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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章,有的夫妻好散,有的夫妻團聚


更新時間:2022年01月01日  作者:淼仔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淼仔 | 元府女姝 


沒幾天舒澤回來,見到舒來寶萬分欣喜,瘦了一圈的舒來寶,依然是個胖娃娃,透著可愛模樣。

元財姑喜滋滋讓來寶喊爹,舒來寶不肯喊,又讓來寶背鵝鵝鵝。

元財姑見到舒澤可以不要命,除此全是個粗心人,她找丈夫當然高興,就以為來寶和她一樣高興。

舒來寶比在京里沉默的多。

他不喜歡這里,他要回家。

舒澤說著來寶一定認生,舒來寶這才慢吞吞開腔,還是他的想法:“回家去。”

舒澤驚喜:“來寶知道這里是家,沒錯,來寶回家了。”

舒來寶瞅瞅他,干脆的把腦袋一扭,放到母親肩膀上,不想理會這個人。

元財姑倒能明白兒子意思,他說的家是護國公府或燕燕店鋪,可是元財姑眼里就只有舒澤了,就算沒有舒澤也不可能把小人兒的想法認真聽,元財姑順著舒澤的高興:“是啊,來寶在京里一直說找爹,說回家來著。”

這種昧母子們良心的話,舒澤聽的很開心。

第二個月,綠竹有信來罵舒澤,原來收到宋瀚的信,說舒澤寵妾滅妻。綠竹出得起筆墨,出得起郵費,這一罵就是一個月,整整寫了三十天三十封,直到元財姑寫信來,她有喜了。

信里還說,請綠竹不要再請元二叔寫信罵舒澤。

元連理當管親戚的家務事,綠竹本不應該多心,可是,綠竹感覺一口滔滔不絕的氣,正值氣貫長虹之際,被一棍打斷。

她訕訕提著信給燕燕看,燕燕把她笑話一通,覺得這笑話可以給元秀看,打發綠竹見元秀,元秀也大樂:“豈不聞夫妻和好后,其它人都退后,你呀你,發善心卻當惡人。”

京里開始準備給元財姑的安胎物資,一批一批的寄給元財姑,又寄舒來寶的各式衣服,按著季節來寄。

尤婷姐很喜歡做這樣的事情,父親說母親說,沒有秀姐姐就不會全家進京,而沒有慧姐,就不會有婷姐的店鋪,婷姐覺得應該照顧元財姑,她分明是慧姐的正經親戚,卻在店鋪里沒有股份呢。

店鋪里,確實太掙錢了。

還有,來寶也相當可愛。

婷姐還記得來寶沒走時,遠遠的聽到她們幾個的人聲,就會張開手臂,快樂的滴著口水,一路踉蹌尋來,面龐上總是擠皺的笑容。

少女有育兒經,怎么聽怎么怪,可是敬安有,永益有,元慧和婷姐在來寶身上也積攢不少育兒經,四個人愈發相處的好。

七月里,尤婷姐又一回率先提醒,應該給來寶寄冬衣中的小襖,最遲九月前,就要把大祅子寄走,而這個月里,元老太爺結束游歷回來了。

離京兩頭大騾子,回來卸船有幾大車,平西郡王府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以祁越的名義送出禮物。

元運在碼頭上雇車,見到負責這個碼頭時新貨物的宋汛過來,一刻鐘后,有人飛騎百里回新集報信,元老太爺的馬車走一半路時,新集鎮的鑼鼓喧天而來。

元連又一回感慨,不得不說,父親這一生值。

甄氏、鄭丁氏等人候在集市口,鄭丁氏又問道:“三奶奶怎么還不回來,二奶奶,你昨天就打發人喊她去了。”

甄氏也急:“沒事就往郭籬家里住著,我讓人可是明說三弟來了,她怠慢這個家也就罷了,怠慢三弟可沒有理由。”

鼓聲近了,甄氏顧不得郭氏,忙上前迎接,又問大哥大嫂和弓哥兒可好,早知道固西是邊城,怎么沒接弓哥回家養著。

元老太爺見到這第二個媳婦,真心的謝過她,這幾年間家里只有甄氏在,丈夫不在身邊,女兒也打發進京陪秀姐,這是個賢德的媳婦。

元家開大門,父老鄉親盈盈于座時,郭氏回來,她木著臉拜公公,沒有什么喜色,當眾道:“父親,您總算回來,這個家里我呆不下去,請賜休書一封。”

