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就看著哪家姑娘好再做決定,其他那些不靠譜的您直接拒絕就好,要是一個也沒能瞧上的,這媒就不用提了。”姜漪干脆給了這樣的一個法子。
孟桂芝聽了這話就一根手指頭摁在她腦子上,“你長不長腦子啊,這些個媒婆的嘴最厲害,要是我們做得過分些,以后我們姜家肯定要被這幾張媒婆嘴給磨爛了。得想個拒絕了還不得罪人的法子才行,你可別凈給我出餿主意。”
姜漪道:“這已經是最不得罪人的法子了,要不,您讓大哥回來自個選,他要是選中了就要哪戶人家的姑娘做我大嫂。這樣一來,媒婆的嘴再怎么磨也頂不了用,娘,我這就寫信到京都。”
孟桂芝忙拉住她,“你添什么亂,這時候能把你大哥叫回來嗎?這么遠的路得趕上一個月的路吧,等他回來黃花菜都涼了。我是他的娘,還不能替他做決定了?”
古時講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姜漪想要將姜平拉回來自己選媳婦的機會都沒有了。
姜良坐在椅子里愁著眉不說話。
孟桂芝看他這樣就來氣,一腳就踹在椅子上,姜良被她的動作震得一抬頭。
“你倒是說句話啊,明天那些媒婆肯定還得上門,附近的村子說不得聽了這消息就行動了,咱們家這是被人給惦記上了,你還悶著聲不出要你干什么用。”
被罵得一臉無辜的姜良氣不是,不氣也不是。
“娘,這事……”
“你別出聲,”姜漪剛開口就被孟桂芝堵住,“你們忙著自個的事,這是你大哥的事,霖兒的親事,肯定得推了。咱們的霖兒還要考秀才,將來還要考狀元,哪里這么輕易的娶了媳婦。”
等兒子中了狀元,要娶就取官家小姐。
姜漪只好閉嘴觀望。
孟桂芝心里的想法姜漪大概能夠猜得到,心里無奈又沒有辦法阻止這樣的事情,只希望幾位媒婆介紹過來的都不合心意,或者干脆介紹到姜平喜歡的。
陳浮生坐在一邊更沒有資格開口說話了,只有孟桂芝和姜良在說話,姜漪見狀,也起了身說:“爹娘,我們先回去了。”
孟桂芝正煩著這事,他們起身離開都沒有理會。
姜漪走到外面,心里還是忍不住感慨。
古代的婚姻還真的不容易。
碰到對的人還好,要是娶錯或是嫁錯了,以后就是一輩子。
在這時代離婚可都是受到嚴重的詬病,姜漪心想,要是自己一來到這里就嫁了個懶漢賭鬼這樣的人,估計早就成了殺人犯了。
搓了搓兩只手臂,姜漪突然看向了身邊的陳浮生。
“怎么了?”
陳浮生扭頭問。
姜漪搖頭:“就是有點擔心大哥的親事。”
擔心?為什么擔心?
陳浮生不能理解,這好像也不是她能操心的事吧。
看他這個懵懂的樣子,姜漪也就沒有和他敞開說話的意思,抿了抿唇,沉默了下來。
陳浮生感受到她心情不是太好,有些意外她和姜平的兄妹感情已經深到了這種程度。
姜漪只是在感慨這時代的婚姻,到是沒有太擔心什么。
晚上吃過飯,陳浮生就去教姜霖武功,姜漪則是坐在家里畫圖。
姜霖苦著臉跟陳浮生在學基礎招,練了幾招就沒了什么心思。
陳浮生也想到了他是為了親事面煩惱。
“姐夫,我今天……”
“我聽說了。”
陳浮生坐到了石頭邊,理解他的心情。
姜霖道:“我不想成親,我還想要進京都考武狀元呢。”
陳浮生看了他一眼,心說現在你這個樣子離武狀元還遠著呢。
不過他也沒有打擊姜霖的信心。
姜霖也一屁股坐了下來,“我娘的意思是讓我先相看,不過意思是應付應付便是,說我將來娶的肯定是官家的小姐。我娘這人姐夫你是知道的,就是希望我能讀書出來再娶個頂好的媳婦光耀門楣。”
“所有的爹娘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得到最好的,你的爹娘也是盼著你好。”
“可我想娶自己喜歡的,不管那姑娘家里是好還是壞。”姜霖忍不住將自己的想法倒了出來。
姜霖的話不知觸動了陳浮生哪里,一時沒有接話。
“姐夫,你喜歡什……”姜霖脫口而出的話及時止住,有些尷尬的收了回來,“姐夫和二姐這樣就很好!”
