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這個何老板不會偷偷在背地里賣掉吉祥樓吧?”姜妤皺著眉頭走在姜漪的身邊,來的時候她心里邊有多高興,現在就有多么失落,在縣城開酒樓并不是他們想象中那么輕易。
剛開始就受阻了,更別談以后了。
他們缺的還是銀兩,沒有銀兩寸步難行。
在鎮上他們以為自己賺了個滿缽,到了縣城后才知道,他們賺的那點銀兩根本就不夠看。
“阿漪,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是沒有這筆銀子,我家里的情況你也知道,投入五萬兩根本就沒有辦法,”何氏不好開口,姜源就替何氏開了口。
姜漪笑道:“所以我們現在改變了策略,賣不起來我們還租不起嗎?就算吉祥樓租不成,我們還可以去租別處。相信只要我們的手藝達到了,就會引來客流,先別管這個,走,我們先去最熱鬧的酒樓。”
姜妤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出頹廢的話,悶悶不樂的跟在姜漪的身后,城里的熱鬧她都沒有什么心思看了,此時心里邊想的全是酒樓的事。
姜漪看他們一個個都這樣,再出聲安慰,“你們也不用這樣,如果真的開不下去,我們再回鎮上做酒樓生意就好了,只要打響了自己的菜品,不管是在哪里都能有客人捧場。”
話是這樣說,可他們還是高興不起來。
“大伯母,您也不用想太多,我們也不一定要強求自己做到任何所有想法,今天,你們就開開心心的進去吃個飯!”
“這個時辰?”何氏愣了愣。
“就是現在。”
姜漪先一步走進這里最熱鬧的酒樓騰仙樓,他們特地要了二樓的雅間點了幾道特色菜。
大酒樓里的菜就是不一樣,菜上來了,聞著就香!
“吃吧,慢慢吃,不用急。”
幾人無奈,只能抓筷吃了起來。
“味道怎么樣?”
姜漪看他們吃上了,就放下筷子問。
姜源說:“味道很正宗!就說這獅子頭,汁入味,入口有一個種潤滑感,香氣撲鼻!所有的味都入了,又恰到好處。”
“嗯,”姜漪點頭,看向何氏,何氏嘗了一口雞髓筍,咸而鮮,入口爽脆,又嫩,何氏將自己嘗到的都說了出來,“這家的廚子做出來的菜品極美味,這也是我第一次嘗過這么好吃的菜品,一點也不遜色你做的那些。”
姜妤也跟著點頭,“我面前這盤炒青菜也是不同別處的味道,入口的口感很好!”
姜妤說完,眼神更加的復雜了,以他們幾個人的手藝,真的能撐得起一家酒樓嗎?
陳浮生道:“你做的更好。”
姜漪好笑道:“那是你習慣了我做的飯菜,家常菜怎么能和這些名菜相提并論?你們再嘗嘗其他的菜。”
姜漪也覺得這里的菜做得非常不錯,不由得多吃了些。
陳浮生看著她說:“不論別人做得多好,你的才是最美味,宮廷的菜肴未必能和你的相比。”
“浮生,你再夸,漪兒可就要鉆桌底下了,哪里有那么夸張,再說了,你吃過宮里的菜嗎?就說漪兒的比宮廷里御廚做得好吃。”
何氏聞言忍不住發笑,這一笑,倒是一掃之前的郁郁心情,頓時開朗了不少。
姜妤笑著接話:“大哥在京都城,說不定能知道京都里的菜是好是壞,等哪天大哥從京都回來我們再問問他!”
“說起平兒,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才能回來來,當初一走就走,也不知道他會走這么久。”何氏嘆道,同時看向身邊的兒子。
想著將酒樓的事處理好了就回去給兒子辦婚事,誰料到了這里,他們就遇到了這樣的阻礙。
能不能開得下去還不知道呢。
姜漪道:“大哥不能回來,我們到時候到京都看他。”
姜漪說完就讓他們繼續吃,這個話題就轉移了。
而此時的吉祥樓,何斂里家中的家丁跑回來匯報,“大少爺,他們出去后就去了騰仙樓點了幾樣菜式就坐在小雅間里吃了半個時辰。”
“哦?他們倒是會來事,做酒樓生意確實是要先了解,就讓他們好好看,看過后了就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天高地厚了。我讓你去查的事怎么樣了?那個高個男人是哪里來的?”
“大少爺,對方是城西那家干貨鋪的東家之一,好像是和柳家公子一起合伙開的干貨鋪。這人之前就和馮家的人闖進過縣衙,他們的干貨生意已經流傳到了北邊,還進了京都,可以說是有了些名頭,再過不久,他們的干貨生意就走遍天下了。”家丁越說眼睛越亮。
何斂里聽了直皺眉,“這個人是鄉下的出身?”