在場的人紛紛說著二奶奶對三奶奶不差,郭氏冷淡的道:“我沒說二嫂對我不好,每年拿的銀子比前幾年多太多,我只是才德不好,難配三爺。”

元運也是一愣,隨即有些明白,他道:“雖我在外不通音信,但是家里有二嫂盡可以放心,如今我陪父親回來,雖不再出仕,但家里日用不缺,你又何必這樣呢?”

郭氏冷面對他:“我也猜到三爺這么一游,不會再出仕,免得丟誰的臉面,我呢,只想自己過日子,請三爺放行才是。”

元老太爺讓人請來郭夫子,向他道:“她若執意去,我也沒有辦法。”郭夫子夫妻更不會勸女兒,郭夫子就是罵,郭老太太就是哭,郭氏執意去,誰也沒有辦法,元老太爺回家第三天,元運與郭氏和離,元家贈送郭氏一千兩銀子,郭氏的東西郭氏拿走,從此男婚女嫁,再不相干。

郭夫子當然不讓女兒回家,郭氏也沒有想過回娘家,她這樣做的原因俗的不能再俗,外面有獻殷勤的男子,還沒有茍且,但是哄的郭氏團團轉。

郭氏帶著一車的箱籠往郭籬家,她的嫁妝不多,真正值錢的衣物還是元家這幾年有錢,甄氏按例給做的衣物和首飾。

什么叫按例?

家里有錢了,本來春夏秋冬每季做一套,現在每季做十套八套,以前換季時打一件首飾,現在有錢了可以多打幾件首飾,每房都有,大房里嚴氏的首飾收藏在大房的房屋里,甄氏和郭氏都在家,這就可以穿戴。

又有一千的銀子,郭氏春風得意進郭籬門。

她在這個家里習慣成自然,進門就喊郭籬妻子:“嫂嫂,快幫我卸車搬東西,我與三爺和離了,呵呵,”

郭籬夫妻本來帶笑出迎,因為郭氏回家去,他們夫妻都聽說元老太爺回來了,猛不丁的聽到這句,郭籬原地傻眼,郭籬妻吃驚上前詢問:“怎么了,為什么得罪你公公和三爺?”

郭氏斜睨她:“你們說了幾年的我不敢得罪,我如今得罪他們一回,是我,是我討的文書,小三呢,我現在可以嫁他了,我帶著不少銀子呢。”

郭籬夫妻問明以后,郭籬大發雷霆:“糊涂!你被休了,還能嫁誰!”

郭氏不服:“堂哥,你居然沖我發脾氣?要知道這幾年你們天天說我在婆家不敢得罪這個,不敢得罪那個的,上到公公,下到侄女兒慧姐都能欺負我,我才攢這一肚皮的火氣。這幾年我手里攢的有私房,我不自在過日子還等什么?”

郭籬妻急的不行:“哎哎,你怎么這么說話。是你說婆家大小事務都要寫信問京里的侄女兒,我沒經過這事,我就說這不像話,家里有長輩,怎么反問個小姑娘。我說閑話,不是助長你再嫁。”

郭籬氣的拍桌子打板凳:“你要沒有好公公,我怎么能留你一住幾年!我要的是什么,難道沒有明白的對你說!”

郭籬妻沒好氣:“你就是沒有明白說!你要是明白告訴她,你想借元家復職,你的好堂妹怎么只顧自己眼前的痛快,帶著銀子就出來。還小三呢,妹妹你看不出來嗎?你天天住我家,還喜歡有人陪著。我不愿意陪,你哥哥也把話說到淡,特意請來親戚小三來陪你。小三怎會娶你!”

郭氏驚呆:“你,你們說的是什么話!小三對我是真心的,他最明白三爺對我幾年里不聞不問,只知道盡孝。他最明白二嫂把持家里銀錢,怕我和她爭,不得不每年給我幾百兩.....”

