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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小六帶著霜降和行露走到前面縣衙。
正好春劍滿臉憤怒的從外面往里走,氣呼呼的模樣,連溫小六過來都沒注意到,差點便撞上了,行露忙上前兩步,將人拉住了,蹙眉滿臉不贊同的看著春劍,瞪了他一眼之后才松開手。
“六姑....少奶奶。”春劍氣的差點忘了改口。
“這是誰惹的你這般生氣?”溫小六溫言笑道。
“少奶奶,您是不知道先前被關在牢房的那徐夫子有多氣人!他將先前教導的那些王家村的學生全都叫了過來,就在縣衙門前伸冤,說是少爺不該判王寡婦的那兒子死刑,說少爺不配做縣太爺,還說縣太爺不是個好官.....,說了一大堆,真是氣死奴才了!”春劍越說越生氣,臉漲的通紅。
“你說王家村的那些孩子也來了?”溫小六不由蹙眉。
“對啊,那些白眼狼,虧得當初您還為了他們著想,特地找了夫子過去教導他們,誰知現在卻跑過來幫著那徐夫子辱罵少爺,果真是些養不熟的。”
“我去前頭看看,你去忙吧。”溫小六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少奶奶,用不用奴才帶著您過去?前面有點亂,別一會冒犯了您。”
“沒事,既然是王家村的那些孩子,他們大多都認識我,應該沒事的。”溫小六搖頭道。
春劍聞言,猶豫了一下,便點點頭,看著溫小六離開,這才轉身走了。
溫小六走到縣衙門口時,便見到衙門里的十幾個捕快拿著刀擋在門口,被擋住的則是以徐夫子為首的王家村的孩子們。
而更外圍一些,則是看熱鬧的百姓。
溫小六往那邊看了一眼,甚至還看見幾個王家村的村民抄著個手站在人群里往這邊看。
分明自家兒子就在縣衙門前,但卻無動于衷,似乎并不擔心縣衙的人如果以妨礙公務為由,將人抓起來會怎么辦。
“金科哥哥。”溫小六站在謝金科身側,輕喊了一聲。
謝金科側首看了一眼溫小六,伸手輕捏了一下她的手之后這才放開。
“本官不知你們從哪里得來的消息,但本官已經說了,這件案子已經了結,案情明朗,嫌犯也已經承認罪行,你們若是真的想要翻案,那便拿出確鑿的證據出來,若是沒有證據,卻還在此吵鬧不休,那便休怪本官不客氣!”謝金科那張俊秀絕倫的臉,冷淡的掃過那群鬧事的孩子道。
先前這些孩子都曾見過謝金科,雖知道他長得好看,但卻莫名對著他有一股畏懼之心。
此時被他的眼神掃過,明明很平淡的模樣,但卻不由自主的都有些怯弱起來。
幾個孩子面面相覷的對視,再掃一眼縣太爺旁邊的溫小六,臉上更是有些羞赧起來。
方才還義正言辭的模樣,此時都悻悻起來,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
“謝大人,您說嫌犯承認罪行,但嫌犯不過一個智力有問題之人,如何承認罪行?他的話又如何能成為呈堂證供?謝大人不覺得此事太過兒戲嗎?再者,退一萬步來說,一個智力有問題之人,便是證據確鑿,確有罪行,難道不該酌情處置嗎?卻甚至要比一般犯人處決的更加快,這到底是為何?難不成在謝大人眼里,智力低下之人便活該遭受這般不公平待遇嗎?”那徐夫子通紅著眼眶怒視謝金科道。
“既然徐夫子覺得本官在此案上判定有誤,那本官今日便直接在此處,當著眾百姓的面,將此案情陳述出來,看看本官判定的到底是否有不妥之處。”謝金科對于他的怒目而視不為所動,只是平靜道。
旁邊的百姓見謝金科這般說,便不約而同開始勸說起徐夫子來。
本著看熱鬧的心情,大家自然都愿意聽聽這位眉目俊朗梳秀的縣太爺,講這起案件的來龍去脈。
便是不聽案件,看看這人的臉,也覺賞心悅目不已。
門口的百姓越來越多,圍了一圈又一圈。
溫小六靜靜的立在謝金科身側,掃了一眼那些孩子之后,視線便半垂下來,雙手交疊在身前,沒有說話,聽著謝金科的語氣平緩的陳述。
其實這件事,一開始便很簡單,不論是從作案動機,還是作案手法。
只是因為有人想要掩人耳目,且證據不太好找,所以查起來有些困難。
但一旦所有疑問都有了合理的解釋,真相自然也就水落石出。
現如今,謝金科甚至能夠猜到面前這位徐夫子鬧這般大的陣仗到底是有何目的。
只是這件事并不是他能夠說了算的。
按照大雍朝律例,若有涉及重大案件刑犯,如殺人一類的,最終刑罰結果是需要通報上級,等待上級批文之后才能最終出具判罰結果的。
謝金科唯一能做的便是將整件事完整清晰的陳述給知府大人那邊,不偏不倚,等知府大人自己做決定。
只是謝金科也未曾料到知府大人最后給的批文居然是這般迅速的便要對王寡婦的兒子進行處決。
后來才得知,是縣城中有一名約莫四十來歲的舉人,寫了封信給知府大人。
言辭鑿鑿,義憤填膺的說王小郎弒母行為惡劣,簡直是十惡不赦,這樣的人,不管他是否智力低下,都不應該成為其開脫的理由。
一番陳詞下來,全是對王小郎的批判。
甚至言辭間還隱隱帶著一絲威脅的意思,若是不這般判罰,便要將此事奏明圣上,看看這般沒有絲毫孝道的人,是不是該饒恕。
那知府大人與謝金科一樣,馬上就要離任,自然不愿意多生事端。
況且王小郎的性命,對他來說,本就可有可無。
且王小郎本身也確實是殺人了,而殺的還是自己親生母親。
此事若說這樣判罰,也不算太過。
只是徐夫子在這里面充當的角色,讓他不甘讓王小郎這般被判死刑,丟了性命,便找了借口想要為其至少留下一條性命。
但已經下發的批文,哪里是這般輕易便能修改的。
且徐夫子提出的那些問題,也并不是全都站得住腳。
謝金科將這件事完完整整的說了出來,并且連他們后來找到的關于王小郎殺人的證據,也一一陳述出來,先前還有些竊竊私語的聲音,此時都安靜了下來。
原本對于此案,不過是瞧個熱鬧,且先前還罵罵咧咧的參與過應該將王小郎判處死刑的人,此時都沒有了半句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