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考古之手札第五百六十二章 制衡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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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二章 制衡


更新時間:2023年04月08日  作者:風中一一  分類: 現代 | 現代言情 | 異國情緣 | 風中一一 | 九零考古之手札 


認真說起來沈魏風和B市考古所這個臨時組建的工作隊之間的關系跟原來自己所的那些人是不太一樣的。靿

地方所的人對A市來的研究員自然都存著敬畏,且不論他們的業務水平高低,就算他們哪兒都不差什么,這里面也不可能有像汪輝那樣身無所長還敢跟領隊叫板的人,即便這里面也有黃楚江等一眾所里領導的各種關系,那他們也得奉行著夾著尾巴做人的原則,跟著沈魏風的步調干工作,誰也不會輕易冒頭和出言不遜。

這點沈魏風從一來就看出個大概了,也猜得出黃楚江給他找的人來源都不會太簡單,但他這人可不會因為你后臺如何就讓你三分,他這個人服理不服人,但凡你有道理說得通,你就算是所里打掃衛生的他都會敬你三分,可話說回來,他也懂得在國內干什么都越不過人情和關系,哪怕不考慮這群人背后的來頭,為了他眼下工作的順利推進,也需要做一些適當的讓步,到底事情更重要,給不給臉都得往后排,他沈魏風的鋼鐵直男特性也不在工作上發作,原來他不是沒忍過,現下當然也可以再忍,前提是只要活兒不耽誤。

當然,這群人既然心里有所忌憚那表面上必然是平靜和恭順的,有時甚至透著木訥,只不過沈魏風并沒有被這些表象所蒙蔽,知道老實人有老實人的好處,也有他的壞處,只不過老實人的壞處更要提防,畢竟他們面上都是說得過去的,壞全在暗處,因為他們更弱,沒有與人正面硬鋼的實力,所以底下使得絆子傷害性更高。

也正因為如此,面子上的你來我往就變得十分要緊,不像在A市考古所,跟誰關系不錯就湊一起喝酒聊天,那些處起來一般的就工作上協作一下就可以了,人情是不耽誤工作的。

可這里的關系就很需要維系了,更需要花功夫和時間,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把人情往來當成多余動作,因為這已然是工作中的一個環節,不夸張地講,這點如果做得不好,人散了都有可能。

至于沈魏風的家庭出身這回事,在這個地方也未必是個加分項,要知道,只A市所的研究員這身份,就已然讓這個隊的人有點縮手縮腳,口不敢言,要是再添個誰誰的兒子,他們怕是立馬就要出各種問題。所以沈魏風打算這點事最好永遠不要為此地人所知,他在這個所只要踏踏實實把這個研究員的身份做好即可。

至于守住這個秘密的難度他覺得也不大,且不管夏瑤對這事清不清楚,她都是個嘴嚴的,而周楚凝雖然不好說,可她平日和這些技師異常隔膜,除了上課幾乎沒有交流,接觸又少,也沒什么機會談到這么個人的話題,況且沈魏風覺得以周楚凝的見識應該不會犯這么蠢的錯誤。靿

不過,有些事不說出來就未必一定瞞得住,起因就是這個市的市局前段時間曾經派過來兩輛車,一路過來頗有點聲勢,為的就是給沈魏風捎件打A市買的電器。車子當時停在考古所對面路邊,沈魏風又恰巧下班開車出來,警車上下來的可不是普通民警,但見了沈魏風極其熱情,噓寒問暖后之余從車上搬下來一個紙箱,另外還有兩只很大的袋子。沈魏風是全程沒機會插手,全給擋了回去,自有人給他送到車上,盡管他看起來很不愿意,但架不住對方如此熱情周到,完全沒機會搶過來。然而就是這么個簡單的交接恰好被下班出門的兩個技師給看到了,這兩人好奇地在馬路對面瞧了半天,第二天上班難免不問,沈魏風不習慣扯謊,就回避了一些不想說的,只講是朋友托人送了點家里的東西,但輕描淡寫的既不像也沒人信。

那時的小地方由于地區相對閉塞的原因,對本地的公檢法系統有一種莫名的心理狀態,內容很復雜,不是一兩句能說得清的,但不管怎么分析,其中一定有忌憚這個成分,而落實到行動上就是所謂的適當的敬而遠之。

而恰是因為這件事的余波,再加上周楚凝在所里的課上的很不盡如人意,無形中提醒了沈魏風主動維系一下和隊里幾個關鍵人物的關系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

當然像這樣的聚會光靠男人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周末這頓飯說好了那幾個聽課的技師都來,而且方便的話還可以帶上他們的家屬。

