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要來片肥牛卷嗎？”
沈汐禾見沈先生眼睛紅紅的，直勾勾望向她和鳳緋池，不知該說什么，正好手里還夾著一塊肥肉卷，禮貌性地問了一句。
她禮貌的問話，配合著即將往嘴邊送的動作，就，很是割裂了。
沈先生拿出手帕，擦了擦面上的冷汗。
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她，搖頭緩聲道，“不，不用了。”
都什么時候了，妹妹你還在吃！
你以為我是在嚇唬你玩，講的恐怖故事么？
不，他是在說真人真事啊。
好在鳳緋池這時，清了清嗓子，手拿了一張紙巾，擦了擦嘴角，道，“情況我了解了。”
沈先生聽他這四平八穩的一句，卻開始不明白了。
他遲疑了下，才問，“大師……您知道這是什么怪物么？該怎么應對？求您了，一定要將這怪物趕走啊，不然我這生意真沒法做了！”
“命要緊吧，生意好說。”
沈汐禾將肥肉卷干掉后，喝了口果汁，也擦了擦嘴，如是平淡地說著。
沈先生噎了下，同是姓沈，汝為何如此畫風清奇？
怕小師妹再說下去，這雇主就要哭了，鳳緋池及時結束了這場屋里頭的對話。
“放心，拿你錢財，自然要替你消災。”他又拿了濕紙巾擦手，仔仔細細地將每一根手指都擦拭干凈后，才看向沈汐禾，“師妹，吃飽了么？”
沈汐禾看了眼面前光盤了的食物，默默點了下頭。
“那就走吧，我先去店里看看。”
按照沈先生的說法，這次不是鬼作祟。
一般來說，鬼作祟不會只是摔摔東西這么簡單，更多的是會嚇人。
這沈先生看著精神狀態不怎么好，但卻并沒有被鬼附身的跡象存在，所以，大概是精怪一類的作祟。
精怪的話，鳳緋池看了眼一旁吃飽了還拿了哈密瓜在啃的小師妹，嘴角扯了扯。
可以趁機練練孩子的戰斗力。
精怪可比厲鬼扛揍，鬼是沒有實體的，輕飄飄的，法術系攻擊居多，但是精怪，可就是真的怪物了。
“怎么了？”
察覺到鳳緋池的眼神注視，沈汐禾眨了眨眼，撥了下自己額前的碎發，用可愛的蘿莉臉望著他，問。
鳳緋池想，光看臉不聽她說話，還是可愛的。
“多吃點。”
他嘴角抿了下，忍住笑，“晚上看你表現。”
沈汐禾聞言，眼睛晶亮，這一聽就是大活啊。
她喜歡！
系統：姐，別吃了，我怕你還沒長高就橫向發展了。
沈汐禾：胖也是一種美，不要追求白幼瘦，你這思想不對。
系統：……
它不是這個意思，但沈姐一開口，它就像極了覺悟不夠，思想不正確需要教育的人工智能了。
三人從火鍋店出來，鳳緋池嫌身上沾染了火鍋味，拿出香水便對著自己的衣服噴。
順手就給沈汐禾從頭到腳噴了一遍。
沈汐禾連連打噴嚏，捂著口鼻聲音嗡嗡的：“這味還不如火鍋味好聞。”
他的男士香水味道太濃了。
捏了捏沈汐禾的耳朵，鳳緋池笑得見牙不見眼，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給你噴你還嫌？又不是給你聞的，我怕你身上的火鍋味熏到我。”
沈汐禾：“……”
真講究，吃火鍋誰還怕沾上味啊。
開著車的沈先生，瞧了一眼后車座這兩人，不禁樂呵呵地笑起來。
“二位感情真好啊。小姑娘在讀初中吧？怎么這么小就出來驅魔了……”
末了那句，他有些試探和忐忑，像是怕自己是不是無意中用了童工會被舉報一樣。
沈汐禾聽著“初中”倆字，小臉肉眼可見地往下一垮，她都長高了！
怎么回事，還有人會認錯她是初中生嗎？
“什么初中生，她小學六年級。”
偏偏鳳緋池嘴賤，還要補一刀子。
沈汐禾緩緩轉過臉來，幽幽地望向他，是不是她太久沒有散發出陰沉沉的氣質，大家就都不怕她了？
鳳緋池摸了下鼻子，在沈先生吃驚的表情中，立即解釋，“開個玩笑，她成年了的，不幸給你看她身份證。”
她都成年好久了。
早就該讀大學的年紀，卻總被當做小孩子。
鳳緋池想了下，大學……
是該給這孩子重新報一次高考，讓她去上個學了，等她展開點就去。
沈汐禾不知道自己無意中就被安排了高考這么一回事。
所以當系統嘲笑她，又要去讀書時，她懵了一會，才反應過來。
——所以，我沒有文憑？
倒不是覺得沒文憑丟人，而是，她一直都忘了原身的情況，是沒法上大學的。
高中都只是掛了學校名額，在家學習。
這……
她瞬間沮喪了下來，也就是說，她要在這個位面待到，成功考上大學才行？
系統：你也可以直接攻略完了就走。
沈汐禾：學習，怎么能不學習！
系統：……
很好，這個位面搞事業不說，你還要搞學習，那什么時候可以吃上你和男神的喜酒？
系統開始為自己cp粉的未來感到擔憂和無望。
它太難了。
搭上這樣一個總在劍走偏鋒的宿主。
“白天倒是沒事，就是自從那天晚上出事后……我白天都覺得店里陰森森的，有些嚇人。”
沈先生將店門打開，請兩人進來，一邊絮叨，“哎，為此，原先店里的兩名服務員都辭職了，現在都招不到人了，都說我這店不干凈，一個月了，都沒賣出去一件古玩。”
鳳緋池抱著手，在店里貨架之間穿梭，每一樣古董他都打了下照面。
對于沈先生的絮絮叨叨，他是左耳進右耳出，完全不受其影響。
倒是沈汐禾忽然來一句，“沈先生，你這店這么大，古玩這么多……當服務員一個月多少薪水？”
她繃著一張小臉，嚴肅中透露著幾分好奇地問道。
沈先生現在有些怕和這小姑娘對話了，總是會噎住。
但他還是和氣地回了她的問題，“不多不少，幾千吧。”
幾千啊。
沈汐禾默默轉了下眼珠子，“高于市標準工資還是低于呢？”
沈先生：“……”你到底想問什么！
他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系統：姐你真是個憨憨。
沈汐禾：打工人，要主動才有工作。
系統：……
怎么，你是覺得長清觀養不起你這能吃的小豬么？
鳳緋池和系統這會兒無比默契，他伸手一撈，就將打聽別人店里服務員薪水的小姑娘撈到懷邊，捏了下她的臉頰。
“怎么，是我養不起你？”
沈汐禾拍掉他的手：不，我是怕養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