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士團大長老戴維斯先生和夏德熟悉的守密人梅洛尼先生一起在營地最大的篝火邊接待了他,陸行鳥則被牽走,估計它會得到豐盛的食物,這樣一來在林子里跑了半小時它便為自己賺到了第二份早飯。
隱士團從去年冬初的維斯塔林地之戰后恢復的不錯,當時被破壞的營地大部分都已經被修復,夏德甚至感覺居住在這里的隱修者們的數量也比歲末節前多了不少。
簡單的寒暄后他也沒有繞圈,便告知了兩位幸運之神的信徒,最近一個月發生在法圖蒙斯特島的事情。
“無限蛇”的傳聞哪怕是隱居林地的他們也有所耳聞,但對于厄運教團的隱蔽行動他們就真的是不知道了:
“是的,厄運與幸運相互抵觸。在遙遠的古代,林中隱士團的前身幸運教團或者說是圣樹教團的確是那些厄運信徒的敵人。
但在第五紀元吾主離去后,我們的勢力一天不如一天。到了如今的年代,厄運教團依然是名聲很響的非法環術士團體,但我們已經丟掉了過去教團的名字,幾乎要被人完全遺忘了。”
說起這件事,戴維斯先生也是相當的感慨:
“已經很久沒有人因為那些厄運信徒們的事情而找我們幫忙了,實際上那些厄運的信徒現在也看不上我們。不過我們這里依然有大量關于他們的資料和信息,華生先生,你具體想問什么?”
首先當然是最關鍵的:
“這里有關于那位厄運之神的情報嗎?”
兩位隱士對視了一眼:
“當然有,但并不是很多,你要這些資料是想要.不,不要回答,理智告訴我這問題的答案還是不知道比較好。”
戴維斯先生吩咐一旁的守密人去給夏德取資料,夏德自己也不會解釋自己即將遇到那位神明:
“‘厄運先生’有過多次神降記錄對吧?我有正神教會的朋友,但她們查詢到的神降記錄大多在第五紀元,而五神教會在第五紀元還沒有現在的影響力和控制力,所以他們對這種舊事的記述并不清楚。”
“我們這里倒是有第五紀元的資料,這屬于歷代隱士團領袖都不會輕易去看的內容,但你運氣很好,我曾看過。那位神明雖然被稱為邪神,但祂可不像其他邪神一樣一旦神降直接造成區域性破壞,那位偉大者的神降一般來說動靜不大。”
“那么那位邪神的神降目的一般是什么?”
夏德關切的問道,戴維斯先生伸手烤著火,長嘆了一口氣:
“既然你這樣詢問,我差不多明白你來找我們的原因了——愿命運保佑生活在遙遠島嶼上的人們。
神的目的身為凡人的我們是無法理解的,也沒人敢隨意揣度。資料你可以隨意查看,你自己可以去尋找答案。”
戴維斯先生如今的謹慎也是有道理的,林中隱士團沒有了神明的庇佑,也丟掉了過去的教團名稱,還是不要輕易插手這些與神有關的事情。
不過當夏德談到了被選者儀式、七幕故事和“命運骰子”的時候,戴維斯先生想了一下后再次點頭:
“教團雖然連名字都改了,但我們畢竟還存在,古代也流傳下來了一些東西。走吧,華生先生,我帶你去看看,我知道你需要什么。”
隱士們用來儲存重要物品的倉庫,就在那座與大樹融為一體的小教堂的地下室。而地下室的入口樓梯,則明晃晃的位于小教堂內部的北側。除了有一扇木門用來分割地上地下之外,這倉庫看起來沒有任何的防護。
當然,也只是看上去沒有而已。
地下倉庫的面積意外的比地上面積還大,墻體上到處都是樹根凸起的痕跡。巨大的面積主要是為了收容一些麻煩的遺物,而儲存神術物品的則只有五六口迭在一起的箱子和三張貨架。
箱子和貨架圍繞著嵌在石頭墻壁上的小神龕擺放,神龕中供奉著一枚奇跡要素極其強大的舊神圣徽,如果夏德在自家閣樓的圣白禮堂中獻祭一枚這樣的圣徽,將得到一次接觸古神圣徽并獲得祝福的機會。
當然,他也知道隱士們是不會將這圣徽給自己的。
內嵌在墻體內的神龕被一圈樹根包裹,神龕前方則點燃著金色的燭火。雖然地下室本身也很亮堂,但金色的燭火卻近乎在這附近分割出了獨立的空間,進入金色燭光的范圍中,讓夏德有種進入大教堂的感覺。
三張貨架恰到好處的將這片被金色燭光照亮的空間包裹在其中,形成了地下室中的半封閉式區域。
