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竹瓦七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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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嵐本來竭盡全力生完了兩個孩子已經昏昏睡去,硬是被閨女這驚天地泣鬼神的嘔吐聲吵醒了。
“這是咋的啦?”她虛弱地看向張德源問道。
張德源剛剛一直全神關注著媳婦的狀態,也沒注意到張曉瑛做了什么,正疑惑著,便起身走過來問道:“貝貝你咋啦?”
張曉瑛抬起頭,滿臉是淚,倒不是哭,吐得太狠憋出來的:“我竟然吃屎了。”
說完又一陣狂吐。
張德源很快反應過來,忍著笑說道:“你咋不讓你爹我來吸呢?你爹我不怕吃屎。”
他說著話走出去,在外間的桌面上拿來一大杯水給閨女漱口。
實在是太難為閨女了,這孩子有潔癖,小時候就因為聞了她哥的屁吐得昏天黑地,今天竟然給她弟弟吸胎糞,這真是讓身為老父親的他沒想到的。
張曉瑛簡直欲哭無淚——
情勢緊急,自己當時哪里想得到那么多,更悲催的是,自己吃屎的過程還被全程錄了下來。
為了記錄下這對雙胞胎的出生過程,她把隱形攝像頭安在了床頭這邊的墻上,絕對能把屋里的一切拍攝得清清楚楚,包括自己說自己“吃屎”這話。
張曉瑛接過茶杯狠狠漱了幾口說道:“我這也算突破自己的生命極限了哈。”
站在屋外回廊下的張曉琿剛聽到妹妹的嘔吐聲很是擔心,現在又聽到她說了這話心知不好——
完了,一輩子的心理陰影沒跑了。
自己曾經還真把吃屎跟妹妹聯系在一起過呢!就是參觀地道戰看到有一位戰士吃饅頭吃到一嘴屎那會,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但他也不清楚為啥給媽媽接個生妹妹就吃上屎了,嗨!一會得裝著沒聽見才行。
屋里魯嬤嬤也已經給第二個新生兒擦干凈了包好了小襖,小娃娃一直哭著,聲音雖然沒有第一個大,但也持續不斷。
張曉瑛抬手肘摸了一把臉上的淚,戴好口罩,拿出消毒好的體脂稱給兩個弟弟稱重。
她老媽在現代時的臭美程度不亞于張曉瑛認識的所有人,每天必須早晚兩次測量體脂加稱重,每次出門都恨不得帶著體脂稱,這次既然是房車出行,那這體脂稱也是必不可少的,張曉瑛有時候猜想,老爹這買房車的念頭其實是被老媽每次出門要帶的大量行李逼出來的。
新生兒的哥哥二點三公斤,弟弟二點零公斤,加起來就八斤六兩了,真不小呢!這是去了包他倆的襖子的,因為張曉瑛之前就稱了襖子的重量了。
體脂稱的精度沒問題,她老媽買的東西肯定都是優選中的精選。
“貝貝,你給弟弟們起名吧。”張德源抱著小兒子,笑瞇瞇說道。
閨女作出了那么大的犧牲,這個冠名權應該給她。
“我就給他倆取小名吧!大名還是您給起。爹您不是種了南瓜跟土豆嗎?哥哥叫南瓜弟弟叫土豆好了,哪哪都能長。”張曉瑛說道,一邊又轉過來看花娘子給她老媽收拾。
南瓜土豆啊!
張德源松了口氣,還好閨女沒想把弟弟們喊成“花生紅薯”,若是生了一個妹妹看來會叫“葵花”沒跑了。
兩個胎盤也順利娩出了,張曉瑛從花娘子手中接過胎盤仔細察看,又請魯嬤嬤來再三確認,是完整的,子宮里沒有胎盤殘留。
她松了口氣,如果胎盤遲遲不出或者有殘留容易引起大出血,這是最可怕的情況,她大乾的外祖母就是因為生完了她老媽和舅舅后大出血去世的。
“公主你看,這就是完整的胎盤,產婦需要把胎盤完全娩出生產過程才算完成了。”她又把胎盤遞給蕭元錦。
蕭元錦接過張曉瑛遞給自己的這兩塊血淋淋的物品,也像張曉瑛那樣仔細察看。
剛剛張曉瑛吐的時候嚇了她一跳,不過她已經明白這是在給新生兒清理胎糞,之前張曉瑛就教過她們新生兒出生后大概需要做什么事情了,關于清理胎糞的話她是這么說的:
“在當前的條件下,給新生兒清理口鼻吸入的胎糞也許需要助產士以嘴吸出,胎糞雖然帶了個糞字,但是跟普通意義上的糞便肯定是不同的,而且因為是在子宮內,完全沒有任何的細菌,可以說比咱們日常吃到的大多數食物都要潔凈。”
就是這般潔凈的胎糞讓安平吐得一塌糊涂呢!
