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涼了:
夜色寂靜,月色朦朧。
火海的光,映射在蕭慕白驚為天人的眉宇之間。
夏初看著他雕刻般的俊美容顏,他淡然的目光,直視著前方的火海。
輕薄的唇角,冷硬緊繃,色淡如水。
周身一如往常散發著疏離勿進的氣息。
只是此刻。
夏初覺得,那種氣息好像接納了自己,融為一體,將他護在了身后。
待火海燃的差不多了,
蕭慕白低頭,正好看見夏初含著一雙星光流轉的眸子,顧盼生姿的凝視著他。
蕭慕白蹙眉轉身,嫌棄的說了句:“如今你的易容,可以卸下了。”
最近每每看到那雙剪瞳,嵌在那副平庸僵硬的易容之上,就分外不悅。
夏初正心中蕩著感動,陡然被蕭慕白迎頭棒喝,一臉懵懂,見他已經邁步離開,慌忙追了上去。
“嗐,你倒是等等我。”
一行四人,除了蕭慕白和夏初,還有寒颯和渡鴉。
披星戴月,駕馬而馳。
“蕭慕白,剛才一共出來了幾個暗衛?”
夏初剛剛光顧著看蕭慕白愣了神,只知道來了好幾個暗衛,具體來了幾個,他也沒在意。
蕭慕白陡然聽到夏初直呼其名,沒有叫他墨王殿下,心神有些恍惚。
“六個。”一旁的渡鴉答道。
夏初贊賞的對著渡鴉點了點頭,復又轉頭耀武揚威的對著蕭慕白揚了揚下巴。
蕭慕白冷哼一聲,也不理他,打馬加了速。
夏初嘖了兩聲。
“王爺的架子就是大啊……”說完揚鞭追了上去。
四人往渝城的方向連著餐風露宿趕了三天的路,終于在第四天夜晚停了下來。
寒颯和渡鴉分別開始扎起了帳篷。
蕭慕白總算逮到機會,把夏初摁在河邊洗了他的易容。
夏初撲騰著兩條胳膊,想要開口喚渡鴉,可惜被摁在水里,一張口就是一串泡泡,咕嚕咕嚕的往外冒著。
好不容易等蕭慕白松了手,夏初因為一直用力上抬,一個慣性,直接踉蹌的向后倒去。正好,被蕭慕白單手攔腰接住。
唔,這個姿勢頗為……。
夏初瞳孔放大,一臉驚恐的對著蕭慕白吼道:“你干嘛?”
蕭慕白本來剛剛看到出水蓉姿的夏初,雙眸蕩著漣漪還有些局促,被他這么一吼,不由蹙起了眉頭,手一松,夏初應聲落地,摔了個實實在在。
“呃?原來本王不該接著。”蕭慕白看著落在地上,呈大字型的夏初一本正經的說道。
轉身一撩衣袍,瀟灑的邁著步子回去了。
“蕭!慕!白!”夏初雙拳錘在了草地之上,憤恨的怒吼。
等到他起身,回到渡鴉身邊,便令著渡鴉,讓他把帳篷扎的離蕭慕白遠遠的。
渡鴉看了眼夏初原本的容顏,倒是面色平靜,聽話的拔起已經插好的木樁,跑到老遠的角落開始重新扎了起來。
而寒颯此時抬頭看見了夏初的容貌,那就淡定不了了。
他指著夏初的臉,磕巴的說道:“王,王爺,這,這,這不是小侯,侯爺嗎?”
蕭慕白看著夏初原本的面龐,頓感身心愉悅,嘴角微不可察的揚了揚,點了點頭。
寒颯這才恍然大悟,自家王爺早就知道了。
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低頭抬頭的看了好幾遍。
“看什么看,你家王爺就快毒發了,你還不手腳麻利點。”夏初心中正憋著火,沖著寒颯一股腦的撒了出來。
寒颯聞言才想起了這么一件大事,趕緊手腳麻利的干起活來。
“你也不怕我治不好你。”夏初看見蕭慕白那張云淡風輕的臉就來氣,對著他吼道。
“你都不怕,本王怕什么?”蕭慕白以為夏初置了氣,才將帳篷般的那樣遠,不以為意,隨性的說了句。
此時,蕭慕白雙手支在身后,整個人呈現半躺的姿勢,淺薄的領口微微撐開了些,露出了性感的鎖骨,在月光的傾瀉之下,真是說不出的風流。
夏初被他揶的一愣。
是啊,治不好他,先死的是自己。
他一時語塞,心里將他罵了千千萬萬遍。
特意大步走到蕭慕白的身邊,示威的狠狠跺了跺腳,又大聲的“哼”了一聲,轉身去了渡鴉那邊。
蕭慕白看他雄赳赳氣昂昂的大步邁了過來,還以為他要干嘛,結果只是“哼”了一聲,就完了?完了?
蕭慕白不由失聲笑了出來,在這清朗如水的夜色之中,格外動人。
寒颯在一旁看的人都傻了,可能他有些日子沒有被日行一驚了,今天陡然來了次,讓他略微感到不太適應。
他居然看見自家王爺笑了。
天吶。
不是冷笑,不是苦笑,不是譏笑,是真的笑了出來……
這是他這么多年以來,第一次看見王爺笑。
寒颯莫名的有種想哭的沖動,像自己奶大的孩子,突然自己會吃飯了的那種欣慰……
如若要是讓夏初知道寒颯此時的想法,肯定會嗤笑一番。
你家王爺在宮內家宴的那次,就已經會吃飯了!
渡鴉已經支好了帳篷,生火正在烤著夏初扎上來的魚。
他現在的手法可謂純熟無比,得虧了趙家軍營后山的河邊,練就了一身烤魚的本事。
夏初見寒颯也將帳篷支好了,便走了過去,進了蕭慕白的帳內,給他床頭燃了香線,墊子上撒了香粉,還沿著床邊擺了香丸。
待一切弄好之后,才拍拍手出了帳,喚了渡鴉將烤好的魚送了過來。
四個人這幾天連日奔波,啃得都是干糧,這會兒吃起烤魚,那是倍感鮮香。
“這魚啊,在烤之前要勻力拍打,才能保證它的肉質緊繃細嫩。”夏初一邊吃著,一邊叮囑著渡鴉。
見他點了點頭,又接著道:“還有,你看,這魚肚上劃的口子要長短相同,才好看嘛。”
寒颯聽了,不由的抽了抽嘴角。
渡鴉卻是聽話的點了點頭,一副所言甚是的模樣。
待眾人都吃完了,夏初讓渡鴉先回去。自己領著蕭慕白進了帳,寒颯守在了外面。
剛入了帳篷,蕭慕白不由蹙眉問道:“你燃了什么香?”
為你解毒用的香,去床上打坐調息吧。
蕭慕白聞言也沒多說,直接坐到了床上調息。
半個時辰之后,他覺得體內似乎燃起了簌簌的火焰,當真不似以往,每到月底,便周身寒如冰霜。
他心中歡喜,便加速了內力運轉。
突然,耳邊嗖的一聲,他伸手接住了夏初飛過來的銀針,問道:“你要干嘛?”
這一開口,他才發現自己嗓音低沉。
夏初狡黠的一笑,直接撲了過來,將蕭慕白摁倒在床上,揚手就要扎針下去。
蕭慕白轉身將夏初壓在身下,他雙目猶如烈火一般直視著夏初,那眸光一路摧枯拉朽直至焚燒到夏初的心底……
蕭慕白憤怒的低吼,聲音夾雜了情欲之色。
“夏初!你竟敢對本王燃催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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