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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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宇呢?”李萃群問經奎。
“我剛才碰到他去食堂弄了點下酒菜,自己拎了一瓶酒回宿舍了。”經奎說道。
“我還問他怎么那么寒酸,不出去找個地方好好喝兩杯。”他對李萃群說道。
“他怎么回你的?”李萃群饒有興趣問道。
“他說今天剛殺了那么多人,還是小心點。”經奎說道。
李萃群聞言就笑了,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倒是沒有再說什么。
曹宇直接用手捏了一片豬頭肉放進嘴巴里,然后拿起酒瓶子,直接對著瓶口喝了一口,發出了滿足的嘆息聲。
宿舍里的收音機打開著的,正在播放著南京汪偽政權的官方廣播。
“日本友邦之蝗軍部隊在馬來半島所向披靡,當面之英國殖民者以及其反動仆從軍望風而逃,當地人民載歌載舞歡迎友邦日本之王師的到來……”
吧嗒一聲,曹宇關閉了收音機,悶了一口酒。
然后猶豫了一下,又打開了收音機繼續收聽,他甚至還哼起了小曲,一個人吃喝的津津有味。
也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天空中一聲驚雷。
曹宇愣了下,他一開始還以為是哪里爆炸了呢,然后才反應過來是打雷了。
“過年都還差些天呢,這就打雷了?”曹宇嘟囔了一句,“不是啥好兆頭。”
“說的是,那一定是重慶那幫叛逆壞了風水。”董正國收起雨傘,走進來說道。
他瞥了一眼,“一個人喝酒有什么意思。”
說著,舉起手中的網兜,網兜里有鋁飯盒,還有一瓶大曲酒,“我讓你嫂子弄了幾個菜,咱哥倆慢慢喝。”
“大曲啊。”曹宇嘖了一聲,“我怕我酒量不行。”
“你的宿舍,喝醉了倒頭就睡,多美的事情。”董正國笑道。
“那就……”曹宇笑了,“喝!”
“還沒過年呢,這就打雷了。”老黃說道,“不是什么好兆頭。”
“冬日驚雷。”程千帆說道,“這是受壓迫和奴役的中國人在黎明前發出的戰斗的號角聲!”
“說得好。”路大章撫掌道,“說得太好了。”
他扭頭對跟著自己來的趙樞理說道,“你說呢?”
“‘火苗’同志即便是做政工人員,也指定是一個優秀的政工干部。”趙樞理一屁股坐下,說道。
“太冷了,喝口熱水暖暖身子。”老黃起身給兩人倒了熱水。
“軍統上海區經此一役,可以說是徹底為敵人所破獲,即便是重慶那邊下令重建上海區,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程千帆說道,“也就是說,敵人已經取得了徹底摧毀軍統上海區的階段性戰果,在接下來不短的時間里,他們可以專心來對付其他的目標了。”
“那就是主要是肖勉的軍統上海特情處,還有我地下黨組織了。”路大章說道。
“是的。”程千帆點點頭,“可以想象的是,敵人的氣焰將會空前囂張,斗爭形勢也會繼續惡化。”
他表情嚴肅說道,“同志們,我們要做好面臨前所未有之困難局面的準備。”
“我同意。”老黃說道,“隨著日本人在東南亞的高歌猛進,現在無論是日本人還是漢奸們都是非常亢奮,與此同時,這也勢必會影響到一些人的抗日斗志。”
“這個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這是敵人的一時猖狂造成的。”路大章說道,“抗日是長久的,這是中華民族最危急之時刻,我們的抵抗注定是殘酷的,曲折的,有勝利也有失敗,但是,正如教員同志在《論持久戰》中所說的,只要堅持抗戰,勝利必將屬于偉大的中國人民。”
“說得好。”程千帆贊許的點點頭。
‘飛魚’同志不愧是特科時期的情報科的王牌情報員,邏輯思維和講演能力都是非常優秀。
“‘算盤’同志今天有些沉默啊。”老黃看了趙樞理一眼。
以往開黨支部會議的時候,趙樞理都是激情澎湃的,今天則表現的有些沉默了。
“今天七十六號殺害了一批抗日志士。”趙樞理說道,“是李萃群簽字,曹宇帶人執行的。”
眾人的面色都是一沉。
程千帆放下手中的水杯,他的心中泛起悲傷,然后是一聲嘆息。
“六個軍統,八個地下黨,還有九人直到一同英勇就義都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趙樞理說道。
說著,他看了程千帆一眼,“軍統上海區的情報處處長趙琦,此前兩次遭遇電刑,據說人都瘋掉了,這次也被殺害了。”
“我在來這里之前,接到易軍同志的緊急見面暗號。”趙樞理說道,“易軍同志從我這里確認了敵人此次的大屠殺,他交給我一個任務。”
“什么任務?”程千帆問道。
“確認此次遇難者的名字、籍貫以及身份特征。”趙樞理說道,“組織上想要搞清楚,要確認,不能有同志都犧牲了,我們還一直不知道,無法確認。”
“還有就是,我向易軍同志提議對殺害同志們和其他抗日烈士的劊子手曹宇采取必要的行動。”趙樞理忽而說道。
“易軍同志怎么說?”程千帆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看似隨意的問道。
“易軍同志說,組織上此前也收到過同志們要求鏟除漢奸特務曹宇的請求。”趙樞理說道,“對于同志們的請求,組織上會慎重且認真的考慮的。”
說著,他看著程千帆,“這次遇害的還有不少是軍統的人,那位戴老板能忍得了這口惡氣?”
“按照我對重慶那邊的了解。”程千帆思忖說道,“曹宇的身份和惡行,確實是比較符合要制裁的目標特征。”
他略一琢磨,心中也是不禁苦笑。
似乎站在重慶那邊的角度來看,曹宇這個七十六號的中層特務頭目,此次屠殺抗日志士的劊子手,確實是最好的制裁和威懾敵人的目標。
“敵人此次對我抗日志士的屠殺,出現了一個非常特別的事情,或者說是從未出現的情況。”趙樞理思索著,說道,“極司菲爾路那邊突然發出了暫停處決的公函,派了趙步卿去刑場阻止行刑,只可惜沒有及時趕到,趙步卿趕到的時候,曹宇那邊已經完成了屠殺處決……”
聽了趙樞理的話。
程千帆的心中咯噔一下,不僅僅有為這些人沒有能夠暫時活下來、免于被敵人殺害的遺憾,同時,他的心中也頓時一震,他立刻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二表哥’同志的心中將會承受多大的折磨啊。
“你是說敵人突然發出暫停處決的公函?”老黃表情凝重,問趙樞理,“派人到刑場喊刀下留人,這……”
他彈了彈煙灰,“這種事可不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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