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學家
歷史學家
“如何評價有些人開學第一天就被院長叫過去開小灶?”
湯姆擠眉弄眼地用手肘頂了頂納爾遜的肩膀,和阿爾法德嘻嘻哈哈地問道:“你終于打算在魔藥學領域發力了嗎?果然對于天才型選手來說,哪怕蟄伏六年,最后短短的一年也可以成為彎道超車的機會呢。”
“謝邀,我的評價是,不如再蟄伏一年,還可以等七連敗,”納爾遜聳聳肩,望向湯姆的胸口,“你的級長勛章怎么摘了?”
“今年要選新的級長了,”湯姆捋了捋頭發,搖了搖頭,“你一點兒都不關心學校里的事情,七年級的學生要好好學習,除了男女學生代表和魁地奇隊長,其他人都得老老實實備考。”
“哦……”納爾遜點點頭,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你不接著問問嗎?”
“得了吧,我已經有三個小時沒有聽到男學生代表湯姆·馬沃羅·里德爾大人的事跡了,感覺渾身有螞蟻在爬,”納爾遜撇撇嘴,“假期的時候你就差跑到倫敦街頭隨機抓取路人來講述你的偉大事跡了,讓我可憐的耳朵消停一會兒吧。”
“其實你要是個女生就好了,”一旁的阿爾法德揉著下巴,若有所思地上下掃了掃納爾遜一眼,說道,“這樣你們就可以分別是男女學生代表了。”
“中肯的建議,阿爾法德,”納爾遜瞥了眼路邊平靜的黑湖,“為了報答你的建議,我決定滿足你從一年級時就已經積攢下來的夙愿。”
伴隨著一聲劇烈的爆炸聲,在幾位路過女生的驚呼之下,阿爾法德享受了一把起飛加速降帶來的失重快感,他腳下的石板路忽然變成一根緊繃的彈簧,在他感受到腳下異常的瞬間,像一枚炮彈似的被發射了出去,很快上升到了某些難飛的鳥都到達不了的高度,緊接著,叫罵聲從天空中傳來。
“納爾遜,在校期間不能襲擊同學!你會被關禁閉的!”
“教授的辦公室就像家一樣,里面的人說話又好聽,我超喜歡在里面的,”納爾遜用雙手抱著后腦勺,仰起頭迎著太陽,和周圍的大多數人一樣欣賞著這難得一見的景象,他提高聲音,沖上升的勢頭正在緩緩降落的阿爾法德喊道,“而且現在還沒開學,校規還沒生效呢!”
遠處,正在和麻瓜記者介紹校園布局的鄧布利多注意到了湖邊的異動,他抬起頭,入目的正是在天上打著旋畫出拋物線的阿爾法德,鄧布利多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低下頭瞄了一眼記者的手記,只見上面赫然寫著:巫師孩童的娛樂方式和非巫師孩童有著較大的差異,他們習慣——
“先生,我并非執意破壞新聞自由,只是這確實是學校里的特殊情況。”鄧布利多把手蓋在記者奮筆疾書的筆上,“而且你也聽到了,等到開學以后,校規還是非常嚴厲的。”
話音剛落,一個正在碼頭旁排隊的一年級新生因為站立不穩險些掉進湖里,他揮舞著胳膊維持平衡,手中的魔杖也不自覺地搖擺起來。
“嗖!”
一道魔咒從搖擺的魔杖尖沖出,向鄧布利多的后腦勺飛來,他下意識地偏頭躲開,魔咒不偏不倚地擊中了記者的額頭,記者驚恐地按住額頭,生怕自己的血向噴泉一樣涌出來,但按了半天,被魔咒擊中的額頭并沒有什么異常的感覺。
“我要死了嗎?鄧布利多先生?”記者臉色蒼白地問道,手中的筆已經準備好寫下自己的遺言了。
“沒有,剛獲得魔杖的小巫師并沒施展真正魔咒的能力,更不要說是在那種情況下了,那只是一道光,”鄧布利多看著記者逐漸變成粉紅色的頭發,昧著良心說道,“你一點兒事兒都沒有,真的。”
“噗通!”
