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睿。”
馬思藝臉色如常的跟陳睿打招呼。
陳睿雖然不是他們花街的人,但因為小時候一起在小飯堂吃飯,又是在一個班級,而且陳睿這人的性格也很好,所以幾年下來,大家的關系非常不錯,相處的非常好。
周辰則是知道陳睿的心思,不過他并未放在心上,青春懵懂,喜歡別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這是別人的權力,你本事再大,也管不了別人的所思所想。
就跟正常男人看到漂亮女生都會多看幾眼一樣,論跡不論心,論心無完人,再說喜歡一個人又沒有錯。
“走吧,思藝,你先去教室吧,我們去停車。”
“好。”
周辰跟陳睿一起前往停車棚。
“周辰,我們現在已經是高三了,明年就要參加高考,你和思藝準備考哪個城市?”
周辰瞟了陳睿一眼,這小子,心思不純,哪是關心他想考哪個城市,分明就是想要知道馬思藝的想法。
“我的話,還沒考慮,至于思藝,她估計要等高考過后才會決定,但大概率會選擇跟我在一個城市上大學吧。”
陳睿表情僵了僵,周辰是什么情況,陳睿最清楚,憑借著多次的數學物理等全國競賽的成績,已經有很多名牌大學想要提前錄取周辰,就連清北都有接觸,所以即便周辰不參加高考,都能去上全國最好的學府。
不過讓他郁悶的是周辰的后一句,這句話周辰說的那么順暢,讓他不得不懷疑,周辰和馬思藝商量過這個事情。
“哦,這樣啊,那挺好,在一個城市上大學還能互相照應。”
“是啊,你呢,陳睿,你準備報哪個大學?”
“我沒想好呢,等明年高考完再說吧。”
劇情中他的高考成績非常優秀,除了清北,985大學都有機會挑選,可他最后卻選擇了洪淮師范,因為馬思藝曾經說過,她想在洪淮市上大學,她想要陪著自己的奶奶,結果馬思藝最后交了白卷,他反而去了洪淮師范,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他這人還挺專情的。
兩人停好車,一起來到了教室。
周辰和陳睿是坐在一排,馬思藝坐在周辰前面,一直以來都是如此,像周辰這樣經常拿競賽大獎的好學生,未來的狀元苗子,在學校里自然是擁有著很大的權限,選個座位還是輕而易舉的。
周辰剛一坐下,馬思藝就轉身拿著試卷放在了周辰的桌上。
“就是這兩題,你給我講一下。”
“行。”
周辰拿起筆,放好試卷,兩人頭靠頭,開始為馬思藝講題目。
炎熱的酷夏,教室里并沒有空調,哪怕所有窗戶都打開,教室里還有電風扇,可依舊驅不了熱浪,一些怕熱的同學依舊是汗流不止,倒是坐在電風扇底下的同學,能稍微舒服些。
心靜自然涼,這話對有的人來說有道理,但有的人來說,那就非常沒道理了。
早讀課花了十幾分鐘給馬思藝講明白了,周辰才拿出書認真翻看,至于他看什么書,老師一般是不會過問的。
可能是因為電視劇情需要,在劇情里,就沒看到大家上晚自習,實際上到了高中,晚自習是必不可少的,尤其是在蘇省這種考試大省,內卷非常嚴重,高三晚自習都是上到十點多的。
因為是暑假補課,所以不像正常上課,上晚自習不會上到那么晚,但也是到了九點才能放學。
平時中午和晚自習前的休息時間不長,所以周辰他們這些路不算近的人,基本上都不會回家吃飯,要么是在學校食堂吃,要么就是去學校外面的小攤或者飯店吃,省時省力。
一直到晚自習下課前,周辰才收起了自己租來的一本仙俠。
現在這個時候的網文是屬于剛剛起勢的時間點,距離蓬勃發展還要幾年,相比于以后的那些各種大爽文,水文等等,現在的已經算得上是精品,差的只是腦回路和創新。
回頭再看這個年代的網絡,還是比較有感覺的,也非常適合打發時間。
陳睿看著周辰慢斯條理的合起書,不由得閃過一絲羨慕,他們班級能這么正大光明看課外的,也就只有這一個了,別人可沒有這個待遇,就連平時老師偷襲和搜查課外書,他們都不會搜周辰的,看到就當沒看到。
因為他是區長的兒子,在學校里已經算是受到優待了,可跟周辰比起來,他感覺自己那點優待真不算什么。
但他也明白這種事情沒法比,周辰可是學校的寶貝,這兩年各種競賽,只要讓周辰出馬,那就是預定了一等獎,為學校贏下了無數的榮譽,這種香餑餑,學校和老師慣著還來不及呢,又怎么可能多管閑事。
“怎么了,你也想看?”