這天的太陽從早上就是明亮的黃色,天上飄著拖著灰色陰影的云,粗看應該算是個晴天,但又不那么亮堂,單是發著金色的光,沒有穿透感,再加上空氣里彌漫著灰塵的氣味,還帶著些微微的寒涼,更覺得太陽光是亮著,其實沒什么溫度,似乎是到了該穿外套的時候。

其實,距離周日前兩三天周楚凝就為家里來人忙碌了起來,沈魏風原本是疏于關心家中細節的,這次也留心發現窗戶上之前的的確良舊布簾換了新的垂感極好的紡綢窗簾,淺淺的顏色,看著令人眼前一亮;那個之前訂了沒送來的書柜,周楚凝在家里打電話又催了催,告知店家務必周日送貨;另外,客廳和餐廳的吊燈也找了人來換了,一打開滿屋子燈光璀璨,燈其實倒是其次,沈魏風主要很是佩服周楚凝能找到本地電工的本事;除此以外,屋里各處擺放的小玩意兒也多了起來,有周楚凝自己從家里千里迢迢帶過來的,也有她最近上街在商店里物色的,盡管沈魏風對這些著實不感興趣,但他還是承認,正是這些不起眼的小東西,讓這個原本空蕩又有點老舊的房子一時間似乎有了些生機,這房子如今怎么看都讓人感到充滿了家庭的溫暖和舒適。

更神奇的是,那天周六,沈魏風去所里加班回來,一到家就發現餐桌上竟然還多了一只白瓷花瓶,里面滿滿當當放了一大把開得非常嬌艷的粉白色玫瑰,趁著那綠油油的葉子真是養人眼目。靿

如果說家庭生活曾經讓沈魏風有過一些留戀的話,這段日子恰是最好的回憶,盡管時間不長,可他為這個是有點感念周楚凝的,因為她的一雙巧手和對愛的憧憬,才讓這個冷冰冰的房子有了溫度,有了煙火氣,讓他在長年遠離A市的日子里不至于只剩下工作和孤寂。

周日這天,沈魏風因為晚上熬夜看書寫稿起得遲了些,從書房出來發現家里已經又布置了一遍,客廳的茶幾上擺好了水果瓜子之類的零食,窗外的天氣勉強算晴,但照進屋里顯得有點暗,于是周楚凝開了吊燈補足了光源;新買的淺米色皮沙發在燈光里晃著些啞光;電視開著用聲音填滿了房子的空蕩;廚房里響著叮叮當當的聲音,過去一看,周楚凝身穿一身普通的家居服正和夏瑤一起準備午飯。

“起了,你的早飯在桌上,洗漱了快去吃,上午家具店要送書柜過來,你下樓去盯著點兒,我跟夏瑤做飯。”沈魏風點頭答應下來。

周楚凝神態輕松,像普通妻子那樣叮囑著自己的丈夫,全然沒有一丁點兒不愉快的痕跡,更看不出來她心里有什么不對,總之,沈魏風覺得這個早上算是他最滿意的家庭生活了,輕松、平淡又簡單,很能撫慰他原本傷痕累累的精神荒原。

家具店送書柜來的時候,恰巧人都到了,結果根本不用沈魏風去張羅,這幾個老爺們兒一起上去幫忙,四層也不高,那么多人一起眼看著就送到了家里。

今天工作隊的五個技師都來了,還有三位帶了家屬,有一對也是新婚,另外兩個已經有了孩子,其中一個孩子剛滿周歲,才請所里的人吃過喜面,幾個人一見面非常熟絡。

就在一伙人在書房安置書柜順便參觀房子的時候,沈魏風發現周楚凝不在廚房,夏瑤還占著手,扭頭告訴他說,周楚凝回臥室換衣服去了,沈魏風看了眼那緊閉的房門便沒說什么。靿

等到一桌子菜都齊了,大家也都坐下,周楚凝還沒從臥室里出來。

“哎,周老師人呢?”五個技師中一個叫張泉先開了口。

這個人年紀較輕,是五個里面唯一一個讀過大學的,這陣子上課就他還能和周楚凝說上幾句,原來是學理工的,不過嘴倒是一點不笨,如今一心向上的勁頭最足。

“她這就來。”

沈魏風說著看了眼臥室,正想起身,就在這時,房門開了,只見周楚凝一身黑色衣裙搭了一副干凈的妝容從屋里走了出來,不過她身上那黑色的小高領毛衣有點過于緊身,搭配的黑色長A字裙也是合身的款式,毛衣領外面一根項鏈,鏈子上掛著一粒光芒璀璨的鉆石墜子,與她耳畔的鉆石耳環是一套的,再加上她用的明艷的紅色唇膏,真真是把在座的一眾人等嚇得都說不出話來。