郭籬妻怒目圓睜:“醒醒吧,姑奶奶!小三哄你高興,是要幫我丈夫復職,指望你在公公面前幫忙說話。你二嫂把持家里銀錢還肯給你一年幾百兩,比做官都強,也不管你在外面住著。你怎么不知足呢!”

一通爭吵之后,郭氏憤然帶著一車箱籠重尋住處,她一個弱女子,能去哪里呢?就在郭籬家附近客棧住下,還想著尋來小三說話,郭氏不相信叫小三的男子不娶她。

郭籬家附近不是大集鎮,因新集客商較多,中間歇腳出來的客棧,魚龍混雜,什么人都有,住了一晚上,丟了兩箱東西,郭氏一個人又要報官又要看箱籠又要尋小三,忙的精疲力盡。

幸好小三第二天主動來了,原來郭籬怕郭氏想魔怔,讓小三找郭氏說話。

小三堆笑:“我有妻啊,你總不能做妾對不對。”

說完,撒腿就跑,郭氏清醒,坐在客棧里號啕大哭,有人報信給郭夫子,讓他們夫妻給郭氏想辦法,郭夫子讓郭氏的哥哥傳話:“要死死外面,別再回家丟我們的人。”

郭氏的哥哥把郭氏也是一通埋怨,說她主動要和離,郭籬妻這幾天宣揚她另有相好,害的全家出門抬不起頭。

郭氏只是哭。

好在哥哥還肯幫忙,郭氏既然手里有錢,為郭氏租了一處房屋居住。沒有買,是想著郭氏年青,總會出嫁,到時候住婆家,買的房屋就要空下來。

而哥哥還存一個心思,想讓郭氏重回元家。

安排好,哥哥回家告訴父親,郭夫子破口大罵:“你是外面有人,元家怎會再要她!”

哥哥按下這個心思,打算讓郭氏嫁別家,郭老太太天天在家里哭。

京里,馮氏愁眉苦臉,她這模樣已經有好幾天。

貴生兩周歲的生日就要到了,這樣的朝代主要以長輩做壽為主,除非很受寵愛的孩子,除非滿月、百天和抓周,否則沒有小孩子一年一年的過生日,又不是家有貪官等著收禮物,也就吃碗壽面,長輩們給個東西也就這樣。

而南陽侯府因欒英出生而日用寬裕,清河侯府等卻是剛從窘迫中緩和,馮氏想給貴生過生日,婆家也許答應,娘家說不好抱怨她。

可是不給貴生過生日的話,馮氏內心的絕望感令她窒息,她的貴生從出生到滿月到百天,沒法和弟弟相比,今年英哥還有一個抓周,貴生會再次比到角落里。

馮氏候著,好不容易在一個夜晚等到回書房的欒景,這二人青梅竹馬,說話直接的多,馮氏怒道:“好啊!二十多天不回家,你就是喜歡祁氏,也得顧顧我們娘倆。”

欒景理直氣壯:“我怎么不顧你們!我正是顧你們,才二十多天不回家!”

馮氏啐他:“這是什么話。”

欒景扳手指算給她聽:“護國公世子夫人發話,前半個月給你,后半個月歸祁氏。你自己想想,祁氏又讓你一大步,她是爭不起的人嗎?把初一讓給你,那我的閑雜事情不都得趕在前半個月里辦完。”

馮氏心頭一痛,痛在“祁氏并非爭不起”這話里,世上最可氣的事情,就是雙手捧寶怕人搶,認定的對頭不在乎。不在乎也就罷了,高興哪天回頭抓一把走,還來的順理成章。

她就忘記欒景的話有多不通順,“閑雜事情所以在前半個月里辦完”,他的閑雜事情與前半個月哪有關系。

馮氏紅了眼圈,拿帕子蓋臉上:“我知道你心里有她,可是貴生就要過生日,你竟然一點不過問。”

欒景一直是個沒頭腦,現在唯一認清的主心骨就是他的二妻祁氏和次子英哥,聽完就道:“那你等著,我去問問。”

一溜煙兒的去,一溜煙兒的回,喘氣擺手:“不成不成,你忘記了,祁氏是圣旨上要珍視的妻,貴生的生日不能和英哥相比。”

