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香盈袖第二百四十四章 折扇往事(上)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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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折扇往事(上)


更新時間:2021年06月05日  作者:白玉卿相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白玉卿相 | 冷香盈袖 
合歡花

合歡花

廊上又響起來雜亂無章的推門聲,緊接著是不少人混在一處,步履匆匆向樓下去了。沈淵能分辨得出,其中有墨觴夫人,還有水芝。

“公子冷靜片刻吧,晏兒出去瞧一眼,很快就回來。”她不想和折扇公子起爭執,這嘈雜解圍如及時雨,正好讓她躲一躲,喘口氣。

可折扇公子執意不肯。看得出,他在盡力控制自己,不和這冷美人兒產生正面沖突:“墨觴夫人才是冷香閣主人,萬事自有她去主持,姑娘是未嫁女兒,漏夜出行只恐大不妥。”

冷香花魁收起媚態,寸步不讓:“公子才說過,本朝孝字當頭,母親白日操勞,夜晚該休息,如此匆匆離去必然有大事,我作為女兒,理應為母分憂,才算上尊天意,下順情理。”

說這話時,沈淵滿臉的崇敬發自肺腑,她在賭一個可能,從前最不希望的事兒,眼下卻成了便利。若真是龍子鳳孫,對著皇權之下的孝義,自然再也沒有阻攔她的道理。

實在不成,也能當作詐一詐他,究竟是不是如猜想中那樣。

“在下聽聞,墨觴夫人愛女如命,為維持家計、供姑娘服藥醫治,不惜自損名節,遍尋名醫只求養女康健。”折扇公子穩如泰山,輕按手掌,意圖使花魁冷靜一點:“今日見了姑娘氣色好轉,姑娘自己可也去了面紗,以證夫人的苦心確有成效?夫人既然選擇自行前去,就表明了不愿姑娘插手。阿晏再稍想想,真有需要你出面的時候,當然會有下人來通傳,到那時,我陪你一同去也使得。”

折扇公子有自己的小算盤,沈淵卻是蒙在鼓里的,疑惑他為何對發生何事毫不在意:“晏兒無意爭執,只是深夜喧鬧,放在何處都難免刺耳,公子怎么一點都不擔心,事出何為?”

她不知道,面前這個男人正是始作俑者,這個事實足以讓她捶胸頓足,每一次的交鋒都限制于眼神言語,勝負難分便罷了,這回她卻成了籠中困鳥,不幸中的萬幸在于,折扇公子“憐香惜玉”之心猶存,沒想過對她下手。

正因心知肚明,他無論如何不會允許沈淵去的,她尚且是一枚被爭奪而不自知的棋子,也被墨觴夫人和沈小將軍保護得太好。星辰下手是什么場面,他這個主子再清楚不過,這位花魁娘子可以知道結果,但還是不要親眼目睹為好。

“姑娘若知道,在下曾經歷過什么,也許就不會這般發問了。”他扶額故作苦笑:“該說不該說的都說了,不如姑娘賞光,聽在下再講個故事?”

沈淵笑容尷尬,唇角已經趨于抽搐:“幸好公子是位貴人,不然滿城里的說書先生,都該為自家的招牌懸心,夜不能寐了。”

想來墨觴夫人已經走遠,此時再追出去也不知方向,交談許久,折扇公子似乎頗有感觸,也或許將這方天地當成暫時的避風港。沈淵略一掐算時辰,已經過了常人睡下的時候,自己聽著對方單薄的傾訴,生出過幾分困勁,現在也早就褪盡了。

酒客散去,外頭僅剩的幾位客人都付賬離開,那胡人將軍心悅琴師,數次想要留宿都被婉拒,他竟也真的從了,未有過強迫舉動,還承諾等到正事辦完,一定會帶許錦書離開。

不知是否誠心天地可鑒,日月可表,這一回,許錦書羞答答點了頭,粉白臉蛋兒飛起旖醉紅霞,本只是清秀的面容嬌美無雙。胡人將軍喜出望外,大手筆給出銀子,揚言要一間最好的房間。

賬房見了白花花的銀子,臉上卻一陣作難——冷香閣中最好的房間,無非頂層的大小花間,動用必經過閣主點頭。可墨觴夫人顯然忙碌,且已有傳回話,冷香閣中丫頭壞事,輕易不要去后院打擾,以免讓外人看了笑話。

“不如這位爺請稍等,小的去請一請花魁娘子,她是我們夫人的親女兒,大小事都做得了主的。”賬房先生滿臉堆笑,恭恭敬敬向胡人作個長揖。許錦書溫柔挽著情郎臂彎,替他點了點頭,道聲先生辛苦。

“那一年我還很小,你或許都沒出生,邊疆戰事吃緊,京城也內亂,戰火綿延周圍數十里,豪強權貴紛紛收拾了金銀細軟,南下避難。我……我家,也不例外,一路上險象迭生,我忘記了很多,也不希望記起。”

折扇公子的故事剛起個頭,就被賬房打斷。花魁聽見是個男人,便沒叫進來說話,隔著門交代不必較真,去二層開一間上房,挑機靈的丫鬟,好生伺候著就是。

許錦書的事兒,沈淵從山莊回來便有所耳聞,墨觴夫人也放出口風,只消付清贖金,愿意為錦書放歸身契,聽憑婚嫁。冷香閣里也傳起來,那離公子說著對墨觴花魁一往情深,卻也沒見如鷺娘的夫婿般迫不及待明媒正娶,誰知這份情意摻不摻假?胡人粗獷,和柔弱苗條的許錦書怎么看都不登對,卻眼見著要雙宿雙飛,成就佳話鴛鴦。

傳言無稽,沈淵懶得計較,只當沒聽見,也擔心若待會兒又與折扇公子一言不合,真的隔墻有耳起來,丟了丑的可就分辨不清是誰,索性胡人美色當前、頭腦糊涂,好糊弄得很。

“無人攪擾,公子請講。”冷香花魁自覺理虧,難得真心低了次頭。

折扇公子淡淡道一句無妨,略去多次被打斷的不滿,想要耐心與美人講一講他自己的事兒。

“我只記得,很多人在哭,有嬰兒,有婦女,還有流離失所的老農,也有死了妻妾的小吏。我很害怕,卻沒有哭一下,只是躲在乳母懷里。與我一路的還有兩個姐姐,也不是同一個母親所出,可我記得清楚,她們待我很好,夜里和乳母輪流抱著我,也許在那種情況下,人與人才能見真心。”

沈淵默然,對這個結論暗暗贊同,也難免揣度起折扇公子所說的年歲。邊疆戰事吃緊,是哪一疆?會否就是自家守著的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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