這樣的衣飾沈魏風一看就知道是周楚凝在國外買的,那裙子別樣的剪裁A市的高檔商場里都不一定找得到同款。

但在B市這樣的地方,像樣的商場總共就兩家,一年四季的衣服沒有什么太多的花樣,女人們想打扮買漂亮衣服常常要坐上半天綠皮火車去省會大城市搜羅,這樣麻煩的購物導致女人在裝扮自己這件事上投入不了太多的金錢和時間,自然平時也就衣著平平,就算像今天這樣去別人家做客,她們也沒有太拿得出手的好衣服來給自己裝點門臉,就是那個張泉的新婚妻子算是年輕有點品貌的,今天也不過穿了件很普通的帶點腰身的薄外衣,化妝更是淡得約等于無,若是往周楚凝身邊一站,大概連個陪襯都算不上。靿

沈魏風來這里有段時間了,一看周楚凝這種打扮頓時臉色就變了,只不過礙于這么多人都在,他沒說什么,站起身來拉著周楚凝坐下,算是借著這紳士的一搭手掩飾了一下大家的尷尬和自己的惱怒。

“怎么都不動筷子?來來來,別客氣!”

周楚凝像是沒看見沈魏風的臉色似的,一副女主人的做派拿捏地分毫不差,微笑和動靜都很得宜,倒酒、舉杯一步不錯,一套動作說辭忙活下來讓沈魏風那心里剛竄上來的火瞬間又壓了下去。

打扮拒人千里之外,可熱情那是遠超所里上課的時候,來的幾個技師剛開始還有點不適應,兩杯酒過去就徹底拋棄了前嫌,都跟周楚凝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而跟著一起來的三個家屬一時間被完全遺忘在身邊,任憑她們怎么暗暗拉扯自己的老公都沒有用。

夏瑤在桌上看著周楚凝這樣也有點發懵,不過她到底在這里住著,現在也有點清楚了周楚凝的脾氣,還有她和沈魏風那不太正常的夫妻關系,所以稍加思索就大概明白了其中的緣由,再加上她發現沈魏風的臉色陰晴不定,便刻意跟那三位有點落了面子的家屬閑聊了起來,算是替沈魏風暫時解了解桌上的僵持。

到吃完了這頓飯,夏瑤已經和這三個女人聊得相當熱絡,四個人一起收拾了一桌子的碗盤杯盞,說下午一起打牌聊天,把男的都攆到客廳看電視抽煙談工作去了。

周楚凝一頓飯也沒吃幾口,跟那三位家屬沒什么可說的,一看這四個女的要打牌更是興趣索然,找了個理由準備回臥室休息。可夏瑤是個聰明的,知道周楚凝這樣準會再度惹惱沈魏風,便一把拉住了她:靿

“周老師,剛吃完飯,不好躺下,來一起玩兒一會兒,咱倆一家,我來幫你看牌。”

夏瑤知道周楚凝不怎么會打麻將,一個人肯定應付不了牌局,于是甘愿坐在她身后,幫她打兩圈。

如今,周楚凝對夏瑤的態度有了一些微妙的轉變,表面看起來確實沒什么熱度,但底子也不再有那么大的沖突,在周楚凝對沈魏風拿不定主意的這段日子里,夏瑤的存在像是一柄制衡的閥門,說不定在什么時候能起到一種難于料想的作用,而正因為這不可言說的理由,使得周楚凝在放任沈魏風與自己分居之外也暫時放棄了將夏瑤清除出去的決心。

所以,這個時候夏瑤的這種帶著點親密的小建議和小拉扯,周楚凝一個“不”字都沒有。

這房子里原本有一盒麻將牌,是之前的屋主留下的,竹制,盒子里還配有亞麻桌布和彩色塑料籌碼。

其實,本地人平日更樂于打撲克,但沈魏風家里是沒有這類東西的,便只好退而求其次玩起了這副麻將。

不過女人打牌從來就不是為了打牌,玩撲克因為速度快也許中間插個話還有點費力,而打麻將是最適宜聊天的了,一圈下來幾個女人可以把她們肚子里知道的一切全說個遍。靿

“小夏,你多大了?有對象了嗎?”這是那三個家屬里年齡最大的一個,孩子已經眼看就要讀中學了,正是對保媒拉纖最感興趣的時候。

夏瑤坐在周楚凝身后,正幫著看牌,一聽對面問自己,愣了愣然后有點慌亂道:“不小了,還一個人呢。”

“哎,我那口子說沈研究員是你師父?”孩子剛滿周歲的這個現在還沒完全恢復到生產之前,一張臉滿滿的,只有眉眼處看得出婚前年輕的時候大約有點姿色。

“沈研究員是我所里的領導,有些業務上的內容他會教教我,周老師也是,我現在就在聽周老師的課。”夏瑤覺得這話題有點來者不善,就盡力把話鋒移到別的地方去,也知道這三位家屬眼下的矛盾點都集中在周楚凝身上,看她的一身打扮不順眼,而她有點炮引子的意思。

周楚凝聽得嘴角一絲冷笑,只打牌,不開口。

“這么說你還單身著哪,哎,哪天我給你介紹個小伙子吧,人長得挺精神的,個子也得有你沈老師那身高,大學畢業,在咱們所干修復,他父母也是我們系統里的,怎么樣?什么時候有空約了見見?”