阿爾法德終于落入了水里,在他入水的前一秒,一個巨大的泡泡包裹住他失重的身體,濺起的巨大浪花向停靠在碼頭上的小船拍去,讓最早登船的幾個新生成為了茫然的落湯雞。
伴隨著一陣尖叫,熱熱鬧鬧的新學期開始了。
“本來我爸爸是要親自開車送我來上學的,但是考慮到我需要和我親愛的朋友們待在一起,他還是選擇送我去國王十字車站,其實你們都可以一起坐我爸爸的車來的,我看過他的汽車了,雖然外面挺小,但里面和我家一樣大。”
一伙人從蹲在水邊戳泡泡的納爾遜和湯姆身后經過,在看到湯姆的背影時,為首的阿布拉克薩斯不由得壓低了聲音,免得引起這這兩個學長的不快,納爾遜回頭看了一眼,曾經屬于湯姆的級長徽章在馬爾福的胸口閃閃發光,察覺到納爾遜在看他,阿布拉克薩斯擠出了一個禮貌的笑容,微微頷首,兩人的目光交錯之間,這一隊年輕的純血巫師就已經走遠了,阿布拉克薩斯的聲音也漸漸大了起來,“你們見過嗎?就是那種麻瓜的汽車,對角巷的沙菲克家族新出的產品,對,就是那個在任貪污的沙菲克,不過和他沒關系,是別的支系,都是好人,而且尊貴,我爸爸說霍格沃茲特快和騎士公共汽車就是他們的作品,不過我不喜歡騎士公共汽車上那股臭烘烘的氣味,所以從來沒坐過。”
“我見過麻瓜的汽車,馬爾福,它應該開不到霍格沃茲來,不是說這里的魔法會讓麻瓜的一切發明失效嗎?”
“你懂什么?沙菲克家族既然能讓火車開到霍格沃茲來,為什么不能讓汽車開過來,他們當然是用巫師的方法制造了這些交通工具,讓他們變成和飛天掃帚一樣的東西,只是更加高級,更加高貴。”
“可是火車和汽車又有什么關系呢?”
“什么關系?該死,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火車不是霍格沃茲才有的交通工具嗎?和麻瓜的汽車有什么關系嗎?”
“你真的很閉塞,高爾,”阿布拉克薩斯的聲音中充滿了敬佩,“火車是麻瓜的交通工具,當初沙菲克家族就是看它好看又大,才提出自己制造火車來負責霍格沃茲學生的通勤。”
“你懂得可真多,馬爾福。”
“謝謝,克拉布,”阿布拉克薩斯微笑著點點頭,“雖然身為高貴的純血巫師,但是馬爾福家直到保密法訂立以前都和麻瓜保持著巫師中最親密的聯系,不瞞你說,我們家現在都有英國皇室授予的爵位,如果真要說,你們還得叫我爵爺。”
捧逗此起彼伏,這些人的關系仿佛宿命輪回一樣,不管經歷多少代都黏在一起,望著熟悉又陌生的三角形的背影,納爾遜不由得笑出了聲。
“怎么了,納爾?”湯姆從黑湖上收回目光,“馬爾福那小子心眼不壞,就是缺了點兒,也不知道斯拉格霍恩教授為什么會選那么聒噪的人當級長。”
“沒什么,就是覺得他們幾個待在一起挺好笑的。”
“我聽人說馬爾福的父親當年也有高爾和克拉布的父親當跟班。”湯姆撇了撇嘴,“如果馬爾福真是爵爺,他倆豈不是成了扈從?”
“搞不好馬爾福的兒子和孫子也會有小高爾克拉布和小小高爾克拉布當跟班呢。”
“扈從不就是世世相傳的嗎?”