陳睿立即搖頭:“我就算了,你別害我。”
周辰輕笑道:“被你媽嚇出陰影了?”
陳睿頓時反駁:“哪有,我只是自己不想看而已。”
他的嘴很硬,之前周辰他們帶他去網吧,又是的,被他那個當區長的媽媽知道后,狠狠的訓了一頓,他倒不是怕被罵,而是實在受不了他媽的絮叨。
可能是領導當習慣了,在家也是特別的強勢,而且張嘴就是指示,命令,還各種大道理,處于青春期和叛逆期的陳睿哪受得了這個,母子倆沒少對杠。
下課鈴聲響起,周辰拍了拍還在做題的馬思藝。
“走了,回家。”
“我馬上就好了,等我一分鐘。”
雖是夜晚,但路燈明亮,學生們或走或騎車,一個個先后的走出了學校,馬思藝出了學校后,也是坐上了周辰的車后座。
暑假對于上學的人來說,過得很緩慢,但對于不上學的人來說,卻又過得非常快。
夏鳳華他們就是如此,兩個月的假期快結束了,他們依然覺得不過癮,還想著繼續放假,但他們自然是難以如愿。
高三即將正式開學,一中在最后時間總算是放了幾天假,讓學生們調整。
早晨,馬思藝將盛了藥的碗端到了奶奶的面前。
“奶奶,喝藥了。”
“唉。”
馬奶奶笑呵呵的接過碗,放到嘴邊,咕嚕咕嚕很快就喝完了。
“小辰這孩子是真的很好,還特意為我這個老婆子找了這個藥,這個藥可比醫院開的那些西藥好多了。”
馬思藝拿過碗,哼哼道:“我看您是覺得這個藥比那些西藥便宜才這么說的吧。”
馬奶奶強調:“不全是這樣,這個藥是真的有效果,我都吃幾個月了,有沒有效,我自己還不知道嘛。”
“這可是周辰去滬市的時候,特意找的一個老中醫開的藥方,聽說那個老中醫祖上可是做御醫的,肯定有用啊。”
馬奶奶自從去年查出了生病后,就開始吃藥,只是她有時候舍不得錢,就會偷偷的吃吃停停,最后還是被馬思藝發現,因為藥都是馬思藝買的,用量多少她非常清楚,時間一算就算出來了。
至于馬奶奶現在喝的中藥,則是周辰開的,他本就是中醫大師,只不過之前沒有借口,后來去了滬市參加數學競賽,就趁機找了借口,說是在滬市找的老中醫。
馬奶奶和馬思藝都是對周辰十分信賴,當然不會懷疑,很是安心的喝了周辰開的中藥。
其實中藥真不一定比西藥便宜,若是遇到那些沒什么素養的中醫,花的錢可能比西醫更貴,但周辰是中醫大師,這里面的門門道道都是十分了解。
他就是抓住了馬奶奶的心理,所以開的藥都不貴,藥效卻還不錯,馬奶奶喝起來很安心,心情也是好上不少,心情一好,本來只有五分作用的藥,反而是能發揮出八分作用,藥效更好。
“思藝,你以后不用總是給我熬藥,我自己就可以弄,你現在已經是高三了,還有一年就要高考,你的時間要用在學習上,好好的努力這一年,將來考上一個好的大學,奶奶就算走,也會笑著走的。”
“不許胡說。”
馬思藝很是生氣的一跺腳,抱住奶奶的胳膊:“奶奶,以后你不許胡說,都說好了,你要好好保重身體,將來還要看著我結婚,看著我生孩子,還要幫我帶孩子呢。”
馬奶奶高興的大笑:“好好好,奶奶等著呢,奶奶一定會好好的等待著那一天,不過思藝,你想跟誰結婚,小辰嗎?”