“是,正正經經的清水縣人,下面小鎮小村出身的鄉民,大少爺,也就是碰上了柳家公子才得了這個機緣。您讓小的特地打聽這個人,是不是有些小題大作了?”家丁實在不能理解何斂里為何要對陳浮生特別的上心。
何斂里微微皺著眉,“這個人,總覺得不太對勁,給我一種很強烈的感覺,這人不簡單。而且,你不覺得這個人的身形和清水縣的人有些不同嗎?”
太高大了。
氣勢也是那種讓人無法忽視的那一種。
他相信自己的直覺,可是自己的人查出來的情況卻讓他失望了。
“確實是有些不同,只是現在您要放著那些人不管嗎?畢竟是曹老板介紹過來的人,當初您也是一口答應要幫忙。這個忙是答應了,卻沒有實現,以后您怎么向曹老板討要那些機關床和桌椅?”
“我不能買?”何斂里挑挑眉問自己人。
家丁一愣,然后點頭,“當然可以。”
“家里的幾個去了哪?”
“還在前面的院子待著呢。”
“隨他們去吧,你繼續盯著他們,午后再把人找來。”
“您要租給他們了?”
“既然已經答應了曹翎,我就得實現自己的承諾,其實她說的還挺不錯,不過這個租金的問題還得再重新談。”
何斂里實在好奇,這幾個人要怎么撐起一家酒樓,說不定經營不到一個月就跑路了。
這樣想著,何斂里起身負手踱步進了側面的小院子。
姜漪只吃了一家,接下來都是在門口看看客流就作罷了,每家酒樓都相差不大,若說有名的就是那騰仙樓了。
名字也取得有些新意。
正要往別的地方轉,這時何斂里身邊的人跑了過來,笑瞇瞇的道:“姜姑娘,我們大少爺請你們過去一趟。”
這個家丁不是在酒樓里看見的那兩名護衛,應該是何斂里自己的人。
“你們何老板已經想好了?”
“這個還得請姜姑娘移步吉祥樓商談,請!”家丁含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姜漪嗯了一聲,帶著他們回到了吉祥樓。
這次是在吉祥樓的前面坐下來商談,何斂里看到姜漪他們進來的第一句話就是:“租金再多加一百兩,七百兩一個月拿下這樣的好酒樓,對你們來說已經是占了大便宜。”
本以為姜漪會討價還價一番,誰知姜漪很是爽快的點頭,“好!”
何斂里突然覺得自己要少了,應該要一千兩。
就以他這個地勢,一個月入上萬兩不是什么難事。
這還是除去了酒樓里的工人費和后廚的費用,凈賺一萬兩,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當然,這也只是在他想來的情況下,換成別人,一個月能不能進一萬兩那就難說了。
姜漪的爽快讓何斂里產生了一些懷疑,從一開始,姜漪就等著他鉆這個套吧,真是沒有看出來,這個少女還有這樣的手段。
“我們什么時候簽租用的契約?如果可以,我希望現在就簽,何老板沒有什么問題吧?”現在簽,就馬上交用第一個月的租金。
何斂里看著姜漪,皺緊了眉頭,怎么覺得吃了大虧?
“拿紙筆來!”何斂里轉身對家丁說。
不會兒,何斂里就寫好了契約書讓姜漪過目,看到姜漪竟然還能看得懂了,不由得再多看了眼姜漪。
村里的姑娘能識字可不多。
“沒有什么問題,只有這個租用時間上得改一改,我們只租一年。”
一年?
何斂里特地給了他們三年的租用,姜漪突然說要縮短租用的時間,眉頭再一次皺了起來,“你確定只租一年?”
姜漪看向何氏和姜妤,“一年就足夠了,你們要是有什么想法可以現在說。”
“就一年,聽你的,”何氏雖然不知道姜漪為什么只租用一年,但還是聽了她的。
“你呢?”
“我聽二姐的,”姜妤更是沒有意見了。
“那好,我們就租用一年。”
姜漪的話一落,何斂里就接了過去改動了租用時間。
姜漪等他改完,又道:“我們一次性付完一年的租金,在未來的一年里,如若何老板反悔了,得三倍賠償我們的租金。”
三倍可不多,完全可以在他的承受范圍內。
何斂里再看了她一眼,再度加了一條,“現在可以了?”
“這差不多了,”姜漪滿意的點點頭,在何斂里的挑眉下,又笑瞇瞇的開口:“你這酒樓的名字,我們可以隨意更改,這是我們的權利。”
“這一條不用加進去,你們開酒樓自然是要用你們自己的名字,還有什么你就一塊說了。”何斂里已經有些不耐了,他這個人最沒耐心了。
“還有最后一條,其間你這個房東在我們遇到任何關于吉祥樓的問題,你都得出面。”不然留下麻煩,她總不能替他解決吧。
何斂里瞬間黑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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