南陽侯的原話是“圣旨讓珍視英哥母子,貴生就不能太顯赫,給他做件新衣裳,下一碗好壽面,我再給他一個東西就是”。

南陽侯小時候也是這么著過生日,不可能為個小孩子像做壽一樣的大請客,欒景現在過生日也是這樣著,他欒大人沒有禮物可收。

欒景斷章取義,又加上自己的理解,就把馮氏的心里話掏出來,馮氏想的本就是“怕貴生被比到角落里”。

南陽侯沒有直接說,欒景直接說出來。

馮氏氣的漲紅臉:“誰要和那圣旨上的人比,你做錯事,要我賠情,這從何說起?我問的,是貴生這個生日怎么過。”

欒景一聽也不樂意了:“我做錯事你賠情,難道不應該嗎?有你今天惱的,不如當初對祁氏好些。要不是你慫恿我,我怎么會怠慢祁氏!要是你賢德,勸著我多去祁氏房,又怎么會有今天的惱!”

馮氏聽完,覺得這書房里站不住腳,一扭身子往外面走,心想你們都不給貴生過生日,我偏要給他過一回。

正想著,背后傳來欒景的話:“你惱什么惱!我如今對祁氏好些,難道不為你們母子!”

這話頗有道理,馮氏腳下一個踉蹌。

也正因為這話有道理,馮氏急頭漲臉的又轉回來,罵道:“你就這么小瞧自己的兒嗎?貴生難道不是你的!”

欒景道:“你講點道理吧,正是我的,我才著急,我才對祁氏和英哥好呢。你想吧,我從小不看書,父親從小不看書,岳父從小不看書,你祖父從小不看書,貴生他能有個好兒嗎!”

馮氏真的氣出眼淚:“那是你不長進,別亂賴我的兒!”奪門而出。

欒景追在后面:“你不信也不行!貴生進家那天,有英哥的百分之一嗎?沒有!英哥一出生就帶著不一樣。舅爺當了平西郡王的女婿。舅爺能中舉!”

馮氏雙手捂臉,一頭哭,一頭跑回房。

婆子們回話,南陽侯夫妻正在說馮氏,南陽侯夫人道:“不是我偏疼祁氏,以前我可是偏疼馮氏,馮氏眼熱英哥的好兒,想給貴生也熱辣辣的過個生日,我這明白。可是,我可不為她知會祁氏。再說,祁氏也不在意花幾個錢。”

南陽侯像沒明白一樣,看看她。

南陽侯夫人道:“這得馮氏自己下請帖,我也不會提醒馮氏,有心沒心,提醒無用。”

南陽侯剛要說話,有人回話世子爺和大奶奶吵起來,大奶奶哭著回去,南陽侯眉頭深皺:“要我說,按舊例也就是一碗壽面,做件衣裳,得個玩意兒,何必多想。家里擺著圣旨,一個不小心的就越過英哥,這是欺君之罪。夫人,你明天把這幾句話對馮氏說說。”

南陽侯夫人嘆氣:“也只能這樣。”又煩躁上來:“居然還要我說,她自己不懂嗎!”

貴生的生日最后就和父親、祖父一樣,一碗壽面,新衣裳,得了一個新玩意兒過去,馮氏要出口悶氣,一咬牙拿出一百兩銀子在廟里點長明燈,結果那天英國郡王妃為求子點海燈,京里各處廟宇尼痷都點燈,滿缸的香油點起來,貴生的燈火被壓下去。

馮氏膈應的不行,更想不到請祁氏來吃杯酒,她還怕燕燕笑話呢。

燕燕算著日子在店鋪里等著,一直不見請帖和來請的人,只能向章媽媽笑道:“也罷,我把禮物收起來,她眼里就沒有我,幾時有我,我幾時再給。”

章媽媽笑著答應,等到燕燕往店堂二樓料理店鋪事情,對燕燕奶娘抱怨道:“這樣也好,以我看吶,英哥的福氣她也沾不起。”

燕燕奶娘也抱怨幾句眼里沒人的話。

店鋪里忙忙碌碌,馮氏不是主要人物,話說完,也就丟下。

九月里,喜訊到來,賀寧去見元秀說話,回來時,拿著一封書信,喜氣洋洋,祁尋富祁均問道:“東家,好事兒?”