陳浮生點了點頭,道:“繼續吧,既然沒有逼著你娶親,就繼續。”
姜霖爬了起來繼續學招。
第二天一早,幾個媒婆果然上門了。
起初誰也沒有來,一個起了頭,就一窩的涌了過來,生怕來晚了就丟了這樣的好機會。
今天的媒婆更勤快,人數也多。
做工的人都看在眼里,忍不住羨慕。
他們有些人家娶媳婦都很難,有些本事的不是嫁到有錢人家那里做小就是瞧不上他們貧苦農民。
村里有點姿色的,更是拼了命的往官老爺家里擠,爭做個丫鬟都比在農家里強。
姜漪看到擠在屋里七嘴八舌說著誰家姑娘好誰家姑娘仙的媒婆,無語極了。
孟桂芝還得陪著她們在屋里坐,這活兒都干不成了。
錢氏過來看到這情況也是唏噓,“以前阿平要說親的時候,村里村外都沒有一個瞧得上,二嫂急得不行,現在反倒是有人主動送上了門,還有強行塞進門的,恨不得現在就領著姑娘過門。”
姜漪聽了也只是一笑,“這事看著不太靠譜。”
“多半介紹的是自家親戚的姑娘,或是自家屋里的待嫁姑娘,這上趕的好事,要是不抓緊點就輪不到了,”錢氏說到這個,就忍不住笑了,“好在你嫁了人,要是這會兒還是個閨女,指不定這門檻早就踏破了!”
姜漪尷尬的一笑。
姜漪這么能干,外邊的人好些暗道可惜的。都說陳浮生幾世修來的福氣,才能娶到姜漪這樣的好媳婦。
“三嬸,要不您從旁勸勸我娘?”姜漪抓住了錢氏的衣袖。
錢氏一愣,“勸你娘做什么?”
姜漪斟酌了下才道:“我覺得吧,是我大哥和人家姑娘一起過日子,不如就讓我大哥自個來選,我擔心家里選的人大哥不喜歡,以后他們自個的日子也不好過。”
錢氏聞言也是愣了好會兒,看著姜漪好久才開口:“漪兒,這事可不能勸,要是我真勸了,那姑娘家又是頂好的,回頭還不得怨怪我多事。”
姜漪苦苦一笑,“我倒是忘了這事,那您就別摻和了。”
“不然,你給阿平寫個信。”
“等信到了京都城,恐怕家里的事就定了下來,”姜漪擺手道:“我再想別的法子吧。”
姜漪郁悶的走開了,錢氏看她愁著這事不禁覺得好笑。
這是好事,這孩子愁什么呢。
對于別人來說或許是好事,但對于姜漪這種現世思想的人來說,婚姻大事就是自個的事。
人沒見著就成親了,這種思想她還是沒有辦法接受。
不能接歸不能接受,姜漪也無力改變什么。
陳浮生看她今天有些悶,在路上幾次想要開口說話都不知道怎么開口。
到了家具鋪,姜漪就下了馬車往里走,走進去又想到了什么轉身回來對陳浮生說:“晌午后,我和你一起走一趟鎮村看朱村長那里準備得怎么樣了。”
陳浮生點頭,“先別一個人走了。”
姜漪背過身揮了揮手。
馬上就要結工錢了,陳浮生帶著張小山去理賬,然后再對一些銅板備著。
午后,陳浮生將張小山留在了鋪子里,一個人駕著馬車過來接姜漪。
到了魚塘,姜漪剛下馬車就遠遠的看到好幾個人在魚塘旁邊晃蕩。
姜漪還有些疑惑,那是不是鎮村的人。
陳浮生牽放好了馬車,走到她的身邊,“看什么?”
“你看看前面的那幾個人,是鎮村的人嗎?”
陳浮生一眼看過去就變了臉,“不是。”
姜漪也想到了什么,“走,過去看看。”
在魚塘邊晃蕩的幾個人感覺身后有人,轉身一看就見兩人快步走過來,立即抓起了能抓的東西就跑。
姜漪罵了一句,“他們是來偷東西的!給我放下!”
陳浮生一個箭步就跑了上去,一把撂倒了其中一個。
前面抬著工具的人扭頭一看陳浮生將后一人扭住了,罵了一句就放了下來,幾個人一起沖上來,拳腳朝陳浮生掃來。
拳腳踹在陳浮生的身上,一點也不疼。
可落在姜漪的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眼神一冷,“陳浮生,小心他們手里的利器。”
其中一個剛舉起一塊鐵片,陳浮生一腳就撂倒,等姜漪跑到面前,陳浮生已經全部制服了。
姜漪喘了口氣,拿起旁邊的木棍就往還在掙扎的一人就是一棍下去。
那人嗷的一聲叫,痛得罵人。
姜漪還不解氣,一腳踹上去,“誰讓你們過來拿這些東西的?都是木頭你們拿回去能做什么。”
“我們不知道這是有主的……”
“不知道?我們在這里開工都一個月了,你竟然說不知道有主?平常時經過這里沒有看到這里有上百人在干活嗎?”姜漪氣得再踹了一腳,“陳浮生,將他們扭送到鎮衙去。”
“不是我們要偷,不要送我們去鎮衙,我們要是進去了就毀了……”有人急聲大叫。
“像你們這種偷雞摸狗的人毀了才省事,甭管他們毀不毀的,押到鎮上去。”姜漪氣得一把扭住了一人的胳膊就拽了起來。
朱炳逾從隔壁村回來,遠遠看到這場面還以為是有人私自過來開工了,走近一看就變了臉,步伐加快的跑過來,“怎么了?怎么了?”
看到朱炳逾,那幾個人立即大叫,“朱村長,救命啊!我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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