“不了,不了,我就是過來跟著沈老師參與個項目,沒打算在這里安家,就不麻煩了,謝謝啊!”夏瑤嚇得趕忙擺手拒絕,一眼沒看見周楚凝出錯一張牌,直接喂了下家,輸了一把。靿

“呦,那你是要等這項目完了回去再找?那都多大了!”做不成媒就像大晚上聽到樓上只落了一只靴子,響得雖然煩人,卻為那另一只一直不落地而百爪撓心。

“沒事,沒事,這種事還是得隨緣。”

“哎呦,你這小丫頭可千萬別拿人家沈研究員做榜樣,這樣的男人哪里有!可著這樣的人找丈夫是要做老姑娘的!”臉滿滿的這位忍不住在旁邊幫腔,手上還在洗牌。

夏瑤這時已經無話可回,被說得臉上一片紅一片白,而周楚凝聽得出這話里話外都在挑撥,便裝聾作啞,繼續玩牌。

最年輕的那個張泉的老婆這時也忍不住真心實意勸夏瑤道:“人家沈研究員是有周老師在這里,家庭工作兩不誤,你在這苦熬幾年回去,還能剩下什么?得早點為自己打算。”

這下夏瑤再也坐不住了,起身跟幾個人道:“我去給你們泡杯茶吧,你們先打著。”

夏瑤一走,那兩人頓時有種有力無處使之感,便火力一轉指向了單槍匹馬的周楚凝。靿

“哎,周老師,聽我家那口子說,你跟沈研究員是同學?好浪漫哪!”臉滿滿的先挑了個話頭,可言語里充滿了濃濃的酸味。

“是師兄妹,我們一個導師。”周楚凝可不是夏瑤,由著她們隨意奚落。

師兄妹、導師這些說法這幾個女的就有些聽不明白了,但礙于面子也不好貿然開口去問。

不過見周楚凝不怎么好說話,夏瑤也不在,臉滿滿的和那個年齡大就干脆邊打牌邊閑聊起生孩子的各種細節和詳細過程,覺得桌上的反正都是結了婚的,說起來簡直不管不顧,既不壓低聲音,也不在乎內容,對于這餐廳和客廳中間只隔了一架半空的立柜毫不在意,根本無所謂那邊的幾個男人會不會聽到,讓牌打得本就心不在焉的周楚凝聽得從心里到身體一陣陣地不適,直到對家胡了,便趕忙起身,說要去廚房幫忙。

廚房里,夏瑤正在等水燒開,一見周楚凝一臉不快地進來,就知道準是外面的三個女人沒講什么好話。

“周老師,我去陪她們打,你回房間休息吧。”

周楚凝點點頭,但想了想對夏瑤道:“我等下出去一會兒,不用跟你沈老師說。”靿

“您要去哪兒?”夏瑤覺得周楚凝臉色不對,自然有點擔心。

“就樓下這條路上走走,我覺得有點透不過氣來。”

“好,那您去吧,穿件厚外套,外面好像起風了。”

周楚凝從廚房出來,可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外面在等牌搭子的三個女人在低聲議論著什么,聲音雖小但聽得很清楚。

“我剛才看了看這房子,真不錯!比咱們分的那小套足足大了一個客廳。唉,我那口子到退休也就能混個高級技師了,這樣的房子是不敢想了。”

“哎,你們剛才跟著去他家書房看了沒,那屋也有張床,一看就是常住人的……”說到這里,臉滿滿的再壓低了些聲音道:“你們說男的長時間住另一間,不是分居是什么?他倆還沒孩子!”

另外兩個被這話一提醒一下都恍然大悟過來,保媒的那個一臉嚴肅道:“你別說還真是!”靿

張泉的老婆聽得一臉不可思議,趕忙低聲制止道:“快別瞎說了,沈研究員跟周老師是剛結婚,還沒到一年呢,怎么可能分居!”

“一看你就是個不懂的,那屋子哪是偶爾住一晚的樣子,等過兩年你有孩子就知道了。”保媒的對這個剛結婚的判斷和閱歷充滿了不屑。

廚房里的水燒開了,水蒸氣頂著壺蓋叮叮叮地響個沒完,周楚凝聽著這番對話,一顆心跟這壺水似的,也要翻騰起來,她快步走出廚房,走向大門口,連外套都沒來得及取,穿上一雙高跟鞋就摔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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