,不來送你。”
“他今日也是真的沒法去上早朝了。皇后啊,我頭一次聽到他說,愛你太痛苦了,你隨時要丟下他。”
清辭把臉埋進了被子里。
牙齒咬住了手指。
咬得夠重,就不會哭出來了。一定要活下來啊,一定要。
皇上特地召見,當然不止說了這些,剩下的,秀月卻要永遠爛在肚子里了。
這一路上,秀月把清辭看得死死的,除了如廁,其他時候都不讓她下馬車。
秀月自己剛坐完月子,知道哪些地方要格外注意,因而也把她照顧得很妥當。
哪怕是出去如廁,秀月也要給她披上厚實的披風,把她腦袋包得嚴嚴實實的。
清辭在快到邊關的時候,突然對她說:“我懷疑你不是為沈復收尸去的。該不會是傅景翊特地命你照顧我的吧?”
秀月很佩服她的想象力。
“我一個月前就想好要去關外了,不過,皇上也的確交代我照顧你。”
清辭捂著秀月剛給泡的湯婆子,問:“你想崔寬嗎?”
“想。”秀月承認的很果斷,“習慣有他在身邊了,是挺想他的。”
清辭小聲說:“我也想他了。”
秀月狠狠皺了下眉頭,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你想我男人干什么?”
清辭翻白眼,不說話了。
到了軍營,清辭才知道,敵軍早就把陸平謙被俘的消息傳的沸沸揚揚,還聲稱國舅可以放,拿更有價值的人來換。
這不就,明擺著沖她來嗎?
她當即就想奔敵軍去,秀月說:“他們勢必了解你的身手,為了挾持你肯定會給你下軟化筋骨的藥物,你把解藥先服了,到時候才有機會擺脫控制殺出來。”
清辭有點意外,秀月居然想的如此周到,不過她也是頭一次聽說軟筋散還有事先服用的解藥。
秀月從兜里掏出藥來。
清辭很欣賞的看著她,“是你隨身攜帶這東西的,還是出發前特地準備的?”
秀月冷淡道:“御前護衛的事你少問,吃藥就行了。”
清辭接過這一粒雪白的藥丸,不疑有他的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