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電機聲由遠及近。
卻是陸銘踩著平衡車,從中心大樓重返回別墅區。
但當陸銘走到玩具屋前時,卻發覺玩具屋入口處的氛圍有些詭異。
任俠到現在還是懵的。
漿糊一般的大腦勉強轉動,很快,任俠便回憶起了從剛才到現在發生的一切。
他說動了常磊,準備拉常磊入伙,應付可能發生的照片爭奪戰。
任俠的思路很簡單。
常磊是個人才,雖然不是玩家,但本身的能力比現階段的玩家分毫不差。
這是個強手。
拉他入伙,再加上外面的煙鬼、零,還有安防局的隱藏人員,憑這份力量,他們無需擔心外面的豺狼。
簡單拾掇之后,兩人從后門離開別墅,但很快,任俠就發現事情出現了預料之外的變化。
煙鬼、零、以及一大批叫得上名字的玩家們,被解除了武裝,跪倒在別墅區的街道上。
一個兩個鼻青臉腫的,似乎被狠狠教訓了一頓。
而教訓他們的人,正整齊站在眾人身后——長槍短炮,烏烏泱泱,簡單一觀,竟有不下30人。
當聽到任俠常磊的腳步聲時,這些不知道隸屬于何方的運動員們齊齊舉槍。
任俠干脆放下了武器。
他又不傻……
兩個打30個,人家手上還有人質。
這局面不投降,他還等屁吃呢?
“我一共拿到3張照片,全給你們,我說兄弟們,大家伙好說好商量……”
任俠罕見服了軟,他一邊嘟囔著,還一邊給煙鬼和零打著眼色,似乎有點兒搞不懂現在的情況。
直到其身后,常磊走上前,微微擺手,那些副本NPC運動員們便整齊放下了槍械。
轉頭,看著任俠懵逼的眼神,常磊想想,便道。
“這些都是我的人。”
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
“再做一遍自我介紹。”
“我叫常磊。”
“窮人義勇軍的老大。”
所以這個窮人義勇軍又是什么鬼?
對面,常磊站在人群中央,一身窮人制服在風中獵獵作響。
自有小弟上前,為常磊處理傷口。
疤痕,光頭,高大的身材,雄鷹一般的眼神。
他把玩著手上的五張照片,整個人都透露出一種隱藏boss、黑幫老大的風采。
“這個窮人義勇軍又是什么鬼啊……”
突然的變故讓任俠連吐槽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小聲嘟囔著,便看到常磊抬起頭來。
想了想,常磊輕聲道。
“先放人……他們不是敵人。”
boss的話還是好使的。
隨著常磊話音落,煙鬼等玩家被松綁,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不得不拉拉著一張臉,走到了任俠身邊。
沉默持續了好一會兒。
常磊突兀晃神。
他看著臉色難看的任俠,笑著說道。
“這些給你。”
右手點出了三張照片遞給任俠,任俠本能伸手,將照片拿入手中。
看著那三張熟悉的照片,任俠恍惚抬頭,便看到常磊的笑臉。
他笑得干凈,純粹。
“這是咱們之前說好的,不是么?”
“額……”
任俠似乎也沒想到常磊竟然搞了這么一出。
想了想,他也笑了。
“你挺仗義。”
“就當交個朋友……我覺得你會是個很好的朋友。”
一邊說,常磊一邊伸出了手。
任俠遲疑,后慢慢握住常磊的手。
常磊的笑容更勝一籌:“那么,你想聽聽所謂的窮人義勇軍,到底是個什么鬼么?”
有壓迫,就有反抗。
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而終產者對窮人們的壓迫,遠比任何封建王朝更甚!
“原本,我們是沒有反抗這種意愿和意志的,因為我們從小到大接受的信息,都在告訴我們終產者馬云騰先生,乃是我們的救世主,是我們的恩人。是他給我們食物,住所,他就是我們的上帝。”
任何事物都存在兩面性。
科技的發展,互聯網的誕生,開闊了人類的眼界,讓信息交流再無阻礙。
然而如果這東西落在了會用,且居心不良的人手中,這玩意兒就會變成最強有力的統治工具!
馬云騰就是這種人。
電視上滾動播出的節目,便是窮人們能夠了解外界信息的唯一渠道,而當這唯一渠道充斥著“感恩”“馬云騰先生是帶善人”之類的暗示之后,哪怕再聰明的人,也會被這些信息洗成狂熱信徒。
這個世界的窮人們,對“馬云騰先生是我們的救世主”這一點深信不疑。
“直到上一屆階級躍升運動大會,我發現了點兒不一樣的東西。”
抽著從煙鬼口袋中搜出來的香煙,常磊這般道。
中心城,第一中學。
短促的槍鳴聲驟然響起。
常磊任俠一前一后走上了教學樓的天臺。
于一張露天擺放的小課桌上,兩人拿到了4張照片。
照片中,那穿著初中生制服的馬云騰笑容燦爛。
十二歲那年,我考進了市重點中學。
我喜歡這所學校。
尤其是教學樓頂層的天臺。
“那頭巨人,就是那頭能帶著咱們找到照片的巨人。”
“這玩意兒大家伙都看到了吧?”
常磊這般說,任俠等人便盡皆點了點頭。
常磊掐滅煙頭,輕緩道。
“上一次,也就是第58屆運動大會,我跟厲剛他們幾個正好碰到了巨人從地下鉆出時的場景。”
一旁,一名年約四十余歲的光頭男人應和著點了點頭——他就是厲剛。
“但當時……嗯,主要是我的主意。”
常磊語氣飄忽。
“我們沒跟著巨人,反而……哎,可能是太年輕了好奇心過剩。總之,我做主,帶著一票臨時隊友們鉆進了巨人的老巢。”
中心城,路威大酒店。
厲剛,煙鬼,零三人并肩,十數頭戰斗機器人倒在了三人身后。
很快,他們來到了路威大酒店頂層的總統套間,并在套間的茶幾上,找到了6張照片。
照片上,已經成年的馬云騰先生半躺在床上,臉上略帶了點兒青年期的玩世不恭和文青似的頹廢。
照片后上書幾行大字。
二十二歲那年,我成為了真正的男人。
玩伴是我的大學學姐,我追了兩年終于到手!
地點,在路威大酒店的頂層總統套間——其實我一直覺得,在這種人生中的重要節點,無論花費多少錢,都是值得的。
如我所料,這是美好的一夜。
哦對了,多說一句。
杜蕾斯至尊超薄,越薄越盡興嗷!