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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敬荑暗自運了口氣,瞧了眼書生懷里奄奄一息的女人,問道:“你能治好他的手嗎?”
書生立即點頭:“能,但你們的幫我把她拉開!”
夕瑤撇撇嘴:“她既喜歡你,那就帶著吧!”然后上下審視了他一遍:“我看你的穿著打扮也是個富裕的,左右也不缺她一口吃食。”
漢子這會兒也不惱了:“只要給銀錢,你們誰帶走都一樣!”
穆敬荑嘆了口氣:“這位公子,您意下如何?”
“我家中還未娶妻,怎能隨便納妾?不可......我看小姐穿著不俗,還是您帶著吧,回去做個丫鬟也好,亦或者直接給她副院落,留著休養生息。”
沒想到書生變臉也很快,口風一轉,又丟到了穆敬荑身上。
“那...倒...也行!”
“小姐,不可!”夕瑤低聲提醒一句。
“為何?總不能見死不救吧?人家并未婚配,帶個女子進門的確不好,倒不如咱們將人留在作坊,要想醫好她也方便。”
“不可,這三人出現的太過蹊蹺,剛剛奴婢還瞧見那女子眼中似有狡黠。若是個圈套,不光咱們有危險,連帶著老爺夫人也要受牽連。”夕瑤急道。
穆敬荑再次偷瞄了那女人一眼,仔細端詳之下,竟似有幾分熟悉。“嗯,不對,這人我認識!”
夕瑤聞言一愣,也特意抬眼去看。
女人一晃之下看著粗糙,但細細瞧來,竟是個細皮嫩肉的,再回想第一眼看到的情景,似乎身形也很曼妙。
想來她之前生活的環境并不惡劣,相反還很富足,否則養不出如此嬌滴滴的模樣來。
也許是突逢變故所致......
不對,之前那漢子口口聲聲說她是賤民,難道...難道這竟是罪臣之女?如此想來,也就合理了。
“小姐,奴婢確定不認識此人,不過依模樣來看,她最少是個富家女子,后來家里犯了事兒,才被劃為了賤民。”
穆敬荑仔細回想曾經見過的富家女子,說實話,能長成如此容貌的還真就不多。
突然一個女子的高傲模樣閃現腦海,瞿玲玉,她竟是瞿玲玉?
她驚愕的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望向頭埋在書生懷里的女人。
沒錯,就是她!
“夕瑤,她娘家是咱們昌隆縣的,你的確沒見過她,但徐亮應該認識,我們曾救過她的命。那時她正要出嫁,夫家是祈安府衙的師爺,她是去做平妻的。”
夕瑤恍然大悟:“那就對了,想必祈安縣也出亂子了!”
“嗯,你這一說倒提醒了我,也不知這位新上任的縣令是何許人也,對咱們的生意是否有影響。”
“掌柜,東西買來了,您快穿上!”徐亮連背帶抱帶了三四個包裹,因騰不出手揪著,身上的被子都快垂到地上了。
夕瑤忙從大氅里鉆出去,沖到那女子身前,沖著徐亮招招手:“快,先拿件棉衣給她,我好把這件大氅給主子拿回去。”
徐亮應聲,麻利的放下包裹,將其中一只得系帶解開,拿出一件鉛灰色的棉襖來。樣式有些土氣,但勝在厚實。
夕瑤一把搶過棉襖,把穆敬荑的大氅替了下來。
穿袖子時,那女子的表現令她確定,此人在裝,明顯又不配合的跡象。當然,這衣服穿完,女子揪著書生衣襟的手,也被成功掰開,穿進棉襖的袖口里。
書生得了自由,忙轉過身子,對夕瑤道:“還請姑娘幫忙背著,咱們一齊去尋郎中。”
“好,那送到郎中處,我們就該走了,免得耽誤了正事!”夕瑤應得挺爽快,但后面的話直接切斷了將人丟給她們的機會。
穆敬荑接過大氅,與夕瑤換了,聽她如此說,覺得有些不近人情。剛要開口,就見夕瑤沖自己使眼神兒,猶豫了一下還是閉了嘴。
“得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人我們幫背著,銀錢還是公子來付吧!”
不知怎么的,剛剛還一再推拒的書生,突然不反駁了,直接向等在一旁的漢子走去。
穆敬荑指揮著夕瑤將人背到車里,又把手爐塞到女子手中,低聲道:“瞿玲玉,沒想到短短時間,你竟遇到此等變化,也難怪想尋個新主家了。
罷了,你的事情,我們能幫就幫一些,之后的路孩的你自己走。那位公子看著人不錯,希望你不要坑還人家,以后好好過日子!”
狀似昏迷的女子突然抬頭,惡狠狠道:“姓穆的,你別得意太早,早晚有一日,你會比我下場還慘!
哼哼,我即便如此,那也是嫁過人的,比你強!你就等著當一輩子老姑娘吧!”
話落,她瘋了似的跳下馬車,哭喊著向那公子跑去:“救我......求公子救我......嗚嗚......”
她哭的凄慘,棉襖的口子又掙開了幾顆,里面的豐腴一顫顫的似要跳出來般,勾得那漢子多看了兩眼。
突然被那冷靜的眸子一晃,瞬間收神,接過書生遞來的銀錢,狗攆似的跑走了。
書生微微蹙眉,望一眼馬車上即將下來的倩影,冷聲道:“好,你隨我走吧!”
穆敬荑望著漸行漸遠的兩個人,長舒了一口氣,又忍不住擔憂起來:“夕瑤,你說咱們會不會害了那公子,瞿玲玉可不是個心思單純之人。”
徐亮后知后覺的搭話兒:“什么,您說她是瞿玲玉?咱福泉鎮高家的大小姐?”
“嗯,原是祈安縣衙里師爺的平妻。”穆敬荑收回視線,在夕瑤的催促下爬上馬車。
車子繼續行進,夕瑤一會兒掃掃這兒,一會兒抖抖那兒,直到將瞿玲玉碰過的地方都清理了一遍,才做罷。
抬頭時,見穆敬荑蹙眉瞧她,解釋道:”那女人心思深沉,有一對小姐有敵意,奴婢不得不防!”
”她看我不順眼是真,因為最落魄的時候都趕巧被我遇到了,像她那么高傲的人怎么能不恨?不過,若說害我,應該還不至于,她沒那閑心,從我這兒又落不到好處。”
穆敬荑掀開被角,往夕瑤的腿上蓋了蓋,又遞了只手爐給她,又道:“她也是個可憐人,人強命不強,總是突逢變故,又愿屈人之下,所以看著冷情。
也許遇到以為知冷知熱,真心待她好的人,也能把他捂熱了吧!”
不遠處的街巷里,書生突然停了腳步,轉頭好整以暇的望向瞿玲玉,聲音清幽,又帶著絲痞氣:“本想放你一馬,無奈你非要往死處尋。唉!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心慈手軟了!”
書生神色一凜,眸光冷凝,出手成掌,直接向女子胸口拍去。
相隔四五條街的位置,剛剛還一臉蠻橫的漢子,突然詭譎一笑,沖著西方拜了拜:“神女在上,弟子使命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