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汐禾比鳳緋池想象中的，怎么說呢，更聰明，也更專注。
以及，刻苦。
當一個人有天賦的時候，并不稀奇；當一個人刻苦的時候，也很常見。但當一個人既天賦異稟又極為刻苦的時候，就很可怕了。
因為，幾乎不會有她不能成功的事。
“畫好了。”
沈汐禾將鳳緋池展示了一次的驅鬼符，如法炮制地畫出來，遞給他過目。
彼時，鳳緋池是有意考察她的記憶力的，但他沒想到，她居然過目不忘！
這孩子，了不起啊。
他看著一模一樣，甚至連他的那點小習慣都學進去了的符紙時，傻眼了。
但很快，就咳了一聲，怕她驕傲自滿地道，“可以，只不過，你要有自己的特色，別光學我。”
沈汐禾不解地偏過頭，“額，就和簽名一個道理？”
難道畫符，還講究個人特色么？
鳳緋池抬手抵著唇，清了清嗓子。
“嗯，對，就是這個意思。”
“哦。”
沈汐禾便重新畫了一張，干凈漂亮，沒有鳳緋池那些筆走龍蛇的小習慣。
鳳緋池：“……”
好了，讓你模仿，沒有讓你超越。
這師妹，沒法帶了。
還好是師妹啊，這要是徒弟，會不會兩月后就出師了，然后真欺師滅祖玩造反了？
抱著這個戲謔的心情，鳳緋池面上卻愈發嚴肅，繼續教沈汐禾畫符。
沒別的，想要自保，還是多帶點符紙身上，靠譜。
至少，讓這些玩意兒沒那么容易近身。
考慮到她是初學者，鳳緋池教的都是些驅鬼辟邪的基礎符，沒有什么攻擊性的那種。
沈汐禾上手，也很快。
快到，鳳緋池暗自瞠目結舌。
面上有些疑惑，他這代行師父之職的教學任務，還能進行多久？
“這，就學會了？”
他盯著沈汐禾手里的符，摸著自己的下巴，心想，可能，這孩子是有些繪畫以及記憶天賦的。
也不稀奇。
天生奇才嘛，要不然怎么會是他看中的好苗子？
“你這，算不算，電視劇里說的，女主光環？”
有個悲慘又離奇的身世或是童年，又有別人所沒有的特殊天賦，還有這樣開掛一樣的技能。
簡直，就是女主標配了。
沈汐禾眉心一跳，被他這個說法弄得嘴角抽了抽。
“可能吧。”
是啊，站在你面前的，可不就是頂著無用的戀愛光環的女主么？
誰稀罕這招惹爛桃花渣男的光環，誰拿去。
她不用，謝謝。
系統：沒事，也招正桃花，比如，咱們男神啊。
沈汐禾：你努力找補的樣子，像極了那些虛假營銷被拆穿時挽尊的嘴臉。
系統：你只有懟人的時候句子才長是嗎？
沈汐禾：知道就好。
系統：……
它恨自己有時候真的太過通人性，聰明得過分。
這該死的，在沈姐這卻派不上用處的機智啊。
“你背那本口訣吧，只會畫符也不行，還要會用才行。”
鳳緋池不是教累了，而是不知道該教什么驅鬼的符紙了。
再教就瓶頸了，還是準備進行下一階段的魔鬼訓練吧。
一時間，他不知道是在訓練誰了。
預想中的，小師妹佩戴上痛苦面具的場面是沒有看見，倒是他，快懷疑人生了。
他自詡也是天才，但和她這個進度比，還是平凡了點。
這個認知，就有些許打擊人。
而打擊了人的那位，還很沒有自知之明。
“這符，我學會了嗎？”
要不是沈汐禾的性子，一目了然地好了解，鳳緋池都要懷疑她在扮豬吃老虎，并且這段屬于在炫耀了。
他咳了一聲，感覺心口中了一箭。
“還行。”
他高深莫測地緩慢點了下頭，不想給她太多的肯定，怕她驕傲。
“那就是不夠好。”
沈汐禾卻不滿意，她低頭看著她的成品，在琢磨改進的地方。
鳳緋池咬牙，“你怕不是個楚女座吧？”
這么高的要求。
沈汐禾聞言，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你說過的，不能馬虎，這東西可是生死攸關。”
和生死掛鉤的事，怎么能不盡善盡美？
鳳緋池被自己的話反擊了，有點無力反駁。
他點點頭，“行了，你完成得很好，現在，給我去看書，明天早晨過來背。”
他迫不及待趕人的樣子，像極了急著下課的……學生。
“今天就下課了？下午不繼續么？”
沈汐禾眉頭一皺，表示不能理解，這課上得也太短了點。
“欲速則不達，孩子，慢慢背書去吧。”
鳳緋池抄著手，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到點了，吃個午飯還能午睡補個覺，完美。
下午還想他上課？她想得美！
有些失望，但她還是按照鳳緋池說的，先去背口訣了。
他說得對，欲速則不達。
她要慢慢來。
系統：這就是高級凡爾賽嗎？說好的慢慢來，實際上還是吊打凡人？
沈汐禾：你要這么想，我也沒辦法。
系統：經典，渣男語錄出現了。
她要反思一下了。
沈汐禾沉默了，果然她不愛說話是有道理的，說多錯多，解釋多，最后就浪費了時間。
算了，不理二百五，她安心背口訣。
“這孩子怎么樣，還適應嗎？你別太嚴厲了，到底還小。”
長慶道人等吃過午飯，看著沈汐禾拿起書就出去背，不禁看著她的背影，拉住一旁伸懶腰打算回房間補覺的鳳緋池，語重心長地說道。
鳳緋池一個哈欠卡在嗓子眼處，生生忍了下去。
他露出一個冤枉的表情來。
“你覺得我嚴厲？你自己去試試，她這學習的欲望太強了，我感覺要不了多久，我就教不了她了。”
很沒有當師父的成就感，突然就覺得，當他師妹也挺好的。
這樣，就算有天小師妹比他厲害了，他也不會覺得多丟臉。
他想著，就拍了拍自家師父的肩膀。
“你趁早撿撿你樣得差不多的理論知識，我怕到時候你被你老來得的小徒弟反虐。”
聞言，長慶道人卻是一點都不帶恐慌著急的，
反倒是興奮得像是撿到了寶。
“那我這是撿了個好苗子啊！聽你這酸溜溜的語氣，怕是比當初入門的你天賦還要高！我們長清觀，后繼又有人了！”
鳳緋池：“……”
是他格局小了。
他師父還是格局大，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