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送進了高府,其他人的也同一天送達,完全沒讓對方找到理由找茬,陳管事又偷偷跑到了賭坊和陳村長見面,發現王湳帶著人進了賭坊,陳管事在外面等了好久,看到他們離開了才往賭坊里走,找到臉色不虞的陳村長,看到一地碎片,陳管事到嘴的話就變成了詢問:“村長這是怎么回事?”
陳村長咬牙切齒的拍桌:“還能怎么回事,這個姜漪,小小年紀就學會了用這種手段警告人,可真是了不起啊。”
陳管事的眼珠子一轉,道:“陳村長,高府的菜安然送到了,這機會怕是丟了。”
陳村長額頭青筋突突的跳,姜漪已經讓王湳出言警告了,還威脅了他,豈有此理。
姜漪讓王湳帶的話很簡單粗暴,陳村長手里還有大批的木材沒有出售,陳掌柜不肯收,陳村長最近為了找買家,頭發都白了。
姜漪突然來了這么一些話,更是讓他沒有辦法動彈。
忍,只能再忍了。
菜棚的菜收得差不多了,姜漪就給種菜的菜農發工錢,拿著豐厚的工錢,菜農們笑得合不攏嘴,這比自己種菜還要掙錢。
姜漪打算再種一季冬天的菜。
等到了春季來了就能收另一波了。
說干就干,數個大棚的地都是讓張巖他們用犁車耕出來的,速度快。
菜農們等耕了一塊就種一塊,撒下菜籽等著發芽。
姜漪將大棚菜的活忙完了,已經是半個多月后了。
在這半個多月以來,姜家也沒有什么事發生,干果也順順利利的出售了,干貨的品種越來越多,陳浮生和柳君儀也就越來越忙了,現在各處都沒有安排好管事,大多都是他們幾個在忙。
姜漪建議物色各地的管事,以后有什么事也都要交給這些管事去做,不能總是他們親力親唯。
柳君儀那邊倒是好找,難就難在姜家這邊要找怎樣的。
姜漪意屬何五。
但僅是一個何五還是不夠,得多些人事安排。
最后放在過年后再找人,大家先忙活著眼前事宜。
這天晚上,起風了,陳浮生還沒有回來,姜漪擔心下大雨刮大風,幾次跑到了路前等著。
大雨很快就砸了下來,天氣又冷了,姜漪站在屋檐下一會,又忍不住走來走去。
陳浮生冒著大風大雨駕著馬車回來了,渾身都濕透了,很是狼狽。
姜漪看到他回來就趕緊讓他進屋去,她打水去。
陳浮生將手里的馬韁牽放好,將大棚的擋板拿了過來擋住,又放了不少的草給牛驢馬吃。
姜漪打好了水,看到他還在整理院子里的東西,大聲叫住他:“陳浮生你在干什么呢,快過來洗個熱水澡,你渾身都濕透了,萬一感染了風寒就麻煩了。”
陳浮生跑回到屋里,一身濕噠噠的。
“快脫衣服洗一洗,我去廚房煮些姜湯。”
說著就轉身去了廚房。
陳浮生看著她的背影,欲言又止,先進屋去洗掉這一身的臟。
姜漪算著時間,將飯菜都端了出來。
陳浮生穿好衣物出來,頭發卻是濕的。
姜漪趕緊撈過兩塊干毛巾,一條鋪放在他的肩上一條擦發。
“又冷又下雨,這一次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時候了。”
感受姜漪擦發的動作,陳浮生身形全程是僵著的。
姜漪讓他坐到了另一邊使勁的擦,一邊又問:“今天是出什么事了嗎?這么晚才回來。”
南方和北方不同,南方一旦降溫就是滲透到骨子里的潮寒,陳浮生一路上淋著雨回來,臉色也沒有變一下,真是難為他了。
陳浮生張了張唇,還是沒說出來。
陳浮生的頭發擦得半干,姜漪讓他趕緊吃飯,再不吃都涼透了。
陳浮生就這樣披著半濕的發,肩頭上披著毛巾吃著飯。
姜漪看他沒吭聲,也沒有問了,抓緊了吃飯,等吃過了飯,姜漪放下碗筷,看著陳浮生說:“現在可以說了吧。”
陳浮生一愣,過會兒才道:“西河村的大窯出事了。”
“什么!”
姜漪的心頭一緊,聲音拔高了。
陳浮生道:“昨天晚上有人闖到了里邊,將半邊的窯口給砸塌了,還有一間工房也被弄塌了半邊的墻。今天已經趕著修補回來了,好在大窯的上方沒有受到破壞,只是窯口的位置塌了些。”
說起這事,陳浮生身上的戾氣就漸漸濃烈了起來。
姜漪看著他極力壓著怒火,問:“其他的沒有什么事吧?”
