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府內。
看著出現在面前的宋隱,二皇子驚喜萬分。
他閉門思過的這些天,得到不少的消息,其中包括皇上有心要立四皇子為太子的,這讓他驚慌萬分,早就讓人捎了消息讓宋宛月過來一趟。
宋宛月沒來,宋隱來也是一樣的。
宋隱是扮做了二皇子府內采買宮人的模樣。
“殿下有話快說,我不能耽擱太久。”
二皇子也就長話短說了。
“母妃給我傳來消息,說父皇有意立四弟為太子,你們怎么看?”
“這只是皇上的試探罷了,并不會真正的立四皇子為太子,殿下不用放在心上。”
二皇子不解,聽到消息后他也召集了幕僚商議過,一致認為是父皇認定了老三是他殺的,沒了立他為太子的心思。
甚至他們還商討過要怎么悄無聲息的除掉四皇子。
宋隱老神在在,“殿下可還記得前些日子的流言?”
“你是說關于勤王妃的那個?”
宋隱頷首,“那流言不管是怎么傳出的,單說可信度應該八九不離十。皇上心里有鬼,會十分忌憚定國公府和四皇子,又怎么會讓四皇子做太子?”
二皇子如醍醐灌頂,欣喜異常,“這么說,父皇只是試探,并不是真的想立四皇子為太子,他、他想立的人是我。”
宋隱眼中閃過譏誚。
二皇子沉浸在激動中,并沒有發現。
“皇上應該會讓殿下參加大年三十的宮宴,殿下這幾日好好準備一番,說不定到時會有好消息。”
“好,太好了。”
二皇子撫掌大笑,他隱忍了這么多年,終于要坐上太子之位了。
老先生并沒有問宋隱去二皇子府做什么,吃完藥膳以后,讓宋宛月陪著他下棋,一盤沒下完,宋隱就回來了。宋隱自己倒了杯茶,端著在宋宛月身邊坐下,一邊看兩人下棋一邊慢慢喝著。
宋宛月贏了這局。
宋隱又起身給兩人倒了茶水。
不等老先生問,就把在二皇子府內說的話重說了一遍。
老先生一聽就就明白了,“你們這是想讓二皇子放松警惕。”
如果沒有宋隱這番話,二皇子心中還存著疑心,就算皇上解除了他的閉門思過,讓他參加宮宴,他也會時刻警惕,有了宋隱這番話,他的警惕心會徹底消失。
宋隱點頭,“您猜的沒錯,我們就是這么想的,無論那位想對二皇子做什么,宮宴上是最好的時機。我們幫上一把,讓他們進行的更順利。”
“一切都是我們的猜測,你們想過沒有,如果我們猜錯了皇上的心思怎么辦?如果他不但不會對二皇子下手,還會立二皇子為太子呢?”
“不要跟我說沒可能,凡事都存在著變數,我們既然要做,就不能只有一個打算,應該準備好幾手。”
宋宛月和宋隱對看了一眼。
“此事唯有定國公和嫻妃娘娘能做到,馬上就要過年了,作為合伙人,你們和你舅舅也該去定國公府送些年禮。”
兩人去找了許衍,許衍當即親自準備了一些年禮,帶著兩人去了定國公府,幾人聚在書房說了一下午,直到天色將黑才回許府。
自從宋隱過來說了那番話,二皇子不安的心穩了下來。
臘月二十八,黃公公親自來了二皇子府,“皇上口諭,二皇子楚安解除禁足,參加大年三十的宮宴。”
二皇子接過管家遞過來的荷包,塞到黃公公的手里。
黃公公不著痕跡的掂了掂,放進自己懷里,“語重心長”,“二殿下,皇上可是對您寄予了厚望,您可別讓皇上失望。”
二皇子自動將這話解讀為皇上是真的想立他為太子,“多謝黃公公提點,麻煩您回去告訴父皇,我一定不會讓父皇失望。”
黃公公點了點頭,“那雜家就回去復命了。”
二皇子讓管家把人送出去,自己回了屋內關上門,激動的無聲尖叫。
二皇子妃聞訊而來,看到屋門緊閉,有些擔心,走到門前輕聲,“殿下。”
二皇子沒應聲。
二皇子妃更擔心了,提高了聲音,“殿下!”
屋內這才被緩緩打開,二皇子神色無異的走出來,“父皇讓我們參加宮宴,你速讓府里的繡娘趕制兩身衣服出來。”
走到半路,黃公公讓兩名小太監下了馬車回宮去,他自己留在馬車上,換了一身尋常的衣服,吩咐車夫去柳府。
到了以后,也沒去正門,找了一個偏門,讓趕車的小太監去敲門。
自從柳膺被免了羽林軍統領一職后,柳家就一直閉門謝客,這偏門平日只有府里采買的下人才走,剛才采買的下人就回來了,猛然再次聽到敲門聲,守偏門的婆子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誰呀?”
“柳統領的朋友。”
看門的是個五大三粗的婆子,嗓門也是極為粗獷的,聽到這帶著尖細的聲音十分不舒服,沒有當即開門,而是從門縫里往外看。
看到一個面白無須的老男人站在門口,背也是彎的,一看就像是常年給人做下人的。
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是自己老爺的朋友?
眼珠轉了轉,“你姓什么,從哪里來的,我去告訴我家老爺。”
“你告訴柳統領我姓黃即可。”
婆子撇了撇嘴,不緊不慢地去稟報。
柳膺心里有恨意,每天都會去后院練武場練武發泄,今日也不例外。
練到一半,管家匆匆走過來,“老爺,守偏門的婆子說有個姓黃的人自稱是您的朋友要見您。”
“姓黃?”
柳膺在腦中將自己認識的人過了一遍也沒想起來自己有姓黃的朋友.
“你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
管家匆匆去了偏門出,讓婆子打開門一看,驚得冷汗都出來了。
“黃公……”
黃公公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管家把后面的公字咽回去,恭敬的把人請進來,安排好了以后,又快步跑去練武場,“老爺,是皇上身邊的黃公公。”
柳膺手里的大刀差點飛出去。
他收了招式,把大刀往兵器架上隨意一放,汗都沒顧得上擦,邊穿衣服邊快步去了花廳。
看到黃公公穿著常服,眼神一閃,行禮,“見過黃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