賀寧開懷大笑:“好事兒!兩個倒數第一的要進京來。”說完,往后院去,祁尋富祁均相對納悶,什么是兩個倒數第一?

就聽到后院里歡騰起來,祁尋富道:“客人不多,你去聽聽。”祁均就往后院,見賀寧比劃著樂:“兩個,少一個都不對。新集學里當年萬年老二,如今在岳家容貌倒數第一,武藝倒數第一,哈哈哈”

賀寧捧腹笑倒在地上,好在地面每日擦的干凈。

祁均回到店堂:“越哥要回京來。”店堂里也是大喜。

云展本想讓祁越進京成親,可是平西郡王妃有孕產子,她不能進京,也不能答應女兒成親她不在,擂臺上打的是真功夫,擂臺下談的是真條件,云展退讓,讓祁越在西北成親,第二年夫妻往京里進見,也好讓元秀看看祁越夫妻。

燕燕和綠竹也同時見到。

定的日期也巧,九月奏章進京,日子定在十一月里,正是欒英抓周的前幾天。

南陽侯從朝堂上就能聽到,愈發的認定欒英前程無量。

于是,九月里,南陽侯府忙活起來,欒英抓周肯定回家來,那么與縣主夫妻同行的平西郡王世子和縣主夫妻必然登門。

先粉刷府第,一年里的以東邊園子和正廳為主的雕梁畫棟終于擴散到全家,西邊園子的煥然一新里,馮氏再次惶然無措。

貴生,就真的不是貴生了嗎?

店鋪也收拾房間,說不定祁越會在店鋪留宿,但是房間收拾好后,先進京的卻是甄氏。

元二奶奶甄氏陪公公和小叔過完中秋后,元老太爺命她進京:“難為你守家好幾年,如今我回來,老三要在新集學里教書,把性情重頭學起,我父子看家,你進京和老二團聚,母女團聚吧。”

甄氏問問家里這幾年來了不少老人們,難道公公不帶他們拜見公主?

元老太爺道:“病的病,弱的弱,讓他們養上兩年,能多喝公主的好貢酒,我再進京去。到時候若還需要你,我寫信讓你回來。”

甄氏感激不盡,把家務交待給元運,叩別公公后,坐船進京。

元秀等人接住她,自然是今天請,明天請,敬安一定要請,錦城郡王府知道后,丁氏也專門下個請帖,又要陪公主說話,半個月過去,甄氏才有功夫整理女兒東西。

元連陪著她:“看吧,我粗略的算過,百萬是有的。”

甄氏不奇怪,家里這幾年為燕燕店鋪和肅王府備貨,每家都可稱富的流油,元慧的首飾過百萬在她預料之中。

甄氏道:“錦城郡王府實在是太舍得了,其實慧姐不陪永益縣主,她要少一個小玩伴。”

錦城郡王府對元秀姐妹的重視,導致敬安郡主的跟風,就這樣,元慧收到的首飾不能和姐姐相比,也過了百萬這個數目。

三年一科,今年又有秋闈,甄氏對元連道:“留根明年殿試,就有十五歲,親家對我說,中與不中的,想讓慧姐和留根成親。”

元連說好:“年紀到了就成親吧,在一起也方便。”

元慧的話說完,夫妻這才有空對視,甄氏看元連,華貴的衣著襯得丈夫儼然貴公子,而元連看甄氏,幾年里妻子支撐門戶,元連有感激。

夫妻后退一步,元連作揖,甄氏下拜:“幾年間,辛苦你了。”

“母親母親,敬安又要請你吃飯。”元慧蹦蹦跳跳的進來,在這個朝代十四歲成親的人比比皆是,十五歲可以算大姑娘,慧姐與鄭留根同年。她明眸皚齒,秀麗無雙,唯一不改的就是活潑愛動的氣勢。

甄氏握住女兒手感慨她長的快,當年,頭回進京九歲,死乞白賴也要上姐姐喜船,再回來住上半年,甄氏明白女兒并不添亂,乖乖的打發她進京,這中間母女就團聚那么半年,失去的歲月數著不少,但是見到元慧長大,氣色好一切好,甄氏覺得也值。