馬思藝立馬羞的臉色通紅:“奶奶。”
炙熱的氣溫,距離開學已經沒兩天了,謝望和他們約了周辰他們今天一起下河游泳,連帶著陳睿也跟著一起。
陳睿現在已經算是加入了他們這個花街六子的小團伙,雖然不像他們六個那么熟悉親近,經常在一塊兒,但也是能兩肋插刀的好朋友了。
周辰一個猛子往水下扎了很深,然后慢慢的浮出水面,剛一出水面,就聽到了謝望和的調侃。
“周辰,你可以啊,在下面好幾分鐘了吧,算你厲害。”
謝望和浮在水面,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沖著周辰豎起了大拇指。
剛剛他跟周辰比試,看誰能在水下憋氣時間長,很顯然,他輸了,而且還輸的比較慘。
不過他也已經習慣了,這些年他可沒少找機會跟周辰比試,可一直以來都是輸多多多多贏少,哪怕是對一個勝負欲極強的少年來說,輸多了,信心也難免會受到影響。
可謝望和不一樣,這小子自尊心強,忍耐力也不一般,即便是輸了,現在也能坦然面對,然后不耽誤下一次再挑釁。
簡而言之,在某些方面,他就是把周辰當成了競爭對手,也是想要超越的對象。
“望和,你跟周辰比水下憋氣,那不是自找罪受嘛,他前年可是一個人一口氣在水下連救兩人啊。”
周海闊哈哈大笑,并且還說出了周辰的豐功偉績。
“關你屁事,我比不過周辰,還比不過你啊。”謝望和沒好氣的懟道。
幾人都是在水里哈哈大笑,只有夏鳳華一個人站在岸上。
“華子,下來啊。”“下來啊,大華子。”……
可夏鳳華站在上面大喊:“我泳衣被我媽洗了,就不下去了。”
大家紛紛攛掇夏鳳華下來,還用水潑她,氣的夏鳳華把他們衣服都拿走了,急的幾人哇哇大叫。
就在這時,他們聽到不遠處有人大喊救命,頓時顧不得嬉鬧,一個個都是迅速上岸,穿好衣服,朝著那邊狂奔而去。
幾人很快就來到了事故發生地,原來是有人跳河自殺了。
這是劇情中一閃而過的劇情,周辰雖然看過電視劇,了解劇情,但這河邊經常有人淹死或者自殺,只不過劇情中又沒有說明具體是哪一天,他又怎么可能救得了一心尋死的人。
死的人還是大家經常會見到的熟人,還是被生活所迫,甚至他的情況,還是運河邊上很多跑船的人都有的情況,所以這個事情給他們帶來了很大的沖擊。
高速公路發展乃是大勢所趨,運河的落寞也是大勢所趨,有的人乘勢而起,有的人則是死在了浪潮之下,這是誰都無法抗拒的,畢竟人就算再厲害,也無法跟整個時代背道相馳。
就在運河人家的飯店門口,邵星池親自下廚,給大家做了長魚面,大家紛紛端著碗嗦起了面條。
“怎么樣?”邵星池一臉期待的問。
謝望和嘴里塞著面條,豎起了大拇指,贊道:“別的不敢說,就這長魚面,你已經得到海闊他爸的真傳了。”
周辰趕緊把碗挪到了旁邊:“我艸,謝望和,你說就說,能不能請你別噴的到處都是,別人還吃不吃啊。”
謝望和用力的咽下去,激動的嚷嚷:“誰噴了,我才沒噴,你別誣陷我。”
幾人都是發出了大笑,夏鳳華同樣也是豎起大拇指:“星池,回頭咱倆合作,去夜市擺個攤,賺了錢咱倆對半分。”
“你想得挺美,人星池會做飯,你能干嘛?”
“我可以打下手啊。”
“你可算了吧。”
“唉,你什么意思?”
陳睿盛好了一碗長魚面,正準備給馬思藝端去,卻發現周辰已經坐在了馬思藝的旁邊,于是他只能默默的端著碗走到一邊,一個人吃著長魚面,可是這美味的長魚面吃在嘴里,卻莫名的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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