“比起地上的教堂,這里才像是你們的教堂。”
夏德于是開口說道,戴維斯先生笑了一下:
“是啊,隱士團中的普通人成員并非都信仰吾主,地面的教堂只是為了讓大家有地方可以祈禱而已。這里才是我們這些舊時代殘余的信徒真正做禱告的地方,請稍等一下。”
他說著來到了神龕的正前方開始低頭祈禱,夏德雖然并非這位舊神的信徒,但既然是找人幫忙當然要客氣一些,因此他也閉上眼睛祈求了幾句“幸運之神保佑”之類的句子,在神明真實存在的世界心中多說幾句好話沒壞處。
祈禱完畢后,戴維斯先生拉開了神龕下方隱藏式的抽屜,而夏德則斜著眼看向被他控制著只能他自己看到的《命運手冊》。
手冊上的文字說,由于夏德參與了一場對“幸運之神”的祈禱儀式,所以在離開這片區域前他的幸運會在短時間內得到提升。
戴維斯先生從神龕下的抽屜里取出了三件物品,并在圣徽前將三件物品都交到了夏德的手中:銀色的圣鈴、金色的骰子與木頭雕刻的棋子,看棋子的樣式應該是“國王”。
“骰子和棋子都送給你了,圣鈴是教團私產我無權做主,所以請在命運的故事結束后歸還給我們。”
夏德點頭:
“沒問題,不過骰子和棋子直接送給我嗎?不如還是算作交易吧,我不想平白帶走你們的東西。”
戴維斯先生緩緩搖頭:
“對于這些物品,給它們安放世俗的價格才是褻瀆。況且維斯塔林地之戰時您幫了我們很多,我們也沒能很好的感謝您。”
他不給夏德拒絕的機會:
“這圣鈴是教團世代傳承下來的圣物,根據記載至少在第三紀的時候它就存在了。搖響圣鈴,可以為自己驅散那些外來力量施加的厄運。雖然無法對神明起效,但資料上說,它在第三紀元甚至短暫擊退了傳聞中的邪靈惡魔厄運惡魔·法納留斯。
我們將這個借給您,用以與厄運教團對抗。雖然我們的實力已經不允許我們插手被選者的故事了,但既然是命運的戲劇開演,我們這些信奉幸運之神的人們怎么也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做。吾主已經離去,我們這些留下的人不能讓祂蒙羞。”
那只銀色的圣鈴看起來并非是用尋常的金屬白銀鑄造,其本身便散發著柔和而清冷的輝光。表面不知經過了怎樣的處理,如今呈現出一種近乎液態的流動質感,這讓夏德想到了凝固的月華。
圣鈴恰好能被夏德一手握住,不過鈴身也并非完全光滑,上面鐫刻著極其精細、繁復而神圣的紋路。這些紋路并非完全雜亂無章,而是由古老的符文、纏繞的橡樹枝條和羽翼圖案構成。
鈴頂向上收束形成精致的荊棘環狀的提梁,鈴舌則是一枚淚滴形的黑色水晶,打磨得光滑如鏡。
這是相當強大的神術物品,大概也是林中隱士團除了圣徽之外最強大的神術物品。
夏德表達了自己的謝意,并鄭重承諾等到命運的故事落幕后,自己會親自將圣鈴送回來。
“至于這枚骰子,抱歉,我也不知道具體來歷,但肯定是上一紀流傳下來的東西。”
戴維斯先生抱歉的笑著:
“但今天聽了你提及的‘命運骰子’,以及那枚你從不知名存在那里獲得的厄運骰子的事情,我想我知道這枚金色骰子一直在我們這里保管著,是為了等待誰了。”
厄運先生給夏德的那枚骰子是二十面骰,而戴維斯先生給夏德的金色骰子則是正常的六面骰,奇跡要素的顯現代表了這不是普通物品,至于這是否是丑角劇團所說的骰子——
他當著戴維斯先生的面展開了《命運手冊》,將那骰子一拋,它便像是被“吸”進了書本里。于是空白書頁上便顯現出了三枚黃銅色二十面骰(三幕故事)、一枚銀色二十面骰(邪神贈予)、兩枚黑鐵色六面骰(無限蛇)與一枚金色六面骰的簡筆畫圖案。
這意味著隱士們給予的骰子,與邪神給予的骰子果然有著類似的性質。夏德露出了笑意,雖然這骰子上只有數字16,但它可以轉贈,保底也能讓史黛拉的最終點數加1,外鄉人并不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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