甄氏道:“請郡主改天可好?南陽侯府知道我來了,下了張請帖,論理,燕燕和別人同一個丈夫,我應該趕緊的過去,免得被燕燕婆家挑眼,可我沒弄明白燕燕如今在婆家是個什么地位,我去吃酒,應該擺什么樣的姿態,我就裝著今天去肅王府,明天去公主那里,先沒去。如今我弄明白了,清河侯府倒還是和那年提親一樣,沒什么可顧忌的,馮氏已是剪斷翅膀的雞,唉,我只想想她生的那個小子,托生在她肚子里,娘又糊涂,只好被英哥比下去,全然的被娘拖累。”

說著話,見元慧又換了一件衣裳,甄氏進房前,剛和女兒從元秀房里說話回來,慧姐剛才粉色衣裳配寶石,現在是黃色宮衣配珊瑚,甄氏覺得手有點癢,她的習慣讓她覺得可惜。

知母莫若女,元慧往后跳上一步,警惕的笑道:“母親,我若不換衣裳,這些衣裳明年婷姐穿不了。”

元連忍俊不禁。

甄氏白眼女兒:“那你不能讓姐姐少做幾件嗎?”

元連幫女兒說話:“秀姐已然做的少,如今固定是公主府上、肅王府、錦城郡王府和燕燕店鋪里在做。”

甄氏嘆氣:“好吧,你穿怪可惜的,你沾姐姐光沾成這模樣,又實在可恨。”

又道:“二爺今天在家,慧姐也在,你們陪我去南陽侯府。越哥衣錦回來,英哥要抓周,我雖不想去吃酒,卻得看看他家收拾如何,能幫把手兒,就幫一把。”

一家三人出門來,見到角門外面一排馬車,乍一看十輛不止,甄氏的手又有些癢。

敬安姐弟、永益姐弟和婷姐及時跳下馬車,簇擁甄氏上車,和元慧一起擠上來。

幸好這車大,否則擠不下這許多人。

后面空車也得跟著,這是預備著幾時使用幾時有,還有侍候人的馬車,一長排的出街口。

甄氏看著眼前寶石亂晃,衣服上金絲銀絲也亂晃,油然生出一人給一頓教訓的想法。

老百姓出身的甄氏來看,實在奢侈,個個奢侈。而元家這幾年雖富了,甄氏也不鋪張浪費的過日子。自從招待過憲王妃等人一行,有幾年沒有看到奢侈到驚人的情景。

她讓馬車先去燕燕店鋪,叫出綠竹,吩咐她們以后不要給慧姐做許多衣裳,綠竹笑回:“不做,誰穿著在諸王府郡王府走動呢?慧姐穿上,婷姐穿上,王妃世子妃們看到,就愿意買上一些。嬸娘你也知道,她們一買就不少。還有京里其它的世家們,比如大學士府第,每家全族都有些小姑娘,和慧姐一起上學認識這幾年,慧姐婷姐穿的衣裳,但凡她們置辦的起,就會讓家里置辦一件。而家里也各自有女眷,往我們店里看看,或是我們送貨上門,說聲慧姐的知己,愿意讓價錢,就多買幾件衣料。”

甄氏啞口無言,暗說是這樣的道理,原來是自己見識淺了。

馬車往南陽侯府去,元慧得了意:“母親,婷姐所以也有許多新衣裳,衛王府年年又給她做新衣,如果我的新衣再不穿些,全給婷姐,她會辛苦。”

婷姐點頭:“就是這樣。做出新衣裳來,母親抱怨我到處哄衣裳。昨天又說我穿的不勤快,這天冷了,好穿小襖子,我春秋的衣裳明年又要小上一些,有些不能穿了。這又怪上我。”

這個朝代的衣裳都可以做的寬大,可是拔個頭兒年紀長的快,而且這些人家都豪富,給小姑娘們做衣裳大多合身,是一季一次性的衣裳。

敬安等嘻嘻的笑。

甄氏閉緊嘴巴,好吧,她說她錯,她不說了。

馬車到南陽侯府,鄭留根已經在這里,和南陽侯夫妻迎出來,還有一個人,婷姐的未婚夫婿傅其也在這里,他伴著鄭留根而來。

自從英哥出生,庇護燕燕的護國公府顯山露水,鄭留根和元連翁婿固定前來南陽侯府。

元連一個月來一回,鄭留根一個月來兩回,傅其就問:“為什么總去?”