蕭元錦忍不住微微笑。
“產科醫生判斷胎盤是否有殘留也非常重要,因為如果有胎盤殘留嚴重的會引起產后大出血,不嚴重也會引起產后感染,惡露不止的情況。”張曉瑛進一步解說,這種現場教學可以更好地加深學生的記憶。
“雙胞胎的胎盤跟單胎的比會小一些嗎?”蕭元錦問道。
這真是個好問題,可見蕭元錦還真是特別適合當醫生。
“這個不一定,也有跟單胎差不多大的,咱們主要是觀察是否完整,大小無關緊要。”張曉瑛說道。
因為雙胞胎的單體比較小,李嵐并不需要側切,在一切正常的情況下反而生的比較順利,但是生孩子總是消耗極大的事情,她現在又沉沉地睡了過去,張德源已經把她抱到炕上,兩個小嬰兒分別在小床上也睡著了,嬰兒車也是張德源畫好圖紙找人打制的,什么漆也沒上,就是打磨得更加光滑一些。
屋里收拾干凈以后,張曉瑛到門口喊了一聲:“哥哥可以進來了,兩個弟弟,南瓜土豆。”
張曉琿一直等在屋外,聽到兩個弟弟時多少有些失望,他本來希望最少能再有一個妹妹的,最好是像貝貝小時候一樣,這樣她看著另一個自己長大,就知道自己小時候得多暴力刁蠻了。
他走進屋里,先走到炕邊看了老媽,覺得臉色比自己預料的要好,松了口氣,才走去并排放著的兩張嬰兒床,彎下腰仔細看著兩個新生兒。
“原來這么小。”張曉琿說道。
其實他還想說“好丑”的,這兩個小嬰兒真的大大出乎他的預料,簡直像兩只小猴子一般,心里更加覺得失望。
“你不覺得他倆奇丑無比嗎?”張曉瑛問她哥。
“是真丑,咱爹娘咋就生出這小猴似的娃娃呢?”張曉琿很憂慮。
張德源不愛聽,拍一下張曉琿后腦勺:“怎么就丑啦?還小猴,你倆小時候比他倆還丑。”
魯嬤嬤跟花娘子震驚地看著張曉琿,張父進產房陪媳婦就少見的了,這當兒子的也不避諱,婦人生產幾乎是最大的避忌了,這父子倆完全不在意啊!
蕭元錦卻是不奇怪,北胡王妃跟他一點關系也沒有張曉琿都沒避諱呢,更不用說這是他親娘。
張家沒有請奶娘,主要是李嵐不同意。
奶娘奶娘,有奶便是娘,倒不是她想獨占孩子們的愛,實在是對旁人的思想認識不清楚,孩子們跟奶娘的感情一深,說他們完全不被影響是不可能的。
所以她寧愿自己化身奶牛,不就是多喝湯休息好嘛!簡單,萬一自己實在沒有奶水再找不遲。
當天的晚餐每人都多了兩個染的紅紅的水煮蛋,從早上不到五點有陣痛,到生完兩個孩子經歷了差不多十個小時,消息傳開后東西兩府都沉浸在一片喜意之中。
當天出現在東西兩府的所有人包括蕭元錦都得了一個紅封,雖然不大,就是一個好意頭,兩名穩婆也拿到了比酬金多兩倍的紅封,喜滋滋回去了,如果產婦一切正常就等三朝再過來主持洗三。
李嵐懷雙胞胎這件事對東西兩府的古人們來說總是讓人擔著心的,特別是呂木揚嚴明昊奚三娘幾個,他們不知道張曉瑛給北胡王妃接生的境況,生怕出點什么事情。
現在聽說母子三人都很好,個個喜笑顏開,呂木揚聽到消息忍不住感嘆:“幸甚,幸甚。”
然后吩咐長青開箱子給兩個孩子準備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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