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竹瓦七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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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看看是如何檢查的嗎?”衛國公夫人又好奇了。
“自然可以。”李嵐笑答,“夫人想看,那就先辛苦公主檢查吧。”
眾人邊說邊進了內院,衛國公夫人和帶來的兩名穩婆也一起進了平日蕭元錦給李嵐做檢查的屋子。
兩名穩婆一個三十多歲,姓花,人稱花娘子,另一位五十歲左右,姓魯,人稱魯嬤嬤,兩人是婆媳關系,都是京城中有名的接生圣手,據說她們家祖傳了一手徒手順胎位的手法精妙絕倫。
兩名穩婆來到張府心中也是暗自驚奇,她們的接生手法雖好,可穩婆在世人眼中是接觸污穢之人,社會地位不高,日常也會遭人嫌棄。
衛國公夫人找上她們說要到安平縣主家中,她們自然是知曉安平縣主就是瑛痘娘子的,心中自然極為樂意。
到了張府聽說孕婦懷的是雙胎,心中不免惴惴,她們當然也接生過雙胎,只是結果都多少有些不太好,比如兩個新生兒往往只活下來一個,要是碰上龍鳳胎活下來的是女嬰那主人家往往就很不高興,更別說還有那難產的孩子活下來一個另外一尸兩命的。
另外讓她們意外的是安平縣主和她的家人對她們的態度讓她們感覺很不一樣,以往主人家需要她們去接生,雖然因為要倚仗她們會待她們和顏悅色,但是那種心底里的排斥總是能體會到的,她們也習慣了。
但是安平縣主待她們的方式還是讓她們感覺太好了,在衛國公夫人和張府奶奶進課室聽課的時候,安平縣主請她們進了一間似乎是待客廳的所在,還親手給她們斟茶,語氣謙遜地向她們請教問題。
那種感覺,好似她們是安平縣主的師尊一般。
可不就是師尊嗎?
在張曉瑛看來,這兩位穩婆既然號稱接生圣手,地位堪比婦產科主任醫師,起碼是教授一級,頂級人才啊!只要人家肯教,她當然需要向她們多多學習,而且,蕭元錦的婦幼保健院的培訓也需要老師,這兩位也是需要招攬的對象。
蕭元錦的到來讓花娘子和魯嬤嬤的意外到達了頂點。
這如花似玉的小娘子竟然是公主,是公主也就罷了,難道公主也是想要當穩婆嗎?
公主成了穩婆,那日后穩婆這個行當還會遭人嫌棄么?
她們腦子都亂糟糟的,只知道跟著安平縣主的話做,請她們進哪個屋子就進哪個屋子。
蕭元錦按部就班地給李嵐做著檢查,到了聽胎心音的那一步,所有人都對那個聽診器表現出極大的興趣,蕭元錦聽了就給衛國公夫人,衛國公夫人聽著那有力的胎心音,心臟也跟著一起跳得更快了。
她不由得想到了自己那兩個夭折的嬰兒,心中一陣黯然。
“此物倒是神異,不知可有名稱?”衛國公夫人說道,她得趕緊找些話題來沖淡自己心中的難受,不然來別人家中做客還郁著一張臉可不妥。
“有的,叫聽診器,不光可聽胎心音,還可聽心音,肺音。”張曉瑛答道。
給李嵐檢查好后,大家終于到了正廳坐下,衛國公夫人終于喝上了到張府的第一口茶水。
為了招待她,李嵐讓張曉瑛拿出了房車里的茶具和茶葉,之前蕭元錦就愛喝奶茶,所以每次都給她準備奶茶,她也就沒有嘗過張府的新式喝茶。
作為貴族階層的當家主母,她首先注意到的便是張家那一套茶具,她府中各個主子屋里的用具也算精益求精了,但比起這套茶具來仍是遠遠不如。
她想到了昨日見到的那對精美無比的琉璃杯子,又加上這一套世間罕見的精美茶具,這張家哪里像是他們表現出來的那般寒酸模樣呢?
可他們家中其余的擺設又極為普通,更沒有幾個仆役,這會煮茶都是安平自己動手,且看她也是甚為熟練,顯然是經常在做此類事情。
她心中愈發驚異,細看安平的煮茶過程,又見和平常的煮茶大不相同,那茶葉置于一個陶罐中,亦不碾碎,直接以煮開的熱水沖泡,隨著熱水接觸到茶葉,壺中一股茶香已是隱隱溢出。
她喝了一口安平捧給自己的琥珀色的茶湯,果然茶香滿頰,茶水順滑瑞暢,唇齒留香,回味甘甜,必然是茶中極品。
“好茶。”她贊了一聲,“以此法飲茶更為清爽,這茶可是制作上有所不同?”
衛國公夫人是出身大世家的當家主母,吃茶論道又是古代最能拿來彰顯身份地位的裝逼方式,她自然也是精于此道的。
但是茶道是張曉瑛的知識盲點,她以前只是熬夜完成作業時會喝上兩杯,這泡茶也是看她老媽泡多了才照葫蘆畫瓢泡上兩泡。
但是她老媽去參加過茶道花藝古琴各種培訓班,這種時候便是老媽的主場了,她便看向自家老娘。
“夫人好眼力。”果然她老媽說道,“與平日所用的團茶不同,此散茶乃是整葉經過殺青、揉捻、發酵、干燥等幾道工序制成,于時下所用之團茶相比少了研磨和造型,喝起來自是不同。”
“散茶更為清爽怡人,且沖泡簡便,不知何處可購得?”衛國公夫人一下子就喜歡上這樣的飲茶方式,在現代時喝奶茶跟喝功夫茶的不就是兩個不同年齡層的群體嗎?她這種年紀了不喜歡喝團茶那種糊糊的茶也正常。
“這茶卻是南邊一些茶農自己制了留著喝的,不曾聽說何處有售,夫人若是喜歡,我家中倒是留有一些,瑛姐兒,你去撿些茶葉給夫人一會帶回府。”
“如此可使不得,既是無處可售,你留著自家喝罷。”衛國公夫人忙推辭。
“無妨,日后有時機,自可照著此法制茶。”李嵐笑道,好像那茶樹就長在她家后園子一樣。
“那我就不客氣了。”衛國公夫人也笑了,她想著拿了這散茶回府也讓老頭子嘗嘗味道,他定然也是歡喜的。
廳堂里笑語晏晏,外院衛五六在自己的屋子里奮筆疾書。
其實他昨日已經寫過一封信了,但是他覺得還不夠,公子還應該知曉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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