陳浮生搖頭,“人已經捉到了,是別的地方商會做的事。”
姜漪皺眉,“我們清水縣可沒有成立任何商會,再往遠的進來,總會有人注意吧。”
陳浮生臉色更沉了,“對方以做生意的名義來到鎮上,還在鎮上住了幾日,面上要和我們做干貨生意,實際上是想要破壞我們的大窯,好在發現得及時,沒有造成大損失。”
雖然是這樣,但他依然生氣。
要是當時姜漪在場,肯定會被陳浮生身上那股殺氣給嚇到,那位某地商會的商戶被陳浮生打得要斷氣了,還是當著里正的面前打的,拿出了證據,商戶連還口的機會也沒有。
當時好幾個衙役都不敢站出來拉人,還是柳君儀喝了好幾聲才將陳浮生給阻止了。
商戶做了虧心事,就報復也不敢,還得賠償他們的損失。
賠了錢就灰溜溜的走了。
姜漪并不知道這事,聽說解決了,只是狐疑的看了陳浮生一眼。
“人沒事吧?”
“對方只想要破壞大窯。”
姜漪道:“人沒事就好,我們出來做生意,一下子又做了這么大的生意,對方肯定是眼紅了。以后還會遇到這樣類似的人,有些時候還是得謹防著點。”
當時姜漪在的話,看到被破壞的大窯,肯定也是生氣。
但絕對不會像陳浮生這種出重拳打得人家半死,陳浮生骨子里的想法就是看不習慣的照揍就對了。
姜漪的目光掃到了他的手節骨上,看到了一些痕跡,眸光閃動。
“不管誰來,都不能壞了我們的生意。”
“這場雨停了我去一趟西河村。”
姜漪說完這話就收了碗筷。
然而,這場雨并沒有停歇的意思,第二天還下起了大暴雨。
姜漪坐在窗邊看著外面如水潑般的大雨,眉頭皺緊了。
天邊打起了雷,仿佛炸在了耳邊。
姜漪不由得擔憂了。
陳浮生在一樓寫他的大字,也不時的抬頭看窗外。
雨水嘩啦啦的沒有停過。
姜漪噔噔的下樓,“陳浮生我不放心得去看看外面的情況,家里的蓑衣呢?”
陳浮生立即放下手里的筆,道:“這會兒雨下得正大,你出去做什么?”
“我就到外面看一眼就回來,”雨下得太大了,她有些擔心地里的農作物。
不僅是姜漪擔心,家家戶戶都種有不少的東西,也都擔心得待不住,好在他們的稻子收了回來,要是這會兒水稻沒有收,哭都沒法哭了。
天邊突然打起了一記響雷,好像是劈中了哪里,聲音特別是大。
陳浮生將她拉到了屋里,手半護著她。
“現在這時候出去,不安全,再等等,雨停些了再出去。”
姜漪抬頭看到陳浮生繃緊的臉,抿了抿唇,點頭回樓上。
坐在桌前,姜漪眉頭擰緊了。
這場雨一下就是好幾天,不停不歇。
第四天時候,雨還沒有停,有人卻跑了出去,靠近水邊和山邊的房子,塌了!
王湳身為村長,不得不帶著村里的男丁們出去救人。
陳浮生剛做好飯,就看到張平笙跑了進來,臉色難看的說:“陳浮生,快去,好些房子塌了,人也埋在泥里,洪水來了,靠水地方的房子也被沖沒了……村長讓我們村里的男丁都出去救人。”
不能再等了。
陳浮生拿過蓑衣套在身上就和張平笙走,到了門前還回頭對姜漪說讓她先吃飯,別等他了。
姜漪看著他們離開,隱隱有些不安。
飯也沒吃,拿起傘就跟在身后出去,剛走到外面,鞋子就濕完了。
好在她身上穿的是百姓人家的束身裙,沒有拖地,否則根本就不了門。
門前全是水泡過了。
姜漪抬頭往前看,也全是水,流不掉。
天上還在下雨,降到了中雨,四周卻仍舊被一股水霧給包圍了。
姜漪還能聽見周圍山體嘩啦啦的水流聲傳來,扭頭看向不遠處的山,上半截根本就看不見了,全部被濃霧給遮蓋住了。
姜漪沿著被水泡過的路往姜家急走,走到家門外,看到并沒有被水淹的大窯稍微松了口氣。
推門進去,孟桂芝就急急的出來。
“娘。”
“你爹和阿霖被叫走了,我擔心他們會出事,”孟桂芝身上也穿上了蓑衣,一副準備跟著去救人的架勢。
“娘,您去了只會添亂,男人的力氣和女人的力氣到底是懸殊,要是您不小心傷了哪里,爹和阿霖肯定是要自責了。我們就在家里等著消息,別出去添亂了。”
孟桂芝正要張口說話,門外就傳來一聲急呼,“漪丫頭你在這呢,快去看看,你那幾個大棚被大水沖走了,好幾個人往菜棚那邊跑去了。王聶家的剛剛找到我,讓我過來和你說一聲。”
姜漪臉色微變,“娘,您哪里也別去,我去看看,王爺爺年紀也不小了,他這時候帶著人跑去菜棚,稍微不注意就要出事了。”
孟桂芝拉住她:“你去做什么?菜地發大水,你去了頂個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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