“說起來,馬爾福說的沒錯,他們家一直以來都是和麻瓜聯系最緊密的巫師。”渾濁的水面上冒起越來越多的泡泡,已經漸漸可以看到阿爾法德浮上來的身影,他被包裹在納爾遜的泡泡里,頭頂上纏著幾根黏糊糊的水草,臉上有一排細密的小牙印,不知是被食人魚給咬了還是被湖底的人魚公主親了一口,表情驚慌失措,看起來好像剛剛逃離魔窟。
看到水面上的納爾遜,阿爾法德當即破口大罵起來,但他的聲音無法從水中飄到岸上,只是浮出了一個又一個氣急敗壞的氣泡,在水面上被納爾遜和湯姆挨個戳破。
“我看過馬爾福家的家史,”納爾遜輕飄飄地說道,“他們曾經是康沃爾郡一大片地區的領主,就是那個盛產康沃爾郡小精靈的地方,馬爾福家占據了那里最大的一座錫礦,在霍格沃茲建校以前就經營著錫礦開采加工的生意,最鼎盛的時候,大約有兩千名麻瓜在他們家擁有的錫礦中作為農奴工作,那時候的貴族和巫師都很流行錫制的餐具、飾物,他們用錫從麻瓜手里換取黃金,從巫師手里換取加隆,稱為富可敵國也不為過。”
“這么有錢嗎?”湯姆揉著下巴,頓時來了興致,哪怕是他受不了的魔法史他聽著也不困了。
“是的,如果你翻閱1692年白金漢宮的冊封記錄,就能看到一位從來沒有畫像但是每年都送上價值不菲錫具的馬爾福伯爵,要知道,保密法可是在那之前三年就實行了的,”納爾遜回憶道,“至少證明在保密法實行三年后,當年的馬爾福先生也沒有放棄開采錫礦和與麻瓜的貿易,畢竟巫師的魔法可是能輕易由少變多,以次充好,這種躺著賺大錢的機會很少有人會放棄。”
“可是我沒聽說過馬爾福家有錫礦生意。”
“哦,這是因為其他家族對馬爾福家的制裁和一些其他的原因,比如礦產枯竭、開采技術提高導致錫礦價格下跌,為了不影響到家族在巫師中的地位,當年的馬爾福先生放棄了產業,轉投紡織業,并且極力撇清和麻瓜的關系,甚至開始帶頭迫害麻瓜,那時候的事情可不僅僅是用亂能夠形容的。”
“既然他們極力撇清關系,你怎么還能看到這種東西?”
“有誰愿意埋沒自己的輝煌過往呢?”納爾遜理所當然地反問道,“還好阿布拉克薩斯的祖先是個愛慕虛榮的人,不然可能真的把這段歷史埋沒了。”
“那他們現在……我明白了。”
“一年前他的父親就找過我,”納爾遜點點頭,“馬爾福家族向來以見風使舵著稱,他們總能通過在關鍵時刻轉換立場來保證自己在每一場變故或者變革中都作為勝利者享受成功果實,以至于在某種意義上成為了英國巫師家族們判斷局勢的風向標,在他找過我后,其他家族的說服工作都少了不小的阻力,你瞧,沙菲克家族的魔法汽車到今天為止也只做出了三件成品,第一件就被老馬爾福定走了,這可真是一支顯眼的風向標,不過現在的麻瓜,可不是幾百年前的農奴了。”
湯姆和納爾遜默默地看著從面前經過的返校學生,不少人的手上都把玩著這個假期才出現的新奇玩意兒——巴掌大的留聲機在播放著時下流行的廣播劇,槳葉驅動的汽輪模型繞著它的主人飛來飛去,甚至還有人的手里拎著一只印有xx可樂標志的無限續杯玻璃瓶。
“哦……天哪,還有那種東西?”納爾遜瞪大了眼睛,“我也要整一個。”
“一年級新生先上船,至于高年級學生,威廉姆斯,你……”
奧格看著納爾遜和湯姆,以及被丟進湖里的阿爾法德,聲音中多了些遲疑。
“奧格先生,阿爾法德有個心愿,”納爾遜蹲在湖邊,微笑著把好不容易撲騰上岸的阿爾法德按了下去,又掏出一枚小銀球按在了他的臉上,銀球迅速展開,變成了一張類似麻瓜潛水面罩的面具,“他想要在在霍格沃茲的最后一年瘋狂一把,想要游到黑湖對面,您也是霍格沃茲畢業的學生,應該會理解他這種心情吧。”
“希望你可以因此獲得一個威風的綽號,阿爾法德,”納爾遜蹲在湖邊,用隨手折下的草莖戳著黑湖里冒出來的泡泡,輕聲說道,“比如湖里的阿爾法德之類的,我覺得就很適合你。”
“我也……咕嚕咕嚕……覺得……咕嚕咕嚕,湯姆……咕嚕咕嚕……我做到了……記住你答應我的東西。”
魔杖尖從湖面冒出,在水中畫了個圈,擁有了面罩的阿爾法德迅速地向湖底沉去,隨之而來的是一道零距離擊中納爾遜的咒語,還有阿爾法德最后倔強的魔咒聲,“納爾遜飛來!”
“撲通!”
掏出相機的湯姆往后一躍,但動作還是遲了一步,他感覺到腳腕被納爾遜握住,緊接著被拖入了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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