鄭留根道:“我新集的姑娘嫁到他家里受委屈,終于伸腰,這個勢頭要穩著。而我又怕云世子喜愛英哥,南陽侯府驕傲過度。可怎么辦?他家總是燕燕姐姐的婆家,我不許他家翹尾巴,免得在公事上獲罪。我岳父去,也是這樣道理。”

傅其道:“哦哦,原來不是多給體面,是彈壓?”

“正是,而我會辦的公事不多,我在學呢,你不是也是?你我讀書都用功,遲早會做官,如果治下有這樣的人,祖宗功勛子孫無能,該如何彈壓呢?我抓住他家好好學學。”

傅其笑道:“請你一頓飯,你帶上我吧,我也要去。”

兩個明年再次下殿試的小秀才今天也在。

幾年前甄氏進京,匆忙接走女兒,那時祁東祁西不認親家,甄氏沒有理由和南陽侯府走動,南陽侯府還不知道元二奶奶何許人也,更沒有理由親近。

自從有胖英哥,一切都在改變中,祁家認下親家,章媽媽也對燕燕的知己和親戚更有了解,甄氏進京當天,元秀為她接風,燕燕綠竹賀寧都在,章媽媽想當然也在,甄氏還夸老媽媽守著英哥,一定帶的盡心,章媽媽趕緊讓柴枝告訴南陽侯夫人,寫張請帖送到店鋪,由燕燕轉呈。

賓主坐下,幾句話一過,南陽侯夫妻聽得出甄氏是個厲害人物,她說話帶著精明。南陽侯夫人暗道,果然祁氏不與馮氏爭,否則馮氏早幾年就沒光彩。

甄氏不但這幾年總攬著幾家的生意是厲害人物,早些年,元財姑拐騙舒澤的那晚,甄氏趕到土地廟,就一個目的,一對男女趕緊成親,非成親不可,只有成親才是最好的掩蓋,至于男的叫屈,甄氏才不管。

娶誰不是娶?

財姑又是自家的親戚,不美若天仙也不丑,兩家都種地,門戶相當。

現如今財姑生下大胖兒子,甄氏覺得自己當時做的再對不過,送你舒家大孫子呢。

甄氏則看出南陽侯夫妻的窩囊勁頭。

男的帶著世故的那種圓滑,女的俯就自己。

甄氏想到祁東罵的一句話,“不過是個敗落世家而已”,甄氏親眼見到,也這樣認為。

把英哥抓周那天會用的地方和已經準備好的器具看一遍,甄氏親口證實祁越回京后,會往南陽侯府里來。

當晚,清河侯收到這個消息,這位操心的侯爺落下心里石頭,他挺怕祁越記恨馮氏的事情,而不往南陽侯府里來,因為祁越往店鋪里看英哥就可以。

清河侯以前是欣賞祁越,現在是佩服祁越,難怪當初留他在京里,他不答應,敢情人家志向遠大。

不是什么人都敢向平西郡王府求親,何況祁越還是個文官。

清河侯身在吏部,也不知道侍郎朱懷去過西北,對于祁越入贅成功的內幕毫不知情。

------題外話------

差點就寫出一個萬更,23點了,仔覺得不太舒服,收手睡覺是識趣。

聊聊這書吧,這兩年我遇到的麻煩事多,精力不濟。有段時間我沒有寫,也沒見身體有多好。不寫呢,感覺生活少了啥。當然,收入也少了。

寫呢,精力跟不上。

去年,我想過多回,我寫就是最大的進步,對自己負責任,把我想到的故事寫出來,這就成了。

堅持著,說不定哪天就會好轉。

今年雜事結束,仔會多些精力,但是均勻分配。以前一萬五寫一年多,應該有一年多吧,反正時間不短。萬更數年是家常便飯。現在想想佩服自己。

當然,養身體放在第一位,只有好身體才能寫的好,寫的多。

元旦快樂,疫情早退。

一直在前